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寂寂无名到闪耀乒坛-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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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男子单打这边——骆景第一局输了一分,接下来却连赢三局,对手打完第二局就体力不支,不是他体力差,而是骆景体力太好!
两人拼着一起消耗,李子茂的状态开始变得急躁起来,但骆景却十分沉稳,状态越打越好,防守密不透风,反而——试图进攻的李子茂在不断失误。
最后一个球落下,骆景得分,全场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
就连骆景自己也没反应过来,他本能地捡起拍子准备下一个球,却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发现——比赛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他看向积分器。
自己用横拍,打赢了队内的李子茂?!
俞教练站在人群里,叫他过去,骆景愣了一下,才重新笑起来,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小跑着过来,“俞教练!”
俞近识说,“等常晴结束。”
骆景点头,对,还有常晴的比赛!
何虹结束的早,在旁边高兴地说,“骆景,你可真棒啊!”
骆景低头红着脸笑起来,又悄悄抬眼看俞近识,心中暗自期待着什么。
“嗯,打得好。”
俞近识说这话的时候轻飘飘的,却让骆景感觉比赢了比赛还高兴,他不仅想要证明自己,更像得到俞近识的认可。
男子单打的决赛场目前看来是最激烈的,也是打的最漂亮的。
因为场地原因,乙丙组的决赛结束后,才是甲组的决赛。
因为何虹和骆景的表现,省队的其他人对他们组可谓是刮目相看,都等着看这个年龄最小的队员的比赛能打成什么样。
听说常晴半决赛以绝对的优势击败了对手,但对方只是区城体校的一个新人,决赛就不同了,她即将面对的对手是省城市队的优秀苗子,张子武。
张子武用的是直拍,喜欢快攻打法,特别擅长推球和进攻,别看省青少年队和现在很多孩子都在练横拍,但在高年龄层的乒乓球职业和非职业人群当中,历史最久的直拍打法才是主流。
而且,直拍打法中不乏很多世界冠军。
张子武发球力度大,上来就压制住常晴,常晴没有发力,被压着被动地防守,而且张子武喜欢发球抢攻,进攻意识非常强,又是男生,从局势上看,几乎就是一边倒。
常晴偶尔的反攻球,却大部分都在失误和丢分。
“她的打法怎么这么乱?”
黎海燕微微皱眉,“如果不是一直在换打法和变线,不至于丢这么多分。”
张教练也有些失望,“第一局10比21输给对方,看来俞近识的眼光也就那样,何虹和骆景本就是省队的成员,有进步,发挥超常也是有可能的。常晴就不一样了,这孩子是俞近识自己招进来的,打进决赛也就是极限了吧,果然,基础功不扎实,碰到省城的对手就不行了。”
何虹也着急起来,“晴儿妹以前不是这么乱来的人啊,今天是不是状态不好?第二局如果按照她以前最顺手的方法打,不一定会输啊,第二局明明比分都追到18比21了。”
常晴开局就连丢两个大比分,五局三胜的赛制,只要对方在拿下第三局的胜利,甲组的决赛就结束了!
“果然,垫底组还是垫底组,何虹和骆景是有底子在的,常晴就不一样了,遇到专业选手,完全就没有获胜的机会。”张教练摇头。
“这么小的女生,怎么可能打得过张子武,他可是拿过市赛第一的!”
旁人有人这么说。
张子武也有些摸不准常晴是什么打法,但不管常晴是什么风格,只要自己能得分就行。
第三局开场,常晴四比零落后!
但随后,她开始发力追赶!!
很快比分到了八比七,常晴暂时领先!
“怎么回事?”
“换了个人打吗?怎么这个姑娘一下球风变得这么厉害?”
“男生居然连这种球都接不住?”
“卧槽,又是一个一板过的球!!”
旁边看热闹的人坐不住了。
张子武深呼一口气,上一局常晴也有追上比分的时候,但最后因为她冒进的球,最后都会落下比分,这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只有陈国鸣,看着盯着对手的常晴,笑着摇了摇头,“这姑娘,还用这招呢。”
“这样打的确是很冒险,”
俞近识说,“但是她缺少和外面对手对打的经验,张子武可以当她的第一个实验品。”
陈国鸣说的这招——是指当初在落镇小学的时候,常晴也是这么对付他自己的,先用最快的速度和方法摸清楚对手的底,尝试各种打法,寻找对手的弱点,不断试探,等时机成熟,再以最快的速度发力,将对手死死克制住!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显然,在比分达到14比12的时候,这样的时机到了!
一直以来,常晴都在被动地防守,以至于张子武都认为,她不会进攻,或者说,在他的压制下无法进攻。
但是他错了。
常晴找到了他反手的弱点和角度,面对这一个速度极快的进攻球,她没有选择防守,而是以更快的速度反击回去!
这么快的球,她怎么做到用反手反攻的?!
直板的反手是弱点,张子武即是如此,但常晴的反手进攻性却一点都不比正手差!
18比12、20比12、21比12!
积分器不停的翻页,却翻的是常晴的分数!
常晴连赢七个球,拿下了第三局,大比分二比一。
“我没看错吧,对面女生把张子武压着打?”
“毫无还手之力……”
“她怎么做到的?明明前面丢了很多分?!”
第四局,张子武开局得了两分球,但常晴从第三个球开始发力!
她的速度更快,攻击更狠,体能更强!
虽然是女生,但常晴的力量丝毫不逊色于张子武,连赢十几个球拿下第四局,没有给对方一丝机会!
“张子武在她手里居然后期一分都拿不到?”
就连张教练也惊了,“张子武状态有这么差吗?”
实际上,不是张子武状态差,而是常晴已经压制得他无法发挥,无法回击,无法得分!
大比分二比二!
最后一局决胜局即将开始,但场上的观众都出奇地安静。
谁也没想到,常晴开始进攻后的状态,和之前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想过她会反击,但没想到能打的这么,这么……”
陈国鸣没找到词表达自己的惊叹,“何虹那小姑娘和我说,你来之前下了最后通牒,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比赛,打完就要回家了?所以常晴才这么狠吗?还是她打球就是这个风格?”
俞近识说,“有吗?”
陈国鸣笑了:“虽然你在省队名声不好这事我都有所耳闻,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加上你带的孩子一起被赶出去吧?”
“嗯,想起来了。”
俞近识说,“我是让他们好好准备,打不好,这场就是他们最后一次比赛。”
“……你把打不好三个字省略掉,能吓死人。”
“倒也不会,”
俞近识看着远处的赛场,“不过,每一场比赛,本就应该当做最后一场去打,这样才能毫无保留,没有遗憾。”
因为或许某一天,
那真就成了最后一场。
第10章 国球无双10 轻易不骂
张子武试图反击。
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反击的时机!
常晴的攻防毫无破绽,就像是专门针对他研究了很长时间,但他们分明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和对打!
这种有力使不出,被针对的感觉格外的恐怖。
就好像已经被常晴看透了所有的招数——只要他手腕一动,常晴就能知道他要打什么样的球、会不会变线,并且提前预判到接球的位置,然后用更快的力量和速度回球。
第五局决胜局,他只在常晴手下抢到了三分,最后常晴以21比3,绝对的优势赢得了省赛甲组冠军!
虽然最后的大比分是三比二,但张子武知道,这场比赛到了后半场,打的和前半场一样毫无悬念,只不过优势方从他,变成了她!
这就是省队出来的人吗?
张子武握紧了拍子,虽然自己输了比赛,但他对省队,对常晴,对乒乓球,又多了更多的期待!
教练说得对,自己还缺更多的锻炼!
这边张子武一心激动未来要再接再厉,那边记者们已经开始打听常晴的来历——不是省城出来的,来自区城周边的落镇!
虽然不是区城体校自己的人拿了省赛的甲组冠军,但落镇是归区城管辖的,四舍五入,也算是区城的荣誉!上面自然要大力宣传这个“冠军”,记者们一打听,还真深挖出不少值得报道的事情。
比如父母双亡,残疾的舅舅一人抚养孩子长大。
天才苗子,被省队教练看中,成为省队最年轻的队员不过小半年的时间!
省赛接连遇到不少有实力的男乒乓球选手,却一路过关斩将,夺得冠军!
刘贾看到父母双亡的报道,险些吐血。
捏着报纸,半天说不出话来,“我,这,这什么报道啊,就乱写?!”
其实记者打听到的消息有真有假,从落镇传来区城的——在加上几个人转述——多少有些变形。比如,常晴的母亲在生下她不久就去世了,父亲也是落镇人,但那之后从出现过,常晴和她舅舅的日子过的十分艰辛,这一合计,不就是父母双亡吗?
父亲是落镇人,但从没管过常晴的死活,在记者的逻辑里,那基本就是人没了。
刘耀因为决赛状态不好,只拿了个第四名,连前三都没进,别说奖金,奖状都没一张!
王红芬从省城回来后就黑着脸,宋翠菊天天看婆婆脸色,本就心情不好,哪听得了刘贾再提比赛报道的事,“人家说你死了,你还不死心?怎么,还想把人叫回来认祖归宗?!要不是这丫头,咱们儿子能是现在这个成绩吗?”
刘贾日常鸡飞狗跳的事已经是后话,回到体育馆,比赛刚结束,就有不少记者围上来采访,“小朋友,刚刚拿了冠军,有什么感想吗?”
常晴说,“想法?张子武打的很厉害,如果再过几年,他的直拍快攻更成熟一点,会更强,不过他反手的弱点也很明显,除了反手,还有……”
业余记者:“……?”
看热闹的其他队员:这哪是冠军感言,这明明就是《张子武教练来到现场》。
记者连忙打断,“听说你是省队年龄最小的队员,有没有感觉到有压力?”
常晴:“什么叫压力?”
好家伙,这把记者问住了,偏偏她问的很认真,不像是那种刻意骄傲,常晴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能面无表情地说出一些让你觉得……只有她说出来不会被打的话。
“那此刻的心情想必很激动吧,你刚刚获得的可是省赛冠军!”
常晴面无表情:“对,嗯,应该是非常激动的。”
冠军可足有三十块钱的奖金。
区城为了得到主办的资格,也是下了血本。
记者:……重新定义非常激动。
受到采访的不止是常晴,还有另一边的黎海燕和骆景,骆景不会说话,面对照相机和陌生人有些拘束,黎海燕也高冷,问了两人几句后记者们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省队的张教练身上。
体育馆后台的长廊上,
何虹估计采访时间差不多了,俞近识叫她过去找人,她到走廊的时候,拐角处看见一场面,把她逗乐了,“你们两搁这儿……干嘛呢?”
走廊的墙壁有一处凸出的地方,正好在常晴和骆景中间,挡住两人看见彼此的视线,而左边常晴的脑袋偏着,靠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像发呆,右边则靠着瘦瘦高高的骆景,他也偏头抵着墙,眼神放空。
黎海燕从旁边路过,“我和张教练先过去了,晚点见。”
何虹拉着抱了她一下,恭喜黎海燕拿了冠军,黎海燕嗯了一声,“你今天表现也不错。”
何虹叫着常晴、骆景从体育馆出来的时候,俞近识和陈国鸣在门口等他们,陈国鸣双手插兜,笑着说带几个人去自己家里吃顿好的,“你们三个啊,倒是没让我和小俞失望!”
明天就回省城的训练基地,今天这顿饭,陈国鸣还是挺上心的。
开了话头的是何虹,她和黎海燕是小学同学,一起被宁城的乒乓球队看中,又在市赛中表现良好,“进了省队才知道,原来厉害的人那么多啊!”
骆景话少,被何虹问着才说了一些,他本来是隔壁省的,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小时候经常搬家,最后才在省城稳定下来,骆景没什么朋友,男孩儿喜欢欺负比自己小的,他上学早,打乒乓球也早,总是弱势的那一个,这些经历他没怎么提,倒是说起乒乓球话稍微多了一些,“乒乓球就是我的朋友。”
说完,看向俞近识,“俞教练,是,是我最喜欢的乒乓球运动员。”
他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但却不敢说,何虹倒是心大,直接顺着话问下去,“俞教练,你打球那么厉害,如果继续打下去,肯定能拿更多世界冠军,为什么退役了呀!”
俞近识没说话,倒是陈国鸣咳嗽了几声,“小俞,汤好了,去厨房帮我端一下吧。”
等俞近识再回到餐桌上,话题主动权已经到了陈国鸣这边,“小俞啊,小时候脾气可比现在冲多了,他要是在省城欺负你们,骂你们,你们就告诉我,我教育他!”
俞近识:“我轻易不骂人。”
他顿了顿,“除非打的太烂。”
他是不骂人,可是不骂人比骂人还吓人!陈国鸣给三个孩子解释了一下“最后一场比赛”的说法,何虹和骆景才松了口气。
常晴问了一下附近的邮局在哪里,陈国鸣问她有什么事,常晴便说,她想把奖金寄回家里,给家里报一下成绩和平安。
俞近识让陈国鸣找出一张纸来,“反正要寄东西,你简单写个条,让他晚点去邮局的时候,顺便一起寄了。”
常晴把所有的奖金都放进了信封里,只写了一封简短的平安信。
“我过的很好,吃的好,睡得好,这儿用不上钱,寄回来的奖金不要舍不得用,等放假了我再回来看您。
——常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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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省队后,省赛的结果可算是炸开了锅,谁也没想到俞近识带的三个人拿了两个冠军,一个亚军回来,尤其是这三个的成绩一向不被看好。
流言蜚语消失了,竞技体育用成绩说话,俞近识带的组从“垫底组”,直接变成了“冠军组”!一次省赛,两个冠军,一个亚军,而这儿仅仅是训练了三个月的结果!
俞近识请假的时间更多了,也不再陪练,但这次,没人再说闲话。
有队员不信骆景能拿男子单打的省赛冠军,认为大概是李子茂没发挥好,换自己上肯定能打败骆景——于是不少人找他挑战,但全都被骆景的横拍打了下来。到最后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真和两个月前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队内考核赛,骆景从倒数第一,到正数第一,循环对打胜率百分百!
原本他们对骆景的评价是只会防守不会进攻,而现在,骆景不仅将横拍的进攻发挥了出来,他固若金汤的防守更让人头疼!
就连何虹,虽然成绩不算是顶尖,但也达到了中上游。她还在不断进步,训练进度也跟了上来,甚至超过了很多同龄的队员。
何虹以前的乐观是盲目乐观,现在球技上来之后,这种乐观反而变成了一种不错的心态,她很少紧张,即便是落后,也没有比分上的压力,总是能保持良好的心态打完最后一个球。
至于常晴更是可怕,之前是俞近识藏着她,不让她参与和其他队员的对打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