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有点甜-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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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明月皎皎
沈绵这才放心,“那是最好了,我有些担心呢。”
先是她牵扯进太后的事端里,现在姐姐又和东宫有了牵扯,她是无心之过,姐姐是为了救人,可在权贵眼里瞧着,还指不定是什么意思。
沈绵吃了两块月饼,她没有在外面待多久,就回家去了。江星列让她带了不少点心回去,把她送到侧门处。
沈绵本来已经要走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江星列,“我觉得,江世子看我的时候,与看其他人不一样,我,我有些迟钝,不知道有没有说错。”
江星列心中涌出一股奇怪的暖流,他定定地看着沈绵,目光显得温柔又缠绵,就像昨日温暖的月光。
沈绵的鬓发垂落在耳边,江星列抬手,将她一缕鬓发别到了她的耳后。这个动作亲密又暧昧,绝不是朋友之间应该做的。
沈绵心中一惊,有些晃神,她呆呆地站着原地,“你,你,你别动。”
其实沈家的孩子,都是坦荡的,尤其是沈绵。她之前也悄悄想过这件事情,但又觉得江星列没有逾越之举,所以没有多想,她觉得两个人是朋友。
但昨夜在明月下,她看到了对方的眼睛,那不是看朋友该有的眼神,沈绵不聪明,可她清醒。
昨天晚上她就开始怀疑了,那会儿小皇子落水了,她来不及多想,可是今天上午没有出门,就开始想这件事情了。
沈绵看到了那样的眼神,就想问清楚江星列的想法。其实她可以暧昧地接受对方的好意,装作不知道。
因为这场看不见的风月,有很大的可能无疾而终,只会成为她少年时代的明月光。
可沈绵不是那样的人,她被沈家教的坦坦荡荡,从闻空大师那里学到了什么叫问心无愧。
可能有些人会担心,如果问出这样的话,以后会连朋友都没得做。沈绵也怕,但沈绵想要问的清清楚楚。
如果错了,不能做朋友也没有什么,如果对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星列笑盈盈地看着她,在她头发上揉了一把,又在沈绵的小脸上捏了一下,很早之前,江星列就想这么做了。
沈绵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她想说什么,但那些话哽在嗓子里,一句都没有说出来。
也不等江星列开口说点什么,沈绵就拎着食盒,提起裙摆,惊慌失措地跑了。
江星列看着她仓皇逃离,也没有去追,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露出温柔的笑意,“看来也不是太傻啊,头发真软,脸也软。”
他没想到沈绵会这样问,可是沈绵就这样问出来,又是意料之中的,因为她是沈绵,或许沈绵有几分柔弱,但她绝对是坦荡的。
江星列刚才猝不及防被问到这样的话,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会儿了,江星列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家里还一团糟,他现在还没有娶她进门的本事,他甚至不能许下任何诺言。
江星列轻轻叹了口气,好在沈绵年纪还小。
沈绵回到家中,还像做梦一样,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吗?
沈绵把自己埋在床上,胸前像是揣了只小兔子一样。她想,盛京这么多的女子,为什么我这样好运呢。
沈绵在自己脸上掐了一把,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她早该想到,天下哪里会有平白无故的好意啊,她吃了江世子那么多点心,收了他许多礼物,接受过他那么多的好意。
盛京这么多的女子啊,江世子可是只有一个呢。沈绵埋头在枕间,想,为什么呢?
她实在不是个聪明的女子,不漂亮,还爱吃,唯一擅长的,就是作画。
晚上,一家人吃团圆饭,沈绵还是像做梦一样,恍恍惚惚。
沈绮在她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没有发烧,“绵绵,你是不是舒服?”
沈绵这才回过神,回道,“没有啊,我好好的,没事。”
“好好的怎么跟做梦一样,”沈瑞在一旁说道,“是不是又熬夜了。”
“没有,我没事。”沈绵端起饭碗,麻利地吃完了。
中秋之夜,虽然宫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但中秋节还是要过的,一家人拜过月神,在院子里赏月。
沈绵对着月亮,心想,昨夜是你给我绑了一根红线吗,还是你让我看到了那根红线。
明月无言,沈绵蜷在躺椅上,躺椅轻轻地晃着,旁边摆着各种味道的点心和月饼,她吃了一块月饼,觉得今天的月饼好像格外甜,是她的错觉吗。
沈绵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嘴角还是弯着的。沈绮对母亲笑道,“不知道她这是在做什么美梦?”
郑氏道,“她天天都做美梦,没心没肺的,只盼着她以后傻人有傻福,能够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没睡多久,沈绵迷迷糊糊地被两个侍女送进屋里睡了。
只是美梦没有多久,沈绵忽然惊醒,她坐起来,想到了前两天看过的话本子。
一个世家公子看上普普通通的女子,他们成亲了,但那个世家公子很快就变心了,他开始后悔,觉得这个女子太普通了,不够漂亮,也不能为他的前途做些什么。
然后女子怀孕了,世家公子趁着她生产的时候把她害死了,一尸两命,他很快娶了其他人。
这个女子变成了厉鬼,想给自己报仇,可是被道士捉走了。
那男子却过得很好,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才被报应。
沈绵很不喜欢这个话本子,觉得那女子可怜,又觉得那女子太傻了,她应该想到世家大族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
这时天已经亮了,沈绵像是兜头被浇了一盆冷水。她坐在床头,双手抱着膝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好像从昨天就开始叹气了。
但沈绵很快又压下了这种情绪,话本子毕竟是话本子,又不是真的。
何况她觉得江世子也不是那样的人,他那么温柔,又有耐心。
沈绵辗转反侧,直到天大亮了才睡着,这一次没有再做梦。
江星列也做梦了,当然他没有看乱七八糟的话本子,他梦见自己和沈绵都穿着喜服,两人在众人的簇拥下,正在拜天地,入洞房。
江星列想着,披着寝衣站在窗边喝茶。昨夜还是明月,今天就阴雨绵绵了,秋天的雨带着凉意。
江星列裹紧披风,侍女端着水进来。江星列扭头一看,又是个新送进来的,江星列拿过帕子,“出去,以后不许进来。”
侍女漂亮的脸上立刻流下眼泪,柔柔道,“公子,奴婢做错了什么吗?”
江星列没说话,侍卫手脚麻利,把人拎出去了。
他一天天都快累死了,母亲还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第49章 相思之苦
沈绵恍惚了几天,江星列也是心情大好。只是两人没有时间再见一面,江星列太忙了,他有许多事情要做,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沈绵路过梨花阁时的时候,小厮会送上一盒点心,说是有给她留的。
沈绵带着点心回去,既开心又落寞,常把自己关在屋里画画,但画出来的只有那个人。
她担心被人看见,又赶紧把画收起来,全部藏在箱子最下面,吩咐侍女别动她的箱子,一月时光匆匆流过。
科举这一日,沈瑞天不亮就起来了。
沈绵也起的挺早,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都安安静静的。吃完,又一起去送沈瑞考试。
沈瑞和父亲祖父坐在马车里,心中忐忑不安,终于忍不住说道,“爹,要是落榜了怎么办?”
老爷子说道,“你今年不过十六,你看外面的考生,又跟你一样大的,也有从少年考到中年甚至年过花甲的,瑞儿,这都是寻常事情。”
老爷子希望沈瑞可以宠辱不惊。
沈秉倒没有说太过严厉的话,只是安慰儿子,“不必担心,一定会金榜题名的。”
沈瑞的年纪,参加科举其实有点小了,老爷子有意让他再读两年,沈瑞却不同意,东宫的老师们也对他寄予厚望,希望能培养出一位少年英才。
到了考场外,一家人围着沈瑞,郑氏叮嘱了又叮嘱,沈绮说着宽慰的话,沈绵拉着他的衣摆,认真道,“二哥哥去考吧,万一考不上,我以后卖画养你。”
沈瑞当即被妹妹逗笑,捏她的小脸,“那我一定得考上啊。”
江星列今日负责贡院的守卫,早看到了沈家人,便过去跟沈老爷子打招呼。
沈老爷子看见江星列,跟他说了几句话。
沈绵硬是压下噗通乱跳的心,她小声问沈瑞,“静国公府的二公子没有来考试?”
沈瑞道,“他才十五,老师们也说了,还得好好学几年。”
沈绵点头,江星列毫不客气地称赞沈瑞,“我家二弟若有沈二郎三分的品行,都要省心多了。”
沈秉笑道,“令弟年少,日后肯定会成才的。”
江星列和沈家人寒暄了半晌,江星列才带着侍卫离开。
他当然不想离开,一个月没看见沈绵,说不想念肯定是假的,但想念归想念,他还是什么都不能做。
他想问沈绵你想我了吗,想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最近画了什么,吃了什么,他想问的实在太多了。
江星列觉得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变得一点都不像自己。在遇见沈绵之前,他觉得自己一生都不会为哪个女子牵肠挂肚,患得患失。
但他遇到了沈绵,识得了相思苦。相思虽苦,但架不住他心甘情愿。
沈绵也用余光偷偷觑着江星列的身影,直到他走入人群中,再也寻不着。
沈老爷子摸摸胡须,对沈秉道,“静国公府此子不凡,小小年纪就能得陛下如此信任。”
沈秉回道,“可不是么,八面玲珑,比之其父不知道强过多少,能保静国公府三世富贵无忧。”
父子二人都觉得江星列是这盛京皇城里少见的少年郎君了。
沈绵在一旁听着,心想,江星列这么厉害的吗,果然是要天仙下凡才能配得上他吧。
这一考就是三天,送走沈瑞,一家人准备回去。郑氏许久没有出门,准备去裁布,给家里人准备初冬的衣服。
沈绮和沈绵也跟着去了,对于布料沈绵完全不了解,她只会买画画用的绢帛和纸张。
郑氏挑着花色,道,“绵绵,过来学着点,别偷懒。”
沈绵苦着脸走着郑氏身边,看着那些花色觉得头疼,掌柜夫人把自己的东西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沈绵心想她穿过那么多衣服,还是青云寺的僧衣最舒服了,又不会勒得慌,也不怕脏,坐在地上都没关系,随便洗洗就干净了。那些绫罗绸缎,穿着又难受,还不能经常洗,难道要穿一次扔一件吗。
“绵绵想要什么颜色。”郑氏难得会询问沈绵的意见。
“蓝色的,”沈绵眼前一亮,以为母亲要听自己的,于是回答,“画画的时候染一身颜色,深色不明显。”
郑氏却不不同意,手里拿着块浅青色的料子,“你看这块多好看,才十四的娘子,穿什么蓝色衣服,就这块吧。”
沈绵欲哭无泪,郑氏嗔怪道,“你也不小的人了,不能跟小时候似的,把衣服穿的乱七八糟的。”
沈绵点头微笑,“您看着办吧,我都听您的。”
郑氏买完了布料,又给沈绮添了一支金钗,价钱昂贵,郑氏担心小女儿眼红,说道,“你姐姐大了,给她买了都当做嫁妆,等你及笄了再买给你。”
沈绵浑然不觉母亲的意图,只觉得走了好半天路腿好疼,催着她们快点,想回家去休息。
“那买好了吗,咱们回家去吧。”沈绵催促道。
郑氏终于大发慈悲,道,“好了,回家吧。”
沈绮看着沈绵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若今日去的糖水巷,你肯定就不急着回家了。”
糖水巷什么吃的都有,是沈绵最喜欢的地方。
沈绵讪笑,“姐姐,你知道我的。”吃到嘴里的才实在啊,沈绵觉得。
姐妹二人在马车上笑做一团,郑氏买完东西,又开始担心起儿子来,“瑞儿今日也不知道能不能考好。”
“能,肯定能。”沈绵说道。
郑氏忽然皱起眉头,“哎,绮儿,那个平安符,娘缝到瑞儿那件衣服上了吧?”
“缝上了,娘,”沈绮无奈,“你都说了好几回了。”
郑氏靠在马车上,依旧忧心忡忡,嘴里说了一句佛祖保佑。
沈绵也是神色郁郁,一个人发呆,也不说笑了。
沈绮发现最近她总是这样,便问道,“绵绵,你最近怎么总是走神?”
沈绵看着姐姐,道,“有吗,我觉得还好吧。”
“好什么,”沈绮道,“跟姐姐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沈绵脑中一片混乱,好在她还记得有些话不能说,于是道,“唉,还不是画画,最近画出来的千篇一律,都不够好,我想着怎么才能画的更好。”
沈绮有些怀疑,追问,“真的吗?”
“姐姐,除了画画,我还能有什么事情。”沈绵苦笑。
沈绮仔细想着,好像确实如此,但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回到家中,沈绵又去了书房,把自己关在里面。姐姐是个眼明心亮的人,沈绵怕自己表现的太蠢了,骗不了她。
第50章 惊慌失措
傍晚,贡院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一群学子呼啦啦冲到外面,?沈家一家人在人群中焦灼地看着,沈绮先看见了沈瑞,上前两步,正要扶他。
沈瑞往后退了半步,“姐姐快别挨着我,三日没有洗过脸了。”
沈绮看见他神色萎靡,明显十分疲倦,笑道,“我还能嫌弃你不成。”
沈绵也凑过去,“二哥哥你可算出来了啊。”
沈瑞走到?父母和祖父身边行礼,然后对沈绵说,“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不是从考场上下来,是从大牢里出来一样。”
“哪有。”?沈绵其实想问哥哥考的怎么样,但是问了又怕他不高兴,于是就没有问。
贡院门前十分热闹,有些考生从大门口出来就哭了;有一些神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的学子跪倒在父母面前,说多谢他们的养育之恩,这明显是寒门出身的学子。
还有的一出来就呼朋引伴,说晚上要去章台好好游玩。章台是盛京最大的花楼,沈绵只有耳闻。
沈绵看着,心想,真是人间百态啊。
一家人说着话,沈绵率先走在前面,到了石狮子旁站着,他们家的马车就在这里。
一家人和乐融融,可有人欢喜有人忧。忽然不远处有个中年文士嚎啕大哭起来,“苍天不公,苍天不公啊!”
说着,中年文士闷头冲来,就要往石狮子上撞,沈绵大惊失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绵绵快让开!”沈瑞喝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中年文士一头冲过来,狠狠撞了上去。
沈绵听见“砰”一声,然后温热的液体溅到她脸上,沈绵伸手摸了一下,鲜红的液体,带着铁锈的腥味。
人在受到巨大惊吓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茫然,沈绵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睁大眼睛。
片刻之后,沈绵看见那个人倒在地上,满脸鲜血,她急促地喘息起来,想尖叫却没有发出声音。
沈瑞快要冲到妹妹面前时,有只手捂住了沈绵的眼睛。这只手微微发凉,沈绵下意识扭头,将自己缩在那个人怀中,抱着他浑身颤抖。
感觉到沈绵的颤抖,江星列的心肝都纠在一起发疼,一叠声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江星列负责贡院守卫,出这么大的事情,他也逃不了干系,侍卫过去摸了一下鼻息,还有一口气,然后把人赶紧抬走救治去了。
在场有不少女眷,尖叫声此起彼伏,许多考生刚刚被关了三天,十分疲惫,结果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