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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吉时已到-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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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硬兼施,不择手段,鬼话连篇……
  且说什么极擅保密,分明字里行间又是威胁!
  程平心下纵有不满,却也看明了眼前的局面。
  当下,是否要再次卷入事非当中,显然已经由不得他……
  况且性命还被她捏在手中!
  程平恨恨咬牙,到底还是又坐了回去,板着张脸道:“我所知并不多,未必能帮得上你什么忙。”
  “纵是微末,同样感激不尽。”书案后,衡玉向他抬手深深施礼。
  程平不觉间脸色稍缓,片刻后,终于开口。
  “……你方才所推测,大致是对的。只是当年我与蒙大哥,的确是为契丹人所俘,也是由此被迫进了暗月楼。”
  衡玉也缓缓坐了回去,闻言不由微惊:“暗月楼的主人是契丹人?且与契丹军中有关?”
  她几乎从未想过这个可能。
  “从前的确是如此,但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程平道:“据我所知,暗月楼之前的主人乃是契丹皇室中人,乃前契丹可汗的庶出次子,所谓暗月楼,便是他所暗中豢养的死士……后来这位契丹皇子离奇身死,暗月楼无主,由此便分为两派为夺势而自相残杀……”
  程平回忆着那段往事:“那时楼中因此陷入混乱,我和蒙大哥,便是趁此时机盗得可解身上之毒的解药,才得以逃脱。”
  但冒险盗药的过程中蒙大哥为了救他身受重伤,加之在楼中的数年折磨煎熬,待勉强支撑回到营洲家中时,几乎已是残破之躯不可挽——
  想到这些过往,程平的语气也沉甸甸地:“逃出来之后,我和蒙大哥恐再招来事非,便未曾对任何人提起过这段旧事。”
  衡玉微皱着眉:“也就是说,自那之后暗月楼便易了主?彼时争夺势力的两派头目分别是什么人?”
  此乃二十多年前之事,而阿翁之事是在八年前……
  所以她要查明的,是后来何人接手了暗月楼的势力。
  “我与蒙大哥逃脱之时,两方之争胜负已定,得势者原是楼中的副楼主,彼时楼中暗下多有传言,说是此人反叛杀主,那位创立了暗月楼的契丹皇子便是死于此人之手……”
  程平既说,便也将所知悉数言明:“那时我与蒙大哥便是佯装投向此人阵营,才得以暗中窃取解药,我也正是那时从此人心腹口中听闻到了些零星的消息。一次酒后,曾听那名心腹透露,道是副楼主已暗中投向了盛人,具体何人,他似也并不清楚,只知对方乃大盛朝中位高权重之人……”
  衡玉眼底终是掀起波澜。
  大盛朝中位高权重之人!
  她紧握十指,问道:“此乃二十三年前之事,对吗?”
  程平算了算,看向她,点头:“没错。”
  衡玉脑海中倏地闪过一张张脸庞。
  二十三年前,可被称之为位高权重之人……
  初得知此事,她一时思绪过于繁杂,此刻闭了闭眼睛,平复着心绪:“平叔之后可还得到过其它线索消息吗?”
  “死里逃生离开暗月楼后,一心想避开楼中耳目,便再未试图探听过之后的事了。”
  程平言罢,顿了片刻,又道:“不过……此次在赶回营洲的途中,我隐约察觉到了他们活动的痕迹——”
  衡玉猛地抬眼看向他:“平叔是如何发现的?”
  “我偶然发现了他们暗中联络传递消息的暗号,虽与二十三年前略有改变,但也不难分辨。”
  衡玉手心中已满布冷汗。
  她不是怕,而是追查多年之事终于有了眉目!
  多年来,她唯一的线索只有那个刺青图纹而已,最怕的事便是这个微小的线索也断开消失……而当下可知,虽时隔多年,这个组织依然存在甚至活跃着!
  若暂时忽略此杀手组织再次易主的可能,那么,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她在明,对方在暗——甚至她的一举一动皆在对方的视线范围当中。
  这个可能,她不是没有设想过,故而这些年来她一直只是暗查刺青之事,家中上下表面从不曾流露出对阿翁之死的真相有过半分怀疑之心……之所以这般谨慎,便是因为不知尚且仇人究竟是谁,无从防备之下怕打草惊蛇,恐大仇未报真相未明之下却再招祸事。
  当下看来,谨慎些是对的——那双眼睛,或许这八年来一直在他们身边注视着,甚至欲伺机而动……
  此番这些人再次出现在北地,便说不好是为了其它事,还是冲着她而来——
  “这群人手段毒辣,非常人可比,还是不要招惹为好。”此时看着少女过于沉静的眉眼,程平反倒莫名有几分后悔将此事说出来了。
  “此仇我必报不可,况且——”少女垂眸,抬手去磨墨,动作不急不缓,声音亦是:“八年前,他们杀了我阿翁。八年后,我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再伤我家人了。毒蛇藏于暗处,视而不见即为自欺欺人坐以待毙。
  所以,他们必须要死。”


第070章 兔子来了
  此事无可逃避,不管多难,她都要尽力去搏。
  话音落,少女动作有序地开始铺纸,白玉镇纸缓缓抚平纸面,压住一角。
  “但平叔放心,我不会鲁莽行事的。命只有一条,死了便做不成事了。”她拿起笔,语气仿佛轻松了些:“我也会保护好平叔的。”
  程平无声冷笑——他需要她一个柔弱小丫头保护?
  不过,她说她不会鲁莽行事,他是信的。
  他也忽然明白这个小姑娘为何会以纨绔姿态示人了。
  “此事我且先细理一番,之后再与平叔从长计议,询问细节。”衡玉开始执笔蘸墨。
  程平没作声,憋了一肚子闷气,起身就要出去。
  “平叔——”衡玉没有抬头,将人喊住。
  已转了身的程平背对着她脚下一顿。
  “辛苦您出去时留意些表情,此处是侯府,到底不是在咱们自家,言行举止还当谨慎些,勿要叫人看出异样来才好。”
  程平听得皱眉:“谁同你是自家?”
  言毕,抬脚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脚下跨出门槛的一瞬,原来黑沉着的脸则突然变得木然,叫人看不出喜怒表情。
  见他离去,守在外面的吉吉赶忙进了书房。
  书房中安静极了,少女坐在书案后,肩膀很是端直,执笔正写着什么,垂着眼睛很是认真。
  吉吉却还是察觉到了不对,脚步下意识地放慢放轻了些。
  书案后,衡玉笔下微顿,握笔的手似有些发颤,此时微微抬眼看向了面前摆着的那只雕竹笔盒。
  吉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只笔盒这是姑娘的阿翁留下来的,姑娘总要带在身边……
  而姑娘此时……
  吉吉走近了才瞧见少女一双浓密的眼睫是湿润着的,白皙的脸上挺翘小巧的鼻头微微发红。
  吉吉有些不安地轻声唤道:“姑娘……”
  “去拿几个红薯来烤吧。”衡玉忽然道。
  吉吉一怔之后,连忙点头:“好嘞,婢子这就去!给姑娘多烤几个!”
  从前她和姑娘最苦最难的时候,开心的时候烤红薯,不开心的时候也是烤红薯……香甜暖糯的红薯,最能叫人熨帖了。
  她对姑娘要做的事,所知并不详细,但隐约也有所感。
  正如姑娘所言,她与姑娘之间是有感应在的!
  就像此时此刻……
  吉吉跑出了书房去拿红薯,也是眼圈红红。
  书房内,衡玉拿手背擦去了眼前朦胧,再提笔时,手已经不再抖了。
  她笔下所写,是一个个人名。
  皇室宗族,无论是否在京中者;朝廷高官,凡是三品以上,无论在朝还是已经致仕,姓名皆在其上,无一遗漏。
  这些年来她为查阿翁死因,对昔日与阿翁同朝为官者、各人利益关系纠葛,及当下各方派别势力,早已都倒背如流。
  当下她要做的,便是从这些复杂的关系网中,先筛选出附和“二十三年前自身或家族在朝中得势者”这一条件之人——
  此非一日之功,需要耗些工夫,但有此大进展,有事可做,于她而言便是最好的局面。
  吉吉很快捧来了洗干净的红薯,蹲身丢进了火盆内。
  小丫头烤得十分用心,就守在炭盆旁,不时用火锏翻上一翻,仿佛是在做一件最重要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衡玉放下了笔,看向守在火盆旁的吉吉。
  吉吉也朝自家姑娘看来,见衡玉露出笑意,圆圆脸蛋被烤得红红的小丫头也立时咧嘴笑了——姑娘好像开心些了,烤红薯果然很有用呢!
  话分两头,再说前去大营求神仙相助的蒙大柱,在营中等了足足两日,方才得以见到神仙本尊。
  萧牧近日忙于公务,大柱又事先言明并非要紧事,故而起初并未叫人通传搅扰,直到听闻自家将军总算得闲,才前去求见。
  时值清早,萧牧刚从演武场操练罢士兵回到帐内,还未解下盔甲,接过王敬勇递来的茶碗喝了几口。
  “大柱这回是报喜来了?”严军师在旁,烤着火笑着问道。
  “还没……”少年下意识地又想挠后脑勺,“吉画师还没答应呢,所以……才特来求将军帮忙。”
  “当求。”印海满脸赞成:“众所皆知,咱们将军在保佑他人姻缘这一块儿,一贯也是极灵验的。”
  说着,看向自家将军,含笑道:“正所谓帮人到底,送佛到西,大柱的这段姻缘本也是由将军间接促成,这桩媒将军合该保到底才是的。”
  那边,萧牧放下了茶碗,被茶水浸过微湿的薄唇轻动了一下:“可。”
  大柱立时拜跪在真乃有求必应的菩萨面前,磕了两个响头。
  萧牧看一眼近来尤爱磕头的下属,边往帐外走,边道:“若来日营洲地动,必与你难脱干系——走吧,随我动身回城。”
  几人齐声应下,当即跟了上去。
  “不答应不娶了就是,你还想让咱们将军替你去求那吉画师不成?”王敬勇走在后面,有些不满地对蒙大柱说道:“此人行事一贯脱离章程,若她借机刁难羞辱将军可如何是好?”
  “啊……不,不至于吧?”蒙大柱忐忑起来。
  “若是实在不懂,便少说些吧。”王敬勇还要再说,却被印海从身后拍了拍肩膀:“敬勇,人要懂得适当藏拙……”
  王敬勇自是听不大懂的,偏生此时严军师走过,也是满脸叫他看不透的笑意:“真论起来,大柱和将军,究竟谁帮谁还不一定咧。”
  印海盘着手中佛珠含笑点头:“正是此理了。”
  这些字他分明每一个都听得懂,但此时放在一起却叫他如听天书,王敬勇嘴唇翕动了一下,一句“你们莫不是有病”到了嘴边死死忍住,再不愿听他们打哑谜,皱着眉快走几步将几人甩在身后。
  “咱们今日便说一说这《双镜戏》最后一回,只道那崔小姐为家中逼迫,不日便要嫁去京都权贵之家,柳生闻讯一病不起……”
  “慢着慢着!先不许讲!”
  营洲城内,临街的朱记茶楼中,蓄着长须的说书先生哀叹摇头之际,被一道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
  堂内众茶客皆转头看去。
  只见来人系梅染色披风,浅藤紫衣裙,发髻边簪珠花,行走间环佩之声叮当作响,一张脸生得娇憨俏丽,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模样。
  其身后跟着数名丫鬟仆从,显然是位富家小姐无疑。
  然而富家小姐也不能随便打断人听书的!
  偏那少女半点不在意他们的眼神,只向那听书先生问道:“你接下来可是要说,崔小姐听从父命嫁入权贵家,且还要将这柳生讲死了去?”
  听书先生含笑忍耐道:“姑娘且坐下,安静听下去便知了。”
  少女显是有些急了:“我一连在此听了三日了,就等着柳生和崔小姐成亲呢,为何崔小姐一定要听从父母之命?她为何不反抗呢?”
  听书先生只捋着胡须道:“诸事自有因果注定,戏中人亦在尘世间,总归逃不过宿命轮回……”
  “什么因果注定?前几日分明都听得欢欢喜喜的,崔小姐既是翻墙逃出家中游玩时与柳生相识,那她必然是不受束缚之人,定不会任人安排摆布的!且柳生怎么说病便病?他知晓心上人要另嫁,难道不该想法子阻止此事?一听到消息便病倒了,未免太过没用了吧?他究竟待崔小姐有没有真心?”
  少女不满地道:“这根本是前后矛盾,我看分明是你刻意给听客们喂刀子,好拿来骗人眼泪吧?”
  她说得一套一套,听书先生听得噎住——众所周知,自古以来总是悲剧才能长久流传,使人铭记嘛。
  不能让人看哭的故事,叫什么好故事?
  “姑娘若不愿听,自行离去即可,还请不要妨碍其他听客。”听书先生清了清嗓子,不欲再多加理会。
  “我偏要听,且还要听我想听的呢。”那少女朝身后的丫鬟招手示意。
  丫鬟会意上前,将一锭银子放到了几案上。
  “姑娘这……”说书先生看得愣住,无奈道:“这不合规矩……”
  丫鬟又将一锭银子放了上去。
  “这……”
  丫鬟再放一锭。
  “……”说书先生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次丫鬟未有再加,而是伸手要将银子拿回:“既然先生为难,那便算了——”
  “误会了误会了。”说书先生拿折扇轻轻压在那几锭银裸子上,笑着望向那名微抬着下巴的少女:“按说本不该提早透露下文的,可姑娘着实误会了,在下的戏本子里,本也是没打算要让柳生和崔小姐阴阳相隔的!姑娘且放心听着便是了——”
  说着,另只手拍响了醒木,继续讲道:“话说柳生命悬一线之际,崔小姐于香案前拜跪,同菩萨立誓若柳生命断,她亦绝不独活……此番真情感动上苍,那玉塑的菩萨像竟缓缓落下泪来!”
  “一时间房内金光四漫,院中本以衰败的花草犹如枯木逢春,重现鲜丽,病榻之上的柳生坐起身来,由此病痛全消!”
  “柳崔二人相拥而泣,崔小姐家中父母亦为此动容不已,既有菩萨示下,便也再不曾反对阻挠二人的亲事,双镜城中,就此成就一段良缘佳话!”
  听得这般皆大欢喜的结局,堂中众听客犹自反应不及,悲剧美学爱好者不免埋怨道:“……我眼泪都准备好了,你就给我听这个!”
  说书先生起身朝众人笑着拱手:“在下才疏学浅,诸位多担待些。”
  有人不买账地道:“倒也不必将见钱眼开说得这般清新脱俗的!”
  “就是,哪有这么讲故事的……”
  “跟他置什么气,本就是个卖故事为生的……”
  “姑娘,这个结局您还满意吗?”丫鬟小心翼翼地问那少女。
  少女皱了皱眉,拿手指点了点下巴,勉强道:“还行吧,总归是在一起了呢。”
  丫鬟松了口气,一片嘈杂议论声中,边跟着少女上二楼去,边笑着说道:“看来姑娘更看重结果呀。”
  那说书先生显是现编的,什么菩萨都冒出来了,这不扯呢吗?
  “那当然啦,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如何有甚紧要的?”少女心情愉悦地道:“且由此可见,只要有心诸事可成,果真事在人为呢。”
  丫鬟捏了捏快要空掉的荷包——行吧,姑娘管这叫事在人为。
  裴无双快步上了二楼雅间,依旧在临窗处坐下。
  “不知裴姑娘今日……想点些什么?”伙计上前询问,笑意有些勉强。
  这位姑娘一连来了三日了,回回点了他们这儿的茶水点心小菜,都要百般挑剔一番——
  一会儿嫌他们的桌椅擦得不够干净,窗子也不够大;一会儿又说他们的茶水太涩,根本不像是拿山泉水煮出来的;
  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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