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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吉时已到-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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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像是听过的,齐晴壮起胆子定睛看去,只见那身形高大的少年浓眉大眼,赫然是——
  “蒙校尉?!”
  “是我,齐娘子莫怕!”蒙大柱点头。
  此时院门被人从外面拍响,一并传入耳中的还有女孩子略有些着急的声音:“齐娘子!”
  这是……吉小娘子身边的吉吉姑娘?
  齐晴赶忙小跑着前去将门打开。
  “齐娘子没事吧?”衡玉连忙问。
  “吉姑娘放心,我没事。”齐晴说话间,看到了少女身后站着的人,一惊之后赶忙行礼:“民女见过萧侯爷!”
  萧牧的目光落在她面上一刻,微一颔首后,便与衡玉一起走进了院中。
  那被蒙大柱制住的男人见衡玉等人走来,心中更怕了几分:“你们……你们是何人!”
  衡玉看向他,眼神微冷:“这句话该问你才对,你可知私闯民宅是为何罪?”
  “什么私闯民宅……我,我不知道!”见形势明显不妙,那男人忙道:“我只是喝醉了酒,脑子一时糊涂了,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
  “喝醉了酒竟还能翻墙?”衡玉冷笑一声:“且为何不去翻府衙的墙?不去翻定北侯府的墙?偏偏翻得是独居女子的院墙?”
  打着喝醉了酒的名号装疯卖傻,这把戏当真过于烂俗且恶心。
  正如那些借着醉酒施暴之人,他们纵然事后总要声称醉得什么都不记得了,却仍能无比神奇地于醉酒时准确地判断强弱,耍酒疯时只敢将拳头挥向毫无反抗能力的老弱妇孺,若遇到个八尺壮汉便只如瘟鸡般缩着脑袋绕道,再遇上个官老爷的话,势必更要陪着笑脸儿、或是躲得远远的生怕惹了官老爷晦气的。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个“眼明心亮”的醉酒法儿?
  那男人脸色几变,就要挣脱:“……我走,我走便是了!”
  今晚算他倒霉!
  “谁准你走了!”吉吉一脚踹在男人腿弯处,男人痛叫着往前一扑跪在了地上。
  于此同时,一物从他袖中跌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
  吉吉弯身捡起,脸色当即一沉:“姑娘,他还带了刀!”
  衡玉看向那柄生了些锈的匕首——原来这就叫“一时糊涂”、“记不清怎么过来的”啊。
  “《盛律·贼盗》内所注,诸夜无故入人家者,笞四十。”衡玉看向齐晴,定声道:“主人登时杀者,勿论。”
  “齐娘子,喏!”吉吉将匕首递到齐晴面前。
  “……”齐晴神色紧张地接过。
  那男人已吓破了胆,忙磕起头来:“是我混账,是我有眼无珠!竟敢生出如此龌龊心思……我给齐娘子磕头赔不是了!”
  这伙人显然来历不寻常,真要将他宰了他可太死得太亏了!
  男人万分惧怕之下,连连扇起了自己耳光。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见他鼻血都冒了出来,衡玉才觉稍稍解气。
  萧牧看她一眼,适时开口道:“可要移送官府吗。”
  蒙大柱下意识地看向自家将军。
  为何竟从将军的口吻中听出了一丝莫名的请示之意??
  “自当如此。”衡玉看向齐晴:“齐娘子意下如何?”
  男人自扇耳光的动作一顿——送官府?不杀他了?
  殊不知衡玉本也没想要杀他——到底律法中也标注了的,已被擒获,无能相拒者,本罪虽重,不合杀伤。
  此等情形下,若真杀了人,主人家也是要受到惩治的。
  她可是极守法的。
  至于方才出言吓唬——
  哦,无非是想叫他给齐娘子多磕几个头罢了——萧侯爷都看出来了。
  所以,还是那句话,人一定是要多读律法的。
  齐晴也大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吉姑娘当真要她杀人呢。
  这种事她实在没经验,不知和杀鸡可是一个道理,且面前之人一刀扎下去必然油腻腻的恶心……
  若不杀,又怕吉姑娘对她失望……
  当下则不必发愁了。
  “还是送官吧。”齐晴干脆地道。
  “别,别!”那男人回过神来赶忙伸手在怀中一阵乱掏,摸出几个铜板和几粒碎银来:“齐娘子,这是我赔罪的一点心意!若是不够我还可以立下欠条的!”
  齐晴仿佛压根儿没听到这番屁话,看了眼手中匕首,向衡玉问道:“吉姑娘,持刀擅闯民宅,想来是要罪加一等吧?”
  衡玉点头,看向在萧牧的示意下走了过来的两名近随:“有劳二位将此证物一并带上。”
  那两名近随应声下来。
  男人大惊失色:“……齐娘子,事情闹大了,若有不清不楚的话传出去,于你的名节也是没有好处的!”
  若真去了官府,丢人现眼不说,单是他家里的母老虎都能把他给撕了!
  岳家肯定也会恼怒,他就是靠着岳父的帮衬才得了个活儿做!
  他真不该色迷心窍的!
  怪不得都说这个齐氏是个扫把星,根本沾不得,谁沾谁就得吃官司!
  先是张老二,如今又是他!
  听他一口一个她的名节要紧,齐晴只想冷笑。
  名节?
  名节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变成吉姑娘来救她出火海?
  苗娘子说得对极了,名节就是专拿来欺负女子,以及在女子被欺负时还要让她们闭嘴的阴间玩意儿。
  总之这晦气的东西谁爱要谁要去吧。
  男人很快被带离了此处。
  齐晴向衡玉和萧牧道了谢。
  她到底只是个弱女子,遇到此等事说不怕是不可能的,若非吉姑娘和侯爷及时出现,她当真不敢想象能否逃过此劫。
  不过……
  如此夜晚,吉姑娘和侯爷为何会突然来此?
  衡玉与萧牧互视了一眼后,是衡玉开了口:“不知齐娘子可有空一叙?”
  “自然。”齐晴连忙道:“吉姑娘,萧侯爷,请屋内说话吧。”
  萧牧道:“我在外面等候即可。”
  他不便入独居女子室内,且此事由吉画师单独与其相谈显然更为妥当。
  衡玉便向他点头,与齐晴一同进了屋内。
  “齐晴请了衡玉在条凳上坐下,倒了杯茶壶里的清水递到衡玉面前,有些歉然局促地道:“太过粗陋,招待不周,吉姑娘勿怪。”
  衡玉双手接过那粗瓷杯,笑着道:“岂会,娘子所居干净整洁不提,且所备之物皆极为实用——”
  说着,看向门后挂着的东西:“尤其是这面锣。”
  齐晴抿嘴一笑:“皆是吉姑娘先前的提醒——”
  此前吉姑娘便提醒过,一人独居恐不安全,若遇到不可控之事记得定要向邻里呼救,吉姑娘还告诉她,律法所定:诸邻里被强盗及杀人,告而不救助者,杖一百;闻而不救助者减一等。
  所以尽可大胆呼救,邻里多半不会置之不理的。
  她想着,嗓子到底没那么好用,于是就备了面锣,方才她往屋内退,便是存了想敲锣的心思。
  还有——
  “为防万一,我还养了条恶犬防身的。”
  衡玉闻言看向凑到了自己脚边汪汪唧唧的那只毛绒绒的黄色奶团子。
  她不由笑着道:“这条恶犬没数月半载,怕是还恶不起来的。”
  齐晴也跟着笑了。
  “娘子一人住着,到底还是不安稳。”衡玉道:“不如明日我替娘子在城中寻一所住处先住下如何?”
  她今日前来印证之事未必就是肯定的结果,若是想错了,齐娘子往后独居的日子还长。
  “多谢吉姑娘好意。”齐晴笑着道:“苗娘子好心让我搬去铺中与她同住,我本打算待风寒痊愈便搬去的。”
  衡玉放心下来:“如此再好不过了。”
  齐晴这才问道:“还不知吉姑娘是为何事前来?”
  这般时辰找来,按说该是急事——
  然而衡玉接下来所言,给她的感觉却像是在聊闲天。
  “说起来,还没问过齐娘子原本的家中情况,不知娘子可还有亲人在吗?”
  此前她大致了解过,只知齐娘子本是原晋王府的家生子,其爹娘是晋王府家仆,是因晋王谋反之事,而被贬为了贱籍。
  齐晴道:“三年前晋王府出事时,我爹娘都已年过五旬,阿爹因在晋王府的二管家手下做过事,之后查抄王府时被抓去审问府中账事,没能受得住刑……我阿娘身子弱,又因受不住阿爹离世的打击,在流放的路上也没能撑多久便没了。”
  衡玉留意着话中关键,道了句“齐娘子节哀”,才又问道:“娘子再没其他兄弟姐妹了吗?”
  齐晴摇了摇头:“阿娘身子不好,只得我一个孩子。”
  所以,这是身子不好,生养艰难。
  且三年前年过五旬者,‘生’下齐娘子时,也有三十上下了……
  衡玉心中更多了份判断,继续问道:“那娘子对幼时之事可有什么印象?譬如与令尊令堂相处时是否有异样之处?”
  两岁时走丢,自是很难留有什么记忆,但若果真是偷来捡来的孩子,与蒙家同在营洲城内,必不可能做得到毫不心虚。
  “幼时之事记不甚清了。”齐晴努力回忆着,道:“只记得阿爹阿娘待我很是保护,许是只我一个孩子,便格外爱惜些,我十岁之前几乎是未曾离开过王府的。倒记得有次偷偷跑了出去,回来时挨了阿爹好一顿打,阿娘哭着说,若遇到了拍花子的可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齐娘子有些伤感地笑了笑。
  衡玉心底已渐渐掀起了波澜。
  这些当真都只是巧合吗?
  “不知吉姑娘为何突然问起这些?”齐晴自是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了不对,但恩人所问,她没道理不答的。
  衡玉看着面前那双与她所绘画像越发重叠的眉眼,正色道:“此行来寻齐娘子,实则是为了一个或许听来有些荒诞的猜测——”
  若她今晚从对方这里得不到丝毫线索,她或还要再斟酌一番究竟是否要言明此事。
  但齐娘子话中的“巧合”实在太多了。
  齐晴疑惑地看着神色郑重的少女,轻声道:“还请吉姑娘明言。”
  一阵风钻了进来,吹得老旧木桌上的油灯火苗忽暗忽明,灯芯挣扎着护住那一小簇火光,待风止时,屋内恢复了明亮。
  近两刻钟后,衡玉适才从屋内行出。
  齐晴跟在她身侧也走了出来。
  等在院中的萧牧看了过去。
  衡玉看着他,道:“侯爷,动身去蒙家吧。”
  萧牧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怔怔的齐晴,微一颔首。


第059章 见到神仙了
  衡玉和吉吉带着齐娘子上了马车。
  蒙大柱跟着自家将军上马,揣了一肚子疑惑——如此深夜,为何突然要去他家中啊?
  将军与吉画师去就且罢了,怎还带上了齐娘子呢?
  且吉画师那般着急去了军营里寻将军,到底是为了何事?
  有意想问上一句,但见自家将军已经驱马在前,大柱便也只能先跟了上去。
  一路思索未停,待在自家门前下了马,再看向那位被吉吉扶下马车的齐娘子,少年眼底已经多了几分难言的情绪翻涌。
  难道说……
  一个猜测浮现心头,却叫他愈发不敢开口去问,当即只上前拍响了自家紧闭的大门。
  此时已进戌时,家中的人多已歇下了,前院养着的大狗闻声吠叫起来,才惊动了老仆迟迟来开门。
  “少东家回来了!”那老仆习惯性称呼道。
  蒙大柱点头:“财叔。”
  老仆此时已看到他身后的情形,为首的年轻人身挂玄披,高大挺拔,相貌不凡,而其身后站着一行身披乌甲之人,个个都腰间佩刀,牵着威风凛凛的大马。
  只消一眼,老仆的瞌睡便尽除了——若非是自家少东家在,这阵势说是来抄家的他都信!
  “财叔,这是我们侯爷——”
  侯爷!
  萧将军?!
  老仆双手一颤,赶忙上前行礼,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萧牧:“老人家不必行此大礼。”
  “要得要得……”老仆激动得近乎要说不出话来。
  这可是萧将军啊!
  虽说少东家在萧将军跟前做事已有些年头,但这可是他头一回见到活的萧将军!——四舍五入他这是见到神仙菩萨了!
  老仆又连连磕了几个头。
  给神仙磕头的机会可不多,务必要磕够本才行的!
  至于磕伤了头?——正好可以拿来同人炫耀!
  老人家过分虔诚,萧牧只得使人将其扶起。
  “还不知萧将军深夜亲临,可是有何交代?”老仆激动不减地询问。
  萧牧看向衡玉。
  衡玉便道:“我们是寻温大娘子而来,烦请传个话。”
  找大娘子的?
  老仆不敢多问,只连忙侧身:“是是,诸位请随小人来……”
  待将人请入院内,又示意家丁赶紧去告知二老爷和二娘子。
  很快,蒙家两院的灯火先后亮起,上上下下嘈杂忙碌起来。
  有些仆人还在睡梦中被吵醒,隐隐约约听说什么“菩萨到了”,只当自己还在梦中。
  “民妇见过萧侯爷。”
  居院前堂内,被婆子扶着的温大娘子正向萧牧行礼。
  “大娘子身体抱恙,不必多礼。”萧牧道:“深夜前来,多有打搅了。”
  “侯爷言重了。”温大娘子笑笑:“本也未曾歇下的。”
  她患下失眠之症已久,许多日子里甚至空望着窗外天色发亮时,才能勉强睡下两个时辰而已。
  “只是不知侯爷屈尊前来寒舍,是为何事?”温大娘子语气恭谨又从容。
  萧牧被问得倦了,再次看向衡玉,干脆道:“我是随吉画师一同前来的——”
  只是出口之后,才意识到“随”之一字,莫名就很有些跟班的意味了。
  温大娘子便看向衡玉,眼神温和含笑。
  衡玉则道“夜中寒凉,大娘子,咱们还是去内室说话吧。”
  温大娘子点头应下。
  见萧牧显然没有跟进来的打算,便福身道:“有劳侯爷在此稍坐片刻了。”
  萧牧点头,在堂中坐下等候。
  “齐娘子跟我来,别怕……”
  见齐晴站着未动有些无措模样,吉吉上前轻轻拉起她一只手,小声说道。
  齐晴微微点头,这才与吉吉一起跟在衡玉身后,同温大娘子入了内室。
  蒙大柱犹豫一瞬,到底没有跟进去,然而紧攥的手心里已是冷汗密密。
  “大娘子还是回榻上说话吧。”衡玉劝道。
  “无妨,左右已起身了,活动活动也是好的。”温大娘子被婆子扶着,含笑在椅中坐下。
  齐晴看着温大娘子略有些吃力的动作,端正却削瘦的身形,甚至是微白的两鬓,一时莫名便觉心中酸涩难当。
  这感觉来得很奇怪。
  她此行前来说是为了验证吉姑娘给出的那个惊人猜测,但潜意识里还是觉得绝不可能,只需验证罢,她便可以安心回到她租赁来的那座小院子里继续生活——
  可当下望着眼前这个样貌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华、却因寻女之事而拖垮了身子的温大娘子,她却觉胸口处生出一阵难言坠痛。
  而温大娘子似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坐定后便看向了她。
  方才在堂中人多声杂,温大娘子便未能细细留意,此时方才得以看清对方的衣着样貌。
  四目相接一瞬,温大娘子含笑问道:“不知这位娘子是——”
  齐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是衡玉开口道:“这位是齐晴齐娘子。”
  温大娘子一贯也算消息灵通了,只稍稍反应了一瞬,便大致猜到了对方的来历。
  便目含友善地称赞道:“原来是前些时日被称为女子表率的齐娘子。”
  齐晴闻言连忙摆手:“不敢当……”
  她不过是在吉姑娘和萧侯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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