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色生香:养个夫君,好下口-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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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韩雨竹现在虽然有了这酒楼,但是却也欠下了一身债,而且她估摸着这债至少要还三年才行。
“若初,你你有没有发现最近进镇里的村民越来越少了,不止是版篮板村,其他村也是一样。”
韩雨竹是第一个胆大并且白手起家的人,加上之前她帮助了大家除蝗虫,渐渐的,认识她的人也越来越多,不管何时只要碰到了,都会笑着打声招呼,可能最近忙于自己的事而忽略了这一切,可是时间一久,她真的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觉,便是疑惑的问着若初。
说起来,他认识的人应该比自己要多的。
“七姑娘,你一说我也这么觉得,我们要不要凑个时间回去看看。”
若初不再每天摆碗洗碗端菜了,而是随着韩雨竹在厨房忙活,而且韩雨竹有意培养他,偶尔也会让他接触管账这一块,不得不说,他脑子真的很灵活,不管是算盘还是笔算,又或者是心算,虽然不及自己,但是比起店里专业的那位还要厉害。
“恩,等忙完这一阵子回去看看。”
韩雨竹担心马叔马婶他们,这心里也是吊着,而且她没推算错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是插秧的时候了吧,估计大家都忙着家里也说不定。
这一忙就是大半个月过去,这天,韩雨竹终于腾出时间和若初去板蓝根看看,两人准备了很多东西,吃的用的都有,开开心心的雇了辆牛车,老远,就见田头的人影,正弯腰低头的插着秧苗。
春天的雨水充足,各个水沟都蓄着水,但是韩雨竹还是发现了多了不少水渠,而且像是新挖的,每一条都直通各家田里,这很多水渠都是占用了本来农田的面积,这村民居然会同意。
这倒是令韩雨竹怀疑了,毕竟,在村里,他们可是视这农田为生命的。
下了牛车,两人便去了自己的家里,春天潮湿,加上家里许久未曾生火,满屋子的霉气,韩雨竹第一时间便是将窗户打开,两人离去之时这侧面的棚子里还堆满了柴禾,此刻却全部空了。
“七姑娘,这不是水库么?怎么弄那么高,还有,那小莲子村居然与板蓝根村通了。”
若初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第一时间把心中所好奇的疑惑的说给韩雨竹听。
他就纳闷了,好奇的爬到水库的堤坝上去看,可是这水浑黄又深,根本就见不到底部,而且这模样看着好怪异,既然是水库不是用来养鱼么?这建的这么高,这鱼要怎么养啊?
连通了?
小莲子村这是要闹哪样?之前几十年都不相干,怎么突然就这样了,难道所谓的秦大人是准备将这板蓝根村给吞为己有?
这人还真的城府深啊,不知这计谋筹划了多久,而文知书肯定成了他屁股后的一条够,这父母官都放任,百姓状告无门,世道阎良,估计也只能认命吧。
所以,那些水渠就是用来灌溉农田的,而这水库……是用来蓄水的。
“走,咱去河边上看看。
倏然,韩雨竹眸光一暗,像是想起了什么,便是拉着若初走了出去。
第142章 桃花酿
“这……”
两人一到河边上,若初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河的中游,即便是干旱的年成这水也不至于这么低,之所以收成不好那是因为水位低而大家无法将这水引到农田里,可是这春天,明明雨水充足,就是这农田的水都是老天给的,可是这河中的水怎么会这么少,最深处也不到一个成人的小腿。
然而,酝酿好的话此刻却卡在了喉咙,因为有着太多的疑惑,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去解。
“上游封河了。”
有了那些规律的水渠,一切就好解释了,这是那些无良的人准备收刮民脂,暴力谋取利益,韩雨竹看向上游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冷声说道,只是,所谓的官,在她的心里再一次被拉低了格调,原来皇帝曾经重视的功臣之家也不过如此,这秦大人不缺钱财,那么?弄这么一出,用意是何?
“封河,那下游的其他村子怎么办,难道每年都等着饿死么?”
对于劳动成果,若初是非常重视的,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而且几个村子本来就不富裕,要是没了这些良田,那要怎么活。
“饿死当然不会,他们会一个村一个村延续下去,每到一处便封一次,然后像是现在这样,只让极少量的水流下来,然后,他们会在其他的村子再建水库,用同样的办法谋取利益,只是…苦了这些百姓了。”
河是封不死的,而且这天气的变化更是没有人摸得透,但是他们却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在每一个村谋取这样的利益,加上水库养鱼,这鱼自然会要销处,既然是官,那民便不敢欺,更不敢对峙,即便是茗香酒楼这样的大酒楼也是不会一口拒绝的。
“世态炎凉,过好自己的,帮的了一个帮不了一群,帮得了一群帮不了一个城,靠的只能是他们自己,农田不一定只种稻子,能种的还有很多。”
两人静静的看着对河葱郁的林子,迷雾婆娑,似真似假,难以分辨,韩雨竹叹息一声,这明显是官逼民反啊,看着若初那表情,她有些恍惚,这浑然天成的气质和那深邃的眼眸真的不是一个常人所有的。一番叹息,便是轻声说道,话落,却转身离去。
“大人。”
上游的某一处隐秘的角落,秦震负手而战,一双如鹰的眸子直直看着中游的两个人,眸低平静如水,透着一丝苍凉与深不见底的高深莫测,他身后一黑衣人上前将褐色的披风给他披上,担忧的出声。
“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最不能忍受的痛是什么?”
秦震一手探向最近的一根树枝,这是一棵高大的槐树,青芽嫩绿,钱币般大,春风抚过,哗哗作响,声音却莫名的动听,秦震看着这嫩绿的青芽一笑,而后手一用力,那横过来的小树枝瞬间断落,他两指捏着嫩绿的枝芽不停的用力,面目倏而狰狞,冷若寒霜道:
“生离死别,互相残杀。”
八个字,却如烙铁烙在了他的心尖深处,疼的惊鸾,却偏偏还要保持着微笑。而手背和脖子处青筋突起,像是变了样的怪物那般。
“大人。”
身后之人眸底一缩,连忙从身上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倒出几颗药丸,可是还未来得及喂给秦震却被他一手拂开,秦震像是疯子那般扬天爆吼一声,本来束着发丝的发冠嘣的一声砸开,而他披头散发猩红着眼睛,露在外面的皮肤根根青筋突起,还在扭动,就像是蠕虫那般令人惊恐之极,而他十指狠狠抓着自己的脖子和身上的皮肤,几欲发狂道:
“这一天我等了可是整整十二年,十二年,一年二十四次被剧毒侵蚀,变得像疯子,像魔鬼,可就是不像人,这些药,吃了又能怎么样?下了地府她还是认不出我,认不出我。”
他发疯那般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抠着自己的皮肤,抠出血痕,抠得血肉模糊,可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只是发狂的发泄着,发泄着……
这边,韩雨竹回到家里,眼看就要到晚饭时间,便是拿了带过来的东西走了出去,尾随而来的若初见状,连忙上前接过她手里有些沉的东西,对着她笑了笑,便是走在了前面。
“若初,你现在识了这么多字,看了这么多书,心思比之前成熟了很多,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思想,现在…是不是想去考功名了。”
韩雨竹小跑的追上他,将近来藏在心里的话问出,问完,便是侧头看他。
“只要你不嫌弃,我只想这样一直陪着你,功名也好,利禄也罢,我通通不想要,只是很多时候会感叹,我们的人生真的是千变万化,曾经如同一个乞丐那样的我会遇到聪慧透彻的你,曾经不谙世事的我会为了这些可怜的村民而伤感,可是,你知道么?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七姑娘,我承认我开始有了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报复,可是,比起你,那些都不算什么,可是我却怕我不能保护你,所以,很多时候,也会想让自己变强大, 强大到不用你再这般操心操力,不用你在为我担惊受怕,毕竟,我才是男人。”
说白了,他内心还是没有安全感还是自卑的,因为在饭馆里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外面的客人说这些闲言碎语了,说他是个吃软饭的,没有七姑娘也就是村里的一个没人瞧得上的童养夫,那一刻,他心如刀割,真的说不出的难受。
可是,他更想尊重七姑娘,只要她开心,他就一直默默在背后做一个透明的人。
可是,很多时候,他也会伤感,为何不是自己去保护自己喜欢的人,而是她来维护自己。所以,这种矛盾的心里造成了他现在的沉默,多说多错,他只能视而不见。
韩雨竹一路沉默了,她能够体会他此刻矛盾复杂的心情,就如他而言,在这样的人权时代,他是个男人,就应当负责起男人的担当,她一介女流,生意越好,没有后台,只会让有心人惦记,而且若真的动手脚,真的轻而易举。
可是,这种相依为命的日子她习惯了,她想放手让他去闯,考功名也好,其他也好,可是最终,她觉得自己还是自私的有些放不开手,或许,早已习惯了那种不管寒冬还是仲夏一起抱团取暖又或者是用手掌为自己扇风取凉的他。
又或者是,那种浅浅淡淡的情早已入了骨髓……
两人来到马文家,马文的脚已经彻底好了,现在都在下田干活了,对于两人的到来很是欣喜,可是这喜悦却只是表面的,将两人引进屋,马文一边换着鞋子一边对着厨房忙活的马婶喊道:
“媳妇啊,多弄几个菜,若初小两口回来了,待会儿让小李也一起来喝上两口。”
他可是才从田里回来,最近这雨下的有些密,天气一变好大家就抓紧时间干活,有时候连饭都顾不得吃,有时候却又一整天出不了门,而家里太久没有热闹过了,因为这水源问题气氛一直压抑着,今天难得心情好一点。
“马叔,不要这么客气的,我们又不是什么外人,喏,这可是我亲自酿的桃花酒。”
别看马文平时说话为人都很讲究,可是他也是一酒鬼,只是很会分场合,逢年过节的必定是不醉不休,而且这里正也是这样的,两人还真的是配对了。
韩雨竹一直都知道他有这爱好,可是米酒喝多了也伤身,便是特意带了一坛桃花酿过来,要说,这连若初都没尝过的, 因为他压根就不会喝酒。
“桃花酒,名字好听,有意境。”
一听到酒,马文双眸就放光,他可是年后开始就没碰过酒了,之前是因为这伤口,而现在却是因为这烦心事,其实,当这个村长也不容易,早几年还好,村里没有那么多外人干扰,大家各管各家,虽不说富裕,但吃喝不愁,家里和睦,过得惬意多了,而现在……
真的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不少村民都想着攒点钱搬走算了,民不与官斗,但是总不能让一家子等死啊。
韩雨竹却只是笑了笑,马文便是起身去喊里正。
“妹子啊,听说你连酒都带来了,我这老兄可是馋几个月了。”
里正一进门便调侃起来,他是个是非分明的人,更不会因为村里之事而影响到其他人,毕竟,韩雨竹现在一切都好,是村里的榜样。
“对呀,这酒还未开封的,味道如何我也不知道,但是,绝对不醉人。”
第143章 有民才有国
两个孩子能抽空来,马婶也特别的高兴,家里能上桌招待客人的菜都给炒了,而且在马文和里正落座之时就已经往桌上端了两个菜。
韩雨竹将封坛的泥土拿开,一股花瓣的清香味传入众人的鼻尖,扫去刚才的阴霾,她淡笑着给马文和里正倒了两碗酒,清清浅浅的出声。
“这香味可真是醇香醇香的。”
这一扯就酒的身上,马文什么都忘了,这满心满眼的都是酒。当即低头凑近碗口吸了一口长气,赞口道。
“你少喝点,发酒疯也不怕两孩子笑话。”
马婶又端了两个菜上桌,见马文这番陶醉的模样,一双眼睛里只有酒,便是瞪了他一眼,故作正脸的说道。
马文老脸一红,见几人都看着自己,当即摸着后脑勺将头偏向一边。立正倒是不以为然,这都是门对着门的邻居,他能疯成哪样自己还不知道么?
“婶,别再做菜了,吃不完的。”
村里各家各户的条件韩雨竹深知,这又是鱼又是肉的肯定是家里最好招待客人的东西了,见马婶还要去忙活便是出声说道。
“没啥招待的,就还有一个小菜,你们边吃边聊。”
马婶诶了一声,回头将饭锅给端了过来,招呼着几人吃喝。
“这酒果真是好酒,清香醇甜,没有家里米酒的烈性,好喝。”
马文端起碗海喝了一大口,满足的叹息一声,一手擦着嘴巴爽快的说道。有酒有肉就是他的天堂,可以忘记一切烦心事,但是,这眸中的苍凉韩雨竹还是看的很真切,她抿了抿嘴,想说的话却被卡在了喉咙,不想扫他的兴。
然而,几碗酒下肚,马文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了,说话都没那么利索。
“不是说这酒不烈么?怎么才三碗就醉了。”
里正也喝了,但是喝的没他那么猛,见他这模样,不免打笑出声。
其实他并非想醉,只是心理压力太大才会借酒买醉而已,此刻,他醉的不是自己,而是那颗脆弱的心吧,毕竟,一直以来,他可是一心想要带着村民们把日子过好,可是,这日子不进步就得了,结果越过越倒退,他本来就责任心强,虽说这一切与他无关,但或多或少心里还是带着愧疚。
“婶,扶叔进去休息吧,我们坐坐就走。”
韩雨竹并未吃几口饭,并非这菜不和胃口,而是看着马叔这样心里不好过,可是自己真的不能掺和这样的浑水,唯一能做的便想办法让村民们将水稻改种其他,马婶一直低头吃饭,不曾吱声,韩雨竹知道她内心很苦,但是不在自己和若初的面前表露出来,这样,她心里就更难受了,便是对着马婶说道。
马婶诶了一声,声音明显带着哽咽,还是不曾抬头,而是起身扶着摇摇晃晃的马叔进屋去了。看着两人有些佝偻的背影,韩雨竹心中一阵紧缩,这才几个月,两人看着老了,四十多岁的年纪,这两鬓的白发都有了,如果,没有这一切阻碍,这里山清水秀,村民团结,日子定然美不胜收……
“叔,说说这水库和水渠的事吧。”
叹息一声,韩雨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向里正。
“哎…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我们措手不及,而且仅仅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被发现河里的水没了,有人在农田周边修葺水渠,本来以为是上面有什么利益百姓的好政策,结果是来收刮民脂的,我们集合去闹事,结果没几个不受伤回来的,这伤虽然不重,但是却散了人心,这村里,男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上有老下有小,哪个愿意豁出性命弄这事,况且,这伤了还得自己花钱治,耽误做活赚钱不说还没有结果,官府也是状告无门,只能忍着了。”
他们一个村就行了,可是下游的几个村都是同样的状况,虽然才刚开始,但是这套路是一样的,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却是县令大人带头,而且他还有批下来的公文,说这是上面的新政策,而且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百姓着想,以后的每一年里,基本不会有干旱和洪灾出现,只是花点钱灌溉田地而已。
这话说的好听,这天要人死,难道还有谁能逃过,况且,这村子都几百年的历史了,也没因为没有这水库这政策而全村覆没啊,这明显就是打着官府的幌子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