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第一女将军-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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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嗤笑一声,道:“证据自然是有的,你府外的那些百姓可不会让你全身而退。你想一想,那些百姓对你不满很久了吧。若是本郡主与他们说,本郡主是得了陛下的密令来查办你的。那些百姓会有什么反应?”
“是陛下让你来调查我的?”张景敏锐地抓住池鱼话中的关键之处,脸色蓦地变得苍白,声音中已经不自觉地带了几分颤抖。
“当然。”池鱼笑弯了眼,悠哉悠哉地拿出钦差令牌在张景眼前晃了晃。
张景看到令牌的瞬间,身子顿时失去控制跌落在地,脸色煞白。
完了,一切都完了。
晋安帝给了池鱼钦差令牌代表着调查先帝之事是陛下授意,池鱼根本不会惧怕他的威胁,从而停止调查此事。若是如此,池鱼即使没有他贪污,草菅人命的证据也能置他于死地。
池鱼笑着挥挥手,两个士兵上前将张景从地上拽起,双臂反压在背后。
“这令牌张大人已经看过了,也该死心了。把他送入大牢,等开堂问审。”池鱼摆了摆手,又向陆英与连翘递了个眼神,“你们两个,去外面贴个告示,告诉百姓张景已经因为贪污,草菅人命被抓,不日开庭审理。这几日,欢迎百姓积极提供张景的罪证。”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领命下去。
池鱼与沈羽随着押送的士兵离开大堂,他们还有事情要做。
池鱼对着屋外等候的士兵吩咐道:“搜查府衙,不要放过每一个角落。”
张景回眸死死地瞪了池鱼两眼。
只要他不交代出那人的身份,他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他今日落难,那人难辞其咎,既然如此,别怪他不义。若是他救他一命还好,若是不救……
张景看向在府衙一处十分隐秘的角落,那里有一个男子在探头探脑。
趁着士兵还未搜查到那里,池鱼二人也未注意到他。张景向那人隐秘地传达了信号。
他中指与食指弯曲,其他手指翘起。应是他与属下之间交流的暗号。
男子接收到暗号,转眼便消失不见。
池鱼的嘴角轻轻勾起,拽了拽沈羽的衣袖,悄声道:“燕飏哥,又有条鱼上钩了。”
沈羽宠溺地摸了摸池鱼柔软的头发,柔声道:“我们一起去看看。”
池鱼眼里充满狡黠,与沈羽对视一眼,快步追上那个男子,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府衙后院。
男子一路畅通无阻,稍稍来到张景的卧房。
见卧房没有士兵搜查,男子长舒了一口气。却没想到,这一路的畅通无阻,实际上是因为跟在他身后的池鱼与沈羽。
男子蹑步来到书架前,摸索着架子上的书本。他似乎不知道目标在哪,动作有些混乱。
池鱼调笑着开口:“这位仁兄,这是在找什么呢?要不要本郡主帮帮你?”
男子惊恐地回头,看向身后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身后的池鱼与沈羽,腿一软,跌倒在地。他努力的在脸上维持着一抹僵硬的笑容,声音发颤,“郎城……郡主,齐……王。”
“是本郡主。”池鱼走上前,缓缓蹲下,与男子平视,幽幽道:“你与本郡主说说,你这是要去哪呀?莫不是要替张景去给某人送信?”
“不是……”男子说话结结巴巴,手却暗暗地摸向书架上的机关。
这一切,池鱼尽收眼底。她稍稍后撤一小步,崩起脚背,蓄势待发。
男子盯着池鱼,缓慢地扭动机关。在暗门打开的一瞬间,飞快窜入其中。
却未等他迈出一步,后背便遭受重击,似是一记重锤锤在了五脏六腑上,覃平吐出一口血来,重重摔在地上。
他挣扎着想向前爬,却被池鱼一脚踩在背上,身子像是被钉子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池鱼眼神淡漠,缓缓开口:“你也不用与本郡主玩这没用的,本郡主自小习武,你这三脚猫功夫本郡主还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在本郡主眼皮子底下逃走。”
“本郡主劝你乖乖听话,说什么你答什么。本郡主还能留你一命。听到没有?”
池鱼的脚尖在他背上用力拧了拧,男子痛呼出声。
他急忙道:“听到了,听到了。”
池鱼松开脚,男子挣扎着起身,靠在密道墙上,面对着池鱼。
池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你叫什么?暗门之后有什么?”
“小人名叫李文光,是这的管家。暗门之后有一条通往府外的密道,和一间密室。密室里是张景这些年来贪污受贿的钱财。密道是为了方便转移。”李文光回道。
“张景给你的暗号是什么意思?”池鱼又问。
“那是他这些年为了防止有人发现他的所作所为定下的。若是他出了事,做出这个手势,看到的人便要封死他的密室。”李文光眼神躲闪,明显并未说出全部。
“还有呢?别跟本郡主偷奸耍滑,本郡主的拳脚可不长眼。”池鱼眯了眯双眸,威胁道。
“还有,还有,替他向京城送信。”李文光连忙补充道。
池鱼继续追问:“送信给谁?”
“这小人便不知道了。他说密室里有一只信鸽,信鸽自己便会送信过去。”李文光看着池鱼质疑的眼神,蠢蠢欲动的手脚,欲哭无泪,崩溃大喊道:“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他真的没告诉小人啊。郡主您要相信小人啊,小人对您并无欺瞒啊。”
“闭嘴。带我们去密室看看。”池鱼呵斥道。
李文光顿时不说话了,扶着墙壁缓缓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
池鱼与沈羽跟在覃平身后来到密室。
密室里很是昏暗,只有两三根蜡烛发出微弱的光亮,李文光摸黑拿出火折子,点亮了一排蜡烛,密室里顿时亮了起来。
池鱼一眼便看见了那只信鸽,放在金丝笼里静心养着。见到人便‘咕咕’的叫起来。
池鱼低声与沈羽道:“现在,我们有了能与京城那人通信的机会。你怎么看?”
沈羽略一沉吟,道:“若是能直接套出那人地身份最好。但是若是这只信鸽只是在覃开出事时才会用来联络。那大概率是套不出那人的身份了。”
沈羽叫住李文光,问道:“覃开可曾用过这只信鸽与其他人联络?”
李文光摇了摇头,“从未。”
池鱼与沈羽的神色沉了下来。
“果然。被你猜到了。”池鱼轻叹一声,:“那我们现在要如何做?引蛇出洞?”
沈羽点点头,“不错。京城那边怕是都已经知道我们来此。若是张景出了事,他上面的人立刻就会察觉到。”
“只是是要除掉张景还是保住张景就不一定了。若是要保住张景,定会到皇兄面前求情。那时,此人便会暴露,难逃一劫。所以,我更加倾向于,他们会除掉张景。”
池鱼点点头,附和道:“确实,不过张景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开口。他还要拖着这个消息保自己一命。”
“他给上面的人传递消息,估计也有一部分,威胁他们为了不暴露自己,就要保他一命的目的。”
“那我们便让他上面的人知道他已经无用,放弃这颗棋子。让张景知道,他后路已断,除了说出秘密别无他法。”
池鱼叫住李文光,道:“本郡主相信你是个聪明人。这信上该写什么你应该知道。”
李文光谄媚道:“郡主放心,齐王放心。断掉张景后路,小人明白的。”
池鱼满意地点点头,盯着他写完了密信。亲眼见他放飞了鸽子,这才罢休。
池鱼叫来士兵,将李文光带了下去。与沈羽搜寻着张景的密室,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小年,你看这个。”沈羽叫住池鱼,递过来一本破旧的簿册。
池鱼接过,翻开手中的簿册,“这是……十年前发放赈灾钱粮的账本?”
沈羽点点头,猜测道:“覃开说十年前朝廷分给梁川府的赈灾钱粮很少,而张景又需要一笔钱讨好先帝。这账本应该是他用来估算能克扣多少赈灾钱粮时留下的。上面还有他计算的痕迹。”
“太好了,有了这个就可以证明吴林是清白的了。”池鱼的清秀的脸上满是喜色。
“我还有一个惊喜要给你。”烛火照在沈羽的眸子里,映着点点昏暗的光,温柔又圣洁。
他又递过来一本厚厚账本。
池鱼翻开,惊诧不已,脸上满是惊色,诧异道:“天哪,这是……”
第18章 审判
“天呐,这上面记录的是收过张景贿赂以及给予过张景贿赂的官员!”池鱼讶异道,这可是大功一件!
但惊喜过后是迟疑,这账本是沈羽找到的,她不能据为己有,池鱼将账本塞回沈羽手里,像是在摆脱一块烫手山芋,道:“这是你找到的,不能给我。”
沈羽哑然失笑,点了点池鱼因纠结而皱起的秀眉,道:“一来,我无心朝堂,多年经商,要这半纸虚名也无用。二来,这一路来,无论是剿匪,发现覃开与张景同流合污贪污受贿,鱼肉百姓都是你一人做的。”
“而且,今日即使没有我,你也能找到这本账册。说来,还是我沾了你的光。而且这也不是白给你的,你答应我,一定要将这些贪官缉拿归案,安定民心。好吗?”说罢,又将账册递给池鱼。
池鱼也不再扭捏,接过账册,眼神越发坚定,信誓旦旦道:“我会的,燕飏哥。”
她不会让上面的任何一个人逃脱罪责。
……
两日后,正式开庭审理覃开与张景贪污受贿,谋害朝廷命官的案件。
激动的百姓奔走相告,将府衙围得水泄不通。甚至还有从常远县赶来的百姓。
梁川府的百姓等待这一天已经等待了很久。今日这两个罪人终于迎来了审判,多年来被张景剥削压迫的生活终于有了曙光。
“苍天有眼呐,哈哈哈,张景从未想过他会有今天吧!”
府衙前围着的百姓大笑着,笑着笑着便流下了眼泪。
“我家老婆子终于能瞑目了!她就是因为十年前张景克扣赈灾钱粮,没有饭吃,活活饿死的啊!”
池鱼来到府衙之中,看着堂下的人山人海微微皱眉。
这两人,真的是半点民心也不得。
池鱼端坐在书案之后,头上挂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今日,明镜高悬这四个字终于在梁川府显示了它的意义。
池鱼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喝一声:“安静!升堂!”
堂下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他们抬眸看向坐在高堂之上的池鱼,少女身量不高,略大的官服衬得身材纤细,却又散发着无尽的希望与力量。
池鱼看着堂下的百姓,他们神色静默,眼神之中带着无声的期望,少女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带犯人张景,覃开上前。”
覃开与张景被士兵压到堂前,跪在地上。
两人已经不如几日前的光鲜亮丽。脸上布满胡茬,尽显疲态。两人跪在堂下,望着坐在书案后的池鱼。心里一时说不上什么感觉,以前,都是他们坐在那里高高在上地俯视他人,没想到也会有一天,他们也会跪在下面,仰视着上面的人。
池鱼瞥了一眼两人,神色淡淡,他们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没有什么好同情的。她淡淡开口:“覃开,张景。有人控告你们鱼肉百姓,贪污赈灾钱粮,谋害常远县前任县令吴林你们可认?”
“证据。”张景还不死心,梗者脖子道。
池鱼见他如此,向后招了招手:“拿证据。宣吴月以及下山村村民上前。”
连翘昂头挺胸地带着池鱼找到的证据上前来。她骄傲地站在一旁,像是池鱼的小师爷。
吴月带着许氏兄弟上前,行了礼。得了池鱼的准许将张景覃开如何合谋谋害吴林,贪污赈灾钱粮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一时间群情激愤,百姓们都在唾骂着两人的无耻与恶毒。
池鱼任着百姓宣泄着情绪,这么多年才等到今天,激动一些也难以避免。
她拿起昨日找到的账册,将其打开,道:“这是我在你书房里找到的账册,上面详细地记载了十年前那笔赈灾钱粮的每一粒米,每一枚铜钱的去处。上面记录了你并没有将常远县的那份赈灾钱粮交给吴林。并且,其他县的你也克扣了不少。”
“这足够证明,十年前,吴林贪污赈灾钱粮一事是假。你污蔑他是真。并且覃开已经详细与我交代了,你们是如何陷害吴林的。现在人证物证确凿,你对贪污赈灾钱粮,谋害朝廷命官两项罪名可认?”
张景低着头不说话。
“你不说话也没关系,这已经足够定你的罪。”池鱼将账册交给连翘,连翘拿着证据给张景与门外的百姓都看了看。
“另外,你鱼肉百姓,堂下的每一位百姓都是人证。”池鱼又拿出一本簿册来,道:“这上面,是这几日,我叫人在百姓之间搜罗的,你犯下的其他罪过。虽然,有些没有证据,但也有几项留下了确凿的证据。你可认?”
张景知道今天自己逃不过去了,索性便直接认下。他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了。
池鱼点点头,“你认便好。”
审判的过程十分简单快速。两个十几年的罪恶,只用了半个时辰便落下帷幕。
池鱼拿起写好判词的纸张,宣判几人的结局,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池鱼手中的纸上,“覃开贪污受贿,与张景同流合污谋害朝廷命官证据确凿,但念在其提供了张景作恶的证据,可减轻部分罪行。但死罪难逃。”
“判覃开即日问斩,其妻女流放八百里,与其同流合污的富绅流放一千里,没收所有财产。张景罪名确凿,但因其罪行影响巨大,本官要带其回京,交予皇上定夺。”池鱼抬眸看向听到张景不能即刻问斩而骚动的人群,轻叹一声,安抚道:“不要怕,他难逃一死。”
闻言,百姓才逐渐安静下来。
池鱼继续宣判,“吴月举报有功,为本官查办此案提供了极大的助力。与其煽动良民落草为寇,打劫江阴侯世子的罪名功过相抵。”
“下山村村民,虽是被人蒙骗落草为寇,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判下山村村民流放一百里。”
堂下的许氏兄弟有些怔愣,一时不明白这流放之地是何处,他们从未听说过方圆一百里之内有这样的地方。
连翘在一旁轻咳一声,她还是知道这流放之地是哪里的,她无声道:“郎城。”
两兄弟顿时愣住了,反应过来便是无尽的窃喜。
贪官抓了,他们也能搬去更好的地方生活了。
这根本不是判罚,这是对他们的赏赐。
百姓听到这大快人心的宣判,齐齐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地高呼:“陛下英明!!”
“郡主英明!!”
池鱼看着府衙前的景象,一时有些怔愣。
她第一次感觉到收到百姓的爱戴会是这样的感觉。
奇异又令人满足。
……
退堂之后,池鱼找到吴月。如今她已经不是戴罪之身,是个清白的良民了。池鱼觉得两人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如今,应该去问一问吴月今后的打算。
毕竟,她在这世上也没有亲人了,以她的性子也不会在下山村呆了。
池鱼看着吴月,如今的她,大仇得报,眼神里已经不复以前的恨意与忧愁,如今满是释然。池鱼有几分迟疑,却还是问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如今你大仇已报,接下来你要何去何从?”
“我啊,想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远离人群,远离世俗的地方。过我该过的生活,迎接我本来的命运。”
吴月看向池鱼,粲然一笑,“我还要谢谢你。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在这个世道,我与蝼蚁有何区别。权利被小人把持着,凡人申冤无门。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