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胎二宝:神医嫡女宠上天-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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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般凑着离源,无非也是想催促他进度快一点再快一点,她能早点离开大漠,回到荣坤,去南突厥找李宗煜。
她很想他,特别特别的想。
大漠的雪确实要比荣坤白很多,再加上离源一直没有让人来打扫梅林这边亭子里的雪,抛开最上层,铲子轻一点滑到中间那一层,雪花收集起来很容易。
离源身上有伤害不是特别方便,江浸月吭哧吭哧自己在亭子旁边忙活,偶尔跟离源搭两句话。
梅花林里的梅花养护的都很好,经历了这般折磨人的冰天雪地,这里的梅花开的越发坚韧,每一朵上面都带着清甜的香气。
江浸月懒,也没有想着酿很多,收集了一点点,倒是后背出了一层的汗,果然是休息的多了人长胖了,动一下就觉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离源就一直坐在亭子里等她。
他身上的伤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不过到底是坐着的时候跟寻常无异,只要小心养护一些,别让肋骨再受到重重的撞击,其他的基本没什么关系。
等江浸月手冻的通红,人也玩得很尽兴之后,离源让人把它收集起来的东西拿下去先收拾好准备做酒,自己倒是对着江浸月招了招手。
“酒是为我酿的吗?”
离源笑问。
江浸月在一旁用温水洗手,闻言对他翻了翻白眼。
“当然了,这个酒量出来之后我又不在这个王宫里了,也只有你能喝的到。”
烧到滚烫的炭炉最上层,已经摆了几碟小菜与一壶果酒。
“你想喝吗?”
离源不动声色,拎起了炭炉上面温着的酒壶。
江浸月正在洗的手一顿,抬眼看了看离源。
见他好想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斟酌了一下才回答道。
“这酒是我酿出来的,我如果想喝我之后自己再酿便好了,再说如果之后想尝尝味道,等我去了江南,我让人送信给你,你可以用个小壶分装一点给我也好呀。”
“今日秦不死和刘大锤来的时候,我会让他们再尽最大的努力抓紧清理,想来也就几个关卡的地方,还没有清理掉,你离开大漠的日子,应该近了。”
“嗯。”
江浸月点头。
顿了一下,她主动的接过了离源手里的酒杯,小声的对着他说道。
“谢谢。”
“只要你不怨恨我就好。”
离源仰头,将杯中温热的果酒一饮而尽。
没有什么人是喝酒拉不近的关系,几杯酒甜丝丝又火辣辣的下了肚子,江浸月仗着胆子说道。
“说实话,刚来的那一段时间,我是有怨恨过你。”
江浸月笑。
“不过现在原谅了已经,你这个狗崽崽,就是年纪太小,还没到了能把喜欢和占有分的清楚的年纪,这件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等我走了你就明白,其实放我走对于你来说也是一个解脱。”
“是吗?”
离源半垂着眼睛,意味不明的说了这么一句。
江浸月又把酒杯接了过来,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狗崽崽,你以后会碰见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姑娘,你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你,就跟你说的那样,人生何处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第722章 酿酒
离源王宫内的果酒入口清甜,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竟然带着一点桃杏香气,一口下去满嘴都是馥郁的芬芳。
江浸月跟离源聊着聊着,就感觉似乎有点上头了。
“这酒是谁酿的?”
江浸月指了指自己的酒杯。
她还是清醒的。
人有时候是很奇怪的动物,在知道不可以醉的场面里面,一杯跟着一杯下去,脑子还是清醒的,几乎可以千杯不醉,但如果是心理防线一旦放了下来,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只要小半口就能整个人微醺酒不醉人人自醉。
离源笑,拢了拢身上的毛毯,笑的甚至带着某些炫耀。
“是我酿的。”
“你竟然也会酿酒?这酒的味道很不错,看样子你的酿酒手艺说不定在我之上,那你刚刚就看着我一个人在那边忙活,竟然袖手旁观,好手艺,竟然私藏也不跟我交流一下。”
“酿酒讲究的是心境,亮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从自己酿好的酒里面,喝一口就能读出来。”
离源拎着酒壶,又把江浸月面前的小酒杯斟满。
“心境?”
江浸月放下了酒杯,捧着脸看着离源。
离源其实长得很不错,年纪虽然小,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这一年里长的脱胎换骨般,不同于李宗煜抿唇时候的锐利,含笑时的温柔,李宗煜是那种偏硬朗型的五官,离源几乎恰好相反。
他的五官相对大多数人来说,长得很是精巧俊朗,垂眼的时候带着男孩子少有的精致纤弱,不过或许是因为身世原因,他的一颦一笑里都带着淡淡的阴郁,有时候亮闪闪的看着你,像是一只等待主人宠幸抚摸的小狗,有时候不笑,只是坐在对面又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满是疏离。
“那你说说什么叫做心境?”
“这酒的名字叫做期。”
离源晃了晃酒壶里面还剩一半的酒,声音微微清朗。
江浸月懵了一下。
“什么期?”
“期盼的期,是因为过于思念,所以开始找办法想要见到这个人,也因为找到了办法,知道很快就能相见了,所以每日都在期盼中,希望与这个人促膝交谈,对雪空樽。”
离源给自己的酒杯也装满了。
说完,他端着酒杯抬起了手,敬了过来,杯口于江浸月面前的杯子轻轻相碰,声音里面难得的带上了,像是一个成年男人般的温柔。
“如今实现了。”
“…”
江浸月坐在离源的对面,撑着脑袋看他,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应离源。
他的喜欢一直让江浸月手足无措,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回应他才好。
太过于温柔了,江浸月怕他误会,太过于疏远了,江浸月又怕他生气伤心。
离源似乎也不在乎,或许他本来就没有打算江浸月有所回应,没有了期待也就等于没有失望,此时此刻正好也对着这酒的名字。
期,又甜又微涩。
“这酒酿的那日,是在得知你嫁给了李宗煜,出发去找你的前一刻,因为思念,引发的期盼,也因为不确定,所以这就慢慢拼到了,最后反而有微微的涩味,那是忐忑。”
“之后在客栈遇见的那次?”
“是。”
离源点头。
江浸月想起来了,她那时候假扮白术,刚刚准备回城的时候遇见了离源,甚至差点被他给杀了。
“这么一想,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他们之前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如今再回头看,说不上是什么样的复杂情绪。
“是啊,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都在王府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
离源也跟着感叹了一句。
江浸月顿了顿,她怕离源要是又提起了李宗煜,她到时候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话题绕绕又绕回了酒上面。
“这酒酿的不错,是跟谁学的?”
“…”
离源突然莫名沉吟了一会儿。
他这一手酿酒是跟陈老国公学的。
陈老国公平日里很忙,至少在外人看来,他从来不会对府内一个不起眼的庶子有所关照,但是在离源的印象里,那个满头白发,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国公,有些时候对他的感情很是复杂。
他会避开所有的眼目,小心翼翼的跟离源相处,亲自教他酿酒,教他下棋,教他用剑。
在外人眼里,陈老国公是一个严肃又古板的人,但是在离源的眼里,那是一个很豁达开明,一生只娶了一位妻子,让人值得钦佩的人。
离源有一段时间会沉迷下棋,研究棋场上的两方厮杀,但是在国公府内,第一是没人愿意陪他玩,第二是他要藏拙,并不能把手里面会的东西展现给别人看,所以有的时候会特别期待陈老国公的到来。
他能陪的,不过也是抽出一盘两盘棋的时间,跟离源对局,有时候赢有时候输。
等离源逐渐掌握了棋场上用这些棋子最好时机之后,陈老国公已经下不过他了。
但是离源又怕陈老国公输的多了之后,会灰心丧气,觉得丢了面子,所以他输赢的节奏把握的很好,赢两场,之后再很不着痕迹的输两场。
起先,陈老国公没看出来,等到看出来他自己已经不是离源的对手之后,再看向离源的眼神,会很复杂。
那种欣慰里面有夹杂着惊惧。
彼时离源还叫陈源。
陈老国公会摸着他的脑袋,小声的感叹。
“陈源啊,你怎么托生到了我家?除了我家,不管你托生到了哪里,往后都将是一个有大作为的栋梁之才。”
那时候离源以为陈老国公说的是他庶子的身份,一直到很久之后他才明白,他自己的身世,比一个国公府不受宠的庶子,要尴尬危险的多。
“老国公教我酿酒,教我下棋,但他曾经说过,他其实最不喜欢下棋,棋场上的规则十分的不讲道理,每一颗棋子生来就已经被定好了位置,卒是卒,将是将,他很不屑这样的规矩,他和我说过,人的出生有时候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自己。”
离源将杯中果酒一饮而尽。
“自己想变成什么样的人,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没有任何人应该在出生之前就定好了等级位分。”
第723章 你是江浸月
江浸月感觉,自己真的有些醉了。
这果酒喝着清甜上口,但是后劲很足,酒到了后来,在往嘴里喝都是辛辣又浓烈的味道。
亭周俱是梅花,朵朵开的娇艳欲滴,阳光照在了盛开的梅花上,梅花里面藏着雪粒子,光线被折射成了七彩,在眼前摇晃潋滟。
江浸月站了起来,走到了亭子外面,捧起了地上的一捧雪。
她想起来了,上次荣坤下雪,她被李宗煜包裹的严严实实,拿着罐子去收集梅花里面抱着的雪。
那时候的将吻未吻,两个人的气息交融在了一起,他的鼻尖闻见的都是李宗煜身上独有的冷冽味道。
她有些想李宗煜了。
确切的来说,她其实一直很想他。
吃饭想,喝水想,有时候跟人说话的时候也会不经意想起他,睡前更是想,想有他的被窝里,他抱着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暖呼呼的。
雪花在手里咯吱咯吱的被她捏成了一个雪球。
她着魔般觉着,这雪花长的都像李宗煜。
“离源,你醉了吗?”
江浸月小心翼翼的捧着这个像李宗煜的雪球,回过头去问离源。
离源坐在带轮子的椅子上,正坐在亭中,看着阳光下的她。
在那一刻,江浸月看见了离源眼中的亮光。
那个亮光的影子,是来源于站在阳光下的她。
江浸月愣住。
离源微微笑,看着她的神色里,在那个纤弱到一碰就支离破碎的时光里,闪着微弱的光芒。
他早就泥足深陷,陷入进了自己的阴暗,陈老国公说的对,说的也不对,没有人生来就划分好了等级,但人本来就有三六九等,性格,背景,家世,能力,胸襟,气度……都是影响人分等级的重要因素,寒门子弟就算天赋再高,有些时候也到达不了高门子弟生下来就拥有的东西。
就像他,有的时候甚至觉得,还不如做那个陈国公府的小小庶子,因为怀揣着对一个姑娘的喜欢,或平凡,或惊天地。
可若只是那个陈国公府小小的庶子,江浸月前有远山侯府小侯爷宋子杭的婚约,后来又有当朝最受宠的十二王李宗煜求娶,哪里能轮得到他有所肖想?
他性格如此阴暗复杂,这一年里每日每夜的逼着自己快速成长,强塞给自己各种各样对于这个社会适应的规则,手染长河般的鲜血,心染地狱般的阴暗,阴谋阳谋不计其数,上到年逾九十,头发花白牙齿掉光的年老之人,下到拼命啼哭,还在找娘亲奶喝的月余稚儿,他杀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过。
他怎么可能只甘心于做那个国公府的小小庶子,让喜欢的姑娘连认识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在接近喜欢的姑娘时候,手染鲜血也早就没有了那个姑娘所喜欢的纯粹模样。
他阴暗自私,又杀戮成性,这些年月里,江浸月是他撑着走下去唯一的希望,唯一的信仰,也是唯一的光。
他轻声笑,笑容里,那眼中的光芒大盛,亮的惊人。
“应该是没醉。”
或者,他从来就没有清醒过。
江浸月捧着脸,小小的雪球握在手里,迷迷蒙蒙的对着离源说道。
“我不喝了,我感觉我有点醉了。”
“真正醉酒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醉。”
离源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轻轻的走到了江浸月的身边。
“诶?你什么时候能走路啦?”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离源笑。
此时此刻好像变了一个人,或者这么多天以来,他在江浸月的面前,展现了的本来就不是他自己。
真正的他,就是如眼前这般,是地狱里爬出来魔鬼,每一刻的眼神都带着侵略,占有,与之同归于尽的狠戾。
江浸月觉得自己一定是醉了,看着离源的模样,竟然觉得心惊。
“啪!”
江浸月抬手,对着身边离源脑门上就是一巴掌,她的声音还是软软的,说出来的话却很凶。
“到底是我醉了还是你醉了?”
“…”
离源捂住了脑袋。
他被这一巴掌打的有点蒙,坐在了江浸月的身边,楞楞的看着她。
江浸月嘻嘻的笑,站起来把手中的雪球压在了一棵梅花的枝头,转过身对着离源说道:“我不喝啦,喝着会醉了,下次再约你喝酒好了。”
“下次是什么时候?”
离源不依不饶。
江浸月愣住。
她这次从这个大漠的王宫走出去,就不知道再有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了,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南突厥的,江南的,甚至她仔细的想想,都没有跟李宗煜好好的坐下来,专心的谈情说爱一段时间。
重点是,她几乎不可能回来了。
有了这次的事情,她们以后出去或许连朋友都没得做。
“…就,下次嘛,喝酒这种事情讲究的是随性洒脱,想喝的时候拎着酒壶便能来喝,刻意约了有时候反而少了那一份惊喜感。”
“…”
江浸月在打马哈哈。
离源当然知道她这些话里面的尴尬,顿了下,也不再追究这个话题,只是站了起来扶住了江浸月的手,小声的说道。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你自己都是个残废,送我这么一个醉鬼回去,两个人估计没走两步路不是你摔了就是我摔了,我去找绿意好了。”
“绿意她没跟过来。”
离源说着,手已经稳稳地抓住了江浸月的手臂,带着她往大殿里面走。
江浸月微醺,脸颊红红的,被离源抓着一个踉跄,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难道我的医术有了纰漏?你怎么这么有劲啊?身上的伤不痛了吗?已经好了吗?”
“已经好了。”
离源似乎是说了这么一句。
江浸月被拉着走,穿过了又清冷又妖艳的梅花林,进了门才感觉不对了起来。
“这大殿,最近不是一直都是你在睡吗?你是不是也醉啦?我一直睡在旁边那偏殿里面啊……”
“…”大殿上的床被整理的整整齐齐,他们一路走过来,碰到的每一个侍从侍女都低垂着头,不敢多看他们一眼。
等到离源带着她往大殿床上走的时候,江浸月一个激灵。
说实话,她那一瞬间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