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吉时已到 >

第125章

吉时已到-第125章

小说: 吉时已到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他这般激动之下,方才竭力掩饰的异样气息便悉数暴露了,嘴角也倏地溢出猩红鲜血。
  萧牧一把将他扶住:“顾叔!”
  “我们不知是少将军,险些酿成大过……”顾长武口中有大量鲜血涌出,声音变得含糊起来:“少将军记得,记得一定要去……去找……”
  萧牧紧紧扶着他:“何人……”
  顾长武试图张了张口,却呕出了更多发黑的鲜血,将他的声音变得愈发支离破碎。
  萧牧收起匕首,试图替他稳住心脉,被他一把攥住了手掌。
  他艰难地向萧牧摇头,而后萧牧察觉到他的用意,立时摊开手掌。
  已无法出声的顾长武拿染了血的手指在他手心中颤巍巍地划过,而后竭力紧绷的脖颈无力地垂向一侧。
  “来人!”
  隔壁暗室内已察觉到异样的姜正辅听得萧牧此声,立时站起身来。
  衙役快步跑了过去将门打开,看清其内情形不禁神色大变:“这?!”
  萧牧扶抱着已无意识的顾长武:“他服了毒,速去请医官!”
  “是……是!”衙役连忙跑出牢房。
  姜正辅走了进来,见此一幕,不禁皱眉。
  他身侧的近随走了过去,探了探顾长武的鼻息,禀道:“此人气息已绝,看血迹颜色,应是提前便服下了剧毒。”
  “果然是报了必死之心。”姜正辅说话间,看向了萧牧。
  萧牧尽量平静地将顾长武放下,垂眸道:“迟了一步。”
  “他这等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开口的。”姜正辅看着那已成尸体的人,只见对方不甘地瞪大着一双眼睛,尚且没有变得僵硬的面容上显然有泪水痕迹。
  姜正辅眼神微动。
  既有必死之心,为何不甘?
  那些泪痕,是毒发濒死时剧痛所致?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萧牧身上——方才那短暂的静谧无声中,二人之间是否另有秘密交谈?
  医官与仵作先后赶到,仔细查看罢,得出的结论皆为服毒自尽:“其后齿间尚有毒药残留……大约是招供被押入牢中之后,便咬破了毒药。”
  狱卒将此事报于了大理寺卿,萧牧则与姜正辅离开了天牢。
  “不知萧节使是否有所得?”出了天牢,姜正辅不动声色地问。
  “正如姜大人所言,此人轻易不会开口。”
  姜正辅看向远处,情绪莫辨:“因为他曾属时家军麾下,这些人,心志比骨头更硬——”
  可心志如此坚硬之人,究竟为何会于死前流露出那般神态与反应?
  “看来大人对时家军了解颇多。”
  听着这句平静到仿佛在闲谈的声音,姜正辅面色疏冷:“萧节使该不是认为,经此一事,你我之间便可化敌为友了吧。此番不过各取所需而已,顾长武背后之人深不可测,此人身份明朗之前,你我皆需好自为之,各司其职。”
  萧牧未有多言,抬手揖礼:“多谢姜大人提醒,萧某告辞。”
  姜正辅短暂驻足,看着那衣袍上染了乌血的青年离去,眼中再次现出思索。
  夜色浮动之时,顾听南院中的香樟树下,再次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一刻钟后,衡玉轻车熟路地由家中后门而出,在那座为竹林所掩的凉亭中见到了萧牧。
  “如何?可见到人了?”衡玉低声问。
  “见到了,但他提早服了毒,很快便毒发身亡,最终未能问出其背后之人。”
  衡玉轻叹了一口气:“倒也算是意料之中。”
  “不全是。”萧牧看向为夜风所动发出沙沙声响的竹林,语气有些低落:“我本是有些把握的——他是我父亲的旧部,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
  衡玉有些意外,旋即明白了他的低落与沉重。
  “他此番刺杀河东王,固然是有为子报仇的心思在。但我回来的路上总在想,若非是受我家中之事牵累,他或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萧牧低声道:“而如他这般者,时家军中远不止一人。”
  “所以呢?你便要将这些罪责悉数背下吗?”衡玉与他并肩而立,看向同一片竹林:“人与人之间的机缘最是玄妙,初遇之际,焉知日后造化?是福是祸,谁也无法预料。这些不是时家之过,更不是你之过,你和他们一样,你亦只是他们当中的一个而已。”
  “那人想要毁掉的,从来也不止是某一个人,而是整个时家军。”
  她轻挽住了身侧之人的手,无比认真地道:“这些年来,你所背负得比任何人都要多。日后的路还长,需要你去做的事情还很多,萧景时,且让自己喘口气吧。”
  萧牧默然良久,缓缓反握住了她的手,周身无声松弛了些许。
  衡玉拉着他坐了下去。
  “但也并未全无所获。”萧牧摊开右手掌心,清洗后,其上已经干干净净:“我同顾叔表明了身份,从他的反应中大概可知,他并未另投别主,且他毒发之际用最后的力气在我手心上写下了两笔……一横,横上一竖。”
  “一横,横上一竖……”衡玉蹙眉思索片刻,道:“线索太少,若无参照极难辨认。”
  她说着,看向萧牧:“既是未曾另投别主,那与他同谋者……会不会也是时伯父的旧部?或是……在他看来,与时家是友非敌之人?”
  “我亦有此猜测,已着人暗中整理如今仍在世的父亲旧部名单。”萧牧话至此处,也看向衡玉:“而若是后者的话,这两笔,便有一种解法——”
  对上他的眼睛,衡玉忽觉后颈泛起凉意,声音极低地道:“……李?”
  萧牧微一点头。
  “那……”衡玉呼吸微窒:“会是……东宫吗?”
  暗中收拢时家旧部,为己所用?
  此事若成,便可借刀杀人,可在登基之前铲平北地威胁,且双手干干净净,依旧会是人人称道的“仁君”……若是不成,亦可借此机会表相护之心,以此来向萧牧施恩,收拢人心?
  正是合了那“进可攻退可守”的行事作风……
  衡玉脑中转瞬间闪过诸多,但这些匆匆闪现的猜测,似乎又总能找到些反驳的余地。
  “只是猜测,眼下无法定论。”萧牧道:“但的确要多加防备。”
  衡玉最终也只是轻点了点头,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些:“更要早做打算。”
  “放心,早已做下了最坏的打算。”他的声音似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衡玉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拿手指在他手心中轻轻画着,思索道:“有没有可能,毒发之下,控制不好手下力道方向……会不会,是晏泯的晏字上方,那一竖换了些位置?”
  此事晏泯本就有极大嫌疑。
  “亦有可能。”萧牧道。
  衡玉忽然有些丧气,叹道:“照此说来这可能也太多了些,这线索,有等同无啊……”
  见她丧气的模样,萧牧露出一丝笑意:“就当聊胜于无。”
  二人又细谈许久,直到有脚步声朝着此处靠近。
  “将军——”是王敬勇的声音。
  “何事?”
  “严军医过来了。”
  衡玉下意识地看向竹林外。
  这般时辰,严军医找来此处,定有紧急之事。
  得了萧牧准允,严明很快走了过来,行礼后,却是又单独向衡玉施礼:“严某有十分要紧之事,想请吉画师相帮!”


第210章 仙师(求月票)
  见他神色,衡玉便起了身:“严军医是想见白爷爷,对吗?”
  “正是。”严明正欲说明缘由时,已听衡玉道:“那严军医请随我回去吧,于家中相谈更为妥当。”
  “多谢吉画师!”
  衡玉遂看向萧牧,小声问:“你可要一同过去?”
  萧牧甚少如此毫不思索地拒绝她:“不了。”
  谁都能深夜进吉家的门,唯独他不能行此鬼祟之举。
  在此一点上,萧侯爷坚守底线。
  于是,衡玉与翠槐只带着严明折返,挑了夜中无人经过的小道,来到了白神医所居客院之内。
  不去不知,一去才见白神医此时正同程平深夜对酌,二人盘腿对坐,就着一碟花生米与一只烧鹅,就这么喝着。
  俩人的性情虽是南辕北辙,但彼此做个酒搭子,倒也够用了。
  “徒……徒弟?你怎么来了!”白神医喝得鼻头脸颊发红,见着严明,吃惊之余,赧然一笑,张口就来:“师父这是听说定北侯罪名得洗,想着我家好徒儿也终得解困,一时高兴,这才拉着好友喝了几杯酒庆祝!”
  徒弟既然没事,还可以给他养老送终,那就还是他的好徒儿。
  若不慎当真出了事?
  既然缘分不够,也不能勉强,人生还长,正如前几日眼瞧着定北侯要完之时,他劝说衡丫头的那样,定北侯虽好,但也没有在一棵树上吊死的道理嘛。
  凡事不勉强的白神医此时瞧着缘分未断的徒弟,很是热情地招手道:“来来,坐下一起!”
  “徒儿此番前来,实为有事相求。”
  严明说着,倏地撩袍跪了下去。
  白神医热情的神态顿时一滞。
  程平瞅了一眼,默默起身。
  按照常理来讲,这酒显然是喝不了了。
  看着离开的程平,白神医气不打一处来——走就走,怎么还把没喝完的酒壶也拎走了!
  “你……”白神医戒备地站起身:“这是怎么个意思?”
  “徒儿想求师父出手医治一个人!”严明将头叩在地上。
  白神医听得眼前一黑:“好么,你这是生怕没机会给我摔盆啊!”
  “是徒儿无能,这些时日试遍了所有的办法也未见半分成效,实属不得已之下,才敢求到您面前。”严明又重重将头磕下:“性命攸关,请师父相救!”
  “每个人都说性命攸关!就他们的命是命?”白神医气得险些要冒烟。
  “白爷爷有所不知,这位姑娘也不算是外人,而是严军医的心上人。”衡玉上前一步,来到白神医耳边低声解释道:“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既为父,那严军医的心上人便等同是您未来儿媳,这如何也算不上是医治外人,对吧?”
  白神医一愣之后,冷哼了一声:“全天下的人在你嘴里都是自己人!”
  然而还是忍不住看向跪在那里的严明,印证道:“当真?”
  他这徒儿竟然也能讨着媳妇?
  “千真万确。”严明正色认下此事,再次郑重叩首,声音微哑:“徒儿曾允诺过,无论如何都要医好她的病。师父若不答应,徒儿便只能长跪不起。”
  “你说说你,你自个儿夸海口,怎就要我来收拾这烂摊子了?”白神医叹气,负着手焦灼地在房间里走了几步。
  而后忽然走向几案边,拿起了一本随身携带的黄历翻看了起来。
  衡玉凑了过去瞧:“白爷爷您看,明日诸事皆宜!”
  白神医掀起眼皮子瞪了她一眼:“全是你带的好头!净给我招来晦气之事!”
  衡玉惭愧地笑了笑,而后指向堂外:“方才来时我瞧过了,满天的星子,明日定是晴日。”
  如今阴雨天根本不敢出门的白神医烦躁地合上了黄历,不耐烦地赶了人:“行了知道了,都走吧,别在这儿碍眼了!”
  严明大喜:“多谢师父!”
  “您这般通情达理,定能长命百岁,明日诊看罢,我还去给您买童子鸡。”衡玉笑着说道。
  白神医瞥她一眼:“为何非得看诊罢?我早上就要吃!”
  什么时候吃实际并不重要,主要是答应得太轻易,不犯点犟浑身难受。
  严明连忙看向衡玉:“敢问吉画师,是哪一家的童子鸡?我明日一早买个十只八只给师父送来!”
  “你想撑死我?!”白神医梗着脖子再次犯犟。
  衡玉和严明便赔着小心,由着他这犟犯得差不多到顶儿了,才敢离开。
  “多谢吉画师。”严明轻吐了口气:“我一贯嘴拙,若无吉画师在旁帮忙,我未必能请得动师父。”
  衡玉轻轻摇头:“此事纵无严军医出面,我本也有意求白爷爷出面替姜姐姐诊看的。只是这段时日侯府之事纷乱危急,直至今日才算告一段落,我便也未有机会细细打听姜家姐姐近日的病情如何——”
  严明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师父定会有办法的。”
  听得此言,衡玉心中微紧,不再多问什么,只道:“明日我恰好无事,可带白爷爷前往姜府探望姜姐姐,白爷爷随我一起登门,或更妥当些。”
  严军医的身份到底无法直接登门,再带着一个白爷爷,暗中行事更是多有不便。
  而如今外人多知晓她与姜雪昔交好,她纵是光明正大带个郎中上门探望,也是无可厚非的。
  严明再次道谢。
  有衡玉带着白神医登门,自是简单得多,但严明也做不到在侯府中等消息,次日一早,也由后门入了姜府。
  因他此前与姜正辅算是达成了某种共识,故而也未受阻拦,只是他身份特殊,女使仍是带着他绕了小路,走了近两刻钟,才避人耳目地来到了姜雪昔院中。
  衡玉已经到了,白神医正替姜雪昔诊看。
  “姑娘,容济先生到了。”女使入内低声通传。
  姑娘能与容济先生重逢,便是吉娘子帮的忙,是以此时也无甚好避讳的。
  “容济来了……”靠在榻上的姜雪昔虚弱的面容上顿时有了神采,下意识地便转头看去。
  “勿动,把脉呢。”白神医皱着眉提醒。
  姜雪昔便乖乖坐好不动,但一双眼睛却不舍得收回,冲着走进来的严明笑着道:“你来了,外面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先坐下等着,白先生正替我诊看呢。”
  白神医看了眼带笑意的姜雪昔一眼。
  这姑娘的心意,便是从脉搏上都能瞧得出来了……吉家丫头倒果真没骗他。
  白神医在心底叹了口气,收回了手,继而与江郎中问起了过往的病症与用药情况。
  他问得细致,江郎中答得也细致。
  严明在旁时不时补充一二,她幼时的情况如何,他必任何人都清楚,既知晓的清楚,亦记的清楚。
  “郎主回来了。”女使快步入内通禀。
  “父亲。”姜雪昔含笑看过去。
  姜正辅大步走了进来,他路上已听下人说了吉家娘子带了郎中登门之事,此时见严明也在,不由心生思索。
  为免节外生枝,衡玉福身行礼罢,便主动提了一句:“晚辈与严军医在营洲时已十分熟识,倒没想到严军医与姜姐姐竟也是旧识。”
  姜正辅未置可否,只道:“虽只是寻常旧识,却还望吉二娘子能够对外保守秘密。”
  由表面看来这是父亲保护女儿名声的体现,衡玉从善如流地点头:“自然。”
  “这位老先生,是否便是替昔儿诊治的医者?”姜正辅看向白神医。
  衡玉点头:“正是。”
  “郎主,这位老先生……”江郎中悄悄向姜正辅比了个大拇指,眼中满是钦佩。
  虽然这老先生说话直了些,但单从谈话中便可看得出不同寻常之处。
  姜正辅精神微振,江郎中已是他寻来的不可多得的医术精湛之人,这位老先生能得其如此夸赞认同,想必昔儿的病有希望了!
  他极客气地询问:“老先生,不知家女的病情……”
  “救不了。”白神医摇了摇头,答得直截了当。
  姜正辅面色一滞,室内有着一瞬的寂静。
  “这……怎么可能?世上怎会有您医不了的病症?!”严明不可置信地看着师父:“……您再帮她看看!”
  “我说救不了就是救不了,我又不是神仙!”白神医无奈叹气道:“这位姑娘的病症并非只是急症,近来所发之急症,不过是自胎中而起、体内沉积已久的诸多旧疾再压制不住,发在了浅表而已!这正是内里已然衰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