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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一念之私-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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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如果有地狱,大概就是长这样了吧。
  一个西蓝花,一个炒牛肉,再加一条鱼,两荤一素加个番茄蛋汤应该够了。
  网上找了详细教程,一步一步,看了好几遍,简直到了每个步骤都烂熟于心的地步,然而等真正下锅,我还是乱了手脚,将步骤忘个精光。
  煎鱼时,热油遇到水,整个炸开,不小心溅到我的手上,只是两分钟便生出了水泡。
  面对被锅底粘得死死的鲫鱼,捂着手,我沉下脸,开始后悔做这样的挑战。
  早知道直接点外卖就好了,骗纪晨风是自己做的,他反正没可能吃出来,也不用我做这么辛苦。
  可惜想到得太晚,已经做这么多了,怎么可能前功尽弃?
  半个小时,最后一道菜上桌。至此辛辛苦苦一下午,所有菜都做完了。分别是已经失去翠绿的焦黄西蓝花,糊成一团的炒牛肉,以及皮肉分离的红烧鱼,唯一看起来正常且完美的,大概只有那道番茄蛋汤了。就连米饭,也因为水放太多,变成了浆糊一样的奇怪东西。
  但可能是第一次做饭的关系,客观理性的那部分完全不见了踪影,内心在那一刻被骄傲自得填满,对一桌菜打上了十级滤镜。
  我这不是挺可以的吗?不比外卖差多少。
  怀着期待又有点忐忑的心情,我坐在矮桌旁等待纪晨风回家,从四点一直等到六点,又从六点等到八点。
  饭菜一点点失去热度,又被一次次放进微波炉加热,最后变成了比原来还要让人没有食欲的样子。
  再次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八点半了。纪晨风以前也是这样等我的吗?好难熬啊。
  食物可以加热,“期待”的保质期却很短,冷却一次就意味着过期,最终慢慢失去甜味,只剩苦涩与酸楚。
  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冷掉的牛肉放进嘴里。
  咸得发苦,老到咬不动,我试着配饭吞咽,结果发现软烂的饭配上这口牛肉味道更恶心了,捂着嘴就冲到厕所吐了出来。
  拼命漱口,想要去除口腔里的怪味,耳边这时传来大门外开锁的声音。
  纪晨风回来了!
  抹去唇边水渍,我兴冲冲拉开浴室门,正好与开门进来的纪晨风四目相对。
  他站在门口,维持着开门的动作,见到我后一点点皱起眉心,似乎没想到我还在。
  “你怎么还没有走?”
  唇边笑容一僵,关上浴室门,我用脊背牢牢抵住门板,恨不得自己能与墙壁融为一体,让他不要注意到我。
  “我做了饭,你要不要吃一点……”
  不敢应他的话,怕他下一句就是让我赶快滚。
  “我吃过了。”他脱了鞋踩进室内,看了眼矮桌上我做的饭菜,不知是震惊于我竟然能把菜做成这样,还是嫌弃于我竟然好意思给他吃这样的东西,那一眼看得格外地久。
  “哦,也是,都八点多了,正常的早就吃完饭了。”就我这个不正常的,守着一桌垃圾等他到现在。
  弯腰端起矮桌上的盘子,转身将它们一个个全部倒进厨房的垃圾桶。
  纪晨风在一旁沉默地看着,直到我拿起抹布就要开始洗碗,他才从身后出声制止。
  “行了,我来吧。”兴许是看不上我洗碗那磕磕绊绊的样子,卷着衬衫袖子,他将我从洗碗池前挤开,夺过我手里的抹布,动作利落地清洗起餐具。
  就在我心里又要升起自我安慰,分析他这种行为是不是还对我有感情,纪晨风便用言语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告诉我别自作多情了。
  “如果你觉得可以通过我拿回属于你的东西,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桑家的一切我都不会要,你在我身上下功夫毫无意义,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
  手上还滴着水,我站在他身后,闻言一愣:“我不是……”
  我急急为自己辩解,纪晨风却压根不想听,打断我道:“放你进来,不是因为对你还有留恋。而是我答应过你妈妈……会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帮你一把,仅此而已。”
  起初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意识到他口中的“妈妈”指谁。
  严善华,让他帮我一把?我满心不可思议。这算什么?托孤?她一边想好了纠正错误,坦诚罪行,一边又想好了我如果混不下去了,好歹还有纪晨风这个后盾。想得还挺周到。
  我真是……谢谢她了。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我艰难地出声,预感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我不太爱听。
  “你可以留在这里,直到找到合适的房子。但不要再试图靠近我了,”他微微偏过脸,用着最平常的语气,说着最冷酷的话,“我的生活好不容易回到正轨,不想因为你又打乱自己的人生。毕竟,我的身边已经没有你的位置。”


第55章 他竟然忍住了
  这话我果然不爱听。威力之大,叫我缓了半晌才能如常开口。
  “你喜欢上别人了吗?”
  身边已经没有我的位置,那我的位置去了哪里?又或者……给了谁?
  纪晨风动作快速地将碗一个个洗干净,放到一边,语调从始至终没有一丝变化:“和你没有关系。”
  心头跟堵了块大石头似的,如何用力呼吸都不能舒坦。
  理智上来讲,确实和我无关,我与他已经没有关系,他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这是他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是简行吗?”但我从来不是理智的人,就算药物压下了大部分的坏脾气,使我看起来很理智,那也不过是假象而已。
  药物可以帮助我平复情绪,却没有办法抹灭我的情感。
  “是他吗?”见纪晨风久久不答,我平静地又问了一遍。
  不要点头,不要说“是”。我死死盯着他的后脑,内心逐渐升起黑暗的想法。不要让我成为自己都觉得可怕的人。
  伴着水流声,纪晨风将筷子用力杵进筷架,像是对听到简行的名字感到荒唐:“不是,不要把别人扯进来。”
  初生便张牙舞爪的黑色火焰旋即凝滞,越变越小,终至湮灭不见。
  只因他的一句话,心口的石头、火焰、疼痛全都消失了,被魇住的心神得到释放,我迟钝地感到了疼痛,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不知不觉抠破了手背上的水泡。组织液伴着血水淌了半个手掌,瞧着有几分渗人。
  刚刚我要做什么?我想做什么?
  没再说什么,我托着手掌快步离开厨房,在客厅的柜子上抽了张纸巾,压住伤口。找了圈自己的手机,见在地上,我弯腰拾起来,塞进裤兜,转头一言不发地踩着纪晨风的拖鞋便出了门。
  重重关上门,一路下了楼梯,根本没想过要怎么回去。
  没有哪一刻让我这样清楚地意识到纪晨风的可怕,他好像可以轻易地将我变成另外一个人。只要是关于他的事,我就没有办法冷静。他比药物更能控制我的情感。
  缓慢地行走在幽暗的街道间,等回过神时,已经走到了一家亮着招牌的小小面馆前。
  饕餮面馆……记得去年冬天,纪晨风带我来吃过这里的面。
  已经快要十个小时没有摄入任何食物的肠胃发出应景地咕咕声,抬腿走进店里,正巧里面有人出来,与我撞个正着。
  “对不……”拎着塑料袋的少年回眸向我道歉,一下子愣住了。
  虽然剪了头发,换了干净的衣服,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程涛,那个砸了我两次车,最后被纪晨风扭送进警察局的小孩儿。
  他显然也认出了我,神情变得拘谨起来。
  “对不起。”站直身体,他毕恭毕敬地给我弯腰行了个大礼。
  不等我回应,他再次弯腰,这次维持的时间更久了。
  “谢谢您。”
  直起身,他冲我腼腆一笑,随后捧着怀里的袋子转身跑进了黑暗。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我满心疑惑。道歉我尚能理解,毕竟砸了我两次车,是该好好说声对不起,可是为什么谢我?谢我把他送进警局吗?
  掀帘而入,正在看电视的老婆婆回过头来,一见到我便笑眯了眼。
  “唉,这不是小纪的朋友吗?”
  我笑了笑,在板前坐下:“您记性真好。”
  “看你长得帅才记住的,别人隔天就忘了。”一旁老爷子说笑道,“看看今天吃什么?”
  我要了和上次一样的面,等待过程中,状似不经意般问起了方才那孩子的事。
  “你说程涛啊?”老婆婆一脸八卦,道,“他就是之前给你说的,妈妈跟人跑了,家里有个妹妹和残疾老爸的那个孩子。去年还在路上晃荡,搞些小偷小摸的,我都以为这孩子要废了,结果峰回路转,不知怎么就引起了政府的重视,不仅想办法让俩孩子回学校上了课,还给孩子爸找了家护理院,钱也是什么什么组织资助的。”
  老爷子加入进来:“这就叫运气好。听说学校免去了兄妹俩的一切费用,政府还给申请了低保,虽说钱不多,但小孩子花不了几个钱也够了。有时候程涛会来我们店里买吃的,都是最便宜的素面,我看着心酸啊,上个月开始让他晚上作业做完后过来帮帮忙,洗两个碗,回去就让他带点菜走。”
  “程涛和他妹妹好像读书都挺好的,老师也高兴他们能回学校继续念书。真能有出息就好了。”老婆婆感慨道,“咱们这地方,我不怕你笑话,就是个山鸡窝,土生土长的没几个拿得出手的,能读到高中都算有文化了。就纪家那孩子不一样……”
  她一指纪晨风家的方向,竖起拇指道:“他是山鸡窝飞出的金凤凰。学识、长相、品性,那都是一等一的。我是注定一辈子当山鸡了,就希望这些小的,山鸡变凤凰,能变一只是一只。”
  所以,程涛谢谢我,难道是谢我将他重新拉回正轨,让他可以有机会重回校园吗?
  那他可就谢错人了。
  虽然当时与纪晨风一道将他扭送到了警局,可内心深处,我其实并不相信这样做会有什么改变。潜意识里,我认定这里是臭水沟,这里的人,一辈子都无法洗去身上的污浊腥臭。比如严善华,比如我。
  而纪晨风不一样,是因为他生来就不同。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相信人是可以改变的,命运是可以打破的。
  今天以前,我一直都认为在周及雨和纪晨风的这段关系中,无疑周及雨对纪晨风的吸引力更大一些,但或许正好相反……
  纪晨风就像黑暗里的光,让污秽的蛇虫鼠蚁既向往,又畏惧。
  或许,是周及雨不由自主被纪晨风吸引也不一定。就跟我一样。
  吃完了面,我磨蹭了许久不愿走,两位老人可能难得有人跟他们说那么多话,也由着我坐到关店。
  听他们说了不少蝇城往事。什么以前纪晨风和周及雨经常来他们店里吃面,后来周及雨一走好多年了无音讯,纪晨风就很少来了。上次周及雨回来还来看过他们一次,变得大不一样了,老婆婆直呼差点没认出来。
  又说起严善华,说二十多年前,他们还在路边摆摊,一天突然看到个女人抱着孩子在路上哭。
  上前一问才知道,女人的丈夫瘫了,她一个人养家,从早忙到晚,孩子生病了也没空带他去医院,以为是小病就自己给吃了点药,结果吃药吃出毛病,把孩子吃聋了。
  女人不停抽自己的耳光,抽得两颊都高高肿起来,嘴里来来回回喃喃自语,问着“怎么办,怎么办”。孩子懂事得叫人心疼,粉雕玉琢一张脸,话都说不顺溜呢,就会给妈妈擦眼泪,让她不要哭了。可这样一来,女人反倒哭得更伤心,一把抱住他,嘴里翻来覆去的话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对不起”。
  我默默听着,放以前心里定会冷嘲热讽一番,然而随着严善华的离世,情绪的稳定,除了淡淡唏嘘,也不再想揣测她的心理。
  怎么走的,最终还是要怎么回去。重新回到那扇蓝色的铁门前时,已经接近十二点,夜深人静,隔着门板听不到里头任何动静。
  最近总是神出鬼没的自尊心这会儿存在感满满,让我有点敲不下手。
  要不干脆在走廊里凑活一晚?
  看着身后的塑料小板凳和小桌子,我开始认真思考今晚趴上面睡一觉的可行性。
  天反正挺暖和的,睡到明天,纪晨风要是能若无其事地从我面前走,还不给我留钥匙,我就把他的破锁给砸了,再找人来换新的。
  这样想着,我在小圆凳上坐下,打量了番自己的睡眠环境,还算满意,于是枕着双臂酝酿起睡意,结果没五分钟就被轰炸机一样的蚊子军团袭击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用力拍击着铁门,眼角瞥到走廊不远处有抹黑影一闪而过,似乎是只跟猫一样大的老鼠。
  这也太他妈大了……
  脑海里瞬间浮现各类鼠类灾难片名场面,拍铁门的力道更大了。没多会儿,在我不厌其烦地骚扰下,铁门终于被缓缓打开,我眼疾手快一把拉开门,迫不及待挤了进去。
  反手关上门,受到惊吓的心跳尚未来得及平复,就因近在咫尺的纪晨风而跳得更重更疾了。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他垂眼注视着我,压迫感十足地问道。
  我抵着门,解释道:“我去饕餮面馆吃面,不小心跟老人家聊得有些晚了。抱歉,影响你休息了。”
  听我是去了饕餮面馆,他眉间的纹路淡去几分,但身体依旧没有让开。
  “你要是想住在这里,就要守这个家的规矩。”
  寄人篱下,他说什么自然是什么,我没有异议,听他继续说下去。
  “去哪里,做什么,最晚几点回来,必须告诉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进我的房间;没我的同意,不可以动这里的任何东西。”
  我点点头:“也就是说,在这个屋檐下,我必须听你的。”
  纪晨风往一旁让开,并不否认:“你可以这么理解。”
  这大概就是风水轮流转吧。从前是他对我言听计从,现在换我向他俯首帖耳。都是报应。
  冲他笑了笑,我开始解自己的裤子。
  “……你做什么?”他看着被我迅速脱下,堆在脚下的裤子,舒展的眉心再次深深蹙起。
  “脱衣服洗澡。”
  双手交错着抓住T恤下摆,往上脱下衣服,夏天本就穿得少,不一会儿我就在纪晨风面前脱了个精光。
  “你没说不可以这样。”我大大方方袒露身体,对于任何在他注视下产生的反应,不遮掩,更不觉得羞耻。
  目光没有在我身上多做停留,从前钟爱的身体对他来说仿佛已经不存任何吸引力。
  “加一条,不许在浴室以外的地方脱衣服。”大步朝卧室走去,他背对着我说完,用力关上了房门。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我从地上捡起衣服和裤子,推门进了浴室。
  好消息是,他没有对我直白的小老弟面露厌恶。
  坏消息,他竟然忍住了,操。


第56章 这是什么恶心的联想?
  就这样与纪晨风在同一屋檐下住了下来。在家时他总是将自己关在卧室,不与我说话,也不同我一起吃饭。当他从卧室走出来,往往就是去宠物医院工作的时候。
  统共这么点大地方,竟然可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到这个程度。放以前他这样,我能把房子都砸了。但现在,只要他不脱人工耳蜗,不跟我说话就不跟我说话了,而且他下班回来这么晚,有时候还排到值夜,不用等他一起吃饭对我也是好事。
  纪晨风还是没给我留钥匙,所以我只能凡事叫外卖,尽可能不出屋子。所幸如今我不再需要出去应酬,可以称得上“工作”的,不过每日盯盯基金的涨跌,还是做五休二,朝九晚三。
  至于手语课。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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