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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分手信-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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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的雨点掉落,周遭的世界静默在一片风雨即来的潮湿中。

    他以为颂颂会头也不回地走掉,结果她又站住,回过头来走到他的面前。他看见她在豆大的雨点里略略迟疑,最后上前一步拥抱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有母亲,还有宽宽,不要太难过。”

    一片雾气涌到眼前,他想伸手搂住她,可惜迟了一步。她已经离开他的怀抱,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略略低头停了停,然后转身离开。

    中午的雷阵雨下了一个多小时,他一个人独自步行回家,身上淋得湿透。宽宽趴在客厅的窗边第一个看见他,拍着窗户和他挥手。母亲红着眼睛,也迎到门口:“下那么大的雨,怎么不打电话叫我去接你。”

    他在门口脱掉湿透的外套:“没事,我只是想散散步。”

    他回房间去换掉湿衣服,联网到公司网站处理邮件。贝克一定是看见他上线,在即时通讯的窗口呼叫他:“shane,公司没那么需要你,这时候你应该好好陪伴你的家人。”

    雨点象鼓点一样打在窗上,咚咚咚的声音令人烦躁。的确,公司没那么需要他,是他更需要工作,只有工作的时候,他才能不想其它事。

    他对父亲的感情向来是复杂的,小时候是又敬又怕,总希望在父亲那里得到肯定,但结果总是失望。后来长大成人,对父亲失去那点敬爱,觉得他假仁假义,对自己控制多过慈爱。等到自己做了父亲,才感受到做父亲的心情。换了他应该也会一样,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不择手段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现在什么都成了过往,只留下遗憾。

    也许是因为多日劳累,也可能是因为淋了雨,下午他开始发烧,双掌火热,呼吸也是滚烫的。他不想让母亲大惊小怪,不敢声张,自己吃了两颗退烧药。宽宽跑过来把呆呆□□给他:“爸爸,我能玩你的机器人吗?他怎么不说话了?”

    自从上次出现故障,他还没来得及重新设置,这时候重新打开呆呆兽,重新连接上云端数据。这段时间凡事纷杂,他不想被打扰,除了少数几个重要的人,大部分人的电话被他设置成云端存储。几百个吊唁电话,这时候一个一个在电脑上跳出来。

    呆呆兽的眼睛恢复了亮光,蓝光闪了几圈,一字一顿地提示:“关于,范羽,的,重要新闻,是否收听?”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泡泡和风起青萍的营养液。

    第59章 世间最美好的你(15)

    他立刻说:“收听。”

    呆呆兽报告:“范羽; 前华粤资本it投资业务部经理; 挪用公司资金进行非法投资活动,经xx区人民法院审定; 挪用公司资金罪成立,被判有期徒刑三年,即日起实行。”

    这并不令人意外; 范羽的事证据确凿; 除非他真的找到人替他填上资金的窟窿,这一次在劫难逃。

    他以为这就是全部,不料呆呆兽蓝光一闪; 又报告了一条:“h城某交通大队副队长王某某,日前因行贿受贿,被公安局逮捕调查。”

    王某某的名字似曾相识,可他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他问呆呆兽:“这条消息也和范羽有关?”

    呆呆兽顿了顿回答:“范羽; 鲁颂颂的朋友。鲁颂颂,交通事故受害人家属。王某某,八年前负责处理本次交通事故的交通警察。”

    他这才想起王某人的名字为什么熟悉。他和律师见过这位警察多次; 他也在范羽的电话记录里看到过此人的名字,当时并不觉得奇怪; 范羽作为受害人一方的代表,需要和公安交警部门协助调查; 实属情理之中。

    也许只是个巧合,两个人差不多同时间犯了事。那位王警官记得长得正义凌然,那时候完全看不出腐败的样子。谁知道; 八年过去,人何曾是一尘不变的动物。

    外面的大雨终于下停,他打开窗,带有泥土新鲜味道的空气涌进来。他的烧还没有退下去,在窗前的冷风里一吹,头开始隐隐作痛。

    这时候电脑“叮”的一声,提示他呆呆兽和云端数据同步完成。他回到电脑前,看那一列长长的电话名单。所有来唁电和参加葬礼的人,他必须要一个个写卡片致谢,也是一项宏大的工程,幸好有呆呆兽帮忙。

    他一目十行地扫过来电名单,其中有一个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来自h城的郊县。他点开那一条留言,里面响起来自遥远他方的杂音。杂音持续了五秒钟,才有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用乡音浓重的腔调,迟疑地说:“……喂?我找一个叫……陈亦辰的人……我是范羽的叔叔,范羽给我留了几句话,要我带给这个……陈亦辰。”

    范羽现在应该已经在监狱里,还能有什么话带给他?

    他算了算时间,等到晚上按照那个电话号码打回去。电话接通,仍然是同样的杂音,同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喂?”他说:“我是陈亦辰。您打过电话来,说范羽有话带给我?”

    “你等等。”那人停了停,似乎挪去了一个更安静的地方,才说:“我叫范长发,范羽的叔叔。上次去监狱看他,他叫我跟你联系,给你带几句话。”

    “什么话?”他问。

    “范羽说监狱的环境不好,他在里面过得很幸苦。他让我跟你联系,问以前你给他开的条件还算不算数。”

    他给范羽开过条件,说给他请律师,安排住处,以换取颂颂坠楼事件的真实过程。只是现在真实过程他已经知道,而范羽也已经在牢里,还有什么必要再交易?

    “范羽给我留了一封信。”那人压低了嗓音,似乎偷偷摸摸地说:“写给一个叫鲁颂颂的人。他说,如果你同意,我就把信发出去。”

    “信里写什么?”他立刻问。

    那人“啧”了一声:“这个现在不好告诉你,反正是跟一个什么车祸有关。范羽说,牢里他一天也不想多呆,他要上诉,你给请个好律师。房子他现在用不到,就给他现金两百万,至少可以让他在牢里过得舒服点。”那人顿了顿补充:“钱你打到我的账号就行,我会带给他的。”

    他听了立刻皱眉:“我怎么知道你是谁?”那人说:“我是他叔叔,在县城汽车站旁边开杂货店。范羽说你本事挺大,我叫范长发,账号也是范长发的名字,你查一查就能确认。”

    他倒并不十分猜疑此人的身份。他和范羽的谈话没别人知道,此人既然知道细节,多半身份不假。他说:“我承诺的条件可以兑现,但我至少应该知道他在信里写了什么。”

    那人在电话那头嘿嘿一笑:“这个你只好冒冒险。钱到帐我就发信,范羽说,让你想想他说过的话,他觉得你会满意的。”

    范羽说过的话是什么?他曾经说,他和颂颂两个人,一个拼命想查不该查的事,一个拼命不想查,而结果真正应该查到的事却没查到。他不该查的事,只怕是和他父亲有关的那一段,不知他信里说的是不是他所谓应该查却没查到的事。

    不管是什么事,总应该水落石出。他连夜给相熟的律师打电话,安排银行转账。美东时间的晚上,国内正好是早上。律师答应立刻去办,争取尽快和狱中的范羽取得联系。

    接连过了坐立不安的三天,律师终于发来消息,告诉他和范羽谈妥,准备替他上诉。范羽知道上诉也希望渺茫,但最后一根稻草,不得不抓住。

    雷阵雨过后的晚上,他送宽宽上床,陪他一起读书。熄掉灯,替他盖好小毯子,宽宽忽然在黑暗中说:“我好想妈妈,她什么时候才来?”

    他无奈,说:“妈妈也很想你,过几天爸爸就送你去纽约。”

    “我也可以去纽约吗?”宽宽在黑暗中又瞪大了眼睛,“可不可以去一个很高的大楼?”

    纽约很高的大楼可不少。他问:“宽宽想去哪个大楼?”

    “电影里演的那个大楼。”宽宽说,“一个西雅图的男的,带了一个小孩,去那里找一个女的。”

    “《西雅图不眠夜》?”他狐疑地问。

    “是啊,”宽宽说:“我都跟妈妈一起看了好几遍了。我最喜欢《超能陆战队》,所以看了很多遍。妈妈最喜欢那一部电影,所以也看很多遍。”

    他怎么能不记得,他们在一起的短暂日子里一起做过的事,一起散步说过的话,一起看过的电影,吵了架说了重话后追悔莫及的心情,还有和好后失而复得的喜悦。宽宽继续絮絮叨叨地告诉他:“第一次看到大白死掉,我也哭啦,不过后来我知道他会活过来,就不哭了。那个电影里也没有人死掉,不过妈妈每次都要看哭。”

    那一夜他毫不意外地失眠,一边是范羽的事,一边是颂颂,无数念头在心里缠绕,象一堆纷扰繁复,缠夹不清的线头。范羽说,他和颂颂两个人,一个人拼命想查不该查的事,而另一个拼命不想查。想到这里他再也睡不着,起来去书桌边打开台灯。



    第34节

    雨后的夜晚凉气沁人,打开窗,新鲜空气涌进来,一扫连日的沉闷。他的病没有全好,白天烧退下去,晚上又热起来。此刻他坐在桌前,脑袋如坠云间,头疼欲裂。他抱着头问站在桌上的呆呆兽:“呆呆兽,我该怎么办?”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他问过太多次,呆呆兽蓝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回答:“买钻戒,去纽约。”

    他苦笑:“除了这一招你会不会别的?”

    呆呆兽回答:“这是成功率最高的选项,根据我的计算,成功率为5。04%。”

    他不禁自嘲:“确实,比0。04%强多了。”

    算了吧,想了多少年算了吧,其实他何尝真正放下过,总是不甘心,每天睁眼第一件事是刷颂颂的空间,闭眼前最后一件事还是,毫无理由地相信,在将来的哪一天,五星汇聚的某一时刻,他们还有重逢的可能。所以他打开电脑,在颂颂的空间里留了一封长信,告诉呆呆兽在纽约第五大道的蒂芬妮定戒指,然后第二天带上宽宽踏上去纽约的列车。

    父亲的后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不管纽约之行结果如何,他都要转道回西雅图去了。临走前他请求母亲:“您一个人在麻省太孤单,不如到西雅图我那里住一阵。”母亲红着眼回答:“这里是我的家,我住不惯了其他地方。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记得过节回家就好,要带宽宽来。”

    从麻省到纽约的列车三个小时,宽宽一路兴高采烈,问他:“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那个很高的大楼?”

    他回答:“那个很高的大楼叫帝国大厦,下午就去。”

    宽宽问:“妈妈会来吗?”

    他不知道。他在颂颂的空间里留言,告诉她他和宽宽下午三点到六点在帝国大厦的顶楼等她。她一定猜得到他此去的目的是求婚,至于她会不会来,他完全不知道。

    到了中央车站,照例被纽约的人潮吞没。他们去酒店放下行李,又去第五大道取了戒指,在路边的小摊子吃热狗,然后直奔帝国大厦。

    帝国大厦远不像电影里拍摄的那么浪漫,到处是游人,需要排看不见头的长队,一个人一个人过安检,然后换个地方排另一个看不见头的长队。幸好宽宽是个爱热闹的性子,看见人多尤其兴奋。门口执勤的警察朝他微笑,问他:“小朋友,你从哪里来?”宽宽高兴地回答:“我和爸爸从西雅图来,去楼上等妈妈。”

    所有的人都会心地微笑,都想到电影里的浪漫桥段。

    真正攀到顶楼,景色也不如传说中的美好。帝国大厦只是曼哈顿众多高楼中的一座,置身林立楼群当中,一点不觉得空阔自由,反而感觉自己是钢筋水泥牢笼中的一只鸟。

    亦辰抬腕看表,只有两点三十五分,他们早到了二十五分钟。宽宽兴致高涨地绕楼一周,一个挨一个地投币看望远镜里的风光,最后绕到某个地方,告诉他:“爸爸,这里,就是这里,西雅图来的小孩等到新妈妈的地方。”

    颂颂的短信在这时候传进来:“会议中,今天不能来,你们不要等。”

    他低着头盯着手机,他的脸色一定出卖了他,连宽宽也看出了端倪,拉拉他的衣角,抬头问:“是不是妈妈来的电话?她什么时候才来?”

    已经等了五年,不过是多等几个小时,他怎么能放弃。他迅速回了短信:“会等你到六点。”然后抱起宽宽说:“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爸爸和你下棋。”

    下棋一下下到四点,范羽的那封信这时候通过电子邮件发进来。邮件发给颂颂,包括两张信纸的照片,他在密送栏上。信一定是范羽在狱中手写的,看得出一笔一划潦草地写在一张皱巴巴的纸上,字里行间充满他的怨恨和不满。他看得手微微发抖,这么多年发生过的这么多事,包括他和颂颂,他父亲的死,原来完全可以是另一个样子。

    傍晚时分,顶楼的人潮终于慢慢散去。六点钟来了又走了,天边开始爬上橘红的晚霞。一天的舟车劳顿,宽宽已经累了,挨到他怀里问:“妈妈还不来吗?”

    他想到范羽的信,想到楼下人山人海的长队,心里还存了一线希望,跟宽宽商量:“楼下排队的人很多,咱们再给妈妈一点时间,好吗?也许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宽宽搂着他的脖子,点点头。

    转眼到了七点,然后七点十五,然后七点三十。再也没有大批大批的人流从电梯里涌出来,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他跟宽宽承认:“妈妈应该不会来了。”

    他抱着宽宽去坐电梯下楼,两个人都低着头。到达底层,门口的警察还来和宽宽搭话:“西雅图来的小朋友,你妈妈呢?”宽宽搂住他的脖子开始抹眼泪,抹了一会儿问他:“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他还能说什么?站在帝国大厦门口的石阶上,眼前就是车辆呼啸来往的街道,繁忙而冷漠。他抱着宽宽,苦笑说:“妈妈肯定明天就会来接你。她没有不要你,她只是不要我了。”

    也许是在这同时,他看见马路对面人影。隔着宽阔的第五大道,飞驰而过的黄色的士,他看见颂颂站在对面,黑色的裙子黑色的长发,一阵风来,吹乱她的发梢,她转身,朝远处走去,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立刻回去大厦里面,把宽宽放在那个警察的脚边,低头嘱咐宽宽:“宽宽站在这里别动,爸爸去追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他把手机钱包全部掏出来塞给那个警察:“孩子拜托你,五分钟,我立刻回来。”

    警察目瞪口呆,他顾不得这许多,飞奔下台阶,直接闯进车马繁忙的第五大道。四周的车辆愤怒地朝他摁喇叭,颂颂大约听到喇叭声,朝他的方向回过头。他已经到达马路的中央,这时候他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撞到他,他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头顶一方蓝天,周遭是人声喧哗的欲·望都市。他在倒地的那一刻想,这辈子他爱过一个人,可惜亏欠她许多,现在欠她的全都还回去,也算得上是一种圆满。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老陈没生命危险。。。

    也不会残废。。。

    也不会失忆。。。

    也不会丧失开车的功能。。。

    (还有什么情况没想到?)

    第60章 世间最美好的你(16)

    颂颂参加的电影节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她两个星期前飞抵纽约; 第一个联系她的是宋挺。

    宋挺比她早一个星期抵达美国; 先是去了硅谷,然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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