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有点甜-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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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有不少女眷,尖叫声此起彼伏,许多考生刚刚被关了三天,十分疲惫,结果一出来就看到有个血人躺在那里,也吓得昏死过去,贡院门口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沈瑞很快冲过来,刚从江星列怀中接过小妹,结果也是手软脚软,差点把沈绵扔到地上。
江星列赶紧又接了回来,沈瑞汗颜,“麻烦江世子了。
江星列摇摇头,他也不能一直抱着沈绵,便让沈绵倚在沈瑞身上,然后拿出帕子,把沈绵脸上的血迹擦去,沉声道,“她吓着了,快带回家去,记得找个郎中开些药。”
郑氏也吓得脸色惨白,沈秉正扶着她,“绮儿,快去看你妹妹。”
沈绮点头,一家人很快围了过去,江星列不得不放下沉绵,去处理混乱的场面。
沈绵被兄姊二人扶上马车,依旧神情恍惚。沈老爷子也着急,拿出牌子给沈瑞,“瑞儿,进宫去请太医。”
沈老爷子知道小孙女经不住这个,吓得生病倒是小事,就怕吓得丢了魂,以后神志不清。
沈瑞也不顾上自己这一身脏乱,找侍卫借了一匹马,赶紧进宫去了。
坐上马车,郑氏把沈绵紧紧搂在怀里,母女两人一起掉眼泪,“没事了,绵绵,娘在这里,你看娘在这里呢。”
沈秉也拉着小女儿的手,“爹也在呢,不怕了。”
沈绵浑身颤抖,她长到这么大,不说死人,连个死猫死狗都没见过,刚刚那个人满脸是血的样子,对沈绵来说不啻于一场噩梦。
那可是个活生生的人,沈绵眼睁睁看着对方撞死在自己面前,这样的刺激,一般的小娘子哪里受得了。
回到沈家之后,沈秉把沈绵抱到屋里,沈绵已经没有再哭了,只是问话她也不说,一直呆呆的。
太医院的人很快就到了,还是上次的钱院正,沈瑞扶着他走下马车。他看见沈老爷子之后摇头,“你们家最近这是犯太岁了?”
“快别胡说了,我那小孙女吓得说不出话来了。”沈老爷子神情严肃。
钱院正进门,看见小丫头呆呆地靠在床上,郑氏正在给她喂水。
郑氏看见钱院正来了,忙起身给他行礼。
钱院正摇摇头,开始给沈绵把脉,又翻起她的眼皮子去看,半晌之后,钱院正开出了药方,吩咐道,“三碗水熬成一碗,晚上别留孩子一个人,要是睡不着,点上安神香,她就是吓着了,得缓一缓。”
说完,他又开了一剂退烧药,“对了,孩子晚上可能要发烧,你们再去抓一副退烧药备着。”
沈瑞听了,正要拿着药方出去,碧云抢了过去,道,“二公子好好休息,奴婢出去就好。”
沈瑞也确实是累了,他跌坐在椅子上喘着气,有些懊丧,道,“早知道今日就不让小妹过去接我了!”
沈绮也道,“谁能想到有这样的事情,还偏偏让我们绵绵撞上。”
虽说死者为大,可沈绮就是生气,在哪里寻死不好,大庭广众的撞死在贡院门口。绵绵本来胆子就不大,还看了个正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缓过来!
沈老爷子叹了口气,感慨道,“当年,我考完出来,也有个人撞死在那石狮子上,不成想四十年过来,咱们一家人都瞧了一回。”
沈秉也是感慨,多少人十年寒窗,却过不了科举这一关,可这又有什么办法。
郑氏给沈绵掖上被子,从里屋出来,对几人说道,“瑞儿去洗一洗,夫君你送爹去休息吧,我和绮儿照顾绵绵就好。”
沈瑞闻着自己一身味道,“那我先去了,一会再来看绵绵。”
沈秉和沈老爷子也不好总留在沈绵屋里,听了郑氏的话也出去了。
沈绮走到沈绵床边的梯子上坐下,郑氏催促陈嬷嬷去厨房,看药熬好了没有。
江星列进宫面见皇帝,“陛下,那名考生伤重不治,已经身亡。”
皇帝皱眉,“听说沈家人在附近。”
“是,沈家小女就在旁边,看了正着,吓得话都不会说了。”江星列想起沈绵,就担心的不行。
“还有何事?”皇帝看出江星列的迟疑,于是闻道。
第51章 甜蜜一刻
喝过药后,沈绵一直躺到晚上。
沈绮跟她说话,她也会回答,已经好多了。
沈绮道,“困了就睡一会吧。”
沈绵摇头,“姐姐,我一闭上眼睛,都是血,我不想睡觉。”旁边的安神香虽然让沈绵昏昏沉沉,但她还不想睡觉。
沈绮心疼地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姐姐在呢,晚上我和娘都陪着你,让你二哥哥在外间的小床上一起守着,别怕。”
沈绵道,“姐姐和娘陪着?我就好了,让二哥哥去休息吧。”
沈绮笑道,“他不守着你,哪里睡得着,这会儿还在后悔,说不让咱们去接他。”
沈绵神情憔悴,却也露出了笑容,“二哥哥真会多想,这也不是他的错。”
沈绮摸摸她的头发,沈绵叹气,“谁能想到那个人这么想不开,他肯定是有父母妻儿的,就算落第,?也有别的法子活着,一时冲动没了性命,剩下的人可怎么好。”
“你还有空想别人。”沈绮道。
沈绵垂下眼睛,道,“不敢合眼,合上就胡思乱想了,富贵名利,都是食人之虎。”
沈绮道,“世间本就是如此啊,有些人生在高门世族,一生下来,就有了别人想要的全部东西;有些人拼了半生,却还是一无所得,名利富贵,谁不想要。”
沈绵道,“我希望咱们一家和睦,平平安安的,尤其是爹爹,不要总让人提心吊胆的。”
沈绮笑道,“你看爹会不会听你的话。”
沈绵往里挪了挪,让沈绮躺在她身边。
姐妹二人说了许久的话,沈绮将沈绵拥入怀中,沈绵渐渐睡去,沈绮也开始打瞌睡。
沈绮醒来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沈绵睡得正沉,看来那安神香效果不错,连自己都睡了一觉,她下床重新坐下。
沈瑞悄悄在屏风后面朝她勾手,低声问,“怎么样了。“
“现在没事,就怕夜里发烧。”沈绮回道。
“你去吃饭吧,放在外面桌子上了,我来看着。”沈瑞道。
沈绮点头,慢慢地走出去,沈瑞在椅子上坐下,守着沈绵。
晚上,郑氏想来陪着沈绵,被姐弟二人劝走了,沈绮跟沈绵睡着一起,沈瑞在外间的小床上睡着。
当夜,沈绵果然发起了低烧,好在沈绮睡得不沉,隔一会就要醒一次看沈绵的状况。
她吩咐侍女熬了退烧药,把沈绵叫醒,沈绵喝过药后,很快就退烧了。
沈绮去看了一眼,沈瑞睡得四仰八叉的,一副天塌下来都不会醒的样子。
第二天早起,沈绵已经好多了。沈绮跟她一起去园子里散步,沈瑞非要跟着。
沈绮劝了两句不管用,沈绵抬着下巴道,“你快回去吧,我们女孩子家说话,你怎么好总是跟着。”
沈瑞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了,我回去了。”
沈绵渐渐好起来,虽然梦见过几次那个血淋淋的场景,不过后来她也不怕了,毕竟是在青云寺待过许多年的人。
不过几日后,外面不知道怎么传起流言来,说是有人倒卖了科举试题,那个中年文士无意间知道了此事,可他穷困潦倒,没钱买试题,也自信满满,觉得能够考中。
但是考试之后,他知道有很大的可能会落第,又想到那些纨绔子弟只要有钱就能考上,便心生绝望,一头磕死了。
沈绵也好奇,想问父亲是怎么回事,结果沈秉连着两天没有回家,沈绵就知道出大事了,她爹虽然只是御史,可架不住皇帝信任,一般大案要案她爹就去大理寺帮忙了,这次肯定也是。
沈绵最近不出门,不过碧云和碧水两个人常出去给沈绵买点心,江星列见不到沈绵,信是一封一封地往过送,沈绵也会回信。
虽然总说见字如面,但沈绵还是有些想念他的。
沈绵有些明白,为什么江星列一定要把碧云碧水送给她了,根本就是提前算计好的。
过了小半个月,外面太平了一些,沈绵求了郑氏,郑氏终于允许沈绵出门了。
沈绵出去之后,发现街上确实与其他时候有所不同,科举泄题一案成了许多人的谈资。
碧云担心有学子太过激愤,闹出事情来,于是没有让沈绵去糖水巷,直接去了梨花阁坐着。
沈绵便坐在梨花阁的二楼,听着众多学子议论纷纷。
“十年寒窗,比不过人家家财万贯,可叹可叹!”那个年轻郎君喝了杯酒,说道。
另外几个劝了几句,让他小心祸从口出。
沈绵趴在窗口,看了半天。
“这是瞧哪个野男人呢?”江星列在沈绵身后站了半天,她都没有发现,江星列便不满起来。
沈绵回头看着他,嗔道,“看你,看你这个野男人!”
江星列被她逗得大笑起来,牵着她的手在桌前坐下,“怎么不在家中好好待着,外面最近乱的厉害,要是再不给个交代,这些学子们就要该去皇宫闹事了。”
“你没有去帮忙查吗。”江星列道。
“我帮未来的泰山大人一段日子,查到了外戚身上,陛下便不许我再查。”江星列调侃道。
沈绵听着“泰山大人”四个人,耳尖泛红,却还是笑道,“你可少胡说吧,我爹要是知道我和你有来往,一准是要打断我的腿,然后送回青州去的。”
江星列也笑,“不会的,他还夸我前途无量来着。”
沈绵神情黯然,“咱们两家门第悬殊”
江星列不想听他说这些,拿里一块点心塞进她嘴里,“绵绵,信我好不好,我不是和你说着玩的。”
沈绵却有种得过且过,能多一天就算一天,见一次就少一次的想法,点了点头。
她的神情那样明显,江星列知道她顾虑太多,便没有再说什么,给她叫了满桌子好的,两个人坐在一起慢慢吃。
沈绵撑着下巴,问江星列,“那今年的考试还算数吗?”
“看陛下的意思吧,说不定明年春天会开恩科。”江星列道。
“还要重新考一次啊,多辛苦。”
江星列好不容易剥出来一个完整的大虾,放进了沈绵盘子里,沈绵笑道,“你吃吧,我帮你剥。”
江星列也笑,“你别急,我学着就好了。”
“学这个做什么,”沈绵把盆子拿回来,“两个人有一个会就好了。”
江星列听着她后半句话,心中熨帖。
沈绵麻利地剥出来两只完整的,沾了醋后要放在盘子里,不想江星列握着沈绵的手腕,就着她的手吃了。
沈绵臊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不说别的,在吃这一点上,我差绵绵太多。”江星列笑道。
沈绵把一只虾连壳子塞到他嘴里,“你自己吃吧,我不管你了!”
江星列赶紧道歉,“我错了绵绵,快别不高兴了。”
沈绵哼了一声,独自啃酱蹄去了。
第52章 身不由己
“怎么不理会我?”江星列准备过去看看。
“没看谁,”沈绵说,“哎呀!”
“怎么了?”江星列赶紧走到她身边。
“你快看,打起来了。”沈绵拉着江星列的袖子。
江星列皱眉,“在这儿等我。”
沈绵拉着他,“你小心点。”
江星列点点头,快步走下楼,准备拉架。
争吵中,沈绵听懂了他们打架的起因,确实是因为科举泄题一事。
江星列带人拦住了几个人,那个刚才喝酒叹息的郎君和他身边的人自然不认识江星列,可是另一方却是认识的。
“几位,有话起大理寺说吧。”江星列嘴角噙着一点笑意,将几人吓得面无人色。
“江,江世子,不过是小打小闹,何须,何须惊动大理寺。”为首的人说道。
“我听于小公子说,于家有钱有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泄露试题,是不是也能轻易做到。”江星列道。
挨打的年轻郎君信誓旦旦,“我听到了,他说他凭着试题赚的盆满钵满!”
“敢不敢去大理寺作证?”江星列问他。
那郎君拍着胸脯,“我敢。”
“那就请于小公子走一趟吧。”江星列道。
“你又不是三司的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于小公子惊慌道。
江星列从袖中拿出来一个牌子,“不巧,陛下派我去大理寺协同处理此案。”
于小公子挺直了腰杆,迎着江星列凛冽的目光,低声道,“你可真是、你可真是东宫的一条好狗!”
江星列下意识往楼上看了一眼,但很快收回眼神,沈绵应该听不到。
江星列没有说话,大理寺的人很快就到了,把几个人都带走了。江星列揉揉眉心,上楼去了。
沈绵道,“都带走了吗?”
江星列忽然把沈绵搂在回来,说,“绵绵,以后你去海上隐居的时候,把我一起带走吧。”
沈绵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抬手轻轻去拍江星列的后背,“好啊,不过那里只有两个茅草屋,夏天漏雨,冬天漏风,你不嫌弃就好。”
江星列把沈绵温暖的手贴到了自己脸颊上,心想,是你不要嫌弃我才好。
江星列呼出的热气在沈绵手心里乱窜,湿湿的,热热的,沈绵有点痒。
“一手的油,”沈绵笑道,“都蹭你脸上了。”
江星列又拿起沈绵另一只手,放到她自己脸上,“好了,一样了。”
沈绵抽回手,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把剥好的虾放在他盘子里,“吃吧,刚刚吃的那么少。”
江星列用筷子挟了,再吃了一碗米饭。
两人说笑了许久,江星列送她到侧门外,难得严肃道,“最近都不要出门,知道吗?”
“是不是出事了?”沈绵问。
江星列说是,“在家里画画知道吗,我从宫里找了不少书,是教画画的,带回去慢慢看,想吃什么,就跟碧云和碧水说,我给你送过去,别出来乱走,也不许吃不干净的,记得没有。”
沈绵一一答应下来,提醒道,“那你也多多小心,伴君如伴虎。”
“回去吧,路上慢点。”沈绵点点头,提着一个食盒,带着两个丫头回家去了。
江星列看着沈绵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子中,然后去东宫了。
太子坐在椅子上,江星列在太子对面坐着,小皇孙被放在桌子上,把桌子上的奏折和书弄得乱七八糟,咯咯地笑着。
太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得收手了吗。”
“小不忍则乱大谋,”江星列道,“殿下不必着急,来日方长。”
“孤明白。”太子把儿子抱在怀里,在白纸上写下大大的一个“忍”字。
沈绵在家中待了四五天,她爹终于按时回家了。沈绵正在给沈绮描花样子,看见她爹后说道,“爹,你回来了。”
沈秉神色郁郁,眼中都含着怒气,把头上的官帽摘下来,一把掼到地上,“当什么官,这官谁爱当谁就去吧,老子要归隐去了!”
沈绮赶紧把官帽捡起来,沈绵跑过去扶着沈秉坐下,给他拍胸口,“爹,怎么了,你先坐,饿不饿,我让厨房做饭去。”
沈秉摸摸小女儿的头,“气死爹了。”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爹你刚刚不惑之年,以后还要当二十年的官,现在生气太早了。”沈绵安抚道。
沈秉长长地吐出口气,“绵绵啊,爹刚刚给你相看了个男孩子了,爹娘都去世了,姑苏人,今年的考生,性子不错,学问也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沈绮笑道,“爹,刚刚还生气呢,现在就给绵绵说起亲了。”
沈绵也摇头,一叠声地说,“爹,你可别,我现在不急着嫁人的。”
“回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