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第一女将军-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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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鼓作气地说完,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他在等着池鱼的审判。
他紧闭着双眸,似乎这样,便能躲过他预想中的残忍。
池鱼闻言,久久不语,沈羽以为池鱼要拒绝他了,或许下一秒他们就要成为陌路人。
沈羽不安地胡思乱想。
但是回应他的,却是池鱼的吻。
池鱼冰凉的双唇突然覆上他的薄唇,沈羽一愣,脑海里像是炸开了无数烟花,他久久回不过神来,等他反应过来,心里猛地涌上狂喜。
他轻轻揽住池鱼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吻得笨拙而又热烈。
江愈躲在钟楼的柱子之后,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或许早该明白的,他想起以前池鱼对沈羽的维护,对他的关心,望向他时眼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欣喜的颜色,他总是装作看不见,只是他所有的视而不见,在这一刻,都化为利剑,刺向了他。
他双拳紧握,敛起眼中悲伤的颜色,飞快地离开了钟楼。
月光下落,洒满钟楼,繁星迢迢,银河皎皎,远处长街灯火通明,都好似见证着两人互通心意以及这个眷恋的吻。
直到口中的空气散尽,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池鱼羞得面色酡红,沈羽的脸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
池鱼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吻便胜过千言万语。
池鱼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沈羽送她的生辰礼,她问道:“所以,那日你送我的金丝海棠簪,是在悄悄地向我表明心意?”
沈羽点点头,解释道:“你一直说把我当成哥哥,我怕我表明了心意,你便会疏远我了。”
“哪会。”池鱼别别扭扭地嘟囔道。
气氛一时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氛围,暧昧又尴尬,最终还是池鱼提出,去御花园与晋安帝他们汇合,别一会儿让他们发现他们两个偷偷溜出来了。
沈羽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牵着池鱼的手走向御花园。
……
御花园。
一场烟花雨落幕,众人还沉浸在刚刚的美景之中。
晋安帝握着白落仙的手,悄悄凑到白落仙的耳边,低声道:“娘子,新年快乐。”
一句最平常不过的‘娘子’让白落仙立时红了脸,两人此刻就好像是这世间最平凡不过的一对夫妻,她低声回道:“你也是。”
沈如晦似乎是许久没有看到过如此令人难忘的美景,盯着夜空久久回不过神来,他喃喃道:“好美啊,南涧。”
南涧是叶榆的字。
只是等他回眸,叶榆已经离开了他的身边,不知去了何处。
他垂下溢满失望的双眸,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在封地,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如今,他唯一的挚友也离他而去。
自他出生起便是一颗棋子,为他的亲生母亲,亲生哥哥所利用,如今,他好不容易挣脱那令人窒息的命运,却发现,如今的生活好像还不比从前。
他的生活里只剩下了孤寂和冷清,可是他还是不习惯一个人,不习惯孤寂,不习惯冷清。
春晓在御花园的琥珀湖旁着急得转来转去,在寒冷的夜里甚至出了一层薄汗,她死死地咬着贝齿,清秀的眉眼因紧张而皱成一团,她在等待池鱼的到来。
琥珀湖因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琥珀一般耀眼而得名,琥珀湖的湖水是特地从东海运来的海水,故而在这寒冷的冬日,也未结冰,在月光的映照下,琥珀湖的湖水波光粼粼。
春晓许久不见池鱼的人影,越发急切,她明明亲眼看到池鱼与沈羽离开,去往了钟楼方向。两人去做什么,春晓也想得到。
只是现在已经放完了烟花,两人应是要回到御花园与晋安帝等人汇合,不然便会被发现了。
但是她等了许久,依旧不见他们人影,若是他们再不回来,可就要来不及了。
又过了半刻,她终于等来了她想要的人。
池鱼与沈羽停在琥珀湖旁不远处,池鱼还有些别扭,沈羽的表白令两人确定了一种奇妙的关系,突然捅破了窗户纸让池鱼有一些不适应,她点了点沈羽的胸口道:“燕飏哥,我们两个分开过去,别让我爹爹发现了,不然他要是知道了估计会直接拧掉你的脑袋。”
池简要是知道好不容易禁足解除还没在家待上几天的女儿这就被猪拱了,估计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直接大闹皇宫。
沈羽也是知道池简有多爱女儿的,闻言他宠溺地浅笑道:“好,不过小年要用什么贿赂我呢?”
刚刚互通心意,沈羽立刻就变成了厚脸皮,池鱼暗暗唾弃他不要脸,却还是抬脚在沈羽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勾得沈羽很是心痒。
池鱼又羞红了脸,不停地摆弄着手指,嘟囔道:“那你先走。”
沈羽心满意足的离开,池鱼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他整个人都飘飘然的,似乎要飞起来了。
池鱼见沈羽走远,也抬脚向御花园里走去,却没想到,刚刚走到琥珀湖旁,突然飞过一道黑影,直直地向她冲了过来,紧紧的抱住她的腰身,将她推入冰凉刺骨的琥珀湖中。
咸腥的湖水顿时将池鱼淹没。
第42章 遇险
池鱼坠入湖里; 咸腥的湖水顿时将她淹没,她不会游泳,只能拼命地挣扎着; 剧烈的动作很快将她胸腔中的空气消磨殆尽,弥漫上一股无力的窒息感。
将她推进水中的人用力地向下拖拽着她; 似乎要与她同归于尽。
池鱼几乎是瞬间便意识到; 这人是要杀了她。
在挣扎中; 池鱼似乎是踹到了那人的小腹; 那人闷哼一声; 松开了抱紧池鱼的手,池鱼趁机拼命地向上游着,只是她的水性太差,收效甚微,只能艰难地在水面露出一个头来; 她大声地呼喊着:“救命啊!救救我!”
那人听到她的呼救声; 又在湖底拽住她的小腿; 拼命地向下拉她,池鱼疯狂地摆动着被她拉扯的腿,挣扎间踹到了那人的头颅,那人才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呼救声立时在寂静的夜中传开; 沈羽还未走得太远; 听到池鱼的呼救声连忙向池鱼飞奔而去。
刚到琥珀湖; 就见池鱼在水中挣扎; 他顾不上其他,扔下身上的狐裘; 跳入湖中; 向池鱼快速游去; 游到池鱼身旁,他揽住池鱼的腰肢,带着她向岸边游去。
等两人到了岸边,晋安帝才带着大臣们姗姗来迟,池谨与玉生烟也连忙赶来。
池简与姜娇玉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儿,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连忙冲了上去,大声呼喊道:“快叫太医,叫太医!”
沈羽将一旁的狐裘捡起,盖到池鱼身上。
池鱼终于呼吸到空气,猛地吐出一口湖水来,琥珀湖的湖水寒冷彻骨,池鱼刚刚在水中又将近窒息,她只觉得现在她的身体,她的头,她的思维都已经麻木,她的意识已经模糊,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对沈羽说道:“将湖里的人……捞出来……她要……杀我……问……谁杀…杀…”
话还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沈羽与池鱼刚刚从湖里出来,两人已经湿透,身上浸满冰冷的湖水,又被冷风一吹,他的手臂已经麻木,他将池鱼交给池谨,池谨连忙抱着池鱼向附近的宫殿跑去,池简与姜娇玉也跟了上去。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晋安帝连忙将自己的狐裘给沈羽披上,沈羽紧紧攥着狐裘,面色冷凝,瞥了一眼众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大臣们,冷冷地对晋安帝说道:“皇兄,湖里还有一个人,那人想要杀了小年,让人把她捞起来,务必要保住她一命,问清幕后主使是谁。”
“好。”晋安帝满口答应下来,又关切道:“你也快去换身衣服,别染了风寒。”
沈羽微微颔首,随着御林军离开。
看着沈羽离去,晋安帝的神色立刻沉了下来,对着御林军怒声道:“赶紧把人给朕捞上来,朕倒是要看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害人。”
数十位御林军领命,飞快地取来火把,将琥珀湖周围照得亮如白昼。
紧接着,又有五六个御林军脱下甲胄下水,不出半刻便两人捞了上来,那人水性很好,哪怕在湖中呆了许久,还有着微薄的呼吸。
一位太医走上前来,对那人进行施救。
人群之后的徐成玉看到地上躺着的女子顿时脸色惨白,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得颤抖起来。
妄图害池鱼性命的人正是春晓。
她这是要做什么!?她是不是会遭受牵连?
徐成玉可以想象得到,若是晋安帝发现是她的丫鬟想要害池鱼性命,无论是谁都保不下她,她怕是连全尸也留不下。
可是,这并不是她让春晓做的。自从她上次挑衅池鱼之后,她的铺子被池鱼派人砸烂,回去之后,她被徐有道狠狠地责罚了一番,她恨不得见到池鱼就绕路走,还哪里敢派人害她!?
徐有道与郑氏看清人时,脸色也骤然变得苍白,徐有道猛地回头看向徐成玉,眼里的怒意似是要喷薄而出,他恨不得立刻将徐成玉撕成碎片。
他这是生得一双什么儿女!这是上天派来向他讨债的吧!
晋安帝看向身后的众人,问道:“有人认识此人吗?”
众人都觉得眼熟又面生,努力地回想着此人是谁,想要争抢着回答,在晋安帝眼前刷个脸熟。
只是众人一时想不起来,倒是有个世家小姐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结结巴巴地说:“陛下,臣女知道,此人是工部尚书之女徐成玉的丫鬟。”
似是怕晋安帝不知道徐成玉是谁似的,将她的背景也说了个清楚。
“徐成玉是谁?”晋安帝反问道。
徐有道闻言,连忙拉着徐成玉跪在晋安帝面前,颤声道:“陛下明鉴,此事小女并不知情。”
徐成玉猛地抬起头来,面容因为恐惧而扭曲,她颤抖着辩解道:“陛下明鉴,臣女虽然与池鱼有些许恩怨,但是早已一笔勾销,此事臣女真的不知情!不是臣女授意的!”
“哦?”晋安帝眯了眯眸子,怒声反问道:“若不是你们授意的,一个小小的丫鬟敢在皇宫杀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徐有道辩解道:“陛下,虽然小女甚至是微臣的儿子,都与池鱼有恩怨,我们虽然恨她,却也没有到想把她置于死地的地步,即使我们想要杀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有很多,而不是当着陛下眼前,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杀人。这说不通啊陛下。”
徐有道凄切的长呼一声,带着徐成玉叩拜在地。
晋安帝也不是蠢人,经徐有道的一番提点,也看清了此案的诸多疑点。
白落仙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闹大,毕竟此事发生在皇宫,涉及的人也是位高权重,不宜外传,而且如今周围围了那么多大臣,若是继续闹下去,怕是会出大事。
晋安帝也明白其中深意,只得屏退众多大臣,又让人将徐家人严加看管起来,转而与白落仙去看望池鱼。
……
宫殿之中,太医已经离去,池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她身上的湿衣裙已经换下来了,因着没带备用的衣裙,在宫里找一套适合池鱼穿的干净衣裙又要花费很多时间,但池鱼的病情又耽误不得,还是玉生烟将衣裙借给了池鱼才解了燃眉之急。
池鱼的面色依旧惨白,她发起了高烧,紧皱着眉眼,似乎十分不安。
太医说她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寒气入体,又受了惊吓,才陷入昏迷,发了高烧,吃上几副药,这个冬日里精心养着,别再受寒,就没事了。
沈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赶过来了,手里还捧着御膳房刚刚送来的他还未来得及喝的红糖姜茶,他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池鱼十分心疼,两人刚刚才分别了不到三分之一刻池鱼便出了事,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妄图害池鱼性命的人怕是已经得手。
一想起此事,沈羽的心里便忍不住升起一股暴戾之气,恨不得活剥了那人的皮,只是还不到时候,他要将那人留给池鱼。
池鱼的床边守了不少人,有沈羽,池谨,玉生烟,姜娇玉,池简,中途晋安帝与白落仙也来了,与他们说了刚才发生的事,又问了池鱼的情况,得知她没有事便离开了。
池鱼一直到第二日才醒来,她起来时几人正围着她旁边的木桌用早饭,早饭是沈羽做的,毕竟昨日才拐了人家女儿,今日还是要好好表现的。
几人见池鱼醒来,连忙放下碗筷,围了过去,沈羽为池鱼端上一碗早已经准备好的甜粥,他本想喂池鱼喝的,但是看着虎视眈眈的池简与池谨,加上池鱼眼神的阻拦,他只好妥协,将碗递给池鱼。
几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说昨天晚上的事。
姜娇玉紧紧握着玉生烟的手,因着昨日玉生烟借给池鱼衣服的事情,她对玉生烟格外的欢喜,她昨日本想着回家提一提池谨的婚事的,结果池鱼一出事就给忘了,今日好不容易得到全家都在的机会,便又提起此事,“小言你今年也二十有三了,这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你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啊,与为娘说一说。”
“你都不知道,因着你一直没有婚配,那些官家夫人都怎么嘲笑你娘亲我的,我在她们面前都抬不起头啊。”
玉生烟闻言悄悄捂着嘴笑了起来。
池谨偷偷地看了一眼玉生烟,推脱道:“还不急。”
“不急,什么不急!你必须给我急起来。”姜娇玉闻言立时便急了。
池鱼在一旁小口小口吃着甜粥,看着池谨被姜娇玉数落得一脸苦相,不禁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池谨冷冷得瞥了一眼池鱼,只是池鱼此时有姜娇玉做靠山并不怕他,还俏皮地向池谨吐了吐舌头。
池谨深吸一口气,妄图转移话茬道:“娘亲,如今小妹也十八岁了。”
言下之意便是,池鱼十八岁了,也可以嫁人了,您也催催她,别总是盯着他一个人,自从他弱冠以后,姜娇玉几乎有空闲时间就要与他说一说此事,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姜娇玉挑挑眉,不悦地瞪了一眼池谨,数落他道:“你怎么那么狠心,你妹妹才刚回到家里没几天,你就想她嫁出去?”
池鱼在一旁笑得越发开心。
池谨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这是拿他做筏子逗池鱼开心呢,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告辞道:“娘,我清察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罢,也不看姜娇玉的脸色,飞快地离开了,池谨走后,玉生烟与池简也离开了,池鱼又找了个借口把姜娇玉支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她与沈羽两人。
见屋子里无人,沈羽飞快地在池鱼的嘴角落下一吻。
第43章 病中
池鱼将沈羽推开; 只是因着还在病中,手上软绵绵地用不上力气,用在沈羽身上; 反而与挠痒痒似的,勾得沈羽一阵心痒; 她嘟囔道:“我染了风寒; 别传染给你。”
沈羽摸了摸池鱼的发丝; 接过池鱼手中的碗; 用调羹舀着甜粥; 一点点的喂着池鱼,他笑着安慰池鱼道:“不怕,到时候陪着你一起吃药。”
听到吃药,池鱼立时苦了脸,想想那乌漆麻黑; 又苦得抓心挠肝的苦药; 池鱼胃里直反酸水; 连着甜粥都不想吃了。
可能是因着人一生病,就格外娇气,池鱼的小脾气立时就起来了,无论如何她就是什么也不想吃了; 她垂着头; 嘟着樱唇; 拒绝了沈羽递过来的甜粥。
沈羽有些不明所以; “小年,你怎么了?是不想吃了吗?”
池鱼委屈地点点头; 像是一个闹脾气的小孩。
她也知道她此时有些无理取闹; 可她就是说不出来的难过伤心; 她就是想要沈羽不问缘由,不分对错的包容她。
哪怕她做错了。
沈羽哑然失笑,以为她是觉得甜粥味道淡才不想吃了,他轻轻点了点池鱼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