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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吉时已到-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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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姜正辅一怔之后,皱起了眉:“小孩子如此胡闹,太子殿下竟也不知约束吗。”
  知道近年来自家郎主与太子殿下的关系愈发僵化,尤其在定北侯之事上分歧颇大,管事的声音不自觉就更恭谨了些:“……许是觉得横竖只是位郡主而已,宠溺之余,于择选老师之上便也宽松随意了些。”
  姜正辅面色严正:“郡主如何,皇子又如何,皆是天家血脉,岂可这般没有规矩。”
  “郎主说得是。”管事岔开了话题重心:“不过话说回来,这吉家二姑娘也不知是如何哄得嘉仪郡主青眼的……”
  哄?
  姜正辅眼底闪过一丝思索。
  管事又道:“就连姑娘也对其另眼相待,此时这吉二娘子且还在姑娘处说话呢。”
  姜正辅微微眯起了眸子。
  片刻后,低声交待了管事一句。
  带着凉意的夜风透过微支开的窗棂钻了进来,随夜风一并扑向纱灯的还有一只新蛾。
  管事眼疾手快,甩起衣袖将那只碍眼的蛾子扑落。
  “姜姐姐还没说第二件事。”
  二人又谈笑了一阵后,衡玉提醒道。
  姜雪昔的目光便落在了她腰侧,笑意微敛了些:“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正事,就是觉得衡妹妹这只荷包十分独特,想问一问是不是出自衡妹妹之手。”
  衡玉眼神微闪。
  这荷包之上连个刺绣都无,似乎无甚惹眼之处吧?
  她不动声色地道:“倒不是我做的,只是个寻常荷包,里头装了些驱蚊虫的药草罢了。”
  纵然方才的确相谈甚欢,她亦能察觉到这位姜姐姐的真心交好之意,但她也并不认为自己的戒备是完全多余的。
  哪怕这戒心显得狭隘,但她亦要时刻保持,且不止是今日。
  这里是姜府。
  而这荷包,她是从萧牧那里得来的。
  基于立场,她少不得要多想几层。
  “驱蚊虫的荷包……”姜雪昔一时更是怔住,有些出神地道:“从前我有一位故人,每逢春夏,也会做了这样的荷包送与我,扎口处打的绳结,也与衡妹妹这只一模一样……倒是极巧合。”
  她起初注意到这只荷包,便是因为那根绳结。
  衡玉未曾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
  故人……
  “敢问姜姐姐的这位故人是……”她试探地问。
  “是幼时便相识,与我一同长大的人……”姜雪昔的眼神渐渐有些遥远:“只是许多年都未曾见到过了,甚至不知他如今是否还在人世。”
  衡玉垂眸看了一眼腰间的荷包。
  这荷包是出自严军医之手……
  “故而我想冒昧问妹妹一句,这荷包是从何处得来的?”姜雪昔说话间,神色谨慎无比,一再压低了声音,眼神里有着压制不住的希冀:“实话不瞒衡妹妹,我的这位故人……纵然还在世间,只怕也不宜暴露昔日身份,我定当一如既往守口如瓶,我只是想知晓……他如今是否平安?”
  看着那双眼睛,衡玉犹豫了一瞬后,依旧选择保持了理智。
  “这荷包是从一位好友那里讨来的,至于来处,我尚不清楚。”她道:“若此事待姜姐姐十分重要,我回头便去问一问那位好友。”
  她的考量不仅在自身,在萧牧,亦在于严军医。
  纵然她不至于去猜测姜家姑娘此举是不是别有用心的试探,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自作主张,将他人事关生死的秘密擅自说出来。
  萧牧是时家后人,严军医亦是时家旧仆,一旦事发便是死罪——且听得出来,姜家姑娘很清楚这一点。
  但相同的,她也不能自作主张替严军医否定拒绝一切可能,所以她选择留有些许回寰的余地,以便可以将选择的权利移还给严军医。
  “是,很重要……”姜雪昔点头,眼中有几分殷切:“如此便劳烦衡妹妹替我打听一二了。”
  衡玉点头:“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尽快告知姜姐姐的。”
  姜雪昔眼眶微红,露出一丝笑意:“衡妹妹,当真多谢你了。”
  察觉到她压制不住起伏着的情绪,衡玉心有猜测间,询问道:“敢问姜姐姐要找之人,姓甚名谁?”
  “他姓岳,单名一个言字。”姜雪昔的声音极轻,像是在小心守护一件极重要的东西:“衡妹妹如此聪慧,定能猜得出这个名字是不宜传扬出去的……”
  “是,我明白,此事只能暗中探听。”衡玉认真道:“姜姐姐放心,我会守好这个秘密的。”
  严军医也好,姜姐姐也罢,无论是哪一方的秘密,她都会守好。
  岳言……
  衡玉在心底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衡玉告辞离去后,姜雪昔来到梳妆桌前,打开了一只上着锁的妆奁。
  其内有一只狗尾草编成的手环,早已干枯。
  手环之下,压着一张新纸。
  过于纤瘦的手将那张水波纹纸取出,取过一旁的螺子黛,将第一行那“生辰宴”三个字轻轻划去。
  姜雪昔的手指轻轻落在了最后一行字上。
  这一行所写,相较于其它愿望,显得长了些——
  找到岳言,知他平安,见他一面。
  衡玉自姜雪昔的居院出来之后,却未能直接离开姜府。
  行至前院时,一名管事打扮模样的男人将她拦了下来,抬手行礼间,与她道——
  “我家郎主有意请吉二娘子一叙。”
  衡玉面上流露出惊讶之色:“姜令公要见我?”
  “是,吉二娘子这边请——”管事抬手示意。
  衡玉微挑眉:“我还没答应要去,你们姜府行事,都不打算问一问客人是否同意的吗?”
  纨绔自然要有纨绔的样子。
  况且,她还须从对方的反应中判断些什么。
  “……”那管事显然一噎,好一会儿才道:“是在下言行不周了,既是相请,便无勉强的道理。”
  少女不知是否满意这个回答,只又问:“不知姜令公为何事要见我?”
  “这个……郎主倒是没说。”管事一时只觉颇拿不准这小姑娘,不敢擅自回答。
  余光内,只见对方抬了脚要离去。
  这……
  管事见状正要再说时,却见对方正是朝着他方才相请时所示意的方向走去。
  “走吧。”那小姑娘头也不回,拿浑不在意的语气说道。
  “……”这叫人捉摸不透的行事作风让管事混乱了一下,片刻方才应了声“是”,跟上前去带路。
  管事上前叩响了外书房的门,其内传出一声严正的声音:“进。”
  衡玉微握紧了衣袖。
  那里面藏着苏先生所制,一击即可要人性命的袖箭。
  管事将门推开,她走了进去。
  书房内灯影绰绰。
  衡玉的视线寻找了片刻,方才见到了那道立在书架前的薄铅色背影。
  那背影的主人听到脚步声,转过了身来,一双威严内敛的眼睛精准无误地同她对视上。


第183章 这挺王副将的
  衡玉未露异色,垂眸行礼:“见过姜令公。”
  “你便是吉二娘子——”姜正辅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周身似萦绕着世族大家与生俱来与久浸官场的无声威压。
  “正是。”
  见那不慌不乱的小姑娘立在那里,姜正辅片刻后,才道:“坐吧。”
  他既让坐,衡玉便道声“多谢令公”,就此依言坐下,不见惶恐或不安之色。
  姜正辅看在眼中,似笑非笑道:“倒果真是老师亲自带在身边养大的,与寻常女儿家确有几分不同。”
  听他主动说起自家阿翁,衡玉半垂着眼睛,并未急着接话。
  姜正辅继续说道:“你年纪虽小,却也该是知晓,本官唤你阿翁一声老师,曾得其相授之旧事吧?”
  “是,晚辈有耳闻。”
  “实则,你当称本官一声伯父。”
  少女抬眼,面上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怔然,片刻后,方道:“阿翁故去已久,晚辈不敢妄攀。”
  姜正辅看着她,笑了一声,语气听不出褒贬:“你小小年纪,倒是有些风骨在。”
  而后他便也不再提此事,只眼神有些悠远般道:“说来,本官平生最为敬重之人,便是老师了……当年老师突遭变故,亦是我不曾料到的。”
  衡玉看向他——惺惺作态的伪君子吗?
  “本官记得……”姜正辅看向她:“在那场变故中,你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对吗?”
  衡玉眼神闪动了一下,似不愿意回忆那件旧事:“是。”
  “可还记得彼时的经过吗?”姜正辅眼中似有无声审视。
  “自然记得。”衡玉‘不受控制’地微红了眼睛:“……六年前我回到家中时,第一件事便是前往京衙将阿翁的遭遇言明。幸好,昔年便有圣人主持公道,使得那些做恶之人皆已被绳之以法,阿翁于九泉之下亦可安息了。”
  前往京衙留下的证词吗?
  那些他自然是已经看过了。
  姜正辅未动声色,看着那眼眶红极的少女,缓声问:“在你看来,那些人,当真就只是寻常山匪吗?”
  衡玉倏地抓紧了衣袖,抬起泛着泪光的眼睛看向他,愣了愣,复才惊诧地问:“……姜令公此言何意?莫非是疑心我阿翁之死另有内情吗?!”
  她精准无误地表现出了何为——有小聪明,但不多。
  姜正辅大约也是没料到她忽然就将问题抛向了自己,迟疑了一下,才道:“本官只是想让你回忆回忆当年那些山匪身上,是否有可疑之处。”
  衡玉却蓦地站起了身来,含着泪水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姜正辅,急切道:“若姜令公当真查到了什么,还请直言告知,晚辈与家中祖母兄长必然感激不尽!”
  姜正辅:“……”
  这不是他预料中的走向。
  “令公……”少女朝他郑重施礼。
  姜正辅有些头疼,道:“本官并未查到什么,只是有些疑心而已,你若不曾察觉到可疑之处,那便或许是本官多疑了。”
  少女眼眶里盈着泪水,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姜正辅有些无力地补充道:“本官只是随口一问,你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衡玉擦了擦眼泪,勉强点头:“是……晚辈明白了。”
  姜正辅便再无法多问分毫。
  只能换了话题道:“本官还要多谢你,今日来参加昔儿的生辰宴。”
  衡玉似还陷在方才的情绪里无法回神,闻言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晚辈受邀而来,令公客气了……”
  “昔儿她甚少与人往来。”提到女儿,姜正辅的语气不觉间便温和了几分:“她难得有如此投缘之人……你们若是合得来,日后大可多些来往。”
  衡玉应下。
  “时辰不早了。”姜正辅未再多言其它,唤了管事进来,吩咐道:“让人送吉二娘子。”
  衡玉便行礼:“晚辈告辞。”
  姜正辅颔首,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外。
  衡玉随着姜家的下人一路出了姜府大门,眼底适才流露出思索之色。
  “姑娘,您怎么像是哭了?”上了自家马车,翠槐才敢紧张地问道。
  “装的。”仍陷在思索中的衡玉无甚表情地答道。
  翠槐这才松了口气。
  马车缓缓驶出了姜府的范围。
  如此走了不过半刻钟,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何人拦路?”程平戒备的声音隔着车帘传进衡玉耳中。
  衡玉霎时间回过神来,刚一打起车帘,便听得一道无情绪的声音响起:“是我。”
  王敬勇下马,朝着马车走近。
  程平这才放下戒备,面向车厢道:“萧侯身边那姓王的。”
  不配拥有全名的王副将闻言嘴角微抽。
  翠槐已将车帘打起,衡玉对王敬勇道:“今晚辛苦你们守着了,劳烦替我同侯爷报句平安。”
  此前萧牧便说过会安排人手守在姜府附近,保证她的安全。
  王敬勇顿了顿,下意识地应下后,抱着照办的想法,抱拳作礼后,牵马离去。
  翠槐便放下了车帘。
  片刻后,也未等到程平重新驶动马车,翠槐不由问:“平叔,怎还不走?”
  程平皱眉纳闷地道:“那姓王的怎么一直牵着马走?”
  翠槐不解地“啊?”了一声。
  王敬勇牵马来到不远处的河边,行礼道:“将军,吉画师让属下替她同将军报句平安。”
  站在河边一株柳树下的萧牧点头后,问道:“她人呢?”
  王敬勇下意识地看了眼方才衡玉经过的方向:“应当走了吧。”
  萧牧:?
  “你莫非是没告诉她,我等在此处?”
  今日但凡换个人站在他面前,他都绝不至于问出此等匪夷所思之言。
  王敬勇愣了愣,摇头:“没……”
  将军说让他等着吉画师经过,他照办了啊。
  吉画师让他同将军报平安,他也照办了啊。
  萧牧:“。”
  见自家将军沉默着转头望向了河面,王副将开始尝试做一些自我反省:“将军,属下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没。”萧牧无力多言:“回去吧。”
  王敬勇应下。
  而此时,二人忽听到有脚步声在朝着此处靠近。
  夜色静谧,这脚步声又显然没有刻意隐藏之意——
  来人提着灯,随着走近,可见灯下映照出的是少女干净清新的浅青襦裙,与一双淡藕色绣鞋。
  “真是侯爷啊。”少女声音轻轻,走过来时连脚步都是轻快欢喜的。
  在自家将军的眼神示意下,王副将退了下去。
  “……让你见丑了。”看着下属离去的方向,萧牧道。
  “这挺王副将的。”衡玉客观评价道。
  萧牧笑了一声:“在你这里,他倒成了个专词了。”
  “人总有短板,王副将于正事之上,还是很靠得住的。”
  二人说话间,默契地抬脚往前缓缓走去。
  轻柔夜风拂过河面,与那一灯二人。
  “你怎还亲自过来了?”衡玉好奇地问:“你该不是也在此处,守了一整晚吧?”
  萧牧轻咳一声:“刚到而已。”
  “哦,那倒是挺凑巧的。”
  “今晚如何?”有人心虚地将话题扯开。
  “倒无太多异样之处,亦无值得一提的变故发生,倒的确像是咱们多疑了。”衡玉将所见大致说明:“……生辰宴固然无异样,只是临走之际,姜正辅单独与我见了一面,说了些话。”
  “单独?”萧牧转头看向她。
  “他有意探问我是否觉得九年前阿翁所遭变故另有内情,我大致给糊弄过去了——”
  萧牧微拧眉思索:“此举是试探吗?”
  幕后真凶试探当年幸存的小姑娘是否察觉到了异样?
  “显然是试探。”衡玉客观道:“但出于何种目的,尚且不好下定论。”
  萧牧点头:“但无论如何,他此番既将目光放到了你身上,日后更当多加防备。”
  他想了想,又道:“话说回来,若今日生辰宴并非他的安排,可你回京这么久他都不曾想过加以试探,为何偏偏于今日起了想法?”
  “这个问题,我方才在车内也想了想……要么是他暗中隐约察觉到了我在追查刺青图纹之事,要么是因为今日在姜家发生的另一件事。”
  萧牧看向她:“何事?”
  “嘉仪郡主今日也到了姜府,认了我做老师。”
  “嘉仪郡主?”萧牧颇觉意外。
  “侯爷消息如此灵通,按说不该到现在都没听说啊。”衡玉看向前方,合情合理地猜测道:“该不是我来了姜府多久,你便在此处守了多久,因此才尚未有机会听着外头的消息吧?”
  萧牧眼神闪躲了一下,也看向前方,选择性失聪般问:“……嘉仪郡主为何突然要认你做老师?”
  “这有什么稀奇的,想我也是书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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