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重生后-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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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姑姑放下帘子;看了眼公主;“殿下?,宣安侯……”
李星娆一个眼锋扫了过来;崔姑姑当下?便闭了嘴。
“我现在没工夫管他;只要他不?骚扰本宫,你?也不?必在意。”
崔姑姑:“是?。”
永嘉帝今日在御花园不?慎摔倒,导致昏迷;消息已从宫中传出,李星娆一路进?宫;见到不?少匆匆赶来的朝臣,而永嘉帝所在的乾元殿外,亦围满了人,多是?后宫之人。
“皇兄。”李星娆来到太子跟前,看着紧闭的殿门:“父皇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
太子抬手压了压以示安抚:“别着急,太医说了,父皇是?因连月来朝中事多,过度忙碌劳损才?至此,与其说是?摔倒昏迷,到不?若说是?人太累了,昏昏沉沉倒下?去的,眼下?的昏迷也算是?深睡,等睡好也就醒来了。”
太子话音刚落,一旁传来安抚的声音:“长宁这?是?从哪里赶回?来啊,瞧这?匆忙的样子,着急坏了吧。”
李星娆眼神轻动,循声望去。
许久不?见的德妃也因为?永嘉帝的意外出了寝宫,李婉陪伴在册,眉眼温顺,沉默寡言,母女?两个都是?一身素雅的宫装,一如既往的低调做派。
李星娆神色冷清,这?一点倒是?与往日的样子没有?区别。
“长宁之前离宫好一段日子,听?闻德妃娘娘一直都在养病,如今您还没好,父皇又受了伤,可真?是?愁人。方才?听?皇兄说父皇是?劳累过度这?才?失了力气,不?知娘娘养了这?么久,可有?查出病根来?”
从前的李星娆,不?待见谁顶多摆个冷脸,可不?会这?样主动来说话。
德妃倒没见怪,笑一下?说:“都是?老毛病了,好在有?婉儿昼夜陪伴,床前侍疾,令本宫心境开阔不?少。”
李婉莞尔一笑,正要与德妃唱起母子情?深的双簧,便被人打断了。
“老毛病更不?能纵着呀!”李星娆煞有?介事的规劝:“不?过也得先请太医问诊断个明白,这?老毛病是?出在身上,还是?出在心上。须知这?身上的病痛尚且有?药可以,心上的顽疾,就只能自己?慢慢熬了。”
德妃表情?一僵,李婉也蹙眉不?悦:“长宁妹妹,我母妃在宫中养病多时,听?闻父皇在御花园出了意外,她连汤药都没喝,强撑着病体来到这?里探望,你?不?体恤也就罢了,怎可出言不?敬!”
其实李星娆刚才?那番话声音并不?大,但是?李婉这?话声却?尖,殿外聚集的后妃皇子公主都看了过来,一见是?李星娆作怪,又纷纷见惯不?怪。
“三姐姐,父皇出事,你?最晚赶回?来不?说,原来便冲着德妃娘娘无礼,难不?成德妃娘娘让父皇出意外的吗?”李姝蓉果然走了过来,站在委屈又愤怒的李婉身边抱不?平。
不?曾想她话音未落,德妃忽然猛地咳嗽起来,一张白脸眼见着就因为?咳嗽的冲劲儿泛起了红。
李婉扶着德妃:“母妃,你?没事吧?”
“二姐姐你?瞧,我说你?说错了不?成?你?方才?自己?也说,德妃娘娘难得一次出宫,是?担心父皇的伤势而来,是?‘勉力支撑’,你?日日床前侍疾,娘娘站能站多久,走能走多远,吹不?吹得风,都该是?了然于心的事,难不?成是?太担心父皇了,所以连这?些细处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李婉:“我……”
“还有?你?。”李星娆转而对向李姝蓉:“到底是?谁一来便大吼大叫胡说八道惊扰了德妃娘娘?还不?快向娘娘赔不?是?。”
李姝蓉怔愣不?已:“我?”
“好了。”太子终于开口,声沉且冷:“父皇忽然受伤,诸位六神无主,在这?乾元殿外失了分寸,孤可以理解,一人少说一句便是?。不?过二妹……”
李婉忽然被点名,背脊一直:“皇兄……”
太子看向德妃:“孤也觉得,德妃娘娘看起来精神并不?好,若是?因担心父皇在此折腾太久令病况加重,恐非父皇所愿,得妃娘娘也不?希望自己?有?什么抱恙,反倒叫父皇在病重反过来为?您担心吧?若娘娘当真?担心,等到母后和太医出来,孤问过情?况,会第一时间派人告知你?。”
德妃竟无言以对,李婉的眼神在太子和李星娆之间逡巡,也没能开口。
最后,德妃还是?先走了。就在她刚走不?久,乾元殿的门就开了。
皇后一直在里面配着,此番与太医一道出来,含笑同众人宽慰:“妹妹们不?必担心,陛下?已醒了,太医开了养身的方子,再休养片刻便可痊愈。”
淑妃和蒋昭仪顺势问:“姐姐,我们可否进?去探望陛下??”
皇后遗憾道:“陛下?近来实在太过忙碌,洛阳发灾,北境战事,一桩桩一件件,妹妹们想必有?所耳闻,刚醒来说了两句话,便又睡过去了,妹妹们若实在不?放心,不?妨晚些时候再来,又或等陛下?醒了,本宫派人告诉你?们,如何?”
皇后晓之以理,淑妃和蒋昭仪等人也无话可说,众人纷纷散去。
“太子。”
“儿臣在。”
皇后抬手揉了揉额角:“方才?你?父皇醒来告诉本宫,让你?去前朝主持大局,莫叫朝中为?此乱了阵脚,该如何说该如何做,你?自己?斟酌,此外,韩王等人还留在京中,你?是?晚辈,应当与这?些长辈多往来。”
“母妃放心,儿臣会安排妥当的。”
太子领命离去,李星娆面前一暗,抬首就见皇后站在面前。
“你?同本宫来。”
第85章
李星娆跟着皇后来到偏殿;搀扶着她入座,皇后抬手让她也坐。
“母后,是不是父皇有什么事?”
皇后脸上并无太多忧色:“你何时连母后的话都不信了?方才不是说了。”
李星娆:“所以父皇当真是劳累过度才摔倒昏迷的?”
皇后:“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李星娆想起了梦中的事情。
梦里;父皇也是在?朝中一片混乱的时候忽然暴毙的;即便那时皇兄与她处于风波之中,但只要储君未废;皇帝驾崩后;都当由储君继位,皇兄就这么登上?了皇位。
“对了,母后有件事;想要问问你的意思。”
李星娆拎神静听?:“母后请讲。”
皇后:“你和太子从?洛阳回来时,恰逢宣安侯与秦世子前往北境出战古牙。至于你;除了最初几?日留在?宫中陪伴本宫;之后便一直深居公主府,又或是出城去佛寺,一呆就是一整日。”
李星娆眼神一动,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皇后接着说:“自从?裴镇于五原都督府调任回京;你与他一道经历了不少?事情;前有绛州黑市,又有洛阳水环;再是边境之乱;你与母后说个实话,这些日子深居简出,抄经念佛;可是在?为裴镇祈福,保他安泰凯旋?”
李星娆神色一正:“母后……”
“先别急着否认。”皇后笑着拍拍她的手;在?她眼里,女儿这番情态不像是要撇清,更像是含羞别扭。
“你皇兄都与母后说了,你还瞒什么?”
李星娆睁大眼:“你说什么?”察觉自己用?词不当,又改问一遍:“母后说,是皇兄告诉你,我?心?中牵挂裴镇,为他祈福?”
皇后:“难道不是吗?”
李星娆竟不知如何作答。
在?那个噩梦里,古牙和莫勒联合出兵的确是受人挑唆,但随后一战,也的确将他们震慑住了。
如果这一战真的是裴镇做的手脚,那他远赴战场,无异于是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到底。
而他的最初动机,大约也是他问她的那句话。
她不想东方家因此倒下,想给一个机会。于是他造了这个机会。
即便领军之人不是裴镇,她也希望这一仗能顺利凯旋,但也因为领军之人是她,让她多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母后,我?……”
“你也不小?了,总该找个可靠的人托付终身,裴镇行伍出身,骁勇善战,又无攀附结党之举,你父皇已在?考虑,说不定?过两日便会召见?裴镇,你心?里有个准备,有什么要说,此刻也可以与母后先说……”
“若我?不同意呢。”李星娆干脆果决打断皇后,微沉的语气令皇后怔愣片刻。
“长宁……”
“母后要我?说,那我?就如实说,长宁裴镇并无男女之情,我?不愿嫁他。”
皇后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但见?女儿神色有异,又觉当中可能还有藏猫腻,便没把话说死:“好,你的意思母后明白了,你父皇也不过提了一嘴,他如今得以休养为重,其他的顾不上?的。”
这话说不通,皇后顺势说起别的,未来一段时间里,永嘉帝都要精心?休养,由太子监国。
李星娆听?到太子的事,心?情更未复杂,只是没有表露,心?不在?焉应了几?句,皇后也看出来,便放她离开。
出来后,伍溪在?旁问要去何处,问了三遍李星娆才回神。
“回府。”
于是一路出宫。
自从?回到长安后,太子一直忙于公务,并没有机会来探望她。而谯州之乱和那些明里暗里的设计,李星娆也一直没有机会向太子求证。
其实机会这个东西,真要找也是找得到的,没有见?,多多少?少?是有意为之。若太子真的也知晓梦中之事,她未必敢面?对他,更不想将那些噩梦旧事一一拆解开来说。
自她清醒以来,所想不过是保全亲人,勿叫他们重蹈覆辙,而后才是报仇。
太子是知道梦境有了改变也好,是忽然打通任督二脉有了新的抉择也罢,总归他们已不止一次解决曾在?噩梦中发生过的劫难,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所以,李星娆选择包容自己心?中那一点小?怯懦,继续与太子保持现在?的状态,既然皇兄不提,那她也不要再提。
可现在?,从?母后口?中可窥得,为她与裴镇作引牵线的,恰是皇兄。
他若知梦境之事,岂会如此安排,又岂能如此安排?
除非……
“阿娆?”
一声?轻唤从?面?前传来,将思绪打破凝固,李星娆豁然抬眼,见?到的恰是太子。
她心?头没来由撞了两下,是紧张的,可看向太子那双眼,依然如往日般温和带笑,与记忆里一次次包容宠溺她的兄长无二。
那一刻,李星娆忽然明白了自己所畏惧的是什么。
她目光一动,看到了太子身边的人,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长宁见?过皇叔。”
虽然从?前任性,对许多事都不在?意,但李星娆多少?知道韩王是众亲王中年纪最小?的,可今日见?到他,除了他身上?的亲王服和稍有印象的模样,李星娆险些不敢信这是韩王。
他似是老了很?多。
韩王见?她如此,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看来本王日后得常回京述职,否则殿下和长宁都该不记得我?这个叔叔的模样了。”
李星娆眼神轻动,看了眼旁边的皇兄,只见?他赧然一笑,便知太子刚见?到韩王的时候,一定?也有同样的感觉。
太子看了眼李星娆来的方向,解释说:“皇叔多年未归,孤带皇叔四处走?走?,顺道聊些朝中之事,如今父皇保养在?身不便过多搅扰,幸而有皇叔指点。”
韩王在?旁笑笑,谦逊摆手。
李星娆:“既如此,就不打扰皇叔与皇兄了。”
她微微抬眼,却见?韩王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一愣:“皇叔可还有吩咐?”
韩王眼神一动,怅然笑笑,摇头:“无事,只是见?到长宁,便想起了永平……”
永平……
永平县主。
李星娆脑子里陡然划过一张脸,来不及细想,话已出了口?:“说起来,皇叔此次进京,永平竟没跟着来吗?”
本是一句寻常问候,谁料韩王脸色一僵,好似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太子的表情也略不自然,轻咳一声?道:“长宁也是无意,皇叔莫要见?怪……”
韩王笑了笑,一时间苍老之色更甚,摆摆手:“无事,本王知道。”
太子连忙看向李星娆:“你在?这里也呆了许久,先回去歇会儿吧,若父皇醒了,孤立即派人告知你。”
李星娆觉得气氛古怪,也不多言,行礼告退。
刚走?了两步,身旁崔姑姑忽压低声?音道:“殿下怎么说那样的话?”
李星娆眉眼轻动:“什么话?”
崔姑姑:“韩王与王妃鹣鲽情深,王后过世后未再续弦,膝下也只有一女,可这一女,也因意外去世了。”
李星娆猛然驻足。
永平县主,去世了。
李星娆脑中嗡嗡作响,回头看去,刚好看到韩王与太子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脑中响起一道尖锐刺耳的女生,在?向她耀武扬威——
【该谢谢殿下,若非有您的相助,我?们岂有足够的本钱去收买人心??世人只知我?们大义,又岂会再将心?向着那个无能的少?帝?】
【今有太后垂帘听?政,摄政王辅政,陛下可以安心?养病,殿下,也可以安心?。】
轰然一声?,似一面?雾气缭绕的屏障轰然崩塌,白雾散去后露出的人,是他们口?中已死去的人。
死了……
永平县主李英嬅,那个曾在?天保寺塔底与她耀武扬威的女人,死了。
李星娆努力定?神,一路步伐虚浮的走?出了宫。
刚出宫门,抬眼便见?到熟悉的高大身影挡住去路。
李星娆心?头郁闷,不想理他,错开他就要走?,裴镇抬臂一拦:“陛下的事我?已问过,没有大碍。”
李星娆:“让开,本宫没有心?思与你闲话。”
裴镇:“但我?与殿下说的,没有一句是闲话。”
李星娆正眼看向面?前的男人。
迄今为止,梦境里的很?多事情还是模糊不清的,但对于他,她觉得已经足够清晰。
虽然言行举止,甚至走?的路都与噩梦里的那人相去甚远,但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
“好,”李星娆轻轻舒了口?气:“看来你不把想说的话说完,也不会轻易罢休,随我?来吧。”
裴镇眼神随她而动,迈步跟了上?去。
马车停在?公主府,姜珣闻声?而出,见?公主沉着张脸回来,以为是永嘉帝的事情令她犹似所致,然后就看到了随之而来的裴镇。
“本宫要与宣安侯在?厅内仪式,谁也不许打扰。”公主丢下这句话便径直朝前厅走?去,姜珣看向裴镇,后者途径他身边时短暂停留。
“陛下身体?抱恙,命太子监国,莫勒与北境的和谈还在?拉扯,事情恐还未完。”
两人错开而立,姜珣眼神朝他轻动,一阵短暂思索,忽而露笑:“此事自有太子殿下与宣安侯这等朝中能臣操心?,与长宁公主府何干呢?”
裴镇轻轻笑了一声?:“正是这个道理。”说罢迈步入正厅。
姜珣转身目送裴镇,思索着他刚才说的话,悄然跟了上?去。
偌大的正厅里已无人在?侧,李星娆双手交叠端于身前,立在?厅中的身影无端显得孤冷无依,直至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她才缓缓回头。
男人自外而入的身影,与那淌血喜堂的一幕骤然重合,李星娆呼吸一滞,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气息震慑后腿,脚下踩到曳地裙摆,猛地趔趄。
眼前人影忽然加快几?步上?前,一把扶住她的腰将人捞回。
突然间,李星娆拔下发间金簪,身体?前倾靠向男人怀中的同时,那把自簪中旋出的利刃已抵在?他脖间,冷冷一抹凉,但凡裴镇在?将她往怀里按一分,那刃便入他颈肉。
裴镇面?色平淡,任由她凶狠的防备,手却未松开。
他嘴角轻扯,似完全不在?意这抵在?脖间并无玩笑的杀意:“什么时候,殿下会觉得死对一个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