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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吉时已到-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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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姑娘应当也是知道的……神医他脾气怪,一贯不喜与人接触往来,身边也没有家人,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神医临去前,交待我不必为他办丧,一切从简,因此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加上我后来也离开了杨家村,离开了幽州,这么多年过去,打听不到什么……倒也正常。”
  衡玉拢在袖中的手指握紧又松开。
  她方才说“未曾听闻过神医已故去的消息”,自然是假的。
  不单是她,据严军医说,侯府派去寻找白神医下落的人,也带回过类似的消息——
  但正如杨福所言,白神医性情孤僻,不喜与人往来,早年间便已不愿再行医,因此名声并未曾大肆传开过。
  且其当年所在之处是一座名为杨家村的村落,杨家村不大,地处偏僻,村子里的人大多是没读过书的乡野庄稼人,客观而言见识稍欠缺了些,所言让人分不清真假,因此白神医的事迹更是渐微。
  譬如,侯府的人费尽心思一路打听到杨家村时,得到的多是些此类消息——
  “白神医啊……是有这么个人,但早就死了!”
  “什么神医?假的!他根本不会治病,从没见他给谁治过病,都是瞎传的!”
  “哦哦,白神医啊……那日夜里,我见他背着包袱走了,往西边去了。”
  “升仙啦!都说天宫里缺一位医官,白神医被召到天庭去了!白神医升仙当日,我们整个村子里彩霞漫天,紫气东来……”
  “……”
  总而言之,那些得来的消息或离奇或离谱,真真假假,全无说服力,叫人无从分辨。
  故而,在得到她的肯定之前,严军医等人甚至无法确定白神医此人是否真的存在。
  也因这些消息的来源不够准确,故而她纵然也听闻过白神医故去的消息,却也尚存质疑,从未真正信过。
  可杨福与别人不同,他几乎是当年唯一与白神医有过交集的故人。
  他必然知道“真相”——
  “杨叔,您不会是在骗我吧?”衡玉忽然问。
  面对心思相对简单的淳朴之人,直截了当的质疑,会比拐弯抹角的试探更容易看到对方最真实的反应——
  “这等事……我岂有理应骗吉姑娘?”杨福说话间,往外面看了一眼,像是在操心着鱼摊的生意。
  衡玉眼神微动:“白神医的身后事,是杨叔亲手操办的对吗?”
  “对,都是我一个人办的!”
  “那敢问白神医葬在何处?我想去祭奠他老人家。”
  杨福的神色似乎微松了些:“神医不喜喧闹,特让我将他葬在了药园里,只是没有立碑而已……”
  “神医的药园啊,我记得……”衡玉点头,道:“那我明日便带人去替神医迁坟,为他换一副上好棺木,另寻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落葬。神医一生无儿无女,我也算略尽一份身为晚辈迟来的心意了。”
  “?”
  啥意思啊?
  杨福一下没反应过来,待片刻后,方才猛地瞪大了眼睛。
  这不就是……挖坟吗!
  这姑娘祭奠人的方式过于不正常了吧!
  “吉姑娘……神医他早已入土为安,这……不合适吧?”杨福的神色显而易见地忐忑了起来。
  “我总算知道杨叔为何要离开幽州了——”衡玉无奈地看着他:“杨叔并非是怕有人询问神医之事,而是不擅撒谎,怕被人问起时三两句就露了破绽。”
  杨福眼神一阵变幻,脸色顿时涨红,双手都不自觉地抬了起来比划着:“吉姑娘,我……我真没骗你!”
  “杨叔是因当年幼子患怪病命悬一线,为神医所救,故而欠下了神医这份恩情——”
  衡玉看进他的眼睛里:“我知杨叔定有为难之处,白神医隐居人后,也定有缘故。若非性命攸关,我也绝不至于这般深究探问——我此时的心情,同杨叔当年寻医救子之际是相同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竭尽全力,直到寻到神医为止。”
  思及当年替子寻医时的心境,杨福心中滋味翻涌,不由就问:“莫非吉姑娘家中也有人……”
  他一时不好妄加揣测具体的情况。
  “是极重要之人。”衡玉答道。
  昨夜梦中,萧牧毒发身亡时带给她的感受,至今尚且挥之未去。
  “可……”杨福神色踌躇不安。
  见他如此反应,衡玉心中已是大定。
  方才种种,多为试探,虽知对方在撒谎,但尚不确定撒的什么谎——
  而当下已足以确定,白神医必然还活着!
  “我答应杨叔,定不会让神医尚且在世的消息走漏分毫。”衡玉郑重保证道。
  “吉姑娘,我……”杨福的表情为难到了极点。
  他曾是答应过神医的!
  且这守诺不仅是出于恩情……神医走之前说了,他如果敢和人透露,就拿针扎他!
  神医一针下去,要他的命都有可能!
  可……如果他是被威胁的呢?
  杨福眼神闪躲间,视线落在了一旁的杀鱼刀上。
  衡玉循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心领神会——
  懂了。
  下一瞬,看着眼前情形,杨福目瞪口呆。
  女孩子握着那把杀鱼刀抵在自己心口处,朝他道:“杨叔若不答应,我今日便死在这里。”
  杨福于心中叹气。
  哎!搞错了啊!
  他想要的不是这种效果!
  但……也行吧!
  到底也没外人,他也就顺势往下道:“吉姑娘,你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啊!”


第111章 “养在乡野的外室娘子”
  “此事于我而言至关重要,若今日不能得知神医下落,我便只好下去寻祖父了!”女孩子握着刀,神色决绝。
  听得晴寒先生名号,杨福面色愈发挣扎:“姑娘是晴寒先生的亲孙女,晴寒先生又是神医的至交……若我今日眼睁睁看着姑娘自尽,来日神医必然不会原谅我的!”
  这么一说,简直也太合情合理了吧?
  对对,就应该是这么个思路!
  如此一来,相较于他被胁迫而说出真相,心系晴寒先生后人安危这一思虑,无疑显得更有人情味,感觉层次都拔高了!
  还是吉姑娘的法子好!
  “可……可是我曾答应过神医,绝不……”杨福重重地拍了拍额头。
  衡玉沉默了一下。
  这“焦头烂额”的呈现方式,不失为有一丝直白。
  但戏做全套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这位叔实在不擅撒谎,今日若不将对话细节铺垫好了,来日他在神医面前怕是不好交差。
  衡玉手中的刀尖抵着自己心口更近了一寸:“也罢,我不叫杨叔为难就是了。”
  “好!我说,我说!”杨福伸出手做阻拦安抚状:“你先把刀放下!”
  “好。”衡玉点头,随手把刀丢回到了桌子上。
  这刀丢的有些过于利落,杨福顿了一下,才维持住脸上复杂的神色:“没错,神医他的确还活着。”
  衡玉眼底露出喜色:“那他老人家此时在何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衡玉再次看向那把杀鱼刀。
  杨福见状连忙道:“真的!我发誓是真的!”
  见他神态,衡玉心中看到希望的喜悦顿时消减大半,却也立即问道:“神医走之前,没有提到自己会去哪里吗?”
  杨福摇头:“神医不曾告诉我……只说再不会回幽州了。”
  再不会回幽州?
  衡玉问:“那神医为何要突然离开幽州?”
  她隐约记得,这位神医喜好安逸轻松,并不似她阿翁那般钟情游历山水——
  对了,阿翁……
  杨福已再次摇了头:“这个神医也没说。”
  他显然是个不会揣测他人想法的,对方不说,他便不知。
  衡玉凝神思忖了一瞬。
  那次是她最后一次随阿翁出行,初春即从京城动身,经过幽州时曾在白神医家中小住过十余日。然而返程时阿翁走得很急,几乎日夜未停地赶路,再经过幽州时便没能再去看望白神医这位好友——
  但既然都是在八年前,阿翁又是在幽州出的事,白神医离开幽州会不会同阿翁之事有关?
  她忙问:“神医离开幽州,是在我阿翁出事之前,还是之后?”
  “这个我记得!是晴寒先生出事后……”提到此事,面对面前的少女,杨福的眼神难免有些同情:“晴寒先生出事的消息传开后,我曾跟着神医去先生出事的地方悼祭过……神医还带走了那山中的一捧黄土。”
  他回忆道:“回来后,神医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连数日,后来便是叫我四处去打听打听姑娘的下落……如此打听了半月,也没能打听到什么,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姑娘您一个小娃娃定是凶多吉少了,后来就听闻吉家人已经赶来了……”
  想到旧时那些经历,衡玉面上并无异色,只继续问:“神医便是在那之后离开了幽州,对吗?”
  “是。”
  衡玉心有思索。
  “对了,神医走之前,好像说过……要独自去赴什么约……”顺着这个话题说得多了,杨福隐隐约约回忆到了一些零碎画面。
  “赴约?”衡玉问:“您可知神医有没有什么远房亲戚,亦或是有往来的好友?”
  “神医的好友,我只知一位晴寒先生了,也从未听神医提起过其他人。”说到这里,杨福又想到一句话:“那次晴寒先生走后,我有一回还听神医埋怨念叨,说晴寒先生知己好友遍天下,三年两载都不来看他一次,他倒像个不怎么受宠的乡野外室娘子了……”
  衡玉:“……”
  这酸里酸气的话,听起来怎么如此之怪?
  好似她家阿翁突然成了个到处沾花惹草的负心之人?
  而若非足够怪,杨福也不至于记了这么多年了。
  但怪归怪,这般说法,是不是也足以说明,她阿翁在白神医心中的分量颇重呢?
  到底她那时尚且年幼,虽知二人是故交旧识,但情谊份量如何,倒无法判断得太深刻。毕竟正如神医所言,她家祖父云游四方,结识的至交好友实在太多了些——萧伯母不是也曾说过吗,萧侯的“父亲”也与她祖父有些交情的。
  而当下是否有这样一种可能——阿翁在幽州出事后,神医极有可能是不想再触景生情,才离开了此伤心之地?
  所以,选在那时“独自”赴约,会不会也与阿翁有关?
  再问旧时白神医都说过什么值得留意的话,杨福已记不起其它。
  衡玉便唯有问:“神医走时,都带了些什么东西?”
  既然神医的“身后事”交给了杨福,那么即便是在整理“遗物”时,应当也能留有些大致印象在。
  果然,杨福的印象还算清晰:“神医走时没带太多东西,是走着离开的杨家村,身上只背了一只包袱,还有一个……”
  说到这里,杨福似有些不知怎么形容,伸手比了个小半人高的长度:“怀里抱着一个长长窄窄的木匣子……”
  衡玉:“画匣?”
  “对对,应当就是了!神医之前屋子里挂着幅画很显眼,之后我收拾东西时,的确没再见到了!”
  衡玉眼前陡然闪过诸多旧时画面。
  画……
  神医并非爱画之人,爱画擅画者是她阿翁。
  而阿翁不仅喜欢交友,还极喜欢作画赠知己。
  阿翁好像是赠过一幅画给白神医的……
  凝神回忆之下,衡玉脑海里重现了一幕场景——
  那年在神医家中小住,正是春末夏初交替之际,午后药园里的葡萄架下,她腿上抱着神医养着的一只狸花猫,趴在石桌上打起了瞌睡……
  阿翁那时便是在作画。
  她是被阿翁和神医的说话声吵醒的。
  ‘我可不懂画,这画中是个什么讲究?’
  ‘此处乃是……’
  ‘哼,我又没去过……’
  ‘所以画给你瞧瞧嘛!无妨无妨,来日你我可结伴同游……’
  ‘那就这么说定了!’
  ‘……’
  衡玉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年的葡萄架下,看见了那两位说笑的老人。
  可她纵然记忆绝佳,然而所谓过目不忘,也尚需留神去记,彼时她昏昏沉沉初醒来,那番对话的关键之处便也是模糊的。
  但至少可以确定的是,阿翁那时和白神医约定了要去某地同游——
  故而白神医的“独自赴约”,或许赴的便是与阿翁的昔年此约!
  而约定之地,多半就是阿翁画中所指!
  “杨叔可记得那幅画中画的是什么?”
  杨福苦思冥想片刻,还是道:“这倒是丝毫记不起来了。”
  他本就不通书画之流,自也不会细看。
  衡玉此问本也未报太大希望,与其说是在问杨福,倒更像是在问自己。
  可她彼时根本没有细看,或是说没来得及细看,便被神医拿走了——
  至于后来是否有在神医家中再见过那幅画,便还需再仔细回忆回忆……
  到底线索皆是今日才知,往日根本没有细思过,一时所能记起来的只有以上那些了。
  衡玉暂且按下这条思绪,继而又向杨福问了些其它细节。
  杨福将能想到的都说了,脑袋都要想破了,只觉得这辈子费的脑子加一起都没今日来得多。
  他记得这小姑娘小时候就记性贼好,但他不一样,他是个正常,啊不,普通人啊!
  见人不停挠头,头发都挠掉好些,衡玉也不好将人往死里逼,及时收手道:“今日多谢杨叔了。”
  杨福大松一口气:“多谢吉……咳,吉姑娘客气了!”
  衡玉走时,塞了一只钱袋给杨福。
  杨福起初大惊失色不愿收,只觉是个烫手山芋——若他收了吉姑娘的银子,那今日之事岂非就成了他见钱眼开?这可是要挨扎的!
  但衡玉说,这银子是拿来赔给他的,耽搁了他的生意。
  杨福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是收了。
  毕竟苏先生一条鱼也没给他卖出去……
  不想挨扎,也不敢空手回家挨骂。
  衡玉随苏先生原路回了苏家后,苏家母女已是等急了。
  听着衡玉一句“叫大娘久等了”,苏家大娘笑得可亲至极,忙道“没有没有,饺子也是刚包好”,转过头时,则狠狠瞪了丈夫一眼。
  等了半天客人没等到,他倒也不见了!
  苏先生于心底冷哼一声,面上优越之色颇浓。
  这妇人懂什么?
  他可是和吉姑娘一起办正事去了,这种参与感,可不是她能想象到的!
  见自家爹神情如此,苏莲娘默默看了眼条几上的鸡毛掸子。
  这也就是吉姑娘在,阿娘想维持一下和蔼的形象了……
  衡玉心中装着事,吃起饺子来竟也没了当日滋味,只觉平白辜负了这桌饭菜和苏家一番心意。
  饭后她也未有久留,道了谢便告辞了。
  从苏家出来后,衡玉几乎是心不在焉地走出了胡同。
  “人没找到。”马车旁,显是刚回来不久的程平对衡玉说道。
  衡玉回过神:“不打紧,我找到了。”
  “?”程平皱了下眉,“哦”了一声。
  旋即道:“我虽没找到那人,但偶然发现了一件有些古怪之事。”


第112章 秘密理应保守
  衡玉看着他:“何事?”
  “我在一间鱼铺前,看到萧侯身边的那位先生在卖鱼。”程平说话间看向胡同深处:“就是这个苏先生——”
  衡玉轻轻“啊”了一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平叔也算是替她找到人了呢。
  只是那时她和杨福在里头说话,卖鱼的便成了苏先生……
  “萧侯待手下之人,竟如此苛刻?”程平微皱着眉问衡玉。
  偌大一个侯府,竟逼得府中幕僚先生去卖鱼贴补生活吗?
  且叫卖时那般卖力,竟也无人问津,他看在眼里,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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