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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吉时已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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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自家姑娘睡得轻,二人都未有进去打搅,两个梳着丫髻的小丫头坐在廊下晒起了太阳。
  “往年这个时候,姑娘都穿上韶言郎君亲手做的披风了……”吉吉望着院中正扫落叶的侯府女使,托腮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师呢。”
  “是啊。”翠槐点点头:“韶言郎君替姑娘制的安神香也快用完了。”
  想着韶言郎君的种种好,吉吉不由感慨道:“世上当真再没比韶言郎君更善解人意、细致贤惠的男子了。”
  翠槐十分赞同地附和着。
  那扫落叶的女使看似心无旁骛,实则一直在支着耳朵留意着二人的对话。
  很快,她便提着盛放落叶的竹筐离开了这座院子。
  倒罢落叶,却未回来,而是绕了小道穿过游廊,快步朝主院的方向去了。
  那厢,吉吉和翠槐仍在说着话。
  直到一名小女使走了过来,传话道:“吉吉姑娘,蒙校尉找您,在外头等着呢。”
  蒙校尉?
  吉吉不做犹豫地起了身,就往院外走去。
  此处乃是她家姑娘和蒋媒官所居,蒙校尉身为男子自是不好被随意请入院中说话的。
  “蒙校尉可是有事?”
  院门外一旁,蒙大柱背着手,魁梧身形挺直地等在一株老银杏树下。
  吉吉边朝他走近边问,脚下与他踩在了同一片金黄之上。
  “方才我家中来人,送了这张请帖来——是我大伯母给吉画师的。”蒙大柱笑着说明来意,单手将帖子递上。
  吉吉边接过边问:“温大娘子只邀了我家姑娘吗?”
  且专程送请帖来,虽是商贾之家却也十分讲究了。
  “应当是的。”
  吉吉便点头应道:“我会转告姑娘的。”
  说话间,抬眼见蒙大柱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问:“蒙校尉可是还有其它事?”
  “是……”蒙大柱又犹豫了一瞬,而后动作极突然地将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伸到吉吉面前。
  吉吉先是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而后便愣了愣。
  金灿灿的银杏树下,身形高壮的少年举着一根红通通亮晶晶的糖葫芦。
  “……给我的吗?”吉吉指了指那糖葫芦。
  “嗯,想着你应当喜欢吃……”少年咧嘴露出笑意,几分腼腆,几分紧张。
  吉吉有些怔怔地接过来,忽然就想到了今日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她当时……表现得就那么明显吗?
  “快尝尝和你们京城的可是一样?”见她接过去,蒙大柱脸上笑意愈发真实。
  吉吉咬了一口。
  “甜吗?”少年一双眼睛盯着她,颇为在意地问。
  吉吉也笑着露出一对虎牙,看着他道:“……甜。”
  “那就好!”蒙大柱高兴不已,像是完成了一件颇紧要的军务那样有成就感。
  紧接着他又问:“吉吉,你……你还喜欢吃什么?”
  吉吉想了想,认真道;“只要是好吃的,我便都喜欢。”
  “巧了!”蒙大柱挠了挠后脑勺,道:“我也是!”
  一阵风来,几片银杏叶打着旋儿落下,轻轻柔柔地落在二人肩头。
  按着请帖上约定的日子,衡玉后日一早便出了门。
  马车离开了定北侯府所在的长街,衡玉打起车帘往外瞧去。
  嘈杂热闹的街道上,形形色色人来人往,衡玉看似漫不经心地瞧了片刻,便将车帘放了下来。
  而后,随口交待车夫:“去逸园——”
  马车是她离京时家中备下的,车夫也是她兄嫂仔细挑选的。
  晏氏商号生意遍布各地,地处边境的营洲自也少不了晏家的产业。
  晏锦入城住了两日客栈后,便搬进了晏家在营洲的一座名为逸园的别院中。
  衡玉在逸园外刚下得马车,恰就见一名样貌姣好的年轻女子被晏锦的随从从角门送了出来。
  “这个给小哥拿去吃酒……还请小哥多在晏郎君面前提一提奴家,可别叫晏郎君忘了奴家才好……”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将一角银子塞进随从手中,软语道。


第036章 相助
  随从刚要推辞时,便见衡玉走了过来。
  “吉姑娘来了!”随从上前行礼,面上略有些不自在。
  吉吉扫了一眼那名女子。
  女子也看向她们主仆二人,尤其是将衡玉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
  “姑娘觉得我好看吗?”衡玉笑着问。
  那女子被问得一愣,一时反倒局促结巴了:“小娘子自是极好看的……”
  “姑娘若想生意做得长久,可以多读些戏折子、话本子,晏郎君最喜听那些曲折离奇的故事了。”衡玉边随那随从往正门走去,边建议道。
  “……”被小姑娘一眼看透来路的花娘愈发惊愕。
  本以为是个断她财路的正牌娘子,实则竟是位替她做职业规划、顾客管理的贵人么?
  引路的随从也颇为汗颜。
  这位吉小娘子说话做事,总是同寻常小娘子不大一样……
  晏锦尚未起身,但听得衡玉来,还是自被窝里爬了起来穿衣。
  “什么风竟将小十七吹来了?”晏锦打着呵欠来到厅中,神态懒散惺忪。
  “我有一事相求——”
  “你倒直白,生怕我不知道你是个用不着便想不到我的薄情之人啊。”晏锦啧啧叹息一阵,在椅中坐下:“说吧,何事竟能用得上我了?”
  少女声音清晰地吐露出两个字来——
  “抓蛇。”
  衡玉离开逸园后,便去了蒙家。
  蒙家东院里,抱病的大娘子温氏依旧只能靠在床头待客。
  “上回准备不周,这是补给吉画师的见面礼,还请笑纳。”温大娘子笑意温和。
  “您太客气了。”身为官媒衙门中人,衡玉未有一味拒绝,默许吉吉收下了那只锦盒。
  但她隐隐觉得,温大娘子此番请她前来,不可能只是要补给她这份见面礼,不然只需使人送去侯府即可。
  “在床上躺得久了,每日除了看账册,便没其它事可做了。”温大娘子看着衡玉,含笑问道:“家中难得有客人来……吉画师若无急事,不知可否陪我说说话吗?”
  她客气又慈和,衡玉笑着点头:“晚辈十分乐意。”
  “听说吉画师出身书香高门,乃是晴寒先生的孙女,难怪那日我一见便觉得吉画师气质举止不俗……”温大娘子语气中并无丝毫恭维客套。
  “温大娘子谬赞了,我是家中兄妹里读书最差的一个,若说吃喝玩乐,倒是更在行些。”
  女孩子说话时,笑容明亮,语气洒脱。
  温大娘子微微一愣后,满眼欣赏地道:“洒脱二字,才是天下女子中最为难得的品质。”
  “那大娘子定是个洒脱之人。”衡玉眼神真诚。
  这位温大娘子,与她印象中的阿娘,是有些相像的。
  第一次相见时,她便有此感觉,当下则更甚。
  “年轻时任性,倒勉强可当得上这两个字,如今一身病痛,心便也被这病给缚住了……”温大娘子的眼神忽然有些遥远。
  缚住心的不是病痛,怕是旧事吧?
  衡玉在心底感叹了一句,也明了许多。
  那日她初登门,温大娘子说此前不知她是个小姑娘,故而礼物需要另备——于是之后定是打听了她的来历出身。
  她的一切都不难打听,包括年幼时曾流落在外之事。
  想来,这才是温大娘子想见她的缘由所在吧。
  流落在外的女孩子最终回到了家中——
  她的经历,或是给了寻女多年的温大娘子一些希望的。
  纵然出于礼数不便提及她的经历,但见一见也是一种慰藉,这种心情她大致可以想象。
  有些思念虽无声,却也沉重浓厚得叫人无法忽视。
  衡玉的视线落在窗边挂着的那只旧纸鸢上。
  片刻后,她开口轻声道:“晚辈近日曾对令爱之事有所耳闻——”
  似没想到她会主动说起此事,温大娘子意外之余,嘴角溢出苦涩笑意:“是,还有十一日,便满二十年了。”
  衡玉在心底念了念——二十年了。
  按说是该放弃了。
  “若大娘子还在找人,晚辈或能试着帮上些小忙。”她不做犹豫地讲道。
  她本人性情执拗顽固,素来最不喜欢放弃二字——此番来营洲,便是最好的证明。
  而劝说放弃的话,温大娘子必然听了许多了,也不必她来重复了。
  既开了口,总要说些不同的。
  温大娘子一时怔住,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被角:“吉画师的意思是……”
  “人海茫茫,想找回一个孩子并非易事。家中当初为打听我的下落,亦是费尽了心思,又因彼时有朝廷相助,故而倒也摸清了些旁人无法触及的门道,得了些经验,结交了些能使得上力的人脉。”衡玉看着温大娘子道:“或许多少也能派上些用场。”
  温大娘子听罢这些,神色有些激动,最在意的事情当前,让她顾不得其它:“吉画师……当真愿意帮这个忙吗?”
  “既为亲身所历,又是力所能及,理应如此。”
  听着这句话,温大娘子倏地红了眼圈。
  他们蒙家这些年固然也没放弃过寻找鸢儿,可纵然倾尽全力,蒙家也不过寻常商贾而已,自然是比不得在京中扎根的高官大儒之家……
  而虽然萧将军也因大柱的缘故近年命人帮忙寻找过,可正如吉画师方才所言,此等事若无经验门道,单凭打听寻找,再多的人手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若京中吉家肯帮忙,那当真是太好了!
  温大娘子掀了身上的绸面被,当即便下了床,要向衡玉行礼。
  “大娘子不必如此!”衡玉忙起身将人扶住:“能否真正帮到您还是未知,只能一试而已。”
  有些希望事先不能抱得太大。
  温大娘子摇头:“不,无论结果如何,吉画师愿出手相助,于我蒙家而言皆是天大的恩情。”
  “大娘子且回榻上坐着,保重身子为上。”衡玉道:“我需替令爱画像,之后还需大娘子配合。”
  “画像……”温大娘子怔怔。
  她身边的贴身婆子则叹气提醒道:“吉画师兴许还不知,我家姑娘走失时不过两岁稚龄,便是有画像在,也全然派不上用场了……”
  毕竟,又怎能拿两岁女童的画像去寻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子呢?


第037章 一跪
  这也是随着时日愈久,寻人之事便愈发举步维艰的原因之一。
  “世间万物,生长衰落自有其规律法则。而一个人的成长变化,纵然表面看似与幼时相差甚远,却也必然有迹可循。”衡玉道:“我可以试着以其幼时旧容,大致演画出如今的样貌。”
  “这……”婆子大为惊异,甚至更多的是怀疑小姑娘说大话——她从未听过这等本领!
  “吉画师此言当真?”温大娘子紧紧盯着说话的女孩子。
  少女神色平静笃信地点头。
  “那便有劳吉画师了!”温大娘子当即吩咐道:“快,去取鸢儿的画像来!”
  女儿刚走失时,家中请了极有名气的画师来画过画像作寻人之用,她挑了最像的一幅一直保留着。
  婆子应下来,仍在心底叹气——大娘子这回也真真是病急乱投医了,一支画笔而已,哪里就能凭空画出二十年后的模样呢?
  真就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经过窗外、听得了这番对话的老仆,眼神则剧烈翻涌着。
  “不单需要旧时画像,还需令爱幼时的性情、喜好,不知大娘子可还记得清楚吗?”衡玉开口问。
  温大娘子笑中带泪:“记得……都记得。”
  婆子奉命取来了纸笔,衡玉将温大娘子所述,挑了关键之处执笔一一记下。
  “推演画像需要些时日,还请大娘子耐心等候一二。”衡玉将那幅女童画像与所记交给了吉吉,临走前与温大娘子说道。
  温大娘子再次坚持起身道谢:“多谢吉画师。”
  衡玉还了一礼:“大娘子且安心歇息,改日有细节需另行询问,晚辈再登门拜访。”
  温大娘子点了头,在婆子的搀扶下,目送着衡玉离开了此处。
  衡玉出了温大娘子的居院,脚下略慢了些。
  有人在跟着她——
  她虽不会什么严格意义上的功夫,但幼时经历也让她练就了自身对外界的敏锐感知。
  果然,有人很快就追了上来。
  “请留步。”
  那是一道略有些沉哑的男人声音。
  衡玉驻足,却未回头。
  对方很快走到她身侧,而后却是朝她直直地跪了下去。
  这一跪无疑十分突然。
  衡玉看着跪在面前的蒙家老仆,悄然握紧了袖中十指。
  是程平。
  “姑娘若当真能将我家姑娘找回,在下愿做牛做马,肝脑涂地相报!”
  男人对诸事有着自己的判断在,他在窗外听了许久,他心中清楚,面前的女孩子绝非是在说大话!
  而这个女孩子并没有像大多数做善事的人那样说出不求回报的话——
  “若当真能将人寻回,倒无需你肝脑涂地——”衡玉看着他,微微抿直了嘴角,道:“到时,我只需你替我做一件事。”
  确切来说,是回答她一个问题。
  她今日决定帮温大娘子,只因内心驱使。
  但若能借此事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她也没有道理不用。
  她从不会去思考所谓善举是否一定要完全纯粹,二者皆是她想做的事,从心而为,仅此而已。
  “莫说一件,便是十件百件,在下也绝无二话。”程平定声说道,字字有力。
  衡玉点头:“但愿此约有得以履行之日——”
  程平此人虽沉默寡言,却看得出是个极骄傲固执之人,这样的人找不对法子,多半软硬不吃——而若能借此让其开口,或是最好的捷径。
  但她也不至于天真到将所有希望押在这个约定之上。
  到底想要找回一个丢失二十年的孩子,于任何人而言都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纵然她从不肯服输,但也不得不承认,许多时候决定结果的,仍旧是运气二字。
  而在运气插手之前,她要做的是尽人事。
  天色将晚之际,营洲城落起了雨。
  起初雨势只是濛濛而已,一早出城操练兵士的萧牧冒着雨雾带人从军营回城,待于侯府大门前下马时,已是雨珠成线。
  “侯爷回来了!”
  门人忙撑着伞迎上来。
  侯府大门外已亮起了灯笼,萧牧步上石阶之际,得见昏黄灯火下雨珠跳跃,思绪被拉远了一瞬。
  他近来总是会梦到那个雨夜。
  雨声,潮湿,寒冷,昏暗。
  还有小小的女孩子恐惧不安的梦呓啜泣。
  “夫人且等着郎君回来用晚食呢……”撑伞的老仆笑着说道。
  此番郎君拿回了千秋城,大大威慑了那些北狄异族,府里都说,郎君终于能歇上一阵子了,也能多回府陪夫人用饭了。
  当然,若是趁此空闲再给他们娶位侯夫人回来,那就更好了!
  近来侯府上下无不如是想着。
  这也正是萧牧近日总觉得阖府上下看他的眼神总带着莫名希冀的原因所在了——萧将军为此一度十分疑惑,六城均已收复,布防不曾松懈,是哪里还有欠缺吗?
  若是仆从能听到他心中的声音,定要挑明了回答——缺!太缺了!您可太缺个媳妇了啊!
  在众人眼中十分缺媳妇的萧牧直接去了萧夫人处。
  饭桌上,萧夫人频频给萧牧夹菜。
  “虽说味道于你而言区别不大,但各样还是要都吃些才好。”
  “是,多谢母亲。”
  一旁萧夫人的贴身婆子看着坐在那里的郎君,无声叹了口气。
  郎君轻易尝不出什么味道来,味觉迟钝得厉害,夫人为此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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