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宫女-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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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是站在石狮子旁边的台子上的,她的身后刚好悬空
想起那高度。天。让她去死一死好吗
“画扇”
“小心”
“十六”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原谅她此刻脑子空档,听不出区别但唯一想到的就是。自己又要光荣的牺牲一下吗
纯渊蓝卿,你丫下次离姐远远的
捂脸的空档,身子下坠的速度倏地一缓,腰间被两只手臂紧紧的抱住。
熟悉的气息立刻萦绕在额头。古画扇抬头望去,却是望进一双久违的眸子里。
蓦地。身后也倏地传来热度,扭头望去又望进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
思想有瞬间的空档,蓦地低头看去,腰间紧紧的缠着两支手臂没错。可却是两个人的手臂。
被汉堡了吗
古画扇这样想着,可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待双脚着地。便一把将二人的手臂掰开,急急的向后退了两步。
垂首不敢看向他们二人。却无法忽视头顶上他们直射的眸子。
蓦地。胸口一阵闷疼,控制不住的咳嗽声突兀的响起在空荡的广场上。
纯渊蓝栩与纯渊蓝慕倏地抬步向古画扇走去,却见正痛苦咳嗽的古画扇倏地抬步跑开。
二人同时抬步正要去追,纯渊蓝慕轻声道:“七弟你可是忘了今早你出门时,对你翘首以盼的轻九公主了吗”
纯渊蓝栩的脚步蓦地一僵,停了下来,便见纯渊蓝慕迈着步子大步追去,转眼便消失在拐角处。
眸中一瞬间阴霾尽显,看着纯渊蓝慕消失的方向,周身寒气乍起。
纯渊蓝卿飞身落下,便快步向这边跑来,不知道他们二人说了什么,只见纯渊蓝栩倏地顿住脚步。
心中疑惑,上前问道:“七哥,怎么了”
感受到他周身的寒气,心中更是疑惑,抬眸看了看古画扇与纯渊蓝慕消失的地方,皱眉。
“七哥,那臭丫头不会有事吧,都怪我不该在那样的地方与她嬉戏”纯渊蓝卿喃喃道。
这话要让古画扇听到,估计会气的跳脚吧。什么叫不能在那样的地方难道在别处就可以了吗是吗
纯渊蓝栩倏地收回眸子,闻言淡淡道:“她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说着,便抬步向正阳门广场大门处走去。
纯渊蓝卿见他向出宫的方向走去,指了指清心殿的方向,又看了看纯渊蓝栩大步离去的背影,一句话也没能说出。
扭头看了看清心殿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我是不是应该去看一看她嗯还是去看看吧这个臭丫头”
如此说着,便抬步向清心殿的方向走去。
胸口一阵阵的疼痛,许是方才跌坐在地上时震到了。这个十六殿下,亏她方才还想着他性子好呢,原谅她选择暂时性失忆行吗刚才那个人不是她,不是她
跑的越急,胸口便越痛的厉害,左右已经距离很远,古画扇这才停下脚步,抬头望去却是到了必经之路,风起亭。
微微眼神扶着亭柱大口大口的喘息。
“你还好吗”
蓦地,温润如玉却又略显担忧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古画扇身子一僵缓缓回头。此刻她是不想抬头的,只看到那一片衣角便立刻俯下身去,道:“奴婢给六殿下请安。”
“是否疼的厉害要不要叫太医来瞧瞧”纯渊蓝慕伸手扶着古画扇的胳膊,不让她再继续深躬下去。
“奴婢没事,有劳六殿下担忧了。”古画扇平平的道。
“非要与我这般保持距离吗非要每次都这般生硬的态度吗非要每次都逃避自己的心吗”纯渊蓝慕紧抿薄唇,步步紧逼。
古画扇怔怔的看着他严肃的模样,听着他一句句质问的话语,脚步控制不住的随着他的步步紧逼向后退去。
“奴,奴婢听不懂六殿下在说什么”莫名的,心仿佛被一点点掏空一般,没有血色的嘴唇颤抖着。
“听不懂没关系,你心中是明白的便可。再有便是你用心保存的信件,你画的风起亭,我的画像。难道这些你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吗还是你依然要这样欺骗自己,伤害我”纯渊蓝慕一句句的说着,不出意外的看到古画扇再也伪装不了的神情。
身后是冰冷的柱子,身前是这个一向都温柔多礼,温润如玉的男子。此刻的他是陌生的,他痛苦的神情,质问的话语让她也觉得心痛。
仿佛隐藏在内心多年的秘密被发现,这一刻她失去了伪装的能力,她不知所措。
“你是喜欢我的”
轻不可闻的话语,从那张迷人的薄唇中轻轻吐出,传入二人耳中,皆是神情一震。
二人身子紧紧相贴,古画扇觉得快要不能呼吸,身后是冰冷的,身前却是炽热如火。
“六殿下,唔”
蓦地,唇角传来湿热的柔软触感,古画扇惊愕的睁大双眼,鼻尖萦绕着他温热的气息,他紧紧注视着她的那双温柔的眸子。
一切都仿佛是梦境一般,那么不真实。温暖的那么让人叹息,却又莫名的有些心酸。
“休要再从你这张嘴里说出伤我的话语,画扇,面对自己的心好吗仅仅是为了公平好吗你不能就这样毫无理由的拒绝我,也欺骗你自己”
轻轻的话语飘散在冰冷的空气中,古画扇却觉得原本彻骨的寒风蓦地变得温暖。
耳边只余他轻不可闻的叹息。
第九十二章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扇儿,你又在发什么楞呢赶紧的,一会儿李公公又该催了”
皇上召了几位殿下商议国事,此刻便在正殿待着呢可古画扇这几日越发的精神恍惚,这可不就急着了一向风风火火的飘舞。
古画扇手上动作又加快了些,无奈的看了一眼飘舞,哀怨道:“飘舞姐姐,你可莫再催了,我被你催的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飘舞端起托盘,托盘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五杯茶水。转眸横了她一眼,道:“一杯茶你都泡了多久了,当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你这发呆的本领可是日益见长啊,但近两日的感觉又与往常非常不同,老实交代,所为何事”
古画扇闻言抿了抿唇,嗔了飘舞一眼,将手中龙纹其上的茶杯放置到托盘上,一把端起托盘,哼哼道:“你这会儿倒是不着急了,赶紧的,一会儿皇上该等急了。”
说着率先出了茶房。
留下飘舞在后面飞着眼刀,直嚷嚷。
正殿近在眼前,二人收敛笑意微微垂首,稳稳的端着托盘迈着轻轻的步子向正殿内走去。
走到殿门,古画扇余光扫到一旁恭敬垂首站着的六福,抿了抿唇。
这大男孩,自从那日起便再没和她说过一句话,也不曾碰过面。还真是别扭的性子,看来有机会要好好与他交流一番。
收回视线,精神高度集中的抬步向殿内快步走去。不为别的,只因今日皇上的脾气依旧不好,犹如一触即发的炸弹一般,人人畏惧。
她自然也不例外。
“父皇,儿臣办事不利。还请父皇责罚。”纯渊蓝栩站起身,沉声道。
“罚但追捕江候未成一事,岂是一句责罚便能了得”这声斥责太过严厉,显然纯渊帝已经动怒。
“那江候知晓我苍阳国多少事系,你手下将士看管不利令其逃脱本就是重罪,你这个做将军的的竟然也未能胜任将其逮捕,那江候早有通敌叛国之意。一旦那江候逃至他国。你可知后果”
“父皇息怒,儿臣甘愿领罪。只是还请父皇在给儿臣一些时日,儿臣定将江候逮捕归案。待将其捉拿之日,儿臣便接受残阳骑军法处置。”
这一保证,御书房内除了纯渊蓝慕与纯渊帝,其余人皆面色一变。
古画扇正将托盘放置到纯渊帝桌案上。闻言手指微颤,险些手滑。待将茶杯放下,这才惊觉手心已经全被汗湿。
残阳骑,是纯渊蓝栩一手创下的铁骑军队。虽只有五万人,可却抵得一般的精锐军队数十万人。
军法更是其重无比。绝非一般军人能够受得住的。
即便神勇如纯渊蓝栩,也只是血肉之躯罢了。这番立下军令状,如何不让人闻之色变。
纯渊帝沉眸注视着纯渊蓝栩。随即便重哼一声,道:“如你所愿若不能将江候逮回。便不是区区军法可以了事的”
“儿臣遵旨。”
“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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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画扇转身下了台阶,刚好看到纯渊蓝栩一撩衣摆,站起身来。那冷峻却平静异常的面庞,一如既往。
抿唇移开目光,此刻她并不能帮上分毫。
抬步向四殿下纯渊蓝烨处走去,将茶杯轻轻放置,便向五殿下处走去。
纯渊蓝烨扫了眼古画扇明明很是平静的目光,可却总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敌意。素手轻捻茶杯,眸子暗沉。
此时的五殿下一改往日的放荡不羁,神色少有的平静,只是依旧神色淡淡,看不出他的想法。古画扇觉得,这个五殿下她从看不懂,即便他平日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可她的直觉,他就是不像平日那般不羁。
暗暗深吸一口气,抬步向纯渊蓝栩处走去。
“老六,江南水患一事你处理的如何”纯渊帝捻着翠玉扳指问向纯渊蓝慕。
“因水患流离失所的百姓已经全部安抚安置,只是赈灾纹银下落一事儿臣失察,尚未有突破性进展。请父皇降罪”纯渊蓝慕起身走至殿中,一撩衣摆跪下身去。
“降罪,降罪朕不想再听到这两个字蓝栩,蓝慕,朕给你们二人半月时间,月底若是依旧没有进展,朕想你们也该歇一歇了”纯渊帝倏地一拍桌案,脸色沉重,怒气冲天。
不知为何古画扇蓦地想起了那一句话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可这并不值得她现在去推敲,便与飘舞二人立刻跪下身去。
四殿下,五殿下,七殿下,十六殿下也皆疾步上前撩起衣摆跪下去。
“父皇息怒。”
“皇上息怒。”
纯渊帝冷哼一声,厉声道:“你们二人可有异议”
“儿臣遵旨。”纯渊蓝栩沉声道。
“儿臣遵旨。”纯渊蓝慕俯身叩首轻声道。
“都起来吧”纯渊帝重重一叹,脸上的疲惫之色越发厉害。
李修文赶紧端起茶杯递给纯渊帝,纯渊帝伸手接过,轻酌。
李修文又向古画扇使了个眼色,古画扇轻轻点头,怔怔的看着面前跪着的几位殿下,心中不是滋味。轻不可闻的哀愁在心中萦绕,终是化作轻叹,消散。
所谓皇权便是轻易的便能将人玩弄与鼓掌之中吗即便那是你最亲的人即便你只是为了考验他们古画扇看着纯渊帝幽深的眸子,一时间感慨万千。
她早便已经知晓这是皇上的计策,可她却只能装聋作哑,奈何不得。
只因这是他们之间的游戏,是皇权之间的游戏,是为了争夺高地位的必经之路。
几人起身,走至座位坐下。只是气氛却比方才凝重许多。
起身走至十六殿下桌案前,却发觉他正定定的看着自己。抬眸横了他一眼,便见到他嘴角微勾,可是那抹浅浅的弧度却令她着实看不懂。
怎么看着都有些诡异
快速放下茶盏,古画扇与飘舞这才躬身退下。
纯渊帝再次开口说着什么,她却是听不见了。
出了殿门,古画扇皱眉停步在走廊处,飘舞则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古画扇扭头看她,目光却扫到了六福望过来的目光。但只是一瞬便收了回去,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的垂首站着。
这个别扭的六福明明听到了里面的情况担心她们,却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第九十三章 却道故人心易变
一旁暗自庆幸的飘舞,状作无意的扫了眼殿内,眸子中映出那抹身影,眸光柔和却又隐隐担忧。
“扇儿,咱们走吧。”飘舞拉了拉古画扇的衣袖轻声道。
古画扇闻言又看了看六福,见他依旧垂首站着,也便作罢,抬步随着飘舞离去。
直到二人身影消失在走廊,一直垂首静静站着的六福这才缓缓抬头,见到已经空荡荡的走廊,遂又垂下眼眸,遮住眸中的神色。
已是黄昏,往日繁华的街道此刻却有些萧条,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快步的走着,嘴中还骂着:贼老天。
快要除夕,可这干冷的天气依旧没有丝毫要下雪的迹象。百姓们忙着备年货,空闲之余总会抬头望一下天,看看今日能不能下雪。
没有大雪的除夕,终究会感觉少了些什么。
破旧的巷子里,一个单薄身影的女子正缓步的走着,偶尔抬头望天,眸中无尽的凄凉溢于言表。
裸露的手腕处与脖颈处,狰狞的伤疤一直沿着衣服蜿蜒入内,可见她的身体也定是血肉模糊一片。
她徘徊在长长的巷子里,走走停停,茫然若失。
毫无血色的嘴唇有些干裂。
蓦地,巷口处出现一抹淡蓝色衣袍的男子,柔和的颜色给这个昏暗冰冷的天儿增添了一抹光彩。
那怅然走着的女子停顿住脚步,回头望去。一抹嘲讽的弧度爬上唇角。
“安德阳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呵呵,尽管看,我知影敢做就敢担当,这一步路我早便已经想到可是。可是为何心还是那么痛,为什么,为什么”声音缓缓的由尖锐变得茫然,很轻很轻。
此女子便是知影,此刻她精神恍惚,与往日判若两人。
巷口处的淡蓝色身影缓步向知影走去,那平静无比的面庞。那清透俊逸的面庞赫然便是安德阳。
此时的他不复那日一般会狠狠的斥责知影。他平静异常的脸庞,却显得同样落寞。
“你这是什么表情,想笑就笑啊我自己都觉得是那么的可笑。可耻,可恨可怜”知影脸色狰狞,又莫名的发笑,却笑掉了几滴浊泪。
“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安德阳轻声道。话一出口便引得知影的又一阵嘲弄。
“何必当初是啊我何必当初,早知今日。当年我就是饿死在街头也不要被他捡回去,更不要在他身边苦苦煎熬了十几年。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如此全心全意的陪了他十几年。难道还抵不上一个刚刚认识两年的黄毛丫头吗为什么,为什么”知影喃喃自语,眼泪却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看着知影已经恍惚的神色。安德阳轻声叹息,抬头望着皇宫的方向。眸子里氤氲着不知名的情绪。
蓦地,身影一闪消失在巷子内。只徒留知影依旧浑浑噩噩的徘徊着。
华灯初上,夜色迷离。安德阳独自坐于城西的城墙之上,看着远处家家灯火通明,其乐融融的景象,心下怅然。闭上眼感受着寒冷的夜风吹拂,只有这样他才能平静一下彷徨的心。
伸手覆上腰间安安稳稳挂着的流苏玉佩,上方蓝色的玉石在夜色下散发着微弱的光泽。清透的蓝光一如那人清透的双眸一般,吸引着他全部的心神。
半晌,唇角挂上一抹自嘲的笑意,拿起身旁酒坛,咕嘟咕嘟的大口喝着。
夜色正浓,徒留那一抹落寞的身影,独自彷徨。
蓦地,安德阳看了眼已经高高挂起的月,又灌了一大口酒,酒坛子一扔便飞身而起向着皇宫的方向飞速掠去。
从心阁。
古画扇静静的坐在院中感受着夜风的轻拂,尽管觉得寒冷无比,但心中却不那么难熬了些。
今夜皇上去了千荷宫,她心中稍安,至少她这几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