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寂寂无名到闪耀乒坛-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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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虹:“QAQ俞教练……”
俞近识没给她争取的机会,“开始。”
体能摸底下来,常晴最后三圈有些体力透支,骆景则还算可以,何虹第五圈的时候就差点趴下,后面全靠自我催眠才以走路的速度“跑”下来。
新的训练日程第二天就发到了三人的手上,三个人都有体能训练的内容,但占据的训练时间不同,骆景的占十分之三,何虹占十分之七,常晴……最离谱,占十分之九。
蛙跳、跑圈、上下肢训练……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田径队。
男生的训练时间占比虽然不多,但是不代表强度低,常晴本来想如果强度不够,自己可以加练,毕竟她的年龄在这儿,比起十四岁到十六岁的其他队员来说,差距不是一点儿。
但俞近识直接照着她的体能极限给她拉满了。
正好她也不用早起晚退,按照俞近识规定的每日目标进行训练就行,其他两人显然也是被拉满了,三个人一起早起晚退,训练的人多了,便没有了谁更早谁更晚的概念……
常晴剩下十分之一的训练项目全都是最基础的练习,比如对墙练习重复击打,对着自动发球机器练习重复的接发球。
何虹都有些惊讶,这些最最基础的训练,对于她和黎海燕来说,是六七岁时入门的训练,常晴怎么……
她原本还担心常晴有心理负担,但几天下来,见她像是没事人一样,根本不在意周边其他人讨论和议论的目光,基础训练做的格外的认真。
这些项目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
她不参加对打训练,但大家的场地都在同一个地方,训练馆里有器械、球台,还有其他队员。
常晴也能看到别人是怎么练对打的,所有人用的都是胶皮板,板子上黏一块胶皮,比起木拍更软,对球的影响也不同,来了训练基地,舅舅给的木板成了幸运物,俞近识给了她一块胶皮板,常晴就一直用着。
刚开始上手胶皮板,完全不适应手感,而那些重复的基础训练,反而能帮助她更快地提升对胶皮板的控制。
“这不是队里配发的那种,”
倒是黎海燕认出来了,“这种胶皮性能更好,对直拍是最好的选择,价格……也更贵,应该是你的教练自己买的吧。”
中途换拍对用拍的人来说是一个大难题,新拍子不仅会影响手感,还会消耗他们最宝贵的时间去重新磨合和适应。
也不是谁一开始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且短时间内不会因为材质改革和进步而被淘汰的好拍子的。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这期间举行了一场队内赛,何虹不愧何虹,赢了两场,笑的特别开心,完全没在意自己输的那十场。
但骆景,确实是一场都没赢过。女队打球,不知道是不是教练风格的原因,大多都讲究一个巧和稳字,男生不同,还多一个力字,力量大了,球速快,球的力道也大,力量上的压制很明显,比赛的比分也就更极端。
骆景一直在输,一局都没赢过,到最后,即便是打到脱力也没改变任何结果。
比赛结束已经很晚,很多人都走了,常晴还在馆内沉默地和省里唯一一台简陋的半自动发球机练习接发球,她回头一看。
地板上就坐着骆景一个人,背对着她,抬头看着不远处的乒乓球台。
天已经黑了,馆内就开了两盏灯,一盏在常晴这儿,另一盏在训练馆中间,正好照着一张墨绿的球台。
骆景坐在黑暗里,就这么看着空荡的球桌,很久没动。
过了有半个小时,他才捡起地上的毛巾,关门离开了训练馆。
第6章 国球无双6 乒乓流。氓
黎海燕结束训练的时候,被同组的队员宋静静拉住了,“海燕,问你个事儿呀。”
她被两个女生拉到训练馆外面,宋静静说,“你那个新室友来了一个月了吧,天天对着那台机器,从早到晚的,还被教练护得死死的,从不和我们对打,水平到底咋样?”
黎海燕回,“你都说了,没人和她打过,我也不知道。”
“那可真是奇怪了,就连训练馆见着何虹的时间都少了,何虹不是你的好姐妹吗?这新教练到底怎么想的,你也不劝劝?”对新教练和他们组三个人好奇的不止宋静静一个。
黎海燕挑眉,“我怎么劝?”
“他们说俞教练以前打球挺厉害的,我还等着看到底是什么样儿,可这来了一个月,别说他招来的那个小孩儿,就连他自己都没在训练馆碰过球拍,到底靠不靠谱?”
黎海燕的不少消息,都是从宋静静这儿来的。
“对啊,我还听咱们张教练抱怨过,说俞教练经常请假,早退,给他这几个学员的训练任务不是体能锻炼,就是最简单的接发球。”
另一个女孩说,“你得和你室友说说,自己多练练,别被人耽误了。”
他们找黎海燕说这事儿,有打听八卦的意思,也有女孩儿的好意,能进省队都不容易,如果运气不好,真撞上个……这么难说的教练,毁了一辈子的职业生涯,可没地儿后悔去。
黎海燕明白这个理儿,但常晴和她不算熟,何虹那儿,从她上个教练还在的时候黎海燕就和何虹说过不知道多少次,得自己上点儿心。
何虹只会说,点心?哪有点心?
训练馆见不到人,是因为俞教练手底下这三人大部分时间都耗在操场上,他们的体能训练强度不低,但每天回来,常晴还能看一小时从市图书馆借来的书,打扫一下宿舍,何虹就只会躺在床上哀嚎。
“晴儿妹,”何虹忍痛从箱底找出两瓶红花油,“祖传的,治骨痛,治扭伤红肿。”
常晴说了声谢谢,拿了点涂在右手腕上,每天重复的高强度的锻炼,比她自己安排的运动量还厉害,刚开始的时候,肌肉免不了会酸痛。
“以前我只用涂手腕上,习惯了之后就用不着了,现在俞教练来了,”何虹看着镜子中已经瘦了大半的小圆脸,欲哭无泪,“全身都能用上……”
她们两的任务严峻,骆景也不例外,倒不是他能轻松完成,只不过骆景从不抱怨,教练分配多少任务,他都一声不吭咬牙完下来。
其他男队的成员,每天跑操场六圈,骆景早上十二圈,晚上八圈。
一个月过去,何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有这样紧密的训练强度,并且,自己还……完成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旁边有两位每天早早就能完成任务的队员,还是被常晴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妹妹刺激着。
总之,看着自己这两个月的训练进度,她流下了即便是被淘汰,回去也能回味一生的的感动之泪——被如此勤劳的自己而感动。
在这个月刚结束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又引起了其他队员和教练对他们组的注意和讨论——
常晴打坏了那台半自动发球机。
当然,绝不是她在重复了七十多万次接发球之后一怒而下破坏公共财产,而是这台本就不怎么样的简陋机器,在每天长时间持续地工作了两个月后,彻底报废了。
俞近识解决的也很快——
换了个装球的垃圾桶,买了些零件,稍微改装了一下下面的机器,让它从每分钟发四十个球,到每分钟能发八十个球。
能发出的的球速和角度也变得更快,更刁钻。
张教练:新来的小俞是学电工的吧?确定乒乓球不是他的副业?
大概是不想新机器也过度负载,俞近识让骆景不停下男队那边的对打训练,来和常晴练习对打。
在乒乓球队,别说相差两岁,就是相差一岁,经验、力度和体能都是不小的鸿沟,可能就因为一两岁的年龄差距,常胜将军也会输。
有人说,常晴是俞近识钦点的弟子,虽然不知道水平怎么样,但不让她提前和高年龄段的省队成员过手,是在保护她,现在偏心的更明显了,还把男队的队员调去做专业陪练。
很显然,骆景早就被放弃了,到新教练这里,不过是个工具人,能用就用着。
骆景对这些话并毫不在意,每天只是勤勤恳恳地认真完成自己的任务,他也知道自己的成绩,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俞近识的确来的时间不多,大多数时间就是布置任务,检验成果,也不会守着他们,常晴从骆景和何虹那里,倒是知道了不少知识。
握拍的方法有两种,横着握拍,五个指头都在球柄上。直着握拍,也叫竖拍,是一种很传统的打法。
握拍的方法很少,但是打法却不少。
光是直拍,就有各种各样的技术风格和打法,而这些打法,又因为每个人使用的球拍的胶皮性能不同,从而产生相应的差异。
直拍最基本的打法,就是左推右攻。
左侧推球,右侧顺手可以进攻,骆景已经打了好几年的球,接常晴的进攻球和发球都没问题,比机器更灵活,他虽然没有赢过队内一局球,但不代表他没赢过一分球。
一局至少打二三十个球,先拿到21分的获胜,在一局之中,面临更好体力,力道更强的男对手,骆景落入下风是正常的。
之前一个月超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已经将骆景的体能极限拔高了不少,在加上他进攻虽然薄弱,但防守却很稳固,作为常晴的陪练,能发挥和别人对打时两三倍的实力。
传统直拍更灵活,前三板球就得分的优势很大,但反手是弱点,反手接球和正手接球角度不同,很多人并不适应,能够接住球,让球回到球桌上,守住就不错了,少有人在接球的同时还能反攻。
但常晴不同,她没有接受过传统或者非传统的概念,对她来说,怎么打顺手就怎么打,如果这么回球不顺手,那就练到顺手为止。
和她对打的是机器,每天她可以接上万个球,这上万个球能让她疯狂地练习自己的反手。一开始练习的是反手接球,后面直接把反手进攻变成了习惯。
和队里其他成员比起来,她的年龄小,手脚也就短点。腿不够长,跑动就不够,手不够长,能控制的距离就不够远。
所以,常晴的站立距离非常靠近球台。
当然,大部分的女乒队员都是近台类型,打球讲究巧和稳,变,而常晴还多了两个特色——快和狠。
骆景被她扣杀一个球后,瞠目结舌,“你打球,有点像男生。”
但她又和他们不同,男生喜欢中远台,球线拉的很长,再快的球,到了中远台都容易被拉回来,还容易放出高球、远球。
常晴的球,快,准,狠,变化多,变线快,力度也大,而且她进步的速度,也让同组的另外两人觉得不可思议。
她的失误球都给了发球机,并且一直在不断地进步和弥补自己的缺点,留给骆景的失误球越来越少,但骆景的防守也被常晴打的越来越完善,两人都没遇到过对方这样的打法。
常晴是对手太少,骆景是没遇到这样风格的对手。
但不可否认的是,两人的技术在不知不觉之间,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挟裹着对方飞速进步,而因为对照组都是彼此,他们本身没有任何感觉。
每天只知道琢磨该怎么弥补前一天发现的问题,该怎么打赢对方。
除了骆景,常晴也在何虹身上学到了很多,何虹的球就和她的性格一样,慢悠悠的,不紧不慢,何虹喜欢削球,拍子轻飘飘在球下面一擦,对面打过来的即便是快球,都能慢悠悠,带着旋转回去。
这种球,是之前用木拍的常晴没见过的,但在这儿,到处都是,旋转球是基本功。
当然,这样取决于削球的技术足够好才行,像是何虹之前,体力不行,跑动不行,训练进度慢,球没把对方旋转住,自己就把球旋下台了,自然成绩垫底。
任何一种打法,都有打得好的,和打的差的。
再又一次和骆景连续一个球打了十八板之后,两人自主安排时间,歇息五分钟的功夫,常晴说,“你球打的很厉害。”
骆景擦了擦脸上的汗,腼腆一笑,“你别安慰我了,我没事的。”
他说,“何虹只是训练进度跟不上,她才进队半年,还有时间进步。你也很厉害,我没见年龄这么小,打球还这么厉害的,可能你现在还打不过他们,但也不过是年龄的问题,等过一两年,你肯定能拿好成绩。”
骆景说这些,是发自内心的羡慕和赞美。
他这个人性格就是这样,不算突出,但很有礼貌,没有锋芒,却很坚实。
“大家的确都很优秀,”
常晴说,“你可以看到别人的优点,却看不到自己的优点。”
骆景靠着球台,低头笑,“我没什么优点。”
常晴说,“你用不惯直拍。”
“不是用不惯,”骆景说,“一开始是练的直拍,十岁的时候改横拍了,你来之前,改的直拍。”
他像是在大雾里迷失了自己的孩子,一直在努力地寻找对的方向,而每一次选择尝试的路,都一点点拿走了他的时间。
常晴问,“为什么。”
“我不擅长进攻,进攻球失误多,之前的教练说,我的性格更适合防守,直拍的中远台防守稳,手腕转动灵活,而打横拍的人球风更快,更狠一些,适合进攻。”
“你觉得呢?”
骆景没有立刻回答,他坚持了三年,但……最后,他只说,“教练的经验总是比我们多的。”
常晴拿起球拍,“等我打败你的那天,你再把那句话当成安慰你吧。”
她说,“至少现在,它是事实。”
骆景的球打的很厉害,在常晴这里是事实。
且这段时间,他是用不太熟悉的直拍和她练习的对打。
对打的一个月时间转瞬即逝。
队里的一些声音也越来越多——关于俞近识的。
进队两个月,周周都请假,带的学生成绩垫底,关起门来不知道在练什么,别队的来一看,在练跑圈和接发球。
这里是省队,不是市队,也不是体校,这合理吗?
俞近识的“消极怠工”引起了一些教练的不满,听说还找领导告了一状,这件事虽然之后不了了之,但谁都知道,如果在之后的队内考核里,他手里的两个垫底王和空白成绩的新人被退出省队,这事可就不能轻飘飘过去了。
没落的天才、本就没有攀上过乒乓最高峰水平也不一定多高、徒有虚名、会打球不一定会教球——这样的话,不是没人说。
第三个月开始之前,俞近识难得来看三个人练球。
骆景和何虹早就对自己退队命运做足了心理准备,但骆景还是想走之前能和俞近识打几场球。
虽然他知道自己是被碾压的份儿,但五年前点燃全国乒乓热情,被寄予众望的“直拍天才”,无数人心中的神,如今就在自己面前,谁能忍得住?
他小心翼翼提了一句,“俞教练,今天还是我们三个自己练球吗?”
俞近识看了他一眼,骆景就闭嘴了。
“我和你们每个人打十个球,看看你们两个月来训练成果。”他拿起了拍子,随手拿的,不是他自己的拍子,意味着这个拍子的材质和胶皮,对俞近识来说都将是陌生的。
第一个对俞近识的,是何虹。
俞近识发球,何虹试图削球,回球造成旋转,出乎她意料的,这个球旋成功了,旋的很漂亮,在球桌上绕出出人意料的弧度,如此的优美,漂亮,温柔,当然,也刁钻——
啪!
俞近识一个近台回球,等何虹回过神来,球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后。
何虹:??发生了什么?
削球削的好,就是快球的克星,管你多快的球,过来我都能给你轻飘飘送回去,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