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他装的-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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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酒那次他就爱逮着吴鹿洺那颗牙齿玩; 这回亲倒不是一直逮着; 他慢条斯理地在吴鹿洺嘴唇上磨,一点一点把吴鹿洺亲得舒服了; 再出其不意地绕一圈吴鹿洺那颗敏感的牙齿。
吴鹿洺一下子不设防抬手往温斯沅肩膀上抵,温斯沅就又若无其事地慢悠悠退开; 继续把吴鹿洺亲舒服了,然后再使一遍坏。
温斯沅使坏使得理直气壮。
吴鹿洺离开书房回房间时; 半边脸都是麻的。
他回屋后没再去写桌子上摊着的试卷; 坐到床上卷着被子,也没有要睡的意思。
没了温斯沅的按摩,后脑勺又开始泛开来密密麻麻的痛感。
吴鹿洺往后挪了两下靠到身后有些凉的墙上,出神了一小会,后知后觉地觉出了些许的不适应。
他恍惚间意识过来; 从住到温斯沅家开始,他就已经不怎么因为雨天头疼而无法入眠了。
因为那些下雨天,他都成功赖到了温斯沅房间。
他那时候往温斯沅房间钻倒不是因为雨天头痛睡不着。
吴鹿洺没跟温斯沅说过; 他其实在初到A市的时候; 去过一次温斯沅所在的大学。
那次运气好; 在G大没逛两圈,就碰到了从研修楼出来的温斯沅和徐琪麒。
当时两人应该刚上完课,正在互相讨论着什么。
吴鹿洺站在不远处两人必经的路旁,看着正微侧过脑袋面容认真地跟身旁人讲着什么的温斯沅,心底少有地涌动上些许紧张。
他微蜷着放在身侧的手,又拉了拉被风吹得鼓动的短袖下摆,想着如果温斯沅看到他,他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这是他从前从来不会想的问题,比任何数学题都要复杂上太多。
因此没等他想出话来,温斯沅就从他身旁走过了。
脚步没有一瞬的停留,跟他擦肩而过。
不是没有看到他。
他看到温斯沅的视线有扫过他那一片,但视线和脚步都没有停留。
是没有认出他。
吴鹿洺那天在原地迎着风站了好久,没有重新去追上温斯沅。
他回去的路上靠在公交车窗盯了一路手机,等回到自己学校时,购物车里塞了几十本情感类书籍。
吴鹿洺从思绪中回神,卷着被子躺到了床上。
没在一起前蹭房间蹭得心安理得,在一起后反倒没那么好蹭了。
毕竟温斯沅那天罗列出来的一系列交往后循序渐进的事情,并没有纳进盖着棉被纯聊天这件事。
所以吴鹿洺也不太清楚这件是能排在接吻前还是排在接吻后。
不过能确定的一点是,看温斯沅接吻都非得卡点那架势,如果盖棉被这事应该在接吻后,那今晚是绝对没可能再盖上棉被了。
吴鹿洺还不是很困,裹着棉被盯着天花板发呆。
恍惚间有脚步声响起,等他注意到的时候,门已经被敲响了。
他房间就开了盏床头灯,不亮。
从外面看应该看不到光亮,因此敲门声很轻,像是试探地询问。
两声过后就没再响。
吴鹿洺翻身从床上坐起,见门外许久没动静,他也盯着半天没动静。
就在他以为人走了的时候,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
门打开,温斯沅抱着个枕头站在他门口。
看着门里头刚才没给动静的人正睁着眼坐在床上,温斯沅似乎也不惊讶。
他跟刚才接吻时一样理所当然地走到床旁将枕头放下,对吴鹿洺道:“很晚了,再不睡要伤身体了。”
吴鹿洺刚才还在思考这事,这会见温斯沅坐在他面前,刚没什么感觉了的牙齿忽然又感到一阵麻。
他轻抵了一下那颗刚才被温斯沅反复玩过的牙齿,隔空接过了温斯沅刚才亲人时那股不显山不露水的坏劲。
他支起一条腿撑着胳膊,胳膊抬起拄着半边脸,没就着温斯沅的话老老实实往下躺,反倒是看向温斯沅问:“沅哥,一起睡也半个月就能实现?”
温斯沅动作一顿,静默片刻后倒是没含糊答案:“按理不能。”
“不按理能?”
“雨天能。”温斯沅对上吴鹿洺的视线,“你雨天不好入睡。”
吴鹿洺小愣了一下。
其实刚才温斯沅得知下雨就自然地替他按脑袋时,他就已经猜到之前那些雨夜在温斯沅身边睡得好,是温斯沅的功劳了。
但亲口听温斯沅说,他身上还是有些止不住发麻。
坏劲被消磨得一干二净,等他再反应过来时,卧室的床头灯已经关了。
两个人在床上躺下,直挺又僵硬得跟两块板砖似的。
要不是吴鹿洺房间的卧室小,中间估计还能隔条楚河汉界。
两个人沉默地板砖式在床上躺了好一会,温斯沅才有了动作。
他在黑暗中摸索到了吴鹿洺的脑袋,像晚上看书那会一样轻轻给他按着,轻声开口道:“睡吧。”
温斯沅孤零零一只胳膊横过来明显不是舒服的姿势。
吴鹿洺应了一声,小幅度调整了一下睡姿本想让温斯沅舒服些。
然而刚动了一下,动不了了。
温斯沅手上的动作也跟着一停。
停了好一会,就在要重新动作时,屋里响起吴鹿洺闷在被子下的声音。
“沅哥,你有反应。”
温斯沅又不动了。
这次不动的时间有些久,久到吴鹿洺都怀疑温斯沅是不是睡着了时,答应声才响起。
声音听着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就是稍微沉了些:“嗯,没反应的话,我现在应该在男科。”
吴鹿洺听着这个回答在黑暗里眨了眨眼睛,忽然借着月色朝温斯沅看去:“一定要是三个月以后?”
温斯沅垂下眼眸在黑暗中和吴鹿洺对视。
许久后温斯沅轻舒出一口气,说出了之前没说话的话。
“不是一定要三个月。”
他贴在吴鹿洺脑后的手又轻轻揉了起来。
“其实最开始给每个阶段定下时间,是因为徐琪麒说发展过快会消耗热情。我现在已经不这么认为了,但既然已经定下时间,照着做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我们有很多时间,够我们把恋爱里每件小事都铺开来,准备充分,慢慢地细致地去做。”
黑暗里吴鹿洺的睫毛轻颤了两下。
明明知道仅凭着月光看不清人,可他还是努力睁大了眼睛,去试图看温斯沅近在咫尺脸庞上的每一处细节。
他下意识朝温斯沅靠近。
刚动了一下,就被温斯沅按住。
温斯沅的声音里终于沾上了些许不同于寻常的忍耐。
“但是现在不能再动了,”他认真看向吴鹿洺,语气里带上点笑,“我不想真的进男科。”
温斯沅说完静等了会,发现吴鹿洺动是不动了,可黑暗里一双眼睛仍旧睁得跟铜铃似的,半点要睡的意思都没有。
他思索片刻,出声转移话题:“你好像没有说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温斯沅借着机会满足私心:“你说是为我来的A市,是也在小屋那时候就……?”
吴鹿洺似乎反应了一会,而后给出了一个温斯沅意料外的回答:“不是。”
他终于不再直直盯着温斯沅,半阖下眼帘。
“那时候想不到喜欢这一层。是后来,你来参加我高三的成人礼。”
温斯沅听着吴鹿洺的话,慢慢从脑海中将这段曾经褪色的记忆拨了出来。
吴鹿洺高中休学过一年。
他高三的成人礼,是温斯沅从小屋离开一年半以后的事情。
正好那年温斯沅在晨曦高中的那位朋友在带高三。
五月份时朋友向他发出邀请,问他是否有空给晨曦高中文科班的孩子开一场高考前的知识传授讲座。
温斯沅那段时间其实非常忙,但他最后还是强行挤出一天时间去了。
那天的讲座文科班和理科班在分开的两个礼堂。
讲座结束后他跟朋友闲聊着在学校里转,转到操场时,发现刚参加完讲座的高三学生全集中在了操场上。
学生们坐在从教室搬下来的椅子上,身边都坐着家长。
朋友跟他介绍:“今天给孩子们办成人礼,晨曦高中还是第一次办,孩子们都兴奋好几天了。”
温斯沅跟朋友站在操场外,视线往操场上扫。
操场上的每个学生都穿着成人服,学生边上的家长手里拿着成人帽,期待着等校领导演讲完毕,就给自己孩子戴上。
但也不是每个学生身旁都有家长。
少数学生身旁的家长位空着,本该由家长拿的成人帽被少年们有些失落地攥在手里。
温斯沅的视线扫过一圈,落到了某个班级最后一排。
因为很显眼,那个班的人数最多,多出别的班两三排,最后一排的家长位又空着。
那空着的家长位旁坐着一个白皙干净的高个子少年。
少年身上的校服外套没拉拉链,被风吹得掀开大半。
校服外套里是同样的黑白短袖校服,短袖最顶上的纽扣解开了一颗,刚好露出一小截锁骨。
温斯沅看过去,少年前排坐着的女生正转头和少年说话。
手里拿着什么,似乎是试卷,像在问题。
在操场上边听领导发言边做题的学生不在少数。
远远看去能看见女生微微发红的脸颊,和少年说话时挂在脸上的礼貌轻笑。
不多时女生转回身,少年脸上清浅的笑意也没收敛去。
他浑身透着几分漫不经心,视线落在各处时也全是不将事物收进眼底的散漫。
直到他的视线和操场外的温斯沅对上。
温斯沅目睹着少年那点浮在表面的笑化开,那双眼睛也在和他对视后,慢慢凝出了实质。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朋友们!
含泪更上这周的第一章
第68章
“看到认识的人了?”
朋友的声音拉回了温斯沅有些飘散的思绪。
在对视前; 他其实没能认出那是吴鹿洺。
一年半以前小木屋相处的那段时间,吴鹿洺整个人瘦得仿佛就剩把骨头,人也白得跟山上的雪似的,好像捏一把就能化得一干二净。
眼前的少年瘦也是瘦的; 但脸颊上稍微能见点肉; 皮肤也不是常年不见光能透血管的白。
更重要的是,跟一年半以前相比; 眼前人明显多了点生气。
那种沉闷到随时能将自己溺死的气息; 已经几乎不可察了。
温斯沅应了朋友一句; 再重新往吴鹿洺那看去时; 发现远处的少年仍旧定定地看着他,似乎一秒钟都没转开过视线。
他和那专注又执拗的视线对上片刻; 感觉像是被小猫挠了一爪手心,痒痒麻麻的。
大概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了吴鹿洺; 朋友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吴盛矜的弟弟吗?我记得以去年替我代课的时候,住的他们家。”
“嗯。”温斯沅再次移开视线; 答应了一声。
“那小孩成绩很好。”朋友说; “好像原来在B市上的重点高中,出了点意外生了病,才休学一年转来的我们学校,听吴盛矜说原来能直接走竞赛保送的,我们这乡下小学校能走竞赛路子的孩子少; 这孩子休学了一年,入学考试分数还是高得离谱,尤其是数学门科; 学校兜了老底翻出来给他做的几张奥赛卷子; 他几乎都拿的满分; 听说校领导本来都打算想点办法让他重新走竞赛路了,他自己拒绝了,说想正常高考。”
朋友的声音里是清晰可见的可惜:“他刚转来的时候吴盛矜还特地来学校找过我,托我照顾一下,说这孩子在以前学校有点不合群,但这一年我问过不少次他的任课老师,都说这孩子性子不错,虽然不是特别热情外向的性格,但一直挺好相处好说话的,也不知道以前究竟遇到了什么事,耽误了那么久。”
温斯沅静静听着朋友的话,脑海中关于吴鹿洺的记忆稍微鲜活了些。
他不自觉地想起他到这边任课的第一天晚上,吴鹿洺在他电脑前帮他应付那些刻意刁难他的学生的画面。
是非常聪明的一个小孩。
朋友又念念叨叨了几句,最后开口道:“走吧,我再带你去学校别的地方逛逛。”
温斯沅没有马上回应。
他再次向吴鹿洺看去,发现少年仍旧眼神不错地看着他,跟个在等家长来接的小孩似的。
他这次没再收回视线,对朋友道:“先不逛了,我去一会,晚饭找你。”
他说完沿着操场外围绕了大半圈,才走到吴鹿洺身边。
吴鹿洺一路视线跟着他,等他走到了,率先带点不确定地轻喊了一声:“沅哥?”
温斯沅点了一下头。
吴鹿洺才继续道:“又来代课?”
温斯沅摇头,在吴鹿洺身旁的空位上坐下,轻声解释道:“来做个讲座,晚上就走,你家长呢?”
“学校附近路不好走,没跟家里人说。”
温斯沅闻言点头。
两个人到底是一年半没见,原本相处的日子也不久,一时间谁也没找到下一个话题开口。
好在校领导的讲话不久结束,到了家长给孩子们戴成人帽的环节。
操场上一瞬间哄闹起来,家长们纷纷起身,珍重地抚平手上攥了许久的成人帽。
温斯沅见状问吴鹿洺:“你的成人帽呢?”
吴鹿洺似乎有些没想到,愣了一下才去捡另一侧凳子边随意放着的成人帽,捡起来后拍了拍上面的灰,才递过去给温斯沅。
温斯沅接过后,看了眼旁边的家长。
那是一位母亲,妇人穿着明显是精心挑选过的庄重衣服,眼眶微红地抚着手里的成人帽,弯腰小心翼翼地替女儿戴上。
孩子的成长对父母而言是十分不经意的一件事情。
因为一直匆忙地往前跑,跑着跑着忽然停下,才恍然意识到曾经在襁褓哭泣的小孩已经长成了即将要独当一面的大人。
温斯沅收回视线,也轻抚了两下手里的成人帽,而后站起身。
他的个子在一众家长中高得显眼,戴成人帽时腰也自然要多弯些。
因为要开讲座,他今天穿的是很正式的白衬衫黑裤子。
衬衫下摆收进裤子里,弯腰时直贴上流畅的腰身。
他身上带着很淡的一点清香。
吴鹿洺有些分不清是衣服上的味道,还是温斯沅皮肤上的味道。
帽子压到头上,吴鹿洺额前的头发被一只手轻轻拨到旁边。
拨完后那只手离开,又替他将帽子上的小穗拨到了前边。
吴鹿洺的视线下意识跟随。
在温斯沅的手离开后,他不自觉地抬手抓住了眼前的那一溜小穗。
安静了一小会,温斯沅的询问声响起:“需要吗?”
吴鹿洺一时间没听明白,抓着小穗扬起头朝温斯沅看去。
他看见温斯沅在侧过脑袋看前边,便顺着往前看去。
操场上大部分家长都已经给自家孩子戴好了成人帽,这会不少家长正情绪激动地抱着孩子,红着眼眶说着祝福的话。
祝身体健康,祝永远开心,祝金榜题名。
吴鹿洺收回视线,明白了温斯沅的意思。
但他没有马上回应,只是仰头怔怔地盯着温斯沅。
温斯沅没让他盯太久。
吴鹿洺的眼前很快落下一片阴影,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落入了一个怀抱。
和那些紧搂住自家孩子的家长不同,温斯沅抱吴鹿洺抱得很轻,两人的身体也没贴上太多。
仿佛朋友间礼貌又得体的问候性拥抱。
吴鹿洺的脑袋贴到温斯沅的胸口,听到了温斯沅滚烫皮肤下心脏跳动的声音。
温斯沅这个人说话沉稳,气质沉稳,连心跳声也都是同样的沉稳。
吴鹿洺抓着帽子上小穗的手缓缓落下,贴在温斯沅皮肤上的脸颊仿佛被传染了热度,微微发烫。
他在帽子的阴影下缓慢地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