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不配-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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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渣男,他自己不觉得,你情我愿,什么叫渣男?他也没有脚踏两条船,合适就谈,腻了就分开,有始有终的恋爱怎么能叫渣?
那现在呢,他还能这么觉得吗?
不,他觉得过去好乱,他想重启自己的人生,他想跟过去那个自大妄为的顾铭说一句,情史干净点,别报复性恋爱,你要的在后面。
可是,时间就是在玩弄他们,人在什么阶段遇见什么人,对自己造成了什么影响,对未来造成怎样的改变,你当下里并不会明白,你要等到那一天,等到教训来到身上那一天,你执迷不悟的,你想不明白的,你犹豫不决的,你都会瞬间清晰。
顾铭一个人坐在这里,侧方位一个人盯着,顾铭没有发现,缓慢靠近的温知行。
“怎么了?”桌子上空了好几个酒瓶,顾铭身边也没像从前那样围满了人,这模样有些颓败,温知行走过来,坐在了一边。
他拿起桌子上的酒,其实他心里明镜一样,他和顾铭在一起没有几句正经话,但对方心里在想什么,谁也瞒不了谁。
顾铭抬起头,上下打量着来人,温知行很是随意,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怎么还没回去?”顾铭问。
看他大半天的温知行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上班?”
顾铭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来都行。”
温知行提起桌子上的酒瓶:“真的?躺着就能把钱赚了?”
顾铭和他斗嘴:“真的,你死了之后也有钱赚,我每次会多给你烧一份。”
温知行白了他一眼,他今天没跟顾铭计较,因为他看出了少爷的心事,平常他总是在顾铭的雷区蹦迪,各种戳人心窝子的凉薄话语口无遮拦,顾铭从来说不过他,他销售经验,嘴皮子厉害得不是一点,人又没什么下限,什么损话都敢说,什么不利己的事都敢干,但是这个情况只能在双方情绪正常的时候。
像是现在,他要是再蹦一下雷区,顾铭能扭断他的脖子,一点也不夸张,他跟顾铭十多年的交情,早就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
玩聪明这一点,社会经验颇为丰富的温知行从来不迷糊。
“哪来的小孩?”顾铭眼睛一打,便看见一个在端酒的小孩子,十几岁的样子,初中生大概是,个头就一点,站在一群大人中间,格格不入,跟这夜色里的暧昧也很不搭。
温知行寻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抬手道:“我招的,怎么样?”
顾铭目光厉害:“你他妈招童工?”
他给他职权,也允许他滥权,但凡事有下限,这明显超出了顾铭的底线。
温知行则挑衅道:“我招了呀,怎么办,你开除我?”
顾铭歪了歪脑袋,兴趣地盯着面前的人:“我要是把你扒光了扔人群里,你会不会长记性?”
“不会,”温知行说:“我会舞上一段。”
他们之间流动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温知行不闹他了,正经地解释了起来:“他前些天跟一群人闹事,毁了我们的公物,折合人民币六七千,没钱赔,来干活抵债的。”
顾铭重新看过去,那小身影跑来跑去,这么大点,也只能干些体力活了,顾铭说:“他出的主意?”
“我出的,”温知行说:“这么小给送局子里不好吧,他妈一个又一个头磕着的,我怕折寿,给条活路。”
说完温知行还得夸一句自己:“怎么样?是不是被我的善良感动了?”
“伪善。”顾铭犀利地评价。
温知行无所谓道:“伪善怎么了?不是善啊?”
顾铭抬起头,凝视对面。
“看什么?”温知行喝完一杯酒,将杯子返还,盖在桌上。
“当年要是没有杨骁,你现在什么样啊。”顾铭感慨地说,面前坐着的混蛋,已经再不是照片上,他喜欢他时的模样了。
“还是这样,命在这,不是我能逃得掉的,”温知行哲理道:“人出生的时候一生就被注定了,过什么生活,碰见什么人,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开的,没有他还有别人,我该过不好就是过不好,毕竟命贱。”
顾铭没有说话,他比谁都清楚,这个人逆天的改变,没有人想经历那样的改变。
“不跟你说了,”温知行看了眼时间,“我到点了,多坐一秒都属于加班,再见老板。”
他就要走,被顾铭叫住了,“等等。”
温知行回头看。
顾铭端着一杯酒,没看他,对着杯子说:“他回来了,你们将来会好的,对吧?”
温知行站住,云里雾里地,眸子灰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知道,你知道,”顾铭肯定着,自顾自道:“是我不知道,是我总觉得所有人都离不开我似的。”
温知行转回身,没有了玩笑的样子,“你想说什么?”
顾铭抬起头,正对他的目光,就是这张脸,曾经他为他动情过,在年少埋在心底里,到现在已经埋得太深,埋得太死,太久见不得光,已经闷到死去的情感。
他报复性地恋爱,希望那个书呆子能聪明一点,能生气一点,能不舒服一点,能对他说“顾铭,我不喜欢你身边有那么多人。”
可是没有,他等了很久都没有,没有等到他希望看到的眼神,没有等到希望听到的话语,他不介意,他对他做的那些全都不介意,那不是因为他大度,那是因为不喜欢。
你看,他认识杨骁没有多久,所有顾铭当初想要看到的眼神,想要听到的话,想要的情感,他全给了对方,毫无保留地,这是什么?正缘?
好像就叫正缘吧。
“如果我做了对你来说不太友善的决定,”顾铭低声道:“我希望你别太在意。”
温知行皱眉看着他。
顾铭仿佛自语:“我一直以为这是他的介意,其实是我的问题。”
他不否认喜欢过温知行的那几年,他拱手将温知行让给杨骁时,这场缘就已经断了,十年洗礼,爱早就被分散,爱在碰见宁钰的那天,就在悄悄转移,爱在今天晚上听见宁钰的拒绝后,连失望都不敢表现。
十七岁懂得了爱,二十九岁才触摸到爱。
他不如杨骁。
顾铭分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现在,其实一点也不难,温知行和宁钰的情感怎么分辨?一个问题。
如果有人像当年杨骁那样,求他让出宁钰,他会不会舍得放手?
他想过了,而且非常明白。
他坐在这里,再没有哪一次,比现在更坚决。
他不会。
再也不会了。
“比如呢?”温知行不懂顾铭在说什么,什么不太友善地决定?他今晚很奇怪。
“比如我们……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顾铭的声音融入进嘈杂的人声里,却还是没有阻碍地传进温知行的耳朵,他们相望着,有人云里雾里,有人眸色清明。
他想要的是什么,他该割舍掉的是什么,他应该给他怎样的答案,他应该如何解决问题的根源,所有他能想到的办法,他都在尝试。
他不要别的了,什么也不要了,他没为宁钰做过什么艰难的决定,这是第一个。
他和曾经喜欢过的那个人,划清绝对的界限。
作者有话要说:
温温没有错,宁宁也没错,乖,都到妈咪怀里来,这苦咱让老顾吃。
正经的,最后都会好的,不要期待换攻啦,真的不会换的,真的不会。
第60章 关照
“钱厉来找过你。”
回来后; 宁冉转告了宁钰这么一句。
宁钰眉头一皱,以为听错了名字,“谁?”
“钱厉。”宁冉扎着头发; 她并不认识这个人,“他说他叫钱厉,你哪个朋友?”
宁钰没有正面回答; 而是问:“他来找我做什么?”
宁冉摇摇头:“不知道; 他说有事; 没跟我说什么事; 我想打电话跟你说来着,但他说不着急,他要自己跟你说; 我就没再管了。”
宁钰刚回到家; 还没从顾铭那里完全醒神过来,他姐就告诉了他这么一件事; 让他瞬间就清醒了。
钱厉?
宁钰回到房间,带上了房门。
找他做什么?他跟钱厉交情不好; 出来该找的不是恩人陆从?找他这个背后戳脊梁骨的?莫非是报复?
宁钰没有把太多思绪给钱厉; 只是意外他出来地这么快。
没关几天啊。
宁钰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摊着几本书,考证的事他没忘; 温习来着; 每天回来看一小会。
“他在楼上。”
宁钰回过头,冲房门看了一眼,他听见了一点动静; 门没关紧; 楼下的说话声偶尔听得清; 这一声之后,他就听到了楼梯上的踢踏声,宁钰紧盯着房门。
门被推开,外面站着陆从。
宁钰漠然地扭回头,投进书本里,很不待见对方,将情绪都写在脸上。
那天并不是真正地和解,陆从知道,但他厚着脸皮一次两次,好像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排斥,还是敢来找宁钰。那天只算一个暂缓,他和宁钰之间能够和睦一点,问题依然没从根源解决。
只是让他不对自己说话的声音那么讽刺而已。
“回来了?”陆从走进来,和从前一样,这房间他许久没踏入了,连坐在书桌前的人都快不是印象中的模样了。
宁钰没有回答他。
陆从来到他身后,问道:“在看什么?”
宁钰还是没出声。
陆从并不介意,仍然自言自语似的:“新工作怎么样?”
他并不介意宁钰的态度,不对他大吼大叫就是一种进展,陆从不能奢求的太多。
宁钰不耐烦地说:“你有事吗?”
陆从站在他的背后,双手放在他的椅背,目光从他头顶落下,说道:“没事,想见你了。”
换之前,宁钰又要讽他了,现在不了,不是因为原谅了他,只是觉得讽刺对厚脸皮没用,懒得说罢了。
陆从在他后面摸着他的发丝:“钱厉有来找你吗?”
宁钰兴趣不大地回答:“我没见到人。”
陆从说:“你要见他吗?”
宁钰道:“最好不见,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陆从弯下腰,低声说:“那我就不让你见他,好不好?”
宁钰转过头,唇差点擦在陆从的唇上,陆从就压在他的肩颈处,让他没有一点防备,宁钰对上陆从含情脉脉的双眼,不理解道:“你很怕他见我吗?”
陆从勾起唇角,伸手抬了下宁钰的下巴,“有一丝,我怕他惹你生气,你好不容易原谅我。”
宁钰扭回头,陆从的手里空了。
“都是你的功劳,我还以为他起码十年有期。”宁钰冷不丁地说。
陆从不敢当:“十年没有,他情节不严重。”
“他是强_奸未遂吗?”宁钰讽道:“现在强_奸罪都这么轻了?”
死刑也不是不可以,又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人死了才能安分,判个几年的干嘛呢,出来后给他继续造作的机会。
“好了宁宁,局子他已经蹲过了,你还要为别人打抱不平多久?那对母女在你心里有这么重要?”
“我哪有心啊,”宁钰合上书本,“跟你们在一起,哪敢有呢?”
宁钰站了起来,到柜子前翻起了衣服,柜子里整整齐齐地,他瞬间就能找到睡衣,静姨的摆放顺序没变过。
“我晚上要带你出去。”陆从抓住了他的手腕。
宁钰抱着衣服道:“我明天还上班呢,别折腾我了。”
“很重要的事。”陆从强调。
宁钰不通情:“我上班也是很重要的事。”
他甩开陆从的手,走向了浴室。
原地的陆从盯着他的背影,许多话淹在嗓子里,他的目光太凶。
宁钰出来的时候,陆从已经不在原地了。
很好,他还以为他会死皮赖脸继续烦人,毕竟他要睡了,没心情再对付他,宁钰将房门锁死,吹起了头发,今夜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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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蒙说带女儿给他见,办事效率极高,这第二天就把女儿文文给带到公司里来了,一早上大家都围着文文,小女孩乖,大半天跟人混熟了,才显得不那么拘谨。
文文坐在刘蒙的旁边,他爸要去开会,把文文丢给了宁钰。
“文文,到这里坐。”宁钰小声地说,不打扰别人,文文跟他也熟悉了,找了个椅子,宁钰让她坐会,等到饭点带她去吃饭。
“爸爸不回来吗?”文文趴在桌子上,小声地问。
“回来呀,但是爸爸现在不在,一会就要吃饭了,哥哥先带你去吃好吗?咱们在楼下等爸爸。”
文文点了点头。
“真乖。”宁钰摸了摸她的脑袋。
中午饭点,刘蒙还没回来,他跟小组长去开会了,刘蒙在他们部门也是个挑大梁的。
宁钰和文文像商定好那样,先下去吃了饭。
方曦她们自成一派,刘蒙不在,宁钰也不想跟方曦她们一块,他和文文后走,此时正在等电梯。
这后走的不止他们,通往楼下餐饮的电梯前还站着别人,媒介部门的几个人。
梁腾和……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宁钰和文文安心地站在一边。
“靠,还敢来。”
身后有人说了句,媒介的狗太多,宁钰分不清这是哪一条,头也没回,听着身后地问候,他低头摸了摸文文的小脑袋瓜:“文文,公司是你家吗?”
文文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孩子的思维,本能地回答:“不是。”
“不是你的家,你可以不让别人来吗?”
“不可以。”
五岁孩子都懂的道理,有人不懂,宁钰耐心地教着,他觉得自己很适合做家长。
“你他妈内涵谁的……”那条狂吠的狗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连五岁孩子都要回头看过去了,梁腾使了个眼色,那人才闭嘴,周围才安静。
饭点人多,电梯来到他们这一层已经不剩下什么空间了,宁钰和文文先走进去,在边角的地方,宁钰撑起一个空间,防止文文太挤。
在他的头顶,撑起了另一条胳膊,一道男声从上自下落进宁钰的耳朵,“挤不挤?”
宁钰转过头,看见了梁腾的脸。
电梯里有人说话,抱怨挤啊什么的,梁腾的声音就被压了下去,何况他故意控制着音量,别人也听不得,梁腾在宁钰的后脖颈处吹着热气,“真白。”
宁钰没太听清,或者说是没太听懂,他不知道梁腾在说什么,但他防备心突然建立起来了,这不是莫名其妙的,电梯一到,宁钰就走了下去,带着文文,回过头,看见梁腾正对着他笑。
他的笑不是很坦诚的善笑,而是带着玩弄的笑,似有若无地挂在脸上,眼睛里也透出一些调侃的目光。
梁腾和几个媒介部门的人从他身侧离开。
宁钰带着文文也不在原地停留,他伸出手,摸向自己的后脖子,感到一阵的燥热,仿佛还挥之不去。
不知道要吃什么,宁钰问文文,文文太乖,说什么都可以,宁钰第一次见文文,他想带她吃点新鲜的,问她蛋糕吃不吃,文文点头。
她们走进了一家西餐厅。
餐前甜点是蓝莓慕斯,布丁,各一小块,两杯热饮,服务员推荐了几个招牌,宁钰点了鱼羹和几个副菜,觉得差不多了。
文文在吃甜点,宁钰在旁边看着她吃,准备着纸巾,能随时给小孩子用上,他点的是三个人的菜,文文问爸爸什么时候来,宁钰拿起手机联系刘蒙。
“就快了,爸爸已经下来了。”宁钰将餐厅名字发给刘蒙,刘蒙说马上到,让他们先吃。
宁钰没有先吃,等到刘蒙过来。
三人碰面,刘蒙松了口气,说:“会刚结束,不好意思啊。”
说着来到二人面前坐着。
宁钰没有关心开会的内容,提醒刘蒙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