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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九尾怪猫-第24章

小说: 九尾怪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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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极了。」
  「很高兴你这么想!」
  赛莱斯特发现吉米灰蓝色的领带已被她弄湿了。
  不过等她回到索姆斯家时,她的脸颊已恢复血色,她告诉玛丽莲,散步对她有好处。的确是如此。
  他们碰头的时间是由赛莱斯特决定的,在每晚10点到10点15分之间。斯坦利不到9点是不会睡觉的,她说,要到9点半左右才会真正睡着。
  「他一整天都躺在床上,他实际上是不需要那么多的睡眠。我得等他完全熟睡了才能离开,而且之后我还得帮忙洗晚餐的碗盘。」
  「你不要做太多,菲利普斯小姐,」警官说,「他们会起疑心的,看护不……」
  「看护也是人,不是吗?」赛莱斯特嗤之以鼻,「索姆斯太太身体不好,整天像奴隶一样忙个不停,如果洗碗可以分担她一点工作,说什么我都要做。如果我告诉你我也帮忙做家事,间谍这行是不是就会因此开除我?别担心,奎因警官,我不会露出马脚的,我小心得很。」
  警官无力地说他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没别的意思。吉米乘机顺口吟了几句诗,说是他自己写的,可是听起来像极了伊丽莎白时代的作品。
  所以每晚他们10点或10点过后不久碰头,碰头地点每次都不同,地点在头天晚上定好。对赛莱斯特而言,那是整出戏里最恐怖的部分。每天有23小时30分钟她工作、吃、睡都跟索姆斯一家人在一起,还兼做间谍,这半小时的离开好像是飞到月球那样不真实。要不是有吉米,她简直熬不过奎因父子严峻的询问,她变得害怕看到他们的脸。
  每当走在黑暗的街道上,前往他们约定的碰头地点时,她都得鼓足勇气,直到听到吉米轻柔的口哨声才放松,然后她就跟他们会合,在某个走廊或是店家的遮雨棚下,或就在一旁的巷口——都是他们事先约好的会面地点——接着她就报告过去24小时内所发生的事,虽然一成不变,却越来越有趣,她也得回答关于索姆斯家的信件和电话的问题。在整个过程中,她都在黑暗中紧抓着吉米的手,而会面结束后,虽然感受到吉米依依不舍的眼光,但她仍疾速飞奔回对她而言已经象征温暖与理智的索姆斯家小小的世界。
  她不想告诉他们,索姆斯太太亲手做面包时那发酵的香味多么让她思念菲利普斯妈妈,还有,玛丽莲是多么神奇地让她想起记忆中西蒙最好的那一面。
  还有,清醒时的每一分每一秒——甚至不止——她是多么害怕,怕得手脚冰冷。
  她不打算告诉他们其中任何一个。
  尤其是吉米。
  他们不断地臆测推想,然而除了每晚跟赛莱斯特碰头外,也没什么事好做。
  关于卡扎利斯的报告,他们看了一遍又一遍,简直气炸了,因为他的表现就和一般人所认识的那个艾德华·卡扎利斯医生,那个著名的精神医生一样,根本不像个满腹嗜血欲望、奸巧狡诈的杀人偏执狂。他仍然和专案委员会继续分析偶尔送进来的病例,甚至还参加一次由市长召开的会议,奎因父子恰巧也在场。在这次会议当中,卡扎利斯受到这两位对伪装术研究知之甚详的专业人士严密的观察,然而到最后,那不过是一场「谁是最佳演员」的角力罢了。这个精神医生虽然浇了大家一头冷水,态度却谦和有礼,他又重申了一次,他和专案委员会都在浪费时间,他们又说服了几个态度犹豫不决的医生,可是剩下的都很难搞,不太可能指望他们配合。(这时奎因警官装出一副正经八百的面孔向市长报告说,卡扎利斯和他的同僚送来的那几个可疑的病例根本不可能是怪猫。)
  「你们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卡扎利斯问警官。警官摇头的时候,这个大块头的家伙竟然微微一笑,「可能是从大都会区以外来的外地人吧!」
  埃勒里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人。
  不过,这一阵子卡扎利斯脸色很难看,这点颇令人起疑心。他瘦了,一脸憔悴,头顶上的银发几乎掉光,厚重的脸上满布皱纹,两只眼睛下的肌肉开始不住地抽搐,那双大手,如果不在什么东西上神经质地敲打的话,一定在他身上四处游移,仿佛想找个落点安定下来似的。卡扎利斯太太也出席了那次的会议,她一脸哀伤地说,她的丈夫为市政府所做的事已把他累垮了,她错了,不应该逼他继续这项调查工作的。医生拍拍他太太的手,说他并不在意,唯一让他不安的是他失败了。年轻人「从失败中崛起」,他说,但是「老年人在失败后沉沦」。
  「艾德华,我要你退出。」
  可是,他只是微微一笑。他说他正考虑要好好休息一阵子,只要他把一些「松掉的线头」整理好……
  他是不是故意在嘲讽他们?
  他用的那个比喻萦绕在他们心头。
  或者,他已经起了疑心,怀疑或害怕被调查的恐惧已经强烈到削弱他继续杀人的行动?
  可能他已经注意到有人在跟踪他。警探说他们确信他一点都没注意到。
  不管怎样,可能性依然存在。
  还是他们搜索他的房子时留下了蛛丝马迹?但他们的行动非常有系统,在碰触或移动一个物体之前,他们都会清楚地记下它原来的位置状态,然后把所有的东西都复归原位。
  不过,他也可能注意到有些什么不对劲。他有可能布下陷阱吗?也许在贮藏室、在抽屉里,他为自己设置了一个小信号,一个微不足道、不会引人注意的小东西。某一类型的心理变态者是有可能采取这种预防措施的,而且会做的非常巧妙。他们现在对付的这个人,其聪明机智盖过他的病症,可能他已有先见之明了。
  这是可能的。
  卡扎利斯的行为举止和一个在光天化日下走过空旷田野的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诊所里平常有一两个病人,主要是女人,偶尔他会和其他的同行交换意见;有时候整晚足不出户。有一次他和卡扎利斯太太出门去理查森家,有一次到卡内基音乐厅听演奏会,听到法兰克的交响曲时,两眼大睁如铜铃,紧握双拳;然后,当巴赫和莫扎特的音乐响起时,他吸起嘴唇,平静且怡然自得。另外有一次,是个社交性质的晚宴,参加的人都是同行的老朋友和他们的妻子。
  他从来没有尝试要走近第一大道和二十九街。
  这是有可能的。
  那是伤口所在。
  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
  唐纳德·凯兹勒杀案发生后的第十天,也是「苏·马丁」开始看护工作后的第六天,每一个人都开始焦躁不安。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待在警察局里的特别办公室相视无语。当沉默变得难以忍受的时候,他们就互相发发牢骚,舒解一下。
  想到卡扎利斯可能在静候他们的动静,就让奎因警官的脸越拉越长。大家都知道狂人或疯子有惊人的耐性,卡扎利斯可能会这么想:他们迟早会断定他已经走出死胡同,洗手不干了……如果他熬得住,熬得久,那么,所有便衣、眼线就会撤除,那只是迟早的事。
  卡扎利斯是在等这个吗?
  当然,如果他知道自己已经被监视的话。
  或者,如果他预料监视者永远不会撤退,他也许会沉着地等待,考验他们的耐心,等待那一刻的大意,然后……机会来临,他就可以趁虚而入,口袋里面装着一条柞蚕丝绳。
  奎因警官不断地督促他的手下,大家都恨透了他。
  埃勒里在脑中回绕的念头更是磨人。他假定卡扎利斯在贮藏室布置了一个陷阱,假定他的确知道有人看过他的旧档案,知道这些档案泄漏了他的秘密,也假定他知道了他们已经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些受害者下手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卡扎利斯猜到他们的计划,并不是在恭维他。他只要做埃勒里现在正在做的,也就是把自己放在敌人的位置去设身处地地想,就可以猜到了。
  那么卡扎利斯可能也会知道,他们已经从唐纳德·凯兹一路查到玛丽莲·索姆斯身上,而且也知道他们已经在玛丽莲·索姆斯那里布下陷阱等他。
  如果我是卡扎利斯,埃勒里说,我会怎么做呢?我会完全放弃加害于玛丽莲·索姆斯的念头,一刻也不迟疑,我会去翻旧的妇产科档案,我会从玛丽莲·索姆斯的卡片之后找出下一个条件符合的受害者;甚至,为了安全起见,我会跳过这一个,再往下一个找,以防敌人也想到这一步。我们的部署就全打乱了……
  埃勒里非常苦恼,他不能原谅自己,他不断地说「不可原谅,不可原谅」,竟然没有想到要在卡扎利斯的档案卡片里找出玛丽莲·索姆斯之后的下一个受害者,以及再下一个,再下一个。每一个下一个都应加以保护,即使查遍所有的档案卡片,即使全市有100个年轻人需要保护,那也不能放弃……
  如果这些假设是合理的,卡扎利斯此刻可能就是在消磨跟踪他的警探。等待他们松懈警惕后,怪猫将再次出动,轻轻松松地勒死第十号不知名的受害者,一边还嘲笑着那些在保护玛丽莲·索姆斯的警探。
  埃勒里对此自责不已。
  「现在最好情况是,」他怨恨地说,「卡扎利斯按照计划对玛丽莲采取行动。最糟的呢,就是他已经着手算计其他人了。如果是后者,我们得等到出事了才会知道,除非我们能当场将他抓住。爸,我们得盯紧他!可不可以再多派几个人呢……」
  可是,警官摇摇头:「人越多,露馅儿的可能就越大,而且,没有理由肯定卡扎利斯已经嗅到任何风吹草动。问题其实是出在他们太紧张了。」
  「谁紧张了?」
  「就是你啊!当然我也是。我是受你那个鬼头脑体操的影响!」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可能是那样,爸?」
  「就算是,那我们再去翻他的档案不就得了吗?」
  「算了吧,」埃勒里慑嚼着说,「冒进还不如守成,就好好继续眼前的行动吧。警惕地等待着,时间会证明一切。」
  「废话连篇,」吉米·麦凯尔忿忿地说,「你们的士气简直高昂得不得了——可是,你们有谁在乎我女人的死活啊!」
  这才提醒他们,又到了每晚和赛莱斯特会面的时间了。
  他们争先恐后地夺门而出。
  10月19日星期三的夜晚冷冽无情。三个男人蜷缩在离第二大道不远、东二十九街南边两栋建筑物中间的巷口,寒风袭人,他们一边等着,一边冷得直跺脚。
  10点15分。
  这是赛莱斯特第一次迟到。
  他们不停地抱怨,咒骂刺骨的冷风。吉米不时探头出去,低声喊道:「快出现吧,赛莱斯特!」好像她是一匹马似的。
  贝勒优医院照在第二大道上的灯光也温暖不了他们。
  这一天关于卡扎利斯的跟踪报告也很令人气馁。他一整天都没有出门,下午有两个病人,都是女的。黛拉和扎卡里·理查森6点半到,走来的,显然是来吃晚饭的,一直到9点奎因父子要离开警察局时的最新报告是,他们还没有离开。
  「没事,吉米,」埃勒里不断地说,「今晚卡扎利斯不会轻举妄动的。别胡思乱想,她只是还抽不开身而已……」
  「那不是赛莱斯特吗?」
  她原本没打算跑,可是没有成功。她先是走,越走越快,然后变成小跑,接着突然慢下来,然后又开始跑起来。
  她黑色的大衣在身体两侧迎风双扬,像鸟儿一样。
  ——10点35分。
  「一定有什么事。」
  「会是什么?」
  「她迟到了,想必正往这儿赶。」吉米不停地吹口哨,但总是没有回音。
  「赛莱斯特……」
  「吉米。」她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埃勒里紧抓着她的双臂。
  「他打电话了。」
  这时风已经停了,她的尖尖的声音穿透整个巷子。吉米挤开埃勒里,双手环抱着她。她全身颤抖不已。
  「没什么好怕的,稳住。」
  她开始哭起来。
  他们只能在一旁等着,吉米不断地抚摸她的头发。
  终于,她止住哭泣。
  奎因警官马上问:「什么时候?」
  「刚过10点没多久。我正准备要离开——已经走到门厅了,正准备开门——就听到电话铃声。玛丽莲在餐厅跟比利、艾丽诺还有他们的父母在一起,我最靠近前厅,所以我跑过去,第一个接起电话。就是他……我知道就是他。他在记者会中讲话的那一天,我在收音机里听过他的声音。声音低低的,很悦耳,但同时又有点儿尖锐。」
  「卡扎利斯?」警官说,「你是指艾德华·卡扎利斯医生的声音吗,菲利普斯小姐?」他口气中充满怀疑,仿佛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证实他的怀疑。
  「我说了,就是他!」
  「好吧,」警官说,「凭你在收音机里听过他的声音就能肯定?」可是,他仍靠近赛莱斯特。
  「他说了什么?」这次是埃勒里开口,「一字一字从头说一遍!」
  「我说『喂」他也说『喂」然后他说了索姆斯家的电话号码,问我是不是这个电话,我说是。他说:『请问你是不是打字员玛丽莲·索姆斯?』我听出来是他的声音。我说我不是。然后他说:『索姆斯小姐在吗?是索姆斯小姐没错吧,不是太太?就我所知,她是艾德娜和法兰克·索姆斯的女儿。』我说是的,然后他说:『麻烦你请她听电话。』那时候,玛丽莲已经在房间了,所以我把电话交给她,然后我假装在整理仪容,继续待在房里。」
  「初步调查目标物,」警官喃喃自语,「以确定无误。」
  「说下去,赛莱斯特!」
  「你让她喘口气好不好!」吉米大吼。
  「我听到玛丽莲说『好」一次或两次,然后她说:『是这样的,我现在手边的稿件限期很紧的,不过,如果是像你说的那样,我可以尽量在星期一之前赶给你,先生……您贵姓,能不能再说一次?』他跟她说了,玛丽莲又说:『对不起,能不能请您拼出来?』然后她照着他说的又拼了一次。」
  「什么名字?」
  「保罗·诺斯川。」
  「诺斯川。」埃勒里大笑。(诺斯川:又有「骗人的药方」之意——注)
  「然后玛丽莲说好,她明天可以去拿稿子,然后她问他要去哪里拿。他说了一些话,然后玛丽莲说:『我高高黑黑的,鼻子有点儿扁,我会穿一件黑白格子花纹的布外套,你一眼就会认出来,我还会戴一顶小扁帽。那你呢?』他回答了之后,她说:『好,那也许就要靠你来找我了,诺斯川先生,我会准时到的,晚安。』然后她就挂断电话。」
  埃勒里摇摇她说:「你没有听到地点和时间吗?」
  吉米推了埃勒里一把:「我说了,让她喘口气!」
  「等等。」奎因警官把他们两个都推开,「你有没有其他消息,菲利普斯小姐?」
  「有,警官。玛丽莲挂掉电话的时候,我尽可能装是漫不经心地说:『新客户吗,玛丽莲?』她说是,她很奇怪他是怎么知道她的,猜想可能是她曾经为之工作过的某个作家向他推荐的。『诺斯川』说他是从芝加哥来的作家,带了一本新小说来跟出版社谈稿,最后几章作了一些修改,需要赶紧重新打字。他还没找到一家合适的旅馆,暂时住在朋友那里,所以他跟她约定明天5点半在亚士都旅馆的大厅,当面把稿子交给她。」
  「亚士都旅馆的大厅!」埃勒里简直不敢相信,「在那个时间,全纽约市找不出一个比那里更忙碌的地点。」
  「你肯定是亚士都,菲利普斯小姐?」
  「玛丽莲是这么说的。」
  大家都默不作声。终于,埃勒里耸耸肩。
  「没必要在此绞尽脑汁……」
  「的确,没这个必要,等着瞧就是了,」吉米说,「现在,我们的女主角该怎么办?要赛莱斯特继续待在那个老鼠窝吗?还是要她穿上格子外套,顺便插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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