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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吉时已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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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过三日,忽伦城数十里外的卢龙军营中,王敬勇亲自端来酒菜:“将军,您最喜欢的千秋醉——”
  一旁身穿军甲,脖间却挂着佛珠的年轻男子伸手一拦,狭长的凤眼一弯,道:“你这傻大个,不知严军医不让将军吃酒?”
  说着,便将酒壶提起,笑着朝王敬勇扬了扬:“多谢了——”
  王敬勇皱眉:“酒不离身,还算什么出家人?”
  印海无谓一笑:“佛音在心,自然不必在这些凡尘俗务上计较。”
  说罢,他吃了一口,啧声道:“这么烈的酒,也就将军吃得下了……”
  闭目养神的萧牧未曾理会二人,只问道:“就在这半日了,让人盯紧些——”


第017章 “饥不择食”
  “是。”印海放下酒,起身撩起帐帘,透过层层把守的士兵,看向不远处的密林,道:“城中密道入口所在,早在去年便按照将军的吩咐让咱们的人透露给了璇浦,如今这形势,他想活,只这一条路而已……”
  说白了,此番不过是猫抓老鼠而已。
  王敬勇认同点头,想到自家将军那句“这半日”,不由问道:“将军怎知他会在白日逃走而非晚上?”
  萧牧的眼睛没睁开过,坐在那里,乍一看倒真的像一尊不染尘埃的活佛菩萨。
  他未开口,那边印海自答道:“契丹人并非勇而无智,灯下黑的道理璇浦岂会想不到?”
  此时,有士兵隔帐高声通传:“将军,蒙校尉回来了!”
  “让人进来。”
  一名圆脸少年大步走进帐内。
  “禀将军,刚刚有数批人先后从密道出口离开,统共二十余人,属下查看过了,其中并无璇浦!”
  王敬勇闻言拧眉:“难道是璇浦派出来探路的?”
  “只怕不止是探路。”印海看向萧牧,道:“多半是被将军给料中了——他不会、也不敢走这条密道。”
  当年城中守将陆秦命人借这条密道送百姓出城之事流传甚广,故而密道的存在不是秘密,璇浦纵要铤而走险,也仍要掂量一二是否会羊入虎口。
  “不走这条?”王敬勇不解:“密道只有一条,不走这条走哪条?短短三日,难道他还能再现挖一条出来?”
  印海反问:“现挖一整条密道自是来不及,可若顺着原先的密道,在城外另挖通一个出口呢?”
  王敬勇听得一怔,而后忽然看向萧牧面前桌案上的忽伦城地形图。
  其上明确画出了密道行经之处,而在原本的出口之余,另又标注了一条条分岔的路线——
  那些分别通往不同方向的路线中,最终有一处被拿朱笔圈起。
  半个时辰之后,被抓回来的一名黑衣人被迫跪在了大帐内。
  他披着黑衣披风头罩风帽,王敬勇上前将其风帽扯下,现出了一张颧骨微高,神态凶横不甘的异域脸庞。
  他双手从背后被缚住,挣扎着要站起身,却被王敬勇按得死死地。
  他望向座上的年轻将军,与之四目相接间,那将军开口道:“漩浦统领,许久不见了。”
  三年前,突厥勾结契丹趁乱举兵,一举攻下北地六城后将其瓜分。近年来朝局不稳,朝廷自顾不暇,对收复失地未曾报有希望——
  谁也没想到,因平叛晋王之乱封侯的营洲节度使萧牧,却于三年间先后收复五城。
  而今,这场历时三年的收复之战终于结束了。
  天色将晚之际,年轻的将军站上了千秋城的城楼。
  印海跟在其身侧,思绪有些飘远。
  三年前在此战死的守将陆秦,和他一样都是与将军并肩作战过的好友——当年陆秦身首异处,唯有那面染了血的大盛军旗留了下来。
  萧牧亲自将那面军旗重新插入了旗台之上。
  晚风拂动沾染着陈年血迹的旗帜,印海念了句佛:“今日夺回此城,故人魂魄安矣,夙愿得偿,可登往生了……”
  当年陆秦守此城,保下了一城百姓。
  今次将军夺回此城,亦是兵不血刃。
  此城两番易主未见血光,倒像是有神佛护佑。
  思及此,印海的视线落在那道挺阔的背影之上。
  当夜,萧牧留下人手交接千秋城事宜,自己则带着一行兵马回到了营洲大营。
  早等在此处的军医严明气得正骂人。
  “……你们怎能让将军亲自前去试那什么飞天鸟!简直是胡来!”
  “将军如今这情况,若出了差池算你们的还是算我的!”
  萧牧身边的几名心腹亲兵被骂得抬不起头来。
  也就印海还敢回上一句:“军令不可违,严军医骂我们又有何用?”
  严明黑着一张脸继续处理伤口。
  他当然知道真正该骂的是谁,可他……这不是不敢么!
  “苏先生所赠玄翼尚未真正施用过,我若不在,人心不定,何谈其它。”伤药按在肩膀的伤口处,身形笔直坐在那里,光裸着挺阔上身的年轻将军眉头也不曾皱一下,然轮廓英挺俊朗的脸上早已冷汗密密。
  严明张口还要再说,到了嘴边却又忍住。
  另一边,审讯暗室中,被带回来的璇浦正迎接着王敬勇的铁拳问候。
  王敬勇生得高大威猛,平日又是军营中的操练狂人,一拳砸在脸上,便叫缚在拷问架上的、五大三粗的璇浦头脑嗡鸣眼前发黑。
  “把解药拿出来饶你一命!”
  “什么解药不解药的,我不知道!”
  “还敢嘴硬!”
  “将军,那厮不肯松口!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王敬勇来到主帅帐内回禀。
  “不着急,先慢慢审着,让他吃些苦头。”上好了药,萧牧抬手穿上外衣。
  “严军医,且给傻大个也上上药吧。”印海指向王敬勇,啧了一声道:“问话而已,你倒也不必凡事如此亲力亲为。”
  王敬勇握紧了受伤的拳头,抿直了嘴角。
  一想到将军中毒之事,他便恨不能锤爆对方狗头。
  “将军,府中来人传信,说是有钦差到了府上!”蒙大柱走进帐内禀道。
  “又有钦差?”一旁年过五十的严军师挑眉问:“这回又是什么名目?”
  蒙大柱看向坐在那里平静喝药的萧牧:“说是奉旨来给将军说亲的!”
  刚摘下酒袋喝了一口的印海闻言险些将酒喷出来。
  严军师与其子严军医立即看向萧牧。
  王敬勇有些发愣,也看向自家将军。
  气氛一时莫名诡异。
  喜怒不形于色的营洲活菩萨萧将军难得被惊住,喝药的动作一顿。
  “找上门来说亲,当今朝廷还真有一套……”严军师率先回神。
  不料却听自家将军道:“来得正好。”
  语毕,放下药碗,站起身来:“回城,去见一见。”
  众人面面相觑。
  听到亲事便恨不能避之千里的将军,这是突然想开了?
  可朝廷发的媳妇,这能要吗?
  断不能饥不择食啊将军!


第018章 光棍窝
  几人正要劝,却见自家将军清点货物般的视线反落在了他们身上,逐一清点罢,道:“你们都随我回去,将柳荀也叫上。”
  军令当前,不可违背。
  “……摆明了是别有居心,只管叫人打发了便是,哪里还需得将军亲自去见?”柳荀乃是萧牧身边的主薄,尚有一身书生气,听闻此事不免替自家将军鸣不平:“纵然将军事事配合,朝廷的疑心也不会少一分……”
  “将军固然不在意这些,可日后你们呢?”说话间出了大帐,严军师扫了一眼众人,摇头叹道:“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啊。”
  “柳主薄,严军师这是什么意思?”蒙大柱一知半解。
  柳荀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道:“正所谓一日为帅,终身为父。”
  蒙大柱闻言脸色几经变化,却是忽然红了眼眶。
  “大柱,你哭什么?”印海好笑地问。
  圆脸少年憋着泪闷头往前走去。
  怎听起来像……像是将军在安排后事似得!
  他不想将军出事!
  一行人随萧牧赶回城中,在定北侯府前下马。
  圆脸少年蒙大柱心事重重,下马之际得见角门旁有人在搬卸行李,其中一个一手轻松提起一只大箱笼的胖丫头吸引了他的视线。
  蒙大柱不禁看得呆了去。
  这不是那日在幽州广平县……
  他刚要说话,只听印海在旁笑着道:“这小妮子好大的力气,怕是能同咱们大柱一较高下了。”
  王敬勇微微皱眉:“他们这是要住进府里?”
  这显然就是那些所谓钦差的随从。
  “奉旨前来,理应款待。”严军师扫一眼几人,眼中含着提醒。
  众人遂都敛容,随萧牧一同入府。
  前厅中,不时传出蒋媒官与萧夫人热情的笑谈声。
  “夫人,将军回来了。”
  听得女使通禀,正吃茶的萧夫人有些讶然。
  已在驿馆内住了几日的蒋媒官也未料到如此顺利便能见着人,当即欣喜起身,往厅外瞧去,又拿手势催着身后的司佐。
  那名司佐会意,当即去寻衡玉。
  萧牧走进了厅内行礼:“母亲。”
  “哎呀,原来这便是大名鼎鼎的萧侯爷!恭贺侯爷此番千秋城之战又立大功!侯爷不单英明神武,谋略过人,竟还生得如此俊朗不凡!不知道的,只当是哪家的俊俏郎君呢!”蒋媒官行礼之际一阵夸赞,身为冰人,嘴皮子功夫不能短缺了,而蒋媒官此时的惊叹却并非只是出于业务吹捧。
  “景时,这位是京师来的蒋媒官。”萧夫人笑着道。
  萧牧抬手:“辛劳蒋媒官不远千里来此。”
  蒋媒官连忙笑着摆手:“分内之事不敢受侯爷此礼。”
  话音落,一直留意厅外的余光内,见到一道艾青色身影出现,蒋媒官笑意顿时更盛几分:“是吉画师来了——”
  那系着艾青披风的少女闯入视线,萧牧下意识地看去。
  少女身形高挑纤细却端方笔直,如莲塘中最为亭亭的一支青荷。
  “吉画师不是常说极为钦佩仰慕萧侯爷?这位便是了!”蒋媒官在旁笑着引荐道。
  “……”衡玉愕然。
  倒也不必如此直接的?
  好在她脸皮厚,得以平静地抬手施礼:“见过侯爷。”
  她未曾直视对方面容,垂下的眼睛下意识地扫过对方的双手。
  不料这小小动作也被对方看在眼中,旋即她便听得头顶响起一道极平静的声音:“画师大人是在数我有几只手臂吗?”
  “……”衡玉眼睛微圆。
  此人怎如此敏锐!
  又如此直白!
  “是,传言中萧将军威武不凡,天生神相三头六臂——失礼之处,让将军见笑了。”衡玉直起身之际,似无意般扫了一眼萧牧身后的几名亲兵。
  萧牧眼角微抽。
  这小姑娘非但反应坦荡平静,还要反将他一军。
  毕竟传言中他可不止是三头六臂……
  印海挑了挑眉,忍住了笑意。
  倒来了个聪明又有趣的小姑娘。
  “都坐下说话罢。”萧夫人含笑开口,视线落在那艾青色的身影身上,见众人坐下,适才问道:“这位画师大人姓吉?京中姓吉的可没有几家……”
  她这个人没旁的,唯独对“吉”姓格外关注。
  “是,这正是已故晴寒先生的嫡出孙女!”蒋媒官连忙接话,笑着看向衡玉:“吉小娘子自幼得晴寒先生亲传,非但有京师第一美人之称,更是赫赫有名的——”
  话到嘴边,几不可察地一顿。
  衡玉微笑——更是赫赫有名的女纨绔,专拆人姻缘、养‘童养婿’的那一种。
  “大才女!”蒋媒官有些违心地夸赞道。
  “原是晴寒先生后人!”萧夫人惊了一惊,再看向衡玉时,眼神里多了分不加掩饰的喜爱,压抑着激动道:“我虽是粗人一个,却也是听过晴寒先生大名的!”
  萧牧闻言看了自家母亲一眼——岂止是听过……
  蒋媒官借此攀谈起来。
  而听得晴寒先生一名,萧牧不知想到了什么,也抬眼看向坐在那里的少女。
  恰逢衡玉朝他投来视线。
  四目相接,衡玉微微一怔。
  此人生得极俊朗,又锻造出一身旁人比不得的沉敛肃杀之气,尤其是那双眉眼,恍如冬日第一缕晨光折射在雪松之上,凉意直沁人心脾,偏又冷冽清贵。
  但让她怔住的,却并非是这幅好皮囊,而是——
  她似乎,在哪里见过此人……
  这感觉很奇怪。
  她有过目不忘之能,凡是见过之人皆会记得不差分毫,还从未有过这样似曾相识却又记不清晰的感受。
  见她直直地盯着自己瞧,反倒是萧牧有些不自在地默默移开了视线。
  一旁的印海瞧得愈发想笑。
  初见两次无声过招,将军皆败下阵来。
  “蒋媒官此行来意,本候已知晓。”萧牧开口,将话题引入正轨:“陛下隆恩厚意,自当领受。只是在此之前,萧某有一个条件——”
  这话换作旁人,无疑太过自大,但由这位说出口,却反叫蒋媒官心底微喜:“侯爷言重了,您有什么吩咐请说便是!下官无不照办的!”
  有条件比没条件好,话说明了才好办事嘛。
  萧牧说道:“他们皆是跟随我多年的心腹亲兵,只有看到他们一一成家,我方能安心议亲。”
  蒋媒官顺着萧牧的视线看去,见站着的一排人,顿了顿,笑道:“侯爷心系下属,当真叫人动容钦佩。只是不知诸位大人当中,尚有几位未有成家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到底是严军师笑着开口:“都不曾。”
  都?
  蒋媒官数了数,暗暗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这位笑意里微微透出一丝羞涩的老军师,不禁试探问道:“莫非您老也是……?”
  严军师点头,看向身侧的严明,轻咳一声:“儿子随爹嘛。”
  十月的北地寒意已重,蒋媒官的后背却倏地冒出一层密汗来。
  她笑意勉强地同衡玉交换了一记眼神,心中有道声音在尖叫:天爷,这哪里是什么北地军营,她怕不是捅了光棍窝!
  衡玉也颇为诧异。
  这么多人,从老到少,从主帅到下属,竟是……连一个娶上媳妇的都没有吗?
  恕她直言,这种情况,怕是需要的根本不是媒人,而是风水先生吧?


第019章 美人关
  萧牧:“若蒋媒官觉得为难——”
  “不为难,不为难!”蒋媒官忙打断萧牧的话,笑着道:“成人姻缘,本就是冰人分内之事,如今圣人刚颁下《婚聘吉时诏》,更何况诸位都是戍守家国的好汉功臣!能替诸位做媒,那是我的荣幸!”
  萧牧颔首,语气很和气:“那便有劳了。”
  说着,看向一众亲兵:“依次报上姓氏年岁——”
  几人心里直打鼓。
  将军竟是认真的?
  莫非这就是传闻中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
  纵心有疑虑,然将军的话便是军令,王敬勇身形笔直,面无表情高声道:“王敬勇,二十三!”
  “我叫蒙大柱,今年十九了!”
  衡玉闻言看向圆脸少年。
  蒙大柱……
  正是他了。
  “鄙人柳荀,已年满二十五。”
  “弟子印海,今年么,不是二十,便是二十一,记不甚清了。”印海笑着抬手:“见谅见谅。”
  “在下严明,二十有三。”
  “严守正,前日刚过五十一岁生辰。”
  听得这句,前面五人纷纷转头看向笑成一朵菊花的老军师——还真报?
  严明看向自家老爹的眼神有些复杂,总觉得父亲不像是配合将军行事,而是真的想娶媳妇……
  蒋官媒笑意勉强。
  五十一岁?
  众所周知那不叫过生辰,而是叫过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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