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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个适合聊天的下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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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师拿来了第二张调研卷,向悠低下头,将自己的那张抖平整些,抓起圆珠笔。
  其实她就喝了一口,所以,好多问题都没法准确回答。
  烦恼时,她无意识地将笔头按回去,又按出来。
  耳畔忽然传来玻璃杯滑过桌面的声音。
  孟鸥对着她笑:“拿不准就再喝一口。”
  谁爱喝这玩意儿啊。
  她不是被迫成了新品调研的工具人吗。
  向悠这么想着,还是将杯子拿到自己面前,低头含住了靠近自己的那枚吸管。
  手和脑总是不协调,让她很郁闷。
  孟鸥的太阳穴猛地跳了一下。
  杯子在推的时候无意识转了半圈,她含错了。
  现在提醒,显然也已经迟了。
  他的脑中有一万句玩笑话。
  甚至,他能想象出向悠得知真相后,脸上的窘迫神情。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
  他只是低头看向自己的调研卷。
  “啪嗒”、“啪嗒”,他的圆珠笔头被按进去又按出。
  这杯名字长到记不住的饮品已经没有开始那么冰了,因此甜度也加重了几分,稍显腻味。
  向悠将玻璃杯推回去,低头认认真真地填写调研卷。
  两份卷子都填完后,咖啡师从围裙口袋里摸出两张券:“感谢参加我们的调研活动,这是送给你们的第二杯免费券,有效期一个月,请及时使用哦。”
  被骗了。
  这是向悠的第一反应。
  这明摆着是商家的营销套路,诱导她再来消费一回。
  甚至券还有使用范围要求,只有新品才能用。
  孟鸥将自己的那张券推给她:“我又不住这里,你下次来喝吧。”
  他确实用不上,向悠也难用上:“我跟谁来喝啊。”
  要是纯粹的五折券,她指不定哪天就来了。
  可现在的商家怎么都爱给第二杯搞活动呢。
  全世界的人都有能分喝第二杯的人吗,为什么她没有呢。
  孟鸥不置可否地一抿唇,看向她的眸光深邃了几分:“没人跟你一起喝?”!


第7章 
  直觉告诉她,这句话有陷阱。
  “他不爱喝咖啡”“这里太远了”“最近他工作比较忙”。
  这些话都可以用来回击这个陷阱。
  至于句中的那个“他”,她可以说是男同事、男性友人等等。
  孟鸥要是误会了,那是他的错。
  但是,人为什么要这么拧巴呢。
  在她面前坐着的,不是她的敌人,不是她的对手,不是她需要处心积虑争个高下的人。
  向悠希望自己能表现得平和一些。
  所以,她尽可能大方地摇摇头:“是啊,没有。”
  很奇妙的,她一旦大方了,拧巴的那个好像就轮到了孟鸥。
  他的眸光几不可察地一闪,欲盖弥彰地捏住不锈钢吸管,随口“哦”了一声。
  你看,原来问题这么容易解决的。
  于是这下,倒轮到向悠心疼他的窘迫了。
  挖了个坑,结果自己跳了进去,好可怜的人。
  向悠没他那么坏心肠,喜欢看人尴尬,所以她主动换了个话题。
  “我上个月回老家,看到郑老师了。”
  上个月是母亲的生日,她特地请假回去庆生。
  拎着蛋糕往家走的路上,刚好和高中的班主任打了个照面。
  想想高中也才过去几年,算不上太长,但眼前的郑老师似乎已经憔悴得不像样。
  来不及补染的鬓发白得像雪,鱼尾纹灿烂成了一对花。
  或许郑老师当年没有撒谎,每教的一届都是最操心的一届,一届届摧残着她。
  向悠心里莫名梗了一下。
  以至于面对面站定后,她都忘了率先打招呼。
  还是郑老师认出了她,笑道:“悠悠啊,现在在哪工作啊?”
  “啊,郑老师好。”向悠将问题抛至脑后,赶忙先打了声招呼。
  “好、好!”郑老师笑得眼眯了缝,“你还是跟当年一样,爱走神,说话总是慢半拍。”
  向悠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干笑了两声。
  郑老师等了几秒,眼见她没有回答刚刚那个问题的打算,干脆自己又问了个新的:“你回来是干什么呀?”
  “
  我妈过生日,回来给她庆生。”向悠总算回过神,一板一眼地答道。
  “哦,也帮我带声好。”
  寒暄的氛围好像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向悠觉得总不能一直让对方发问,自己也该找个话题。
  嘴巴比脑子快了一步:“郑老师,这届学生还是很难带吗?”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开怀大笑起来。
  两人站在马路边笑到前仰后合,惹来一片来往行人的侧目。
  郑老师好不容易才止住笑,道:“难带啊,最难带的一届呢!”
  “那这么比起来,我们那届看来还挺好的嘛。”向悠笑着将玩笑开下去。
  “是,你们那届确实不错。”郑老师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温柔,带上几分忆往昔的味道,“算是成绩最好的一届,可给我脸上长光了。”
  向悠附和地笑笑。
  最替人长光的肯定不是她,她只能算是与有荣焉。
  那年高考,他们班成绩最高的是孟鸥。
  其实孟鸥的成绩很不稳定,最差班里考过第三十,最好考过第二。
  跟过山车似的,但是心跳的只有别人,他的心态一向很好。
  对于学生来说,最重要的是学习。
  但是对于他来说,好像什么都无所谓。
  退步了无所谓,被批评了无所谓,受伤了无所谓。
  最有所谓的可能是向悠不理他。
  两人很难冷战,因为孟鸥不同意。
  向悠越冷,他越热。
  烦她、一直烦她,课上课下不停烦她。
  他不许向悠把事憋在心里,非要两个人翻出来好好掰扯。
  是他的错,他道歉,是向悠的错,还是他道歉——
  用向悠的口吻,然后再很爽快地原谅她。
  向悠有时候很郁闷,虽然是她的错,可她还不想道歉呢。
  但是孟鸥不依,他说“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不要再气自己了,不然我会心疼的”。
  一番理直气壮的话说下来,生生给向悠绕晕了。
  向悠确实生气,但是……她气的不是自己啊。
  不过,为了还自己一片安宁,哪怕事情还是一
  团浆糊,两人也能稀里糊涂地先和好。
  这其实是个坏习惯,因为彼此总觉得一旦和好了,事情就过去了。
  但是没有,它只会囤积着,越来越深越来越粘稠。
  等到哪天兜头泼下来,教人窒息。
  孟鸥的运气不错。
  分班后的两年,他没有一次考过第一名。
  偏偏高考那年,总考第一的那位发挥失常,让孟鸥上去了。
  可能这就是命,谁也说不准。
  回校填志愿的时候,孟鸥整个人都很春风得意。
  向悠的心情也不错,她属于成绩稳定的那种,高考分数甚至还稍微进步了一点。
  孟鸥在楼梯口逮到了来学校的向悠。
  她穿着姜黄色的连衣裙,手腕上戴着父母新奖励给她的手表。
  走路慢悠悠的,还左顾右盼。
  看起来不像是个毕业生,像个才来学校的新生。
  她仰头准备上楼梯,突然听见后面一阵跑步声,手腕一疼,手表没了。
  向悠茫然地低下头,望着手上的一圈红印儿。
  在学校里明目张胆抢劫,这得是什么人——
  孟鸥很尴尬地向她挥挥手里的手表:“你不能戴紧一点儿吗?”
  她已经绑到最后一格了,明明是他抓得太用力,再加上她手腕还出了点汗。
  “怪我咯。”向悠很无奈。
  “嗯,怪你。”孟鸥轻声附和了一句,再次抓过她的手腕。
  动作比刚刚轻了不少。
  向悠没挣扎,任他抓着。
  他将手表解开,又认认真真给她戴上。
  孟鸥给她戴手表的时候,向悠就百无聊赖地打量他。
  他的头发长长了点,这一路估计是疯跑来的,乱七八糟地支着,活脱脱一个鸟窝。
  躬身的时候,他那宽敞的领口毫无防备地往下坠,向悠一眼便看到他裤腰上的系带绳。
  而在领口和绳子之间……
  后来向悠躺过、靠过、摸过,但她还是很难忘记十八岁的这个夏天,这吓了她自己一跳的匆匆一眼。
  阳光斜着从领口打下来,仿佛就此刷了一道油彩。
  紧实、蓬勃,不是无氧和蛋□□催出来的,带着一种天然的生命力。
  而少年的脸尚且葆有青涩,怼着表带上的小孔时,认真到眉心微蹙。
  有汗从额角流下,一路蓄到下巴尖,晶莹剔透。
  向悠收回手慢了一步,那滴汗在她手心砸开,微凉。
  她讨厌男生身上的汗味。
  但意外的,她不讨厌这突如其来的一滴汗。
  因为系完手表的孟鸥抬起脸,看向她的时候,眼眸亮晶晶的。
  “回头你到手表店,让人家给你补打一个孔。”孟鸥说着,轻而易举圈住她的手腕,用力晃晃,“看你瘦的,饭吃到哪儿去了?”
  向悠的手腕在他的虎口处撞来撞去。
  她眨眨眼:“不知道,被你偷吃掉了吧。”
  孟鸥偏着头看她,轻笑了一声,学着她刚刚的语气道:“怪我咯?”
  其实也说不上怪谁。
  高三这年压力大,向悠吃不下饭,一个学期下来掉了快十斤,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
  孟鸥有时候会给她带零食,但自从她在课上偷吃零食被抓两次后,便都是在放学时偷偷塞到她包里。
  所以她回家后吃不吃,孟鸥也不知道。
  哦对了,偷吃零食被抓的检讨,也是孟鸥帮忙写的。
  因为向悠振振有词地表示,要是孟鸥不带零食,她就不会被罚,罪魁祸首是他。
  孟鸥恨铁不成钢地说她笨,他上了十几年学,动不动在课上偷吃,怎么就从没被抓过?
  说是这么说,写还是乖乖写了。
  可能托之前看电影那事儿,孟鸥写起检讨来很是得心应手。
  最后班主任拿着她的检讨,皮笑肉不笑道:“你和孟鸥的字越来越像了啊。”
  向悠梗着脖子道:“有吗,我不知道啊。”
  后来向悠把这事告诉孟鸥,孟鸥笑着说她学坏了。
  “都怪你!”向悠一边说,一边从他口袋里摸了块巧克力。
  带着他的体温,入口即化。
  …
  教室里很热闹,大家聊着高考成绩,聊着志愿,聊着专业。
  孟鸥一出现,班里齐齐起哄:“孟大
  状元来了!”
  其实孟鸥也就是拿了个班级第一,校排名连前十都没进得去——
  第十一名。
  孟鸥这人就不知道谦虚怎么写,别人这么喊了,他就这么应了,拖着长调“哎”个不停。
  他不尴尬,向悠尴尬。
  因为他还抓着向悠的手腕,一直没松开。
  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关系,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向悠恨恨地用另一只手拧了下孟鸥的胳膊。
  一拧红痕一片,孟鸥“嗷”了一声,冲着她大言不惭地笑:“对状元放尊重点。”
  烦死了!
  和他谈恋爱真丢脸!
  向悠这么想着,又撇腿踢了他一下。
  结果一脚下去,自己先笑了。
  坦白说,孟鸥这副子臭屁的模样。
  挺帅的。
  肩膀突然被谁拍了一下,向悠回头望去,吓了一大跳。
  难得穿着裙子的郑老师,正对着他们严肃地笑——
  严肃和笑听起来似乎有点矛盾,但在绝大多数老师脸上,这是对很契合的词。
  虽然已经毕业了,但向悠还是怕到不行。
  她拼命想挣开孟鸥的手,可他反而扣得更紧,还对着郑老师大声问了好。
  郑老师应了他的问候,又看着向悠怎么都挣不开的手,笑道:“行啦,反正老师也管不了你们了,不过你们俩这次考得都不错。”
  向悠沮丧地放弃挣扎,闷闷地说了声“谢谢老师”。
  “孟鸥,你这分数肯定是要去a大吧,向悠呢,想去a市吗?”郑老师问。
  a市有些远,但确实是个好地方。
  向悠在家和父母商量了很久,都看上了a市的几所大学。
  “有这个打算。”向悠道。
  孟鸥闻声,扭头惊喜地看着她。
  a大就是在a市。
  向悠本来想说,自己又不是因为他才去a市的。
  但想来想去,她决定还是不扫他的兴。
  “不错啊。”郑老师颇为欣赏地看着他们,“好好学习,也……好好恋爱。”
  难得从老师口中能听到这种话,向悠羞到低下头。
  而孟鸥这个恬不知耻的,还大声道:“老师,回头请你喝喜酒!”
  他的声音太大,前排的学生几乎都听到了。
  班里一阵喧哗,此起彼伏地让他也请自己。
  “都请、都请!”孟鸥笑着回头冲他们挥挥手,一副子领导派头。
  那时候向悠既羞涩,又有点儿甜蜜蜜的。
  处在青春期尾声的少女,对婚姻总有着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
  她渴望从校服换成洁白纱裙,被深爱的少年牵着手,一齐踏上红毯。
  但孟鸥从来没有和她求过婚,也没有正式聊过这件事。
  他们刚好断在了需要认真面对这件事之前。!


第8章 
  他们是在高三确认关系的。
  这么个紧要关头,实在很不适合谈恋爱。
  但是后来孟鸥说,他那时候白天夜里、上课下课脑子里全是她,不把心里话说出来,他没法安生。
  向悠反问他:“那你不是把我搅得不安生了吗?”
  孟鸥沉默了。
  他不说话,向悠也不说。
  过了会儿,孟鸥可怜兮兮地看她:“所以你本来不喜欢我的吗?”
  又来了、又来了。
  向悠推开他的脸。
  她实在遭不住这个眼神。
  要说不喜欢,当然不是。
  她好像逐渐习惯了身边有这个烦人精的存在,喜欢和他一起学习,喜欢和他一起吃饭,也喜欢和他斗嘴——
  斗不过就拧他胳膊的那种。
  口头和武力,她总要胜一个吧!
  但她没把这个往喜欢上联想过。
  因为在这之前,她曾经闹了个乌龙。
  那时候是初三——
  怎么都是这种很紧要的时节。
  彼时她也有一个玩得很好的男同学,两人打打闹闹一起学习。
  对那个年纪的少男少女来说,恋爱是件神秘又刺激的事儿。
  向悠的朋友每日和她分享自己的恋爱故事,其婉转曲折程度,几乎超过了《梁祝》《孟姜女》等经典爱情故事。
  听得多了,向悠看自己那个男同学的眼神,也逐渐变得不对劲起来。
  那时候她以为是喜欢,但其实只是好奇。
  巧的是,那个男同学也一样——
  一样好奇。
  后来他向她表白了,他们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
  确认关系后,向悠的脑袋有点儿懵。
  这样就算恋爱了吗,好像和之前没什么变化啊。
  那些偶像剧里,终成眷属后的两人仿佛一夜蜕变,生活因爱情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是现实里,她还是个为作业发愁的姑娘。
  而她所谓的男朋友,也依然每天雷打不动地找她要作业抄。
  什么情书、什么带早饭、什么单车载人,那些校园剧里的经典情节,都没有发生
  啊——
  虽然过了两三年后,孟鸥帮她全部实现了。
  向悠心里纳闷,但她不好意思说。
  其实也是有点儿变化的,比如悄悄牵手,悄悄拥抱。
  可是牵手时她没有脸红心跳,拥抱时还因为对方刚结束体测没多久,被熏得喘不过气。
  这就是恋爱吗,怎么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向悠朝思暮想想不通。
  分手的原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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