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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公主重生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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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定姜校书与贼人联合便没有道理?;反过来,即便姜校书说并不认识那两个死者;也很难服众,事发突然,也没有过去太久,若此刻开始设法抓捕,或许会有转机。”
  永嘉帝眼神?一亮:“裴卿难道已有法子抓回贼人?”
  宁恒一听,暗道不好。
  裴镇若表示能将人抓回,岂不是显出他将贼人放跑的无?能!?
  “陛下!”宁恒抢在裴镇之?前开口:“宣安侯所言极是!事发突然,贼人又早有预谋,这才侥幸逃脱,但臣已立刻部署人马去追查,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有活口作?人证,自然能真相大白。”
  姜珣垂着?眼,肩膀微微一松。
  永嘉帝沉吟片刻,道:“活口自然要捉拿,只是不可因此在城中掀起太大的风波。”
  宁恒:“陛下放心,臣定不辱命。”
  此事算是安排好,但对于太子的处置,还得有个说法。
  尚书令蒋蔚道:“老臣以为,此事虽不能断定与太子殿下有关,但在真相明晰之?前,殿下也当避嫌,于东宫静候结果。否则,即便结果出来,也难免有人心存质疑。”
  尚书仆射百里宏道:“老臣以为不妥,此事从根本上就没有确凿证据,却?先?将太子殿下作?嫌犯对待,名为静候,实为软禁,即便事后查明真相与殿下无?关,此举对殿下名誉的损害却?难以消除。”
  蒋蔚:“陛下,臣之?言恰是为了维护殿下的名誉,倘若殿下不能置身事外,结果又如?何服众?”
  永嘉帝早已习惯了朝堂上这样的争辩,闻言转问其他人:“诸卿又有何看?法呢?”
  中书令韦平老神?在在,“臣附议尚书令。”
  太子脸色发沉,安静不语。
  “陛下,微臣斗胆一言。”一位身着?绿公服的青年忽然开口,引来一片目光。
  永嘉帝看?清开口之?人,状似无?意的扫一眼下方的裴镇,才道:“秘书郎有何见解。”
  裴雍不慌不忙的说:“私藏兵器一案事关重大,尚书令认为太子应避嫌静候无?可厚非,然事情未明了前便将殿下视同疑犯亦是不该,须知储君之?名誉,亦是陛下之?名誉。”
  “微臣以为,凡事有进?有退,有舍有得。”
  “今朝太子殿下若愿避嫌配合,固然有委屈与名誉损害,但结果必然服众。”
  “反过来,今日若有谁坚持殿下应避嫌配合,那么一旦证明殿下之?清白,此人理?当郑重的为太子殿下正名。”
  “换言之?,若证明了太子殿下于此事无?关,还有因此事而生的不实传闻损害殿下清白,那就证明此人正名不力,可以问罪。责任是重了些,但身为人臣,都?是分内之?事。”
  裴雍侃侃道来,为提议者增加了一些“发言成本”,压根无?视早已脸色铁青的父亲。
  大殿之?上多的是位高权重之?人,谁又随便发言了!?这是胡说八道的地方吗!?
  尚书左丞裴静慌忙出列,跪地大败,“犬子无?状,请陛下恕罪。”
  “裴左丞此言差矣,”这次开口的,是太子。
  他面向永嘉帝,从容一拜:“父皇,儿臣问心无?愧,对此事亦不能容忍,若几日委屈便可换得真相,儿臣愿在东宫静候结果。只不过……”
  太子看?向蒋蔚和韦平:“若证明了孤的清白,再有流言蜚语,就要辛苦两位大人了。”
  蒋蔚和韦平哑口无?言,看?向裴雍的眼神?暗藏锋芒。
  永嘉帝:“既然太子都?已表态,此事就这么定了。”
  说完,又看?了眼仍然跪地伏拜的裴静,淡淡道:“裴左丞,平身吧。”
  裴静战战兢兢起身,却?听永嘉帝问,“朕记得,秘书郎是进?士出身,入仕几载了?”
  裴雍:“回陛下,微臣以秘书监正字释谒入仕,后升任秘书郎,今三载有余。”
  “不错。”永嘉帝点点头?,“年纪轻轻,不浮不躁,三载时光,足够磨砺了。朕今封你为刑部司郎中,协金吾卫将军宁恒共查此案。”
  裴雍郑重一拜:“臣遵旨。”
  永嘉帝欣慰叹道:“裴氏人才辈出,朕心甚慰。”
  裴镇没什么反应,倒是一旁跪地的姜珣眼神?微动?,目光在裴静父子和裴镇只见逡巡片刻,若有所思。
  ……
  太子留于东宫等?待调查结果,顶多是闭门不出。
  姜珣就比较倒霉了,出狱不到十日,又下大理?寺狱,以至于上次帮他准备笔墨写诗的狱卒见了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本人倒是淡定,整个过程中既不恐慌也不抗拒。
  见他如?此,押送他来的裴雍主动?道:“这几日就委屈姜校书了。此外,关于找到花农的途径,买卖方式,和那些人的特征,姜校书需得配合提供。”
  姜珣温和道:“当然。只是要劳烦裴郎中替下官准备笔墨,下官也好将所知的线索一一列出。”
  裴雍见他如?此配合,态度也很好:“有劳。”
  很快,姜珣把自己当日找到花农收购残花的过程,账目所在,以及他印象里残存的花农形貌都?描述了一遍。
  等?裴雍拿到线索离开后,姜珣百无?聊赖的伸了个懒腰,弯腰将地上的干草堆拢堆拢,一屁股坐下来。
  趁着?周围清净下来,他开始将整件事情重新过了一遍。
  大约也就半刻钟,姜珣起身,唤来那个与他相熟的狱卒,从身上掏出了一粒碎金子,微微一笑:“和上回一样,麻烦你了。”
  姜珣的要求并不过分,狱卒高高兴兴收了碎金子,拿了东西,说了句“放心”,转身就走。
  这次时辰有些久,狱卒一直没回来,就在姜珣怀疑是不是出什么意外时,有人来了。
  裴镇身上还是赴宴时穿的衣裳,步伐平稳,不急不缓。
  姜珣的表情淡了下来:“宣安侯莫不是来探望下官的?”
  裴镇在牢门前站定,眼珠上下一动?,扫他一眼:“这个时候来‘探望’的,多半是落井下石之?辈,但本侯不同,我是来救你的。”
  姜珣轻笑,不可置信:“侯爷,来救我?”
  裴镇很正经的点了一下头?:“当然,但本侯也不是什么人都?救,得看?看?对方有没有诚意。”
  姜珣闻言,心中的疑惑一下子解开大半,再看?裴镇时,表情显然没有之?前的温和。
  “如?此说来,下官倒更希望侯爷今日是来‘探望’。”
  裴镇:“何解?”
  姜珣:“落井下石者,多为袖手旁观的外人。可那些胸有成竹来救人者,往往就是设下陷阱的罪魁祸首。侯爷,是哪种呢?”
  裴镇并不受他影响,摇摇头?:“你会问出如?此无?关紧要的问题,足以证明你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姜珣的眼神?终于冷了下来。
  “请侯爷明示。”
  裴镇如?他所言,微微倾身,压低声?音:“若这件事情注定要有一个人来背黑锅,姜校书觉得,那个人会是谁呢?”
  会是谁?
  答案不言而喻。
  买卖花种,最主要的经手人就是姜珣,此事他逃不开,但太子不同。
  且不说太子从头?到尾根本没有参与此事,就说以太子现在的地位和实力,能保他的大有人在。
  如?果不能证明姜珣是清白的,那么以他现在的处境,太子第一件要做的,就是与他划清界限。
  姜珣会作?为一个弃子,承担起整件事情的责任,甚至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而这一切,极有可能都?是面前的宣安侯所设计。
  姜珣冷冷笑着?,眼神?仿佛能淬出毒刀子。
  裴镇,我真的小看?你了。
  “既如?此,那下官也想请教侯爷,若此事能查出结果,还无?辜者清白,那栽赃嫁祸之?人,能撇清吗?”
  裴镇哂笑:“你都?站在这儿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不是闲的,就是傻的。姜珣,是要化敌为友重见天日,还是牢底坐穿甚至枉送性命,在你一念之?间。当然,本侯也没法信你一面之?词,总得要看?到你的诚意,一个时辰考虑,够吗?”
  姜珣:“下官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侯爷在招揽我?”
  裴镇:“只要本侯感受到诚意,别?说招揽,结拜都?行。”
  姜珣:……
  谁他娘的要和你结拜!
  裴镇言尽于此,还很体贴的给他留了思考空间:“一个时辰后,若你想清楚了,就请个狱卒来同本侯传话。”
  姜珣站定不动?,直至裴镇离去,阴暗的牢房将他裹在一片阴霾中。
  有光自高墙的气窗涌入,姜珣转过身,光打在下半张脸上,一双眼仍浸在暗中。
  忽的,那双薄唇轻轻勾了勾。
  递信定是要递,可你未必是唯一的选择啊。
  ……
  “娘娘,御医已经诊断过,殿下只是急火攻心才晕了过去,待缓过来便可苏醒了。”
  李星娆认出了慧姑姑的声?音,正欲睁眼,另一道声?音又挤了过来。
  “皇后娘娘,眼下连太子都?选择留在东宫静候结果,您担心也没用啊。”淑妃嘴上安抚着?,可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已经快溢出来,李星娆不用睁眼都?能想到她是何等?表情。
  然而,后宫中闻风而动?者又岂止她一人。
  蒋昭仪优雅端坐:“淑妃娘娘所言极是,后宫一向不可干政,娘娘此刻若要去烦扰陛下,恐会适得其反,还叫朝臣抓住话柄。不过话说回来,此事的确玄乎,我朝一向严谨私藏兵器,严法之?下,若非本就有权接触到这些东西的人,还有谁能做到?”
  皇后本就因一双儿女同时出事心焦不已,此刻哪有闲工夫再应付这些人?
  
  “既然长宁已无?大碍,你们都?先?回去吧。本宫相信此事与太子无?关,也不会为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去烦扰陛下。倒是妹妹们,口口声?声?后宫不可干政,却?字字句句不离今日之?事,是真的谨记宫规了吗?”
  皇后威压不减,一众嫔妃反而无?言以对。
  淑妃哂笑起身,随意行了一礼:“臣妾身感不适,就不打扰皇后娘娘照顾长宁公主了。”
  她一走,曹婕妤和张美?人跟着?告退。
  蒋昭仪拨弄着?打磨精致的指甲,感慨道:“现在想想,若非皇后娘娘坚持将满园给了长宁公主,今日摊上这种事的就是妾身和宗珀,妾身自问没有皇后娘娘这样的气度与本事,怕是早就六神?无?主,七上八下了。”
  皇后扫她一眼:“所以你也好,十皇子也罢,安分守己,自然不会麻烦上身。长宁这里有本宫照料,十皇子年幼,需要母妃多费心,蒋昭仪还是尽快回去吧。”
  蒋昭仪袅袅婷婷的起身,“妾身不打扰长宁公主休息了。”
  等?到蒋昭仪等?人离去,整个福宁宫才真正安静下来。
  皇后的手撑在床沿,疲惫的闭了闭眼。
  “娘娘。”慧姑姑在旁喊了一声?,皇后睁眼,发现女儿已醒了,正红着?眼睛看?着?自己。
  “长宁!”皇后面露欣喜,轻声?询问:“现在感觉如?何?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李星娆忽然起身抱住了母亲。
  皇后错愕不已,却?听她在耳旁低语:“母后放心,皇兄会没事的。”
  她的话听起来不像是安慰,更像是笃定。
  皇后轻轻拉开她:“长宁,你……”
  “母后您想想,满园是母后送给儿臣的,理?论上来说,儿臣府中运出的东西里发现了私藏的兵器,儿臣的嫌疑才是最大,可眼下,朝臣却?死咬着?姜珣和东宫的关系,仅凭姜珣是此事的经手人,直接跳过儿臣针对皇兄,摆明了有预谋。”
  “既然早有预谋,对方岂会想不到皇兄坚持参与调查的情况?会不会还有针对这种情况的设计和构陷?所以,皇兄主动?禁足东宫未必是坏事,有些时候,无?为便无?过。”
  李星娆冷静的分析着?局面,听得皇后一阵愣神?。
  “此话固然有理?,就怕对方设计周全,静观其变成了坐以待毙。”
  李星娆,“所以,皇兄可以禁足东宫,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皇后:“你……”
  李星娆凑到皇后耳边,低语一阵,皇后的脸色骤变:“此话当真?那太子为何不道明此事?”
  李星娆眼神?轻动?,镇定的撒了一个谎:“事关重大,若因泄露打草惊蛇,皇兄此前的诸多努力就白费了,所以他才没有道明,儿臣也是近来频往弘文馆,无?意间窃听到,皇兄当时便告诫过儿臣守口如?瓶,若非今日发生此事,儿臣是万万不会说的。”
  说着?,她用力握住皇后的手:“母后,儿臣现在得去见一见父皇了。”
  ……
  太子无?端惹上这么件事,永嘉帝当着?众臣的面虽无?表态,但心情俨然已坏,御书房大门紧闭,埋头?批奏折,谁也不见。
  “长宁殿下,陛下今日心情不好,已罚了好几个太监,您还是回去吧。”
  李星娆闻言,非但没有离去,反而轻提裙摆,直接跪在御书房门口:“烦请高内侍告诉父皇,若父皇不见,长宁便是跪断了腿,也不会离去。”
  高和一个头?两个大,硬着?头?皮进?去通禀,片刻后欣喜而来:“殿下,陛下让您进?去。”
  李星娆并不意外,被?崔姑姑搀扶起来,独自入内。
  御书房十分安静,李星娆甫一进?来,便看?到了案头?堆积的奏折文书。
  永嘉帝正提笔批阅,脸色始终阴沉,头?都?没抬。
  李星娆轻轻抿唇,放轻脚步走近。
  永嘉帝伏案忙碌,头?都?没抬:“往日里总是听说你又同谁闹了情绪,这是别?处都?闹够了,打算来朕这里闹了?”
  在李星娆的印象里,永嘉帝这个父亲远不如?母后和皇兄那样对她百般纵容,但也绝对算不上苛待,只要她不是无?法无?天违逆原则,又或皇后和太子能兜得住的事,他从不过问。
  平心而论,李星娆对父亲,敬畏多过依赖爱戴。
  “儿臣素日的确任性了些,但今日皇兄无?端被?污蔑,父皇心情亦不佳,若儿臣还一如?既往的胡闹,便是不孝不恭,罪该万死。”
  “污蔑?”永嘉帝意味不明的笑了声?:“事情尚未查明,你便知是污蔑?你是来给太子求情的?”
  李星娆心头?微沉,提摆下跪:“儿臣不是来替皇兄求情,而是来替皇兄传话的。”
  永嘉帝朱笔一顿,抬起头?来……
  李星娆在御书房总共待了不到一刻钟,其间风平浪静,以至于待在外面的人都?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
  时间已是日落西山,夜幕四合之?际。
  她轻轻舒了口气:“去东宫。”
  太子自请留守东宫静候结果,和禁足还是有区别?的,李星娆临时让人备了些点心,装作?送吃的而来,这一次她逗留时间更短,很快便离开。
  出了东宫,李星娆一边筹划接下来的事情一边往福宁宫走,没想刚踏进?宫门,宫人便匆匆迎上来递给她一封信,且表示对方吩咐过,一定要亲自送到长宁公主手上。
  李星娆眉梢轻挑,某人之?前写诗传情,用的就是这个套路。
  公主拧眉思索片刻,“伍溪,去准备一下,本宫要出宫。”
  又吩咐崔姑姑:“去同母后说一声?,今日花宴出了意外,本宫不放心一些收尾事宜,要亲自去检阅,今夜就宿在那儿。”
  ……
  距离送出书信,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姜珣面朝着?老门方向盘腿而坐,老僧入定一般。
  当外面传来动?静时,他缓缓抬眼,紧盯着?拐角近来的方向,看?到那抹熟悉的纤影时,终是露出笑来。
  李星娆一身男装打扮,挥退无?关等?人,来到姜珣的牢门前,开门见山:“三句话内说不出有用的东西,就别?浪费本宫的时间了。”
  姜珣定定看?向她:“花宴前夕,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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