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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千屿-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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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数日使溯光镜为他所控,能使它照向任意蓬莱一个他想要看到的角落,还有任何想看到的人。
  今日他想到修士伤他的那把锋利的剑,便想到害他沦落至此的小姐。镜中,便慢慢浮现徐千屿的踪迹。
  他感知灵力波动,将镜从怀里掏出,正看到徐千屿坐在塌边,小心翼翼地在……喂人。
  谢妄真怔住。他只见过水家的人如此小心翼翼地伺候她,他也这样伺候过她,却不能得她一个笑容,一个满意的眼神。
  她骄纵跋扈,傲慢自大,目中无人,亦没有他。他曾经想过,谁能得小姐偏爱和照顾,那人恐怕获得了世上最大的快意。
  今日这景象,分明出现在眼前。
  原来徐千屿会照顾人。她睫毛一动不动,眼神专注,小姐的眼睛生得华丽,瞳仁如玉石,这种专注,便令人错觉,所有的炙热华彩,都倾注于被她看着的那人身上。
  他登时去看那个人,却意外地,看到了他自己的脸。
  不,那人不是他。
  多年前,蓬莱的无真长老打散他的魔魂,最后两人同归于尽,魔王如藤蔓绞入无真身体,亦将他的魂魄扭碎撕开。
  无真自知不能自保,便以魂灵为媒,动用法修的禁术“钉魂术”,以自己的躯体为牢笼,拘住他的魔魂,随后坠入深海。
  但无真魂魄已碎,太过虚弱,只拘住一部分,剩下两块魔魂逃窜出去,散落天涯。其中一块是他,是小乙,是幻术师谢妄真。另有一块不知所踪。
  除非魔魂齐聚,恢复全力,彻底将无真杀死,否则他不敢轻易进入无真的躯壳抢夺自己的魂魄,只怕再被拘住。
  此时看到这画面,他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小姐照顾的人仿佛是他,如此专注看着的人亦是他,毕竟无真躯壳内,有自己三分之一的魔魂。
  但醒着的,毕竟是无真。
  两人分明生得一模一样。她为何对他百般厌弃,却能对无真,露出这般温情?
  谢妄真不动声色将镜子收起,指节攥紧。
  因陆呦从身后叫他,他转过身,陆呦问他感觉好些了吗。
  谢妄真神色缓和地看着她,面色分明痛得青白,却勾唇一笑道:“我没事。”
  陆呦冲他笑了笑。原文中,她笑起来灿烂可爱,如照进魔王心扉内的一缕暖阳,应该能维持住谢妄真的好感度。
  近日她太忙了。相比于一周目种灵草,照顾动物要麻烦得多,时时要人看顾,她害怕金手指再度退化,又不敢不完成每日任务,以至于好些天都没顾得上攻略谢妄真。
  倘若她种灵草的金手指还在,此时便能种出药草,解谢妄真之痛。可惜她没有将其兑换回来,因为她把爽点花在了重新兑换【溯光镜】上。
  睡前,她须得看一眼徐千屿的进度才放心。
  徐千屿虽先一步至外门,每天忙忙碌碌,至今却仍未能筑基,看着倒是很解压。二周目,她竟连修炼的天赋都没有了。若真如此,也不知道日后徐千屿还凭借什么来质疑她。


第41章 溯光镜(五)
  徐千屿又一次打开无真的梦影筒, 黑袍少年出现,悬坐在她屋内:“第六节 ……”
  徐千屿揉了揉眼睛。
  她问系统道:“他说的是第六节 ?”
  系统:“是啊。”
  随后徐千屿惊异地发现,梦影筒的内容确实完全变了。她怀疑自己做梦, 无真摸起书卷成筒, 面无表情地给了她一筒:“为何走神?”
  又一筒:“何不打坐?”
  徐千屿立刻坐在了地上, 呈打坐态。
  系统:“说不定无真师叔感念你去看他,给他喂了花露,便想多教你一点。你要是还想看到更新的课程,以后要常去看他。”
  它并未告诉徐千屿当日奇见。
  如没看错, 无真是将仅存的魂魄寄在了这梦影筒内。倘若徐千屿知道这点,肯定不会再踏足那个黑暗的阁子了。
  徐千屿最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多去刷几次谢妄真的好感度, 以推进攻略进度。
  徐千屿茫然听了一会儿, 无真所授内容, 大体能概括为“从筑基向金丹冲刺”。
  可她还没有筑基, 能学吗?
  徐千屿顺手将梦影筒关了。
  是的,如今她修为增加, 这梦影筒能为她心念操纵,开关自如。
  她翻了翻师兄给的一摞书,果然有不少是内功相关。看来大家都以为她偷懒,不学内功, 才不得升阶。可无真讲得清晰, 她亦学得认真,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书上说, 灵池不得扩充, 一种原因, 是经脉阻塞, 未能疏通。另一种原因,便是此人的天赋、仙缘,到此为止了。
  人与人气运不同。一些外门弟子,一生都将停留在炼气阶,无法再进益,这也是常事。
  徐千屿“啪”地合上书。她决不相信自己属于这种情况,便立刻挺坐起来。
  她坚信自己是经脉阻塞,刻苦修炼,必能将其冲开。
  再次打开梦影筒,无真身影出现,似忍了很久,迎头便给她一筒:“若再半途而废,就自断经脉,不要修炼了。”
  好长的一句话啊。
  徐千屿讶异地盯着那少年,他双目冰冷刚毅,面上似含怒意,多了些神采。仿佛是一个真人,悬坐在她面前盯着她。
  难不成内功课程更新,幻影的功能亦升级了吗?还带劝学功能,往后都不能随便关闭梦影筒了。
  她动了动嘴唇,想解释一下,无真没有耐心地卷了卷书筒。
  徐千屿瞬间盘膝而坐,双手捂头,目光警醒。
  那少年那一筒握在手中,没有出手。他丢下书,双手置于膝上,闭目打坐,黑袍摆动:“第一步,构建识海。”
  ……
  徐千屿自上完剑术中阶课,便进入“茧”中。
  那雪白的“茧”名叫剑术高阶擂台,隔绝外物,在那里面可以和本宗门的弟子一对一切磋,用地上法阵来裁决胜负。
  徐千屿后来才发现,一旦进入擂台,她的外貌、身份、修为、武器、在此处的战绩,便会被擂台记录,形成档案,并分至不同等级。
  这样切磋时,能匹配到和自己差不多等级的弟子,不至于因差距悬殊被打得太惨。
  初始时,她战绩不佳,因为对战傀儡与她身高相近,力道她也熟悉,但活人却风格各异。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迅速熟悉对方,便会吃亏。
  她对战过七八岁的小姑娘。小姑娘来时,嘴里叼着糖葫芦,眼睛眨巴眨巴,一派天真,她握剑的手犹豫片刻,生怕又被高逢兴呵斥“恃强凌弱”。
  但对战开始,小姑娘便换了种神态,拼杀劈砍,毫不留情,亦将徐千屿的战意逼了出来。
  最后,小姑娘惜败。但她从地上爬起,拍拍裙子,捡起糖葫芦,又满不在意,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徐千屿怔怔地看着那背影,心想,在此处,胜败乃兵家常事。对战时,全力以赴;若是输了,也不必记挂在心。
  无非是一次对战而已。
  想到此处,她的内心格外平静起来,转身用术法点亮符文,召唤下一个人。
  她一直想再见到好心提醒她穿弟子服的那位青年,同他道一声抱歉,可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光记得眉眼,以及他的剑鞘是白色。
  仅凭这些信息,茫茫人海,无处可寻。
  徐千屿无事翻阅着弟子们的档案,心里想,一句话砸出口时快意,想要补救、收回、从心头抹去,却这样困难。
  不过,也没关系。
  她再度点亮符文。
  只要她将对战的人够多,将蓬莱弟子全部战上一遍,总有一日,能碰到他。
  自此之后,她便泡在这“茧”中。战绩逐渐积累,等级缓缓上升,竟打出些名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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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日,一位陌生的女修应战而来,打量她一眼便笑道:“是你啊。”
  她在徐千屿懵然的眼光中,道:“早听说有一位小师妹,仗木剑,剑上挂一条狐狸尾巴,每日都在这里不知疲倦,勤勉应战。若不是你有名有姓,我们都要怀疑,你是蓬莱哪个长老变出来的一个陪弟子们练剑的术法了。”
  “你看。”她掐个术法诀,光芒中,徐千屿看到另一份她没见过的战绩排行,这排行上,她竟高居榜首,落了第二名很远。
  八千场。
  她打了有八千场了。
  她低下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竟难得有些赧然。
  后一日,她便碰巧对上了那位被她呵斥过的师兄。那男修轻盈地落于擂台上,看清她的脸,面色讶然。
  “还记得我吗?”徐千屿问。
  那男修回想一下当日画面,她坐在地上,大发脾气,也颇觉有趣,莞尔:“记得。”
  徐千屿点点头,又道:“这次别让我,行吗。”
  男修冲她行一弟子礼,徐千屿亦回一礼。
  礼毕,二人交起手来。
  男修全力以待,劲力如风,他将功法内化于心,娴熟至极,二十招之内,将徐千屿打败。
  她虽输了,但已尽全力,亦觉得酣畅淋漓。
  她擦擦头上汗,那男修行一礼,又要离开,她急忙叫住:“这位师兄。”
  “我……”先前排演过数次的道歉,临到喉咙,又阻塞住。
  那男修转过身,见这少女脖颈和耳朵通红一片,眼里含光,便阻住她道:“我明白了。”
  “我接到邀请时,就认出是你,本想避开,可我看到你在勤勉榜上排第一,我想你今日和从前,应大不同。我半分不后悔今天打这一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果然进益良多。”
  “上次,是我冒犯。”徐千屿攥紧自己的裙带,还是讲出了口, “请师兄不要与我计较。”
  那男修目色欣慰,点点头便要离开,却又转回来,看了她两眼,道:“就是想告诉你。穿弟子服,亦不损你的漂亮。”
  他消失后,徐千屿抱膝在茧中坐了很久。
  待脸上发僵,她方知自己笑着,只觉得数日阴霾散去,天高海阔,许久没有这样快意过。
  片刻,她心态轻松地站起来,点亮符文,一字字写下对战者姓名。
  陈铎。
  陈铎抹一把嘴角的血,骂一声倒霉。
  他今日连战三场不利,若这一场若再输,便要掉段。一回过头,看见是徐千屿这个软柿子,露出阴狠笑容:“真是白送上门。你还敢叫我?怎么,是上次没被我打够?”
  “拿一把破木剑,准备撒尿和泥玩儿啊?你连把带铁的剑都……”
  答他的是铮然一声剑响。木剑破空,却有玄铁之声,那是剑势!
  这么些日子不见,她竟然带出了剑势,险些把他的剑击脱手。
  陈铎望着剑气被砍出的豁口,再一抬眼,两人战成一团。
  陈铎比许多弟子先找到自己的本命剑。三尺青锋,颇为锋利,又随心而动,故而才能显得那么快。
  但徐千屿能架住剑势最重的对战傀儡,如今这剑在她眼中,竟慢下来,能让她轻松抓住破绽,一剑戳破。
  陈铎咬牙,锋刃挥至这张如雪的脸前,他出身市井,是地痞无赖的习气,出手狠辣,并不怜香惜玉,剑风唬人,耀武扬威。
  徐千屿如今对战经验已足,能从三两下剑风中判断对手性格,再由性格,预测他的剑风。
  她竟不躲,只在剑刃快碰到她睫毛前,陡然出手一别一拐,四两拨千斤,将他甩开数尺,又急追过来。
  陈铎的冷汗开始滑落。
  木剑挟着如此巨大的剑势,能压他一头,可谓是惊天进步。
  而远不止此。
  他战过的女修,见弱小则恻隐,见尖锐则心怯,总有不少弱点。
  而他在徐千屿一双眼睛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泼皮的狠气。徐千屿应击而上,有绞杀之姿,陈铎一连退了数步,无法招架,她乘胜追击,压下的小脸阴恻恻的,仿若能看到未来的玉面阎罗。
  惊惧与嫉妒之心作祟,他将袖中一玲珑小筒悄悄一按,三根冰凌射出。
  徐千屿感觉被什么东西打中手腕,剧痛中木剑脱手。整个人被冻在原地,不能动弹。
  系统:他用法器作弊,他暗算你!!
  下一刻徐千屿恢复了一点感知,人已躺在地上,幸而有擂台保护,没伤没痛。只是身下阵法明灭,若不及时起来,便会输。
  徐千屿躺着,没动。等陈铎过来察看她时,她陡然伸腿将他绊倒。
  她输了,他也别想赢。
  陈铎连续在她身上吃了两次暗亏,亦是恼怒,想立即爬起,徐千屿却狠狠抓住他的腕子,指甲嵌入陈铎皮肉里,不叫他起身。
  谢妄真持镜的手因攥得太紧,微微颤抖,冷笑一声。
  上次是用剑,这次干脆整个人压了上去,是么。
  他见陈铎趴在小姐身上,实在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将那脏污东西捏碎的欲望。
  溯光镜可循人的一缕气息,追踪其状态,反映至镜中。既如此,沿着此镜的灵力返回,亦可送对面一份大礼。
  谢妄真观赏了一下自己的食指,亦有犹豫,这一出手,若是暴露行踪,可就不妙。但眼看两人已经滚作一团,眸色一暗,直接摁在镜中陈铎的脑袋上。
  一缕魔气如箭射出。
  陈铎产生了一些幻觉。
  四周世界静止片刻,有一只看不见的钉,在气波震颤中,缓缓没入了他颅骨。
  但摸了摸,后脑空无一物。
  他摇摇晃晃地倒地,见徐千屿起身,便猛拽住她衣角。
  徐千屿感到自己的灵池已经枯竭,但不知道是不是近日大量练习内功的原因,不知从哪来的磅礴灵力,仍然时断时续地喷涌出来。
  灵力在体内乱窜,不能控制,这是她在家时捏断筷子,碰碎墙面时的感觉。已不能再掌剑。
  她没有捡拾自己的剑,脚尖一踢,竟将陈铎的剑也踢出阵外。
  谢妄真眼看小姐分明脱困,自己又坐在了那东西身上,与他赤手空拳扭打起来,眼皮跳了跳。
  陈铎知道她要干什么了,顿时挣扎起来。徐千屿坐在他身上,显得十分娇小,她倾身揪着他的领子,忽然照着他下颌给了一拳。
  她本就练得拳风,灵力又爆发,这一拳下去,世界寂静,陈铎感觉自己的脑袋嗡鸣一声,随后短暂地失去意识,又被下颌和齿根的火辣辣的剧痛惊醒。
  他发现身下法阵长明。他未及时起来,输了。掉下一段。
  徐千屿仍然坐在他身上,耐心地等他清醒,露出想要暴起打人的神色时,猛然揪起他领子,又来了一拳。
  陈铎身子如死鱼一般痉挛一下,掉下第二段。
  他复又醒来,眼睛瞪得牛大,似想骂人,但因嘴肿起来,亦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徐千屿手酸,甩了甩,换了左手,重重给了他一巴掌,将他脑袋都拍得偏过去,然后附耳道:“还的你三根冰凌。”
  眼看着他掉下三段,徐千屿站起来,拾起剑便消失在茧中。
  “徐、千、屿。”陈铎吐出一口血沫,擦了擦嘴角,将剑攥得咯咯作响,青筋都爆出,“你……等着,我记住你了。”
  谢妄真目睹全称,目色奇异,镜像消失时,竟有些恋恋不舍。
  跑到这里,竟还可以这么嚣张。小姐上手打人,是这个样子,比在水家时动动嘴皮子,更跋扈了。
  *
  陈铎面色阴郁走出擂台,与一瘦弱的女修相撞,骤然暴怒:“没长眼睛啊你。”
  那女修颤抖一下,怀里东西摔在地上,散落出来,是饼糕一类的东西,他一抬脚便踏成稀泥。
  陈铎抬头,看到一张兔子般怯懦的脸,便阴恻恻地笑了:“是你啊。”
  女修约莫十四五岁,含着泪水看着自己的东西被踩烂,却不敢发一言。
  在这里,他颇有些欺软怕硬。这女修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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