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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吉时已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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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教给了她这个道理,家人则给予灌溉,于是它生根发芽成长得十分茁壮,乃至成为了本能。
  对于萧夫人的善意,她是有过怀疑观望的,或许这观望日后遇事时仍会继续——
  但这并不妨碍她此时此刻对这份善意报以感激之心。
  见小姑娘低头吃面吃得认真,萧夫人满心熨帖。
  众所周知,吃得饱才能不想家。
  穿得暖才能不想会做护膝披风的韶言郎君。
  萧夫人这厢心存“算计”之际,边朝儿子使着眼色。
  萧牧便下意识地看向吃面的女孩子,只见她垂着眼,仍可见眼尾有些发红。
  莫不是在惺惺作态——
  萧牧脑海里有道声音下意识地就要给予评价,却又倏地被他的内心否认。
  防备些固然没错,可若因过分防备而生出了偏见来,何尝不是另一种盲目?
  而他从不愿做盲目之人。
  于是,萧侯爷放下那份不该有的偏见,清冷眉眼神态缓和些许,开口道:“今卿长一岁,当持之以恒立心力行,克己慎独,明善诚身,守心明性——”
  衡玉已停下吃面的动作,此时放下筷子,诚然只一个感受——这莫不是什么望女成凤的长辈寄语吗?
  萧夫人的手开始不知觉地想要去摸索些什么东西——比如刀之类的。
  不知是否察觉到了这番杀气,萧牧最后道:“愿卿达成所愿,无疾无忧。”
  四目相视间,衡玉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来营洲有所求,这位侯爷必然是察觉到了的。
  达成所愿,无疾无忧——
  于她而言的的确确是十分实用的祝福了。
  衡玉端起面前的酒杯,眼神坦诚带笑:“借侯爷吉言。”
  萧牧便随之举杯。
  萧夫人笑得几乎要合不拢嘴。
  看着自家夫人的神态,婆子心有猜测——此时此刻在夫人眼中,郎君和吉画师吃得只怕根本不是什么生辰酒,而是那新婚之夜的交杯合卺酒吧?
  毕竟夫人在此事之上的联想能力一贯是丧心病狂的——前日还曾突发奇想地问她,若往后得了个长得同吉画师一模一样的孙女要取什么名字才好,前日逛铺子时瞧见的那匹藕粉色缎子极适合给女娃娃做小裙裙……
  室内气氛轻松融洽,守在廊下的蒙大柱被身侧的印海轻撞了下肩膀。
  “大柱,近日议亲之事进展如何?”印海笑着打听道。


第050章 十分好看
  提起此事蒙大柱便有些不自在:“没,没什么进展……”
  一旁与他关系好的近随便笑着调侃道:“那可是京师来的大媒人,怎会没进展?怕不是你太挑剔了?”
  “我看也是,这两年来你家中为了你的亲事可是没少费心,怎就至于两个媳妇却连一个着落都还没有?”
  他们守在此处是例行公事以防刺客靠近,层层把守四处风平浪静之下,听到感兴趣的话题,难免就有了几分起哄的心思。
  被几个兄弟围着问,蒙大柱面色赧然道:“就是没瞧见合眼缘的……”
  “不合眼缘?那你倒是跟哥几个说说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蒙大柱闻言,视线不受控制地往左侧堂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又怕被人察觉到什么,飞快地收回了目光。
  “我也不知道……”他随口应付着。
  “你小子不对啊……该不会当真有了心上人吧?”印海敏锐地盯着他。
  “有就娶回来啊!”有人笑着道:“娶一个算一个!不比旁人要担心娶了后悔的,你若来日后悔了,可是还有第二个等着的!怕什么!”
  “就是!好歹先娶一个!”
  “反正这亲又不是只成一回!”
  “论起有福气,还得是蒙校尉啊!”
  几人打趣着哈哈笑了起来。
  他们侯府不比别处,将军固然军纪严明,但到底都是武将,私下的气氛还是宽松自在的。
  守在堂门外的吉吉隐约听得这番对话,圆圆的脸颊不自觉变得更鼓了些。
  娶一个算一个?
  反正这亲又不是只成一回?
  娶了两房媳妇,是不是还要再添妾室呢?且要美名其曰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果然,这天底下活着的男人,除了她家郎主和韶言郎君之外,就没有不想着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美的!
  姑娘说得对极了,这世间的条条款款,皆是男子们所定,譬如婚事妻妾这一条,便是以种种名目将私欲变为铁律,根本毫无公平可言!
  吉吉一时颇为气闷。
  跟在姑娘身边已有六年,她并不是头一次有此等想法,但当下切身体会到了,方才算是真正感觉到了此中叫人愤怒却又无力的不公。
  真正是应了姑娘那句话——这世间诸多不公皆如一把利剑,纵然一时看似与自己无关,但它只要存在,便迟早总会落到自己身上,只是或轻或重,或早或晚,或方式不同而已。只要身处这柄利剑之下,就没有幸免的可能。
  不过……
  她为何会觉得是切身体会呢?
  吉吉心中咯噔一下,如同脚下踩空一般,无比紧张地抓紧了衣袖。
  “吉吉……”
  忽有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蓦地一惊,转头看过去。
  是一张带着笑意的少年脸庞——
  “我娘今日叫人送了两只鸡过来,我托厨房里的江婶熬了汤,一只给将军,一只给你……”浓眉大眼的少年笑得憨厚,压低的声音里满是认真的催促:“熬了快半个时辰了,我替你守着,你赶紧去将鸡腿吃了,再喝两碗热汤,去去寒气!”
  香喷喷的鸡腿熬得软中带韧,热腾腾的鸡汤只需撒上些葱花便足够提味……
  吉吉想着就忍不住想咽口水,却不知何来的骨气立时就道:“我不饿,蒙校尉自己留着享用吧。”
  说着,就转过了身去:“我要进去伺候我家姑娘了。”
  “吉吉……”
  蒙大柱想将人叫住,却见吉吉脚下走得飞快,根本不回头看他,不由得有些纳闷。
  那可是鲜嫩喷香的鸡腿啊,怎么能说不吃就不吃呢?
  衡玉自膳堂内出来,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就由景时送阿衡回去吧。”萧夫人含笑道:“生辰当日讲求一切稳妥,若出了什么差池,可是一整年都要不顺当的……”
  就是这样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堵死了当事人拒绝的可能。
  萧牧默然一瞬后:“……是。”
  冬日里,仿佛连月色都是冷的,铺在天地万物间如同洒了层寒霜。
  萧牧与衡玉并肩走在前面,吉吉和蒙大柱不紧不慢地跟在其后。
  “侯爷的生辰几时?”静谧月色下,衡玉忽然轻声问。
  萧牧转头看向她,没有直接回答:“怎么?”
  “自然是礼尚往来啊。”女孩子笑眯眯的,直白又和气。
  萧牧不知是如何想的,转回视线看向前方,淡声道:“记不得了,我从不过生辰。”
  衡玉点点头,也不勉强,不过生辰也简单,那就等送年礼好了。
  看当下蒋媒官进展不顺的情形,她少不得要留在营洲过年了。
  这是好事,她本也想待得更久一些——归心似箭的蒋媒官若听了这话大约是要将她打个半死的地步。
  “我听大柱说,你允诺了温大娘子要替她寻女。”萧牧开口道。
  “是有此事,当下正着手推演画像之事。”
  萧牧便道:“我这里有些近两年关于寻人所得的消息,你若得空,之后可去我书房一观,挑挑看其中是否有可用之物。”
  他近两年也曾让人帮着打听过此事,只是时隔久远实在没有头绪,有些事情若是没有门路,再多的人手也是徒劳。
  但吉家不同,吉家在此之上,必有着旁人比不得的经验与人脉。
  思及此,萧牧的余光停留在了身侧的女孩子身上。
  少女的侧颜生动美好,白皙的脸颊上因吃了果酒而有些微微泛红,长长的眼睫投下弯弯阴影,鸦发高挽起,纤细白腻的颈子被拢在雪白狐裘里。
  这张皮子是他去岁所猎,彼时猎下时,倒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它会被这样一个女孩子穿在身上。
  且……穿得还十分好看。
  所观所思不过一瞬,余光内所见女孩子闻言转头看向了他,道:“如此甚好,绘制画像时,参考自是越多越好的——不知将军明日可得空吗?”
  “应当无事。”萧牧负手道。
  “那我明日去寻将军?”
  萧牧颔首。
  一路自是安稳无事,萧牧将人送回到客院外,便带着蒙大柱折返。
  大柱满眼写着困惑不解。
  这一路,他总要不时转头悄悄看吉吉一眼,可对方却只是目视前方,半点眼神也没有分给他……昨日大家不是还一起吃猪油烧饼的么,为何突然如此呢?
  有人犯愁亦有人欢喜——
  客院中,蒋媒官听闻衡玉回来了,且是由萧侯爷亲自送回来的,眼看计划进行得十分稳当,遂欢欢喜喜地睡了个好觉。
  衡玉亦是一夜无梦至天明。
  翌日起身洗漱,用罢早食,穿戴整齐后,便依约去了萧牧的外书房。
  她纵是头一次过来,亦知此处必不是她这等外人可以随意接近的,然而一路畅通无阻,可见守卫们大约是提早得了萧牧的授意。


第051章 我见侯爷似曾相识
  “印将军。”见印海立在书房外廊下低声交待罢两名士兵,衡玉适才施礼相询:“不知侯爷可在书房内?”
  此时时辰尚早,她特意早些过来,是怕萧牧之后临时有事需出门,不宜耽搁了他的正事,若他还没到,她等一等自也无妨。
  “自是在的!”印海面色恍然之余,笑得十分灿烂:“我道将军今日为何这般早过来,原是等吉画师来了!”
  他还要再说什么,只听书房内传来一声满含警告的清咳。
  印海立即闭嘴了,侧身朝衡玉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吉画师请进。”
  待衡玉步上石阶,印海便替她推开了书房的门。
  衡玉走了进去,朝身形笔直端坐在书案后的萧牧屈膝行礼:“侯爷——”
  萧牧看向书案一侧的另一张梳背椅,示意道:“坐吧。”
  衡玉应声“是”,上了前落座下来。
  如此二人便成了对面而坐,共用一张书案。
  衡玉视线中,见那只修长有力的大手合上了手边公文,继而将一摞册子与信笺之物推到她面前:“这两年来寻人所得皆在此处了,其内信息繁杂琐碎,或多是些无用线索,需费些心思挑拣判断——”
  衡玉点头,见他手边合上的公文,道:“我来挑便是,待有疑惑处再询问侯爷,侯爷只管处理公务——若有不便之处,我将东西搬去隔间翻看即可。”
  萧牧闻言看她一眼,道:“并无甚不便之处。”
  说着,重新将那折公文打开了来。
  方才随手合上,本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这些公文并非是什么机密之物,且若说机密,这书房里比比皆是,果真是要防备的话,才更应该将人放眼皮底下看着。
  是了,他正是如此用意了。
  萧牧说服了自己,遂将目光放回到了公务之上。
  衡玉也抬手拿起了一本册子。
  她未着急仔细翻看,而是依照这些册子信笺的日期先整理了次序,又按照信息来源之地区分归类。
  她的动作很轻,并不至于打搅到他,也很利索,仿佛看一眼便不会出错,前后不过一刻钟便已规整完毕,那些原本繁杂混乱的信息在她手下很快变得条理分明起来。
  萧牧看在眼中,脑海中不禁浮现一个念头——做事如此条理清晰,人也聪慧有城府,吉画师若是个男子,他定要设法将其招入麾下做幕僚先生的。
  当然,他并非轻视女子,只是当下局面,又有自灌了迷魂汤的母亲在此,他纵有此等心思,却也不得不为女孩子的名声着虑。
  一贯爱才的萧侯爷在心中暗道一声可惜。
  衡玉不曾瞧见萧侯爷眼底一闪而过的惋惜,翻看旧册间,见有一处值得留意,思索了片刻,便下意识地想要拿笔记下。
  她纵过目不忘,却也要一条条记下以便后续梳理。
  而她这厢刚要抬手,便有一只紫毫笔递到了她手边——
  少女纤手接过紫毫之际,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向递笔之人。
  那人敛目看着公文,并未抬头,将笔递与她之后便收回了手翻看文书,清冷严正的面孔上未见丝毫分神之色。
  衡玉有心想道谢,又怕搅扰了他一般,遂便安静收回视线,认真于笔下。
  女孩子执笔的姿态端正悦目,解下狐裘后,藕粉色的衣袖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皓腕。
  身姿如画的年轻人坐在椅中,正拆看着一封信笺。
  书房内烧着地龙与炭盆,暖如仲春,书案旁白玉瓶中斜斜插着一支黄梅,香气幽浮,与时间一同静静流淌于相对而坐的二人之间。
  伏案半晌,衡玉放下手中的紫毫笔,伸臂略略舒展了个懒腰。
  看似并不曾留意她的萧牧几不可察地微弯了下嘴角。
  不多时,他也放下了手中的笔。
  有近随入内更换了茶水。
  衡玉也不拘束,捧起一盏茶自顾润喉。
  “可理出什么来了?”萧牧也伸手去端茶。
  “侯爷可以先看看——”衡玉放下茶盏,将自己用来记录的册子推向萧牧。
  萧牧一手端着茶盏,一手下意识地伸向那册子,手落之际,恰逢少女柔软温凉的手指,略略触过他有些薄茧的指腹。
  所触不过只是一瞬,萧牧却觉有异样之感自指腹传至整条手臂,乃至四肢百骸,可闻心跳之音。
  这异样的感觉并非是头一遭……
  却两番皆是来自同一人。
  内心惊惑翻涌,表面却未显分毫,萧牧镇定地拿起那本册子。
  其上字迹舒展却有力,端是赏心悦目,萧牧却觉脑中迟钝发木一般,那些字他自是都认得,可排在一起竟叫他一时有些看不懂是何意!
  好在这犹如患上痴傻之症的感觉并未持续太久,他很快便恢复如常。
  二人就其上所记,细细谈论了一番,分析着诸多可能。
  最后,衡玉道:“我此前已去信家中兄长与永阳长公主殿下,询问可用的人脉关系,应当很快便能有回信了。”
  她流落在外的那四年间,家中和长公主府,暗中不知探出过多少或明或暗的门路,与官府协作捣毁过多少人贩子的窝点,当真可以说是经验深厚了——
  去岁时,她还曾与殿下和韶言商议过,是否可以借此来做些什么,尽可能多地帮到一些与家中失散的孩子。
  为此她也做了些准备,是以此时便还算有条理。
  萧牧则道:“需要多少人手,如何安排调动,吉画师尽管开口。”
  衡玉点头应下。
  待画像绘成后,最需要的便是人手,免不了还是要借侯府的人。
  二人又谈了些细节与猜想。
  又换下一壶茶时,衡玉看着面前垂眸吃茶的人,忽然忍不住问道:“侯爷少年时可曾去过京师吗?”
  许是一同解决过齐娘子之事,许是那夜在郊外他救过她,又许是昨日膳堂里的那场生辰宴……诸如种种相处之下,彼此熟悉了许多,叫她此时得以将第一次见面时便存下的疑惑问出了口。
  “何故此问?”萧牧看向她,未曾直接回答。
  衡玉坦诚道:“我见侯爷面善,总觉似曾相识——”
  萧牧握着茶盏的手指微紧。


第052章 美而不自知
  女孩子乌亮的眸子里有不加掩饰的好奇。
  片刻后,萧牧神态平静道:“我自幼在西北之地长大,晋王叛乱之前,从未入过京。”
  “这样啊……”女孩子坐得累了,单手撑着腮,眼神思索着道:“那或是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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