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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吉时已到-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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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衡尝尝这春卷!”不甘坐以待毙的萧夫人夹了一只春卷送到衡玉碟中,笑着道:“春笋做的馅儿,倒也鲜美爽口。”
  “多谢伯母。”衡玉夹起咬了一口,外皮炸得恰到好处,内里春笋、鸡蛋丁、木耳胡萝卜丝为馅,鲜而不腻。
  “是到吃春笋的时节了。”韶言将一块儿挑好了刺的鱼肉放进衡玉碗中,边温声说道:“往年这个时候总要吃笋丝面的,待回京后,恰好能摘了春笋,给你做上一碗归家面。”
  翠槐在旁随口笑着跟了句:“韶言郎君做的笋丝儿面,姑娘也该是想得慌了。”
  “韶言郎君还懂做面食?”萧夫人忙接过话。
  “胡乱做些罢了,也就殿下和阿衡愿意吃上几口罢了。”少年谦虚说道。
  萧夫人笑意不减,道:“巧了,我家那小子倒也会折腾些面食,什么花卷烧饼,阳春面烩面,也勉强会上那么十样八样的!”
  “?”王敬勇愕然看向自家夫人。
  韶言颇惊异:“萧节使竟还有这般手艺?”
  “称不上什么手艺的。”萧夫人摇摇头,极不以为意地说道:“不过是行军打仗在外,条件难免艰苦了些,时日久了,便什么都多多少少会上那么一些罢了……”
  王敬勇:“……!”
  但这个真不会!
  且,花卷,烧饼,阳春面,烩面?
  夫人想要将军精通的花样未免也太多了吧!
  “萧节使军务繁忙,竟也有如此细致的一面,实在非寻常人可比。”韶言真心实意地惊叹道。
  衡玉难免也惊住了。
  萧侯身上竟还有这么多惊喜,是她所不知道的吗?
  一桌人就萧侯做面食的手艺,讨论了许久。
  眼看萧夫人越说越上头,颇享受这来之不易的高地,甚至对衡玉提议道:“到了京中便不得闲了,这几日赶路左右倒也不急,明早咱们便尝尝景时的手艺!”
  王副将已听得靴中脚趾紧紧抓地。
  很难相信,世上竟有比他更加好强之人!
  且是好的他人之强!
  就在他为自家将军的处境而如坐针毡之际,身旁的顾听南转开了话题:“时辰倒也不算晚,待会儿可要再去转转?”
  王敬勇难得拿感激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阿衡想必也走累了,方才来时见对面有家乐馆,隐隐听得琴筝相合之音泠泠,不如饭后去坐着听听曲儿可好?”韶言提议道。
  衡玉于京师时便爱流连乐坊之地,此番提议显然是为投她所好。
  只是此时却道:“你甚少出远门,一路赶到此地必然倦乏了,还是早些回驿馆歇息为好。听曲儿不听曲儿的,只当闲时消遣之用,真想听,等回京再听也不迟的。”
  韶言便含笑点头:“也好。”
  方才上了头还未消下去的萧夫人闻言喝了口茶,便说道:“琴啊曲啊的,我一贯是一窍不通的……景时倒是于乐理上有些钻研,也算奏得一手好琴呢。”
  王敬勇听得眼睫一颤。
  将军奏琴?
  他跟了将军这些年,从来就没见将军和那玩意儿一同出现过!
  “侯爷擅琴?”衡玉下意识地问道。
  然而刚问罢,心中已然有答案了。
  自她与他相识来,只知他披甲佩剑,又有威名在外,里里外外坐实了武将的形象,倒叫她潜意识里忽略了一件事——
  舒国公府的嫡长子,昔日京师一等一的贵公子,风雅之艺自也不会落下。
  “这可不是伯母自夸。”萧夫人谈及此,颇有底气,笑得眼角舒展开:“回头叫他奏于你听一听便是!”
  说着,又逐渐上头:“单是奏琴无趣,再叫他舞了剑给咱们瞧!”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出现了画面,王敬勇瞳孔微震。
  将军是歌姬舞姬吗!
  将军的剑使得好,但那是拿来杀人的!
  怎突然就成了献媚之用?
  何止沦落至此……
  王副将听着自家夫人滔滔不绝的说话声,再看着一桌饭菜,心情多少有点沉重了。
  再这么吃下去,他真的会怕将军承受不了……
  谁能想到,今晚这顿饭,将军虽不在场,却竟成最大受害者?
  王副将兀自凝重间,只见一只筷子夹了一只狮子头到他碗中。
  他一时还未能真正回神,脑中未有思索,下意识地夹起两口吞下。
  待嚼到最后,方才后知后觉地一愣,转头看向身边之人。
  她给他夹菜作甚?
  无事献殷勤——
  “光顾着发呆了,怎么,放下不下傻狗自个儿在驿馆里?”顾听南悄声问。
  王敬勇又嚼了两下,把最后一口咽下,懒得理会她。
  又听她小声交待道:“待会儿回去给它带些骨头,还有这鸭肉……”
  王敬勇忍无可忍地皱眉,压低声音道:“它现在只能喝奶!你怎么当——”
  一个“娘”字到了嘴边,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就说了,这是个不负责任的女人!
  对人如此,对狗也是!
  还说什么去父留子,就凭她,养得好?
  王副将莫名愤懑,转过头去。
  顾听南看着他,不解问:“我怎么当……什么?话倒是说完啊。”
  “……你自己清楚。”王敬勇皱皱眉,咕哝了一句,夹了两块卤牛肉塞进嘴里,再不说话了。
  顾听南盯了他被肉塞得鼓囊囊,仍可见刚毅线条的侧脸片刻,不由笑了一声。
  好像有点儿人味了。
  她就说嘛,这世上没有小狗暖不热的,哪怕是块铁。
  “将军,夫人和吉画师他们回来了。”近随十一向萧牧禀道。
  盘腿坐在小几后处理公务的萧牧没有抬头,拿不甚在意的语气道:“知道了。”
  “那位韶言郎君也一同回来了?”守在外头的印海趁机跟了进来问。
  “是,之后此人和吉画师又单独在前院说了半刻钟的话。”十一答道。
  萧牧手腕一僵,笔尖顿住,一团墨洇染开。
  “单独说话啊……”印海重复了一句,理解地点头道:“重逢叙旧,也是应当的。”
  要他说,半刻钟甚至短了些。
  且选在前院说话,又可见一两分避嫌之意,无形中自有分寸。
  但这些么……自然是完全没必要说出来的。
  印海笑微微地看着小几后的人,感慨道:“青梅竹马,又得世人公认,也是当真叫人艳羡……”
  “世人公认?”萧牧仍旧没抬头,不以为意般道:“世人愚昧之言罢了,以讹传讹,实为荒诞。”
  印海依旧笑着:“可传言传得久了,说不准便成真了……”
  萧牧略有些不屑地扬眉:“她并无意,谈何成真。”
  印海了然。
  哦,合着之所以还坐得住,根儿是在这儿呢!
  这根儿他既知晓了,若是不给拔了,那说得过去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时无意,难道可保一世无意?”印海叹道:“正所谓烈女怕缠郎,这位韶言郎君如此体贴入微,又有一幅倾倒万千少女的好皮囊,更难能可贵的是一片真心持之以恒,谁又能说不可滴水穿石?”
  萧牧抬起眼看向他:“照此说来,裴家姑娘滴水穿石之日可待?”
  印海笑意微凝,却也很快恢复正常:“我乃空门之人,岂可相提并论?吉画师身在凡尘,留恋凡尘,自也难逃凡尘之定律——”
  甚好,都开始反过来刺他了,看来这根儿是至少拔起来一半了。
  印海正欲再言之际,只听叩门声响起。
  “将军——”
  “进来。”
  得了萧牧准允,王敬勇推门而入,行礼罢,语气复杂地道:“夫人请将军过去一趟。”
  “母亲可说有何事?”萧牧警惕地问。
  毕竟……特意将他喊过去骂一顿泄愤,也是极有可能的。
  王敬勇:“夫人去了厨房等将军。”
  萧牧不解地微一皱眉:“厨房?”
  定北侯府出行,不缺砍人的刀,母亲再气,却总不至于特意去厨房取?


第158章 咱可不兴犯蠢
  “为何?”萧侯发出朴素的疑问。
  王敬勇有些不敢直视自家将军的双眸,微微转开视线道:“夫人暗中使人请了城中最好的白案师傅过来,教将军做面食——”
  “?”萧牧困惑了。
  这句话里每个字他都听过,但为何此时组在一起,他却半分也听不懂了?
  王敬勇大约也意识到这件事需要好好解释一下,是以又补充道:“……今日夫人暗中跟踪吉画师和韶言郎君,佯装在酒楼偶遇之后,共用了晚食。席间,夫人大肆吹嘘将军精通十八般面食,并同吉画师夸下海口,道是明早便能吃到将军亲手做的包子。”
  这番话说得也算言简意赅了。
  室内却仿佛仍旧飘荡着无数问号。
  便连印海,也少见地沉默了良久。
  “母亲何故如此——”萧牧将余下的“丧心病狂”四字忍下未有明言。
  此等变故的发生,他不理解。
  “只因韶言郎君说要给吉画师做笋丝面,夫人不甘落后……”王敬勇微微一顿,改口道:“夫人不甘见侯爷落后。”
  他知道这对将军而言十分突然,但是——
  “将军,时间不多了。”看着陷入挣扎的自家将军,王敬勇自知强人所难却也无可奈何地催促道。
  印海缓过神来,正色道:“将军,这是机会啊,可莫要辜负了夫人的一片良苦用心。”
  王敬勇有些不大能听得了这话。
  毕竟,夫人当时的表现显然是好胜心上头,和良苦用心扯不上半点干系。
  夫人在这场恶性竞争中,已经豁出去了——把侯爷豁出去了。
  一旁的十一也只能硬着头皮安慰道:“将军,这俗话说得好,技多不压身……”
  “正是这个理了。”印海笑着抬手道:“况且吉画师于将军本就有救命之恩,这为恩人洗手作羹汤,也算合乎情理。将军,请吧——”
  听着这一句句助纣为虐的劝说之言,片刻后,萧牧才从小几后起身。
  他拿极不赞成的神态,正色说道:“我去见一见母亲。”
  此事显然是母亲的不对。
  他本人是断不可能助长这等歪风邪气的。
  萧牧周身萦绕着正直坚定之气,一路来到了厨房内,见到了他那鬼鬼祟祟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母亲。
  厨房已被她的人把守起来,不准无干人等靠近。
  “快来快来……”萧夫人一见着萧牧便将人扯到案板前:“我已问罢这位师傅了,包子是最快最好上手的!”
  “是,只……只要侯爷用心学……定能学成的。”面点师傅是个四十来岁左右的男人,生得憨厚,惶恐不安几乎是写在了脸上。
  他忽被人重金请来此处,说是教授他人学做面食,然而他死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定北侯!
  且这位夫人又郑重交待了他,绝不能将此事告知任何人,大有他敢说出去就会性命不保的架势。
  在今晚之前,朴素的面点师傅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手艺竟能同这等危险之事扯上干系。
  “母亲何故非我让我亲手做?”看着面前备好的面粉面盆,萧牧问。
  萧夫人看着他:“怎么,你想作假不成?”
  萧牧疑惑了一瞬——怎么他倒成了作假的那个了?
  “这谎难道不是母亲撒出去的?”萧侯困惑地看着自家义正词严的母亲。
  “我何时撒谎了?”萧夫人叉着腰道:“……至多只算是话说得早了些而已,只要现下你将它变成真的,那就不行了?”
  这一刻,厨房里的人都沉默了。
  此等奇理,闻所未闻。
  但仔细琢磨一下,竟又莫名有些道理……
  “夫人。”此时春卷走了进来,福身行礼罢,道:“琴寻到了,已让人送去侯爷房中。”
  萧牧隐有些不好预感,满眼戒备地问:“……什么琴?”
  “还能是什么琴?”萧夫人催促道:“快些将面和了,还得回房练琴去……我可是答应了阿衡的,回头要你奏琴给她听。不过此事不急,待回京后再应诺也不迟,故而你还有几日的时间好好打磨一番。”
  萧牧:“……”
  短短一顿饭的时间,母亲到底夸下了多少海口?
  这一刻,他竟难得地体会到了一望无际的不安之感。
  这份不安促使他问道:“母亲,今晚我还会了些什么?”
  一并说出来吧,也好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萧夫人轻咳一声:“倒也没什么了……都是些琐碎小事而已。母亲既开了口,便都是看准了我们景时能行的……眼下咱们得先将包子蒸了再说。”
  见萧牧杵在那里沉默着不动,萧夫人只当他在做心理挣扎,由于多少有点愧疚,遂也耐心给予了一番劝导——
  “母亲这还不是为了你好?”萧夫人压低了声音,苦口婆心地道:“各凭本领争一争,不丢人……也就现下世道这风气怪了些,好似只有女子为男人争得头破血流才是常态。殊不知这世间万物,雄性动物相竞才是万物规律之正道!便连一只鸟儿,都知叼来猎物取悦雌鸟,比一比谁的羽毛更鲜亮,谁的歌喉更动听呢。且看那雄孔雀,开屏时那尾巴展得多漂亮!”
  “更不必提那些狮啊虎啊的了……须知雄性动物里,那些愚钝的,无用的,长得差的,可是一个眼神都捞不着!”
  “芸芸万物自有规律,顺应自然才是正道,背道而驰那是犯蠢,迟早要被淘汰掉的!景时,机会当前,咱可不兴犯蠢啊……”
  萧牧听得心情复杂。
  道理他听懂了,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萧夫人继续说道:“我已仔细观察过了,那韶言郎君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必然是悟透了此中奥秘所在!你这脑子若还不开窍,可就要跟不上人家的境界了!”
  她一番话声音虽低,却也被旁边几人听得清清楚楚。
  王敬勇一路听下来,心路历程尤为波折。
  从——“夫人又在扯什么歪理?”,到“难道真有这回事?”,而后“好像有点道理……”,再到彻底醍醐灌顶——“情势危急,再不转变好像真的来不及了!”
  于是,王副将拿起一旁的围裙,无声递向了自家将军。
  那边,印海则已贴心地替自家将军挽起了衣袖。
  萧牧沉默着,微微抿直了嘴角。
  事已至此,箭在弦上——
  也罢。
  萧侯认命般拿起了水舀。
  这一晚,厨房之内手忙脚乱,鸡飞狗跳。
  临近京师,衡玉脑中装着回京后的正事,以致思绪繁杂,一夜只是浅眠。
  翌日清早醒来,便听翠槐道:“姑娘,萧夫人让人来传话,说让您醒了之后去她那里共用早食。”
  衡玉刚醒来未曾细想,打着呵欠点着头。
  起身洗漱更衣后,便未有耽搁地过去了。


第159章 会不会太离谱了些?
  衡玉到时,先给萧夫人请了安。
  “昨夜可是没睡好?脸色瞧起来像是有些没精神……”萧夫人起身拉过衡玉的手,关切道:“不然再在此处歇整两天,左右咱们前头的路赶得急,时间很是富余。”
  “不必了伯母。”衡玉笑道:“大约是想家了,临近家门前,便有些不大睡得着了。”
  萧夫人恍然后失笑:“瞧我这脑子!也是,阿衡这是快到家了高兴的,我却竟还想着多耽搁两日!”
  说着,拉着衡玉来到桌边坐下,边道:“那待会儿要多吃些,得将精神头补足了才好。”
  管事婆子丁嬷嬷见状,便吩咐女使们传菜。
  先头进来两位捧着托盘食碟的女使,摆了小菜和粥碗。
  衡玉看着那摆上的碗筷有三副,不由问道:“侯爷可是也要过来?”
  昨晚一整晚都没见着他,她睡前还寻思着此人昨晚自己在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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