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假千金推翻豪门了吗-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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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住在小房子中,过着勉强温饱的生活,他们精神却?依旧很好。
在见到他的时候,林小玲一眼就认了出来,甚至还很惊讶,他居然还在为?这件事情?努力。
听他说完来意,林小玲看了一眼林华,随即毫不?犹豫道:“我们当然愿意了。只是为?什么是现在?”
江知行没有透露林岁这边的计划,只简单说:“我们找到了新的证据,或许这一次曝光会有更好的结果。”
“好,好。”
林小玲连说了好几声好,脸上带着追忆的、感动的笑,“都十年了,我都不?敢想,这件事情?还会又被重?新提起的机会。你?放心,我们不?会觉得?被打?扰,我们可比谁都盼着迟到的正义能早日到位呢!”
确实是林小玲会说出来的话。
林岁听着江知行复述完毕,不?禁笑了,片刻后又敛神,轻声说:“我一直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其实不?完全是怕他们担心我。”
“我更怕,他们会恨我。”
等钟氏集团的真?面目披露,父母再不?怎么关心网上的事情?也一定会听到传闻,到时候他们免不?了知道,自?己就是害了他们一生的人的亲生女儿。
她对基因和?血缘不?介意,可是她知道很多人心里都过不?去这一道坎。
她不?能保证爸妈心中就毫无?芥蒂。
哪怕爸妈因此对她生出一点异样的情?绪,林岁都觉得?太痛苦了。
钟意看着她,说:“我觉得?爸爸妈妈不?是这样的人。”
“我……我一开始都没有见过他们,也从来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甚至还占着你?的位置不?回去,他们有一千个?理由恨我,可是他们还是愿意爱我这样一个?陌生人。”
“我知道。”
林岁看着钟意眼底不?安,捏了捏她的手,“你?放心,我也不?会因为?担忧这些就中止计划。”
否则也太因噎废食了。
“我只是会,有点害怕而已?,就一点点。”
她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又笑起来,“没事,我可以克服的。”
“有些时候,亲人之间的爱是可以跨越血缘和?仇恨的。”
江知行说,“也许,你?爸妈比你?想得?更爱你?。”
江知行那?天走之前?,林小玲偷偷问他:“知行啊,你?知不?知道,网上最近在传,钟氏集团在和?人打?官司什么的事情??”
“不?不?不?,我不?是要?问这个?官司。我就想知道这个?要?不?要?紧的呀?如果要?出什么事情?,应该不?会影响到他们家其他人的吧?比如小孩、他们家小孩的上学会受影响吗?”
她的表情?不?太自?然,透着一点不?想被发现真?相的尴尬。
作为?她的立场,即便不?知道钟氏集团是害了她们一家的凶手,单凭夺走女儿又虐待她这一点,就该记恨钟家了。
钟家被告,应当大快人心。
但是在仇恨前?,她先想到还是林岁会过得?好不?好。
“……”
林岁怔了许久,最后说,“我知道。”
她心脏仿佛被柔软的云朵包裹住,语气?里带着酸软的满足感,“他们很爱很爱我,无?论我是谁,无?论我做什么,都一样。我早就知道的。”
“来吧。”
她说,“这次,我也准备好了。”
在话题热度被炒至最高,网友愤怒到达顶点的时候,一篇石破天惊的爆料横空出世。
【致钟氏集团董事长和?夫人的一封信。】
【十年了。不?知道你?们过得?怎么样。】
【我想替昌平路写字楼十七条冤魂及三十五位伤者问你?们一句,人血馒头好吃吗?】
第五十四章
这封以信格式展开?的控诉檄文; 十?年前最早由江知行为受害者们代笔,投递给了纸媒想披露钟家的所作所为,却因为高权的施压被拦截。
如今; 林岁接过了接力棒,融入了自己的血和泪,继续写了下去。
文章几千字; 洋洋洒洒交待了十年前塌楼事件的起始; 过程; 结局; 并将?矛头犀利地指向了钟氏集团; 认定是他们在建造过程中出了纰漏,事后又死不担责; 才导致了这次性质极其恶劣的人祸。
声声带泪,字字泣血。
仇恨和痛苦不会因为时间而减轻半分。
即便穿越了十?年的时空; 依旧掷地有声。
而文章的最终落款,不是林岁,不是林家; 是全?体愿意站出来的受害者。
这篇文章份量比之前的爆料加起来都要重; 是实实在在牵扯出了多条人命; 一下子将?群众的情绪推至了最高点。
【等会儿……这个意思?是说,钟氏集团间接害死了这么多人?】
【不用?间接,我?感觉这就是直接。】
【十?几条人命啊!这钟氏集团是要只手遮天吗?】
【谁来查查钟氏集团背后是不是有人啊??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说压就压了吧?我?都有点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了; 要是真的怎么这么多年都没什么风声?】
【C市本地的,印象中小时候确实听说过这件事。还?奇怪之后怎么没人讨论了; 差点怀疑是曼德拉效应了。】
【+1!!我?记得我?小时候明明轰动过一段时间的; 现在再搜真的一点痕迹也没有了,这也太恐怖了吧!!】
有些事情虽然未被记载; 但依旧在人们脑中形成了集体记忆。
纷纷有C市当地人出来佐证,虽然不知?道内幕真相,但的确是知?道塌楼事件的。
过了一两个小时后,突然冒出了人来唱反调。
【虽然但是,好像也没什么证据吧?】
【楼塌这种偶然性事件也要怪给钟氏集团吗?我?怎么觉得有点墙倒众人推的意味了。】
林岁:洗,再接着洗。
钟家的公关?果然出手了,只是发言方式并不高明,很容易被人一眼识破。
不过无所谓,现在跳出来反而趁了她的心意,送他们一个求锤得锤。
林岁回复道:【证据当然有。】
证据她有的是!
就等你们这句话了!
她立刻放出了第一段录音,是当初从钟家夫妻房间内监听器音频里保存下来的,并不清晰,但信息量却非常大。
“你难道忘记十?年前的事情了吗?”
“……那个楼塌的事情,你忘了?”
“……也不能全?怪我?们,那材料本身?不过关?,中间层层回扣又不止我?们一家吃过……”
【卧槽,居然还?有录音!!】
【看过钟家夫妻的采访,真的好像有点像是他俩的声音。】
【年度大瓜预订……钟家这是身?边人都看不下去了所以选择曝光他们吧?!!太恶心了!!】
【反正?不是你们住就随便偷工减料是吧?!!资本家的嘴脸。】
【但这个录音怎么感觉有裁剪过的痕迹?到底真的假的啊。】
【我?更想知?道谁在这中间吃回扣了!!到底能不能一起查一下啊!!大家刷一下话题热度,顶上去给更多人看到!!】
舆论五花八门,持什么观点的都有。
林岁就静静地等待着舆论继续发酵。
现在的民愤还?只盯着钟家一家,等网友们渐渐发现钟家不可?能靠一家之力摆平这么大的事情后,才?有可?能把火烧到幕后的高权身?上。
要不然,高权很有可?能弃卒保帅,让钟家独自顶下这口锅。
林岁本来以为,出了这件事情,会焦虑的无非就是钟家人和高权,最多再加一个方老爷子,没想到首先来找她诉苦的,居然是舅舅方如箫。
他对于钟意居然也搬到方家来住显然很不满意,听说了是方老爷子的决定后嗤之以鼻,随后单独找了林岁去谈话。
“外甥女,你看网上动静了没有?”
方如箫不知?内情,只道,“我?靠,这钟家是不是在外得罪什么人了,怎么感觉各路人马都想拉他下马啊?”
“……”
要说起来,的确也算是得罪人了。
他得罪了许许多多被压迫的普通人。
林岁委婉说:“也可?能很多人刚好趁这个机会落井下石。”
她看着方如箫幽怨的表情,问,“怎么了?”
“塌楼的事情被曝光了啊!这可?我?好不容易查出来的,准备拿来威胁钟家的把柄啊!现在全?网都知?道了,肯定不值钱了!!”
方如箫把文件朝她桌上一甩,愤恨道,“我?之前还?觉得有了它们,钟强都得跪着给我?提鞋去,怎么就偏偏这个时机曝光了呢!!”
林岁:“……”
钟氏集团都这样?了,方如箫居然想着的还?是商战夺权的那些事儿。
从另一个角度想,或许是因为除了他们三个之外,目前应该没有一个人觉得钟氏集团会彻底完蛋。
毕竟无论激起再多的民愤,也很难摧毁一个资源人脉牵连极广的大集团。
林岁说:“我?先看看。”
“随便。”
方如箫说,“反正?也是废纸了。”
林岁翻阅了一下方如箫给她带来的材料。
他不知?道从哪里居然搞到手了当时的承包建筑的合同、账目的复印件,上面都是盖着章的,能够证明曾经的吉利建筑的确是钟氏集团旗下的分公司。
可?惜这些事情都是他们早就知?道的了。
方如箫调查了半天,消息却这么滞后,甚至没为她们带来更加强有力一点的证据。
林岁摇摇头,想难怪他当初做生意会失败,他也太没有把握风向的敏感性了。
林岁翻到后面,却发现这中间混入了一张土地使用?权转让合同。
林岁翻来覆去,不解其意,最后还?是问舅舅:“这是什么?”
“哦,这个,是我?调查的时候顺便发现的。塌楼的这片土地曾经的使用?权并不在钟家这里,是钟家买的。”
这并不奇怪。
钟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肯定会到处买地开?发。
她问:“那怎么了吗?”
“怎么了?”
“你看钟家花的价格!”
方如箫翻了两页,指给她,想了想又恍然大悟,“你可?能不理解这个价格,但是就算按照当年的物价来,这片土地也毫无疑问是贱卖给钟家的!都快赶上两折了!”
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说,“我?怀疑钟家把剩下的钱拿来行贿了,所以才?以这么低的价格把这片地给拿了下来。”
当然,刚开?始这只是他的猜想,他没能接触到更深层的东西,只凭着从业的经验嗅出了里面的不对劲。
“然后我?真的去查了,果然,当年有人用?一纸批文强制征收了这块土地,并为此关?停了当时土地上的中小企业并打包一起贱卖后,又将?这片土地重新卖给了钟家。”
“按照时间线,他们钟家也就是从这里开?始起飞的。”
靠着方老爷子给的第一桶金,如果正?大光明地做生意,未必能这么顺利。
但钟强却用?了极小的代价,换取来了多十?倍百倍的利润,一朝飞上了天。
“时也命也。”
方如箫感叹说,似乎并不觉得钟家做了个多么离谱的错事。
林岁却觉得发冷:“如果他们这么做了,那原来在那边工作的企业被迫关?停,员工岂不是也被迫失业了?”
谁给的批文,能做出这种完全?不体察人民疾苦的勾当?
“是吧?”
方如箫想了想,也不是很清楚,“那个年代就这样?,经济萧条,失业很常见的。”
林岁:“当时是谁给的批文?”
方如箫耸了下肩:“不知?道。不过我?猜,可?能是上次来过你生日会的高叔叔,你还?认识吧?”
怎么不认识。
不要太认识了。
林岁点一点头,听到方如箫说:“你高叔叔那边位置稳固,我?们就不要去惹了,以免引火烧身?。所以你看,我?的这叠材料都没什么作用?,只能废了。”
塌楼的事情被网友抢先曝光了。
土地的事情又分分钟能把高权这位大BOSS牵扯出来。
这个把柄捏在他手里丢也不是,拿着也不是,简直烫手。
“罢了罢了,再想别的办法,我?就不信钟家没有其他的事儿了。”
无论外界风雨如何,方如箫依旧不忘初心想从钟家手中分权分产业,在这点上,林岁也挺佩服他。
“等等,材料你留一留,我?再看看,说不定能挖出什么转机。”
林岁说。
“行。”
方如箫很信任这位小外甥女,想都没想,“看呗,反正?我?也不需要了。”
等他离开?后,林岁又迅速和钟意汇合,并且拨通江知?行的电话,紧急开?一个三人小会。
“我?可?能收集到钟家新的罪证了。”
林岁说。
这个消息来得突然,她还?没来得及详细分析,只把大概内容转述给他们两个,随后问,“你们对这件事情有了解吗?”
因为事情发生在十?六年前,钟意那个时候才?两岁,对此毫无印象,只回想了一下后说:“似乎有听过高权提过,十?六年前,钟强刚开?始创业的时候,他贱卖了一片土地给他,是不是就是这一块?”
“很有可?能。”
林岁沉吟道,“那他们比我?们想得搭上线的时间还?要早。”
江知?行则沉默了许久,忽然像是感叹般道:“十?六年了啊。”
林岁察觉出他情绪不对,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都十?六年了,我?还?以为相关?材料早就没有了,那件事情没有闹大,时间又早,我?连相关?人员都找不到。”
江知?行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怅然的艰涩。
林岁很少看他有这种状态。
他往常连悲伤都是平静的,这种艰难的,像是齿轮卡住的凝滞感,让她隐隐有种不妙的念头。
“当年,昌平路园区土地突然被莫名其妙的理由征收,所有企业一夜之间关?停,许多在职员工被迫下岗。”
“我?妈妈也是其中的一员。”
江知?行说,“在那之前,老板已?经拖欠了她半年的工资,在那之后,征收走?土地的那方也没有给她任何补偿款。”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冬天。
那年他刚过十?岁。
父亲在他出生那年就离世?了,母亲带着他独自长大。
他对母亲的印象一直是一个女强人的形象,声音洪亮,精神百倍,对外有点凶悍,对内却又很温柔。
她每天上班,工作,还?以身?作则地教育他,人要靠着自己?的双手挣钱,好日子就在后头了。
直到那个冬天来临。
在接到下岗通知?的同时,母亲江兰查出来了癌症。
后来他回想起来,其实那个时候只是中期,不是完全?不能治。
可?是她刚失业,维持温饱已?经是极限,还?哪里有治疗费啊?
江知?行看着她对着诊断报告发呆,踮脚凑过去,看到上面的结论,十?分惶恐地问:“妈妈,你会死吗?”
他已?经上学了,理解了基础知?识,知?道癌症是绝症,得了就会九死一生。
“不会的。”
江兰迅速把诊断报告揉了,扔进垃圾桶里。
她将?江知?行拥入怀,摸着他的脑袋,“别瞎想成不?妈妈哪儿舍得死啊,妈妈还?要陪着知?行长大,陪着你变老呢。”
第五十五章
“可是她骗我。”
江知行垂下眼; 声音在夜晚里显得悠远怅然,“妈妈居然也会?说谎。”
有人说,亲人的离世不是一场暴雨; 而是一生的?潮湿。
时?至今日,江知行觉得自己依旧没有走出那片泥泞,潮湿的?雨道。
他至今清楚地记得; 十?六年前那天; 他放学回家; 妈妈并不在家。
他在家里等了很?久; 等到天都黑了; 妈妈还没?回来。
后来他才知道,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
江兰在即将拆除的?前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