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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吉时已到-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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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仆从接了一句:“到底是久经沙场之人。”
  “也许吧……”晏泯似有一瞬的思索与出神,而后感慨道:“起初于北地布局,倒无所谓他死还是活。如今经了这么一遭,倒果真不愿意看他出事了,如此万中无一的盟友……你说我怎能舍得轻易放掉呢?”
  仆从会意:“郎君放心,各处已安排妥当。”
  “先不着急,等审完再说。”晏泯“哗”地一声展开折扇,含笑道:“萧侯唯一的缺点便是过于固执,经此一遭,总该得以认清事实了……”
  “郎君料事如神,早知萧节使入京必有此困。”
  “非是我料事如神。”晏泯眼底笑意微淡:“而是这朝廷,这世间,一贯如此,毫无新意。”
  同一刻,不远处的一片民居外,蓝青手中提着一尾鱼,刚从早市回来。
  一路上,他面色如常,只偶尔与看似偶然遇见的行人点头示意,彼此都像是在此居住了许久的熟人。
  回到民居内,他推开了一座院门,走了进去,将门合上。
  他朝前堂走去,随手将买来的鱼丢进了廊下的木盆中,面色只剩下了郑重。
  “可都准备好了?”
  两侧耳房内现身出了一行衣着寻常的“普通人”,朝他行礼间,为首者低声道:“皆已完备。”
  “以此为号。”蓝青手持苏先生特制的响箭,定声道:“哨箭声起,立即动手。”
  “是!”
  “你们作何?”
  定北侯府内,面对要闯入萧夫人居院的武卫,春卷皱着眉一脸防备:“你们不过是奉旨看守侯府而已,我们夫人如今尚有诰命在身,岂容你们这般放肆!”
  “好了,让他们进来便是。”一道声音传来,萧夫人自堂中走了出来。
  “夫人。”春卷垂首避到一旁行礼。
  那为首的武卫见到了萧夫人,面容稍缓:“方才见有一道可疑人影潜入府内,我等一路追到此处,恐是有刺客贼人混入,再伤到了夫人,才欲入内查看。”
  “原是如此,那诸位大人但请入内搜查。”萧夫人不动声色地道。
  武卫便抬手示意手下跟着自己进去搜找。
  他不着痕迹地留意着院中仆妇女使,又仔细分辨了屋内陈设与细节之物摆放,确定没有异样之后,适才退了出来。
  “刺客不在此处,打搅夫人了。”他拱手揖了一礼,带着下属很快离去。
  “夫人……他们这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回到内室,春卷紧张地问。
  “若是已经察觉到,便不会只是试探了。”萧夫人摇了摇头:“应当只是防备而已……”
  “还好夫人有先见之明,未有昨夜出府,坚持留在此处,否则今日便要被他们发现了……”春卷既觉庆幸,又觉不安。
  夫人固然是明智的,但昨夜未走,今日再想于众目睽睽之下离开,无疑是难上加难。
  “不用怕,有容济和敬勇他们在——”萧夫人看向窗外,声音低缓却坚定:“只要景时能平安就好。”
  言毕,她看了眼滴漏。
  巳时了……
  该是“审”到一半了吧?
  刑部大堂内,审讯已过半。
  “看来萧节使是执意不肯招认了——”都察院御史定定地看着立在堂中的青年。
  “非萧某所为,无从招认。”
  刑部尚书暗暗看向大理寺卿朱智,及坐在上首却从始至终都未发一言的姜正辅。
  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的刑部尚书唯有先道:“来人,传河东王府女使,入堂作证。”
  河东王妃以身体抱恙为由,今日未能亲自出面,但其身边的女使当晚与之在一处,也是亲历者,其证词亦可同样采用。
  很快,那名早早过来了刑部的女使便被带了进来。
  “当晚,婢子与王爷王妃自宫中离开后,回府的途中突遇刺客拦路……”女使将过程事无巨细地说明,最后道:“婢子与王妃藏身于暗巷之中时,偶然听到了那些刺客低声交谈了两句,他们说……”
  “等等——”
  此时堂外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打断了女使的话。


第206章 从天而降
  女使闻言转头看去,吃惊不已:“王妃?……您怎亲自过来了?”
  “此事事关重大,我想……亲自说明那晚王爷出事前后的情形。”河东王妃走进堂内,看向姜正辅等人:“不知诸位大人是否准允?”
  “王妃言重了,此案起初本就是因有王妃给出的线索与证词,案情才能如此之快便得以明朗,今日王妃能亲自来此作证,自是更为妥当,也更合乎规矩。”刑部尚书说道。
  “近几日我得宫中医官医治照料,心神稍定,头脑清明之下,关于那晚之事的记忆便更清晰了些。”河东王妃道:“其中,有一点极重要的出入,我必须当堂言明。”
  出入?
  刑部尚书几人皆是正色看向河东王妃。
  “王妃请讲。”
  河东王妃:“那晚我的确亲耳听到了那些黑衣人的交谈,但他们的原话中所提到的,乃是‘侯爷’”二字,而非是‘定北侯’——”
  堂内霎时间一静。
  而这静字之下,很快掀起了巨澜。
  这河东王妃今日到此,竟不是为敲定定北侯的罪名,而是反口替对方开脱来了?!
  姜正辅眉心微动,看向萧牧,却见对方眼中亦有一丝几不可察的意外之色。
  “王妃可知这一字之差的区别所在?”左都御史正色拧眉问。
  “正因知晓……”河东王妃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青年,有些惭愧地道:“所以今日才不敢有任何隐瞒。”
  “既如此,王妃当初何故那般笃定地声称就是定北侯所为?”
  “那时……那时我受惊过度,脑子一时混杂,这才口不择言……”
  “口不择言之下,又为何偏偏认定了是定北侯,而非是其他人?”
  “因为……”河东王妃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明言道:“因为王爷当晚在宫中酒后……曾与定北侯有过冲突,之后被圣人责罚,便认定了是定北侯所致,回府的路上也一直为此恼怒不已……再加上王爷兼任了营洲防御使之职,外面多有传言……如此之下,王爷突然出事,再听得那些人提到了‘侯爷’二字,便也就先入为主了。”
  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几人闻言互相交换了一记眼神。
  这个说法听起来,倒也算合情理……
  “如今清醒下来细思,他们未必不是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于言辞间刻意诱导我怀疑到定北侯身上!”河东王妃鼓起勇气说道。
  刑部尚书几人闻言面色复杂。
  今日这三堂会审的“结果”如何,他们心中多半都有数。
  可当下河东王妃忽然改口……
  刑部尚书一时只能看向“代朕亲临”的姜正辅。
  姜正辅的视线落在了河东王妃身上。
  “王妃言下之意,是指定北侯是被冤枉的,而凶手另有其人吗?”
  此一点,极为重要。
  若这河东王妃反口得这般彻底,他就不得不多想一层了——
  姜正辅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萧牧。
  “不……”河东王妃摇头:“我亦不敢断言,只是将实情及自己的猜想如实说出来罢了。此案真相如何,自然还是要劳诸位大人详查。”
  正如吉娘子所言,她只需说真话。
  只有说真话,才不会有破绽,才不会被人揪住把柄,才不会惹来一些自己应对不了的麻烦!
  “在此案中,王妃虽为苦主,但若于证词之上有所偏颇,或是作假,之后亦要担上做伪证的罪名——”姜正辅面容冷肃:“此一点,王妃想必应当清楚。”
  听得此言,刑部尚书心中微定——看来姜令公手中应当已有“铁证”在了。
  如此之下,河东王妃的证词,便会被盖以伪证之罪……当然,若河东王妃聪明些,自然该知道要如何选择。
  这话在刑部尚书眼中的“提醒”之言,落到河东王妃耳中之后,叫她心生畏惧之余却是愈发坚定了:“……我敢指天发誓,今日之言句句属实!”
  好在她及时做出了选择,不至于当真落到“做伪证”的地步!
  刑部尚书听得一噎。
  “雀儿,当晚你也是听着了的,今日只需将实情言明!”河东王妃看向女使。
  女使忙不迭点头:“是,王妃所言,皆是实情!”
  虽然不明白王妃为何突然改了主意,但她身为王妃的婢女,自然是王妃怎么说,她便怎么说的!
  况且……
  女使悄悄看了一眼萧牧,又忍不住加了一句:“当下想来,那些人……言辞间的确是有栽赃之嫌!真凶不一定就是定北侯!若单凭一句模棱两可之言,便定罪的话……怕是有些牵强草率了!”
  这个想法,早在王妃出现之前,她在这堂中看到定北侯的第一眼……便生出来了!
  定北侯这般面相,怎会做出此等事呢?
  未见定北侯之前——此人居功自大,目无王法!
  见到定北侯之后——仔细想想,是否有些草率了呢?
  不然,再查一查?
  听着主仆二人齐齐改口,左都御史皱紧了眉,直言道:“历来三司会审,便以公正为先,三堂威严,不容有丝毫作假亵渎——今日我等在此,亦有姜令公在上,王妃倘若是受到了何人威胁,此时也大可明言,自有我等与大盛律法替王妃排难。”
  “多谢这位大人好意。”河东王妃道:“但自王爷出事后,我便闭门未出,又何谈被人威胁……不过是不愿真相被埋没,不愿错冤无辜之人,错放了真凶而已。”
  她说着,深深行了一礼,哽咽道:“求诸位大人替王爷寻回公道,以让王爷早日得以瞑目安息!”
  “既然王妃再三声称今日证词句句属实——”姜正辅微侧首,交待堂中主薄:“将王妃之言录为堂证,请王妃于其上署字画押作保。”
  面对姜正辅的交待,主薄不敢犹豫。
  很快,河东王妃便于证词之上署上了字。
  刑部尚书觉得局面有些棘手了,下意识地看向姜正辅,只听对方道:“河东王妃今日既已改换证词,加之证据不足之下,此案依律容后再行审理——”
  刑部尚书不由一惊:“令公……!”
  此案怎会是如此走向?
  “证据”呢?
  大理寺竟是空手而来不成?
  “本官自会将实情禀明陛下。”姜正辅道。
  可是……
  刑部尚书还欲再言,却见大理寺卿朝他微微摇了下头。
  刑部尚书唯有暂时压下诸多疑惑,抬手应了声“是”,又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堂中的青年。
  证词改换,证据不足之下,那……
  “眼下并无证据可证定北侯是河东王遇刺一案的主使,依律自当不宜再行羁押之举。”姜正辅看着萧牧,面色严正:“只是此案重大,而定北侯仍有嫌疑,故而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还请定北侯暂居侯府之内,随时等候大理寺传审——”
  刑部尚书几人更觉吃惊。
  未定其罪且罢了,眼下这更是要直接放人了!
  怎会如此!
  是他们今日开堂的方式不对吗?
  萧牧已抬手,语气并无喜怒:“多谢诸位大人秉公之举。”
  守在六部外的各路眼线,见到定北侯全须全尾地出了刑部大门,皆是震惊难当,立时将消息传到各自的主人耳中。
  一路跟着马车穿过长街,眼看车马驶回了定北侯府的方向,蓝青缓缓松了一口气,低声交待身侧下属:“通知各处,侯爷无恙,计划暂时取消。”
  “是。”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姜正辅离开后,刑部尚书几人站在一处连声叹气。
  “就这么将人放了,要如何同陛下交待?”
  “姜令公何故如此……”
  “没道理啊!”
  手刃仇人的机会送到了眼前,为何要冒着得罪圣人的危险,将这机会推开?!
  想不通的自然不止是三司官员。
  “这局棋越来越不好下了啊……”
  回到了别院中的晏泯将棋子丢回棋碗内,“啧”声道。
  另有一道人影闪身入了一座府邸内,将三司会审的消息禀明。
  随着一声失望的叹息,那只白皙而指节分明、虎口处有着一道旧时长长疤痕的手,索然无味般,将鱼食悉数抛入了塘中。
  鱼儿围了过来,抢夺着吃食。
  然而投食者真正想钓上来的大鱼,却隐在水波暗处未曾现身。
  “……都打听清楚了,定北侯此时已经平安回到了侯府内!”翠槐从外面回来,欣喜地道。
  衡玉长长地吁了口气,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更早一些时候,她听闻河东王妃的女使单独去往了刑部,一颗心高高悬起。
  后来听说河东王妃急急地出了门,才觉看到了一丝希望。
  而当下则是彻底安心了。
  “太好了!”一旁坐着的顾听南倏地站起身来,满面庆幸欢喜。
  宁玉不由看向她,抿嘴笑了,道:“顾娘子怎瞧着比我家小玉儿还要欢喜?”
  小玉儿的心思她这个做姐姐的早就看出来了,可顾娘子呢?莫非也有牵挂之人?
  “我这是……替小玉儿高兴嘛!”顾听南试图对宁玉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只是自己都不知道过关与否。
  宁玉笑了笑,并不戳破什么。
  只看向妹妹,道:“三司肯放人,自然是好事……但听这消息,似乎也不算真正洗清嫌疑?”
  “是还不算,纵然没有河东王妃此前的‘指认’,他的动机与嫌疑也是最大,此事本就是冲着他来的。”衡玉分析道:“所以,只有找出真正的凶手,方可彻底摆脱这罪名——”
  但她仍然是笑了,道:“不过只要人回了侯府,便算安全了。”
  她总算不必再做昨夜那般噩梦了。
  宁玉赞成点头:“也是,只要人平安,真相总能查出来的。”
  “且由此看来,这三司……似乎也并非咱们起初想象中那般,一意要置萧侯于死地?”顾听南压低了声音道:“若不然,纵有河东王妃改口,可他们只要咬死了‘动机’二字,将人继续羁押起来,也不算坏了规矩吧?”
  但眼下,可是直接就将人给放了!
  倒像是……站在了萧侯这边,相信了他的清白似的?
  衡玉也在思索:“三司的态度,的确有些不寻常……”
  她有一些猜测……
  具体是如何,萧牧或许会有答案。
  此时此刻,她想去见他一面。
  很想很想。
  但是不能。
  他此番虽得以回府,却与禁足无异,定还会有大理寺的官差守在侯府外,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事实的确如此。
  此时的定北侯府,武卫虽已撤去,但大理寺的官差仍在。
  萧牧刚回到前厅,便被翘首以盼的萧夫人捶了肩膀:“你这臭小子,可总算是好端端地回来了!”
  萧夫人的声音是哽咽的,眼睛也红透了:“我还以为再没机会抱孙子了呢!”
  这说法多少有些奇怪,萧牧却也笑了:“母亲多虑了,儿子还未娶妻,怎会轻易让自己出事——”
  “我才不是担心你!你自然不会出事!你怎么可能出事!”萧夫人觉得晦气,一连否认了数句,才道:“我是怕自己早早死了,没有抱孙子的福气!”
  她自己晦气,可以。
  臭小子晦气,不行。
  萧夫人说着说着洒了眼泪。
  因印海等人都在,难免觉得有些难为情,得了自家臭小子几句安慰,便也很快止住了。
  庆幸之后,便是真切的开心。
  “真是谢天谢地……”萧夫人擦着眼泪,将声音压得低极,对儿子说道:“更要多谢阿衡的,是她说动了河东王妃改口……人家可是又救了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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