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第一女将军-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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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安帝轻笑着应下,“皇后的话朕谨记在心。”
白皇后走了没多久,送信的太监便敲响了御书房的门。
晋安帝忙着处理政务,百忙之中扬声说了声,‘进。’
太监捧着韩伯山的回信,低垂着眉眼,操着尖利的声音道:“陛下,韩老给您的回信。”
晋安帝闻言双眸一亮,连忙放下手中的笔,正襟危坐道:“拿过来。”
太监应了声‘是’,毕恭毕敬地将信递给晋安帝。
晋安帝打开一看,韩老果然应下了春闱出题一事,并且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了,只是他提出想要韩鸿影担任此次的考官。
这算什么难事,晋安帝大手一挥,直接应下。
……
去往京城的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之上坐着一位须发皆白,身着霁蓝色布袍,身材清瘦,却将背挺得笔直的老者。
老者的鹤发梳得一丝不苟,用一根灰黑色的木簪挽着,一双鹰眸亮而锋利,薄唇抿得笔直,下巴上留着一撮整齐的山羊胡。
此人正是韩伯山,他瞥了一眼身旁神色平淡,眼中无光,好似没骨头似的斜倚在马车上的韩鸿影,糟心地收回了视线,半晌儿又怒其不争地怒斥道:“你给我坐直了!身为一个文人,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文人的风骨与脊梁呢?”
“老大不小,一事无成!说出去谁能相信你是我韩伯山的儿子!”
韩鸿影闻言,不情不愿地扭动着身体坐直,只是神色依旧没有什么起伏,一双眼好似没有悲喜,对韩伯山的斥责也并不在意。
他的手里握着一枚白玉的兔子吊坠,散发着温润剔透的光泽感,一看就是在主人手上经常把玩的。
见韩鸿影坐直,韩伯山胸口的怒气稍稍散去了些,他皱眉道:“你如今也四十有五,至今未曾娶亲,为父也曾为你相看不少姑娘,你总说不合适,看不上。”
“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如今我们去了京城,你抓紧把婚姻大事解决了,我也不想什么门当户对,只要家世清白,能看的上你,就抓住了。别总想着旧人了,她过世了那么多年了,你也该向前看了。”
韩鸿影握紧了手上的白玉兔子吊坠,情绪终于有了点起伏,半晌,他握着白玉吊坠的手逐渐无力,似乎是想通了一般,应了一声,“我知道了,爹。”
第53章 进展
元宵节后; 池鱼依旧在为案子发愁,愁得是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今日难得休沐; 池鱼练完晨功,还在思索着要去做些什么; 连翘便抱着一束迎春花进来了; 她将梅瓶里已经有些蔫了的迎春花换了下来。
她头也不抬地道:“郡主; 刚刚风花雪月楼派了个小厮来; 说请您过去; 说是玉生烟有些话想与您说。”
刚刚还没骨头似的摊在床上唉声叹气的池鱼立时一个鲤鱼打挺支楞起来,迫切地问:“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
“是的,郡主。”连翘有些不明所以地望向池鱼。
池鱼没有回话,披上狐裘便冲了出去; 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来到风花雪月楼; 被从暗门迎了进去。
玉生烟见她一副气喘吁吁; 发丝凌乱的样子不禁掩唇轻笑,她递过来一杯清茶,莞尔一笑道:“喝杯茶压一压,怎么来得这么急; 消息在这儿也不会飞了。”
池鱼将清茶一饮而尽; “可不是怕消息飞了么; 可是查出春晓背后的事了?”
“那当然; 她的过往还是挺好查的。”她拿出一封信来,在池鱼面前虚虚一晃; 池鱼刚要接; 却被她虚晃一枪骗了过去; 落了个空。
玉生烟话锋一转,“不过,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你哥哥喜欢什么糕点,以及平日里的其他喜好。”
池鱼的双眸一亮,也顾不得信件了,她又想起元宵节那日碰到两人一起出游的事,兴冲冲地问道:“你果然是看上我哥哥了对不对!我就说!那元宵节那日是你约的他吗?他有没有与你说些什么表明心意的话?你别看我哥哥平日里别别扭扭还和没长嘴似的,其实他很喜欢你,你不要被他沉默寡言的样子吓跑了。”
她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话,才后知后觉地又问了一句,“你们到哪一步了?”
池鱼生怕池谨因为沉默寡言把未来的媳妇得罪了,好不容易有位两情相悦的姑娘,他若是错过了,可就要孤独终老了。
他若是孤独终老,姜娇玉怕不是会被气死。
玉生烟妩媚地低笑道:“你可太低估了你哥哥了,你哥哥可是前些日子主动上门邀请我与他一起去看花灯的,当日就与我表明心意了,还问我什么时候与他成婚。”
“你说我总得矜持矜持吧,不能那么草率。也不能让他那么快得手了,当然打一巴掌得给个甜枣,我要让让他对我欲罢不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玉生烟眯着双眸,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池鱼倒是没有在意,反而是被其他话惊呆了,她惊得几乎要拍案而起,“你说他主动邀请你去看花灯!还主动与你表明了心意!”
玉生烟浅笑着点点头,虽然表明心意时她用了那么一点小手段。
“我这是第一次知道我哥哥他长了嘴,以前他那副别别扭扭的样子,打死也不说一句心里话的样子,我还以为他要孤独终老了呢,没想到是深藏不露啊。”池鱼自顾自地为自己倒了茶,一饮而尽压下心中的惊疑。
她的心里出现了一些不怀好意的想法,如今知道了这个消息,而池谨一时半会儿的估计也不想让姜娇玉知道,毕竟以姜娇玉的性子,念叨了儿媳妇这么多年,如今真的有了儿媳妇,虽然还未成亲,估计下一刻便会冲过来,把池谨嫁出去。
池谨顾虑着别吓跑媳妇,肯定一时半会不会说的。而她正好看上了一块上好的玉石,手上还缺了点银子……
“嘿嘿。”池鱼想着,不禁痴痴地笑了出来。
玉生烟不明所以,疑惑地问:“你傻笑什么?”
“没事没事。”池鱼摆摆手,转移话茬道:“我还未告诉你他的喜好呢。我哥哥他,不太喜欢甜食,却偏爱桂花糕,……”
池鱼搜肠刮肚,将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说完数了数,好像差不多了,但是又感觉少了些,故而又没由来地补了一句,“他还喜欢养鹅,不过我去封地时他还没这个爱好呢,我怀疑他就是无中生有骗人的,他就是想养大了吃肉。”
玉生烟闻言立时笑开了,她笑得前俯后仰地,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她连忙稳住身子道:“没想到他还有这爱好呢,表面看起来又冷又严肃,没想到背地里傻乎乎的。”
池鱼十分赞同地点点头,“现在可以把信给我了吗?”
“当然。”玉生烟反手将信递过去。
池鱼开心地接过,迫不及待地打开信看了起来。
她一目十行,看完激动地将信合上。
果然,春晓有个弟弟,只是如今下落不明,大概率是被春晓后面的人留下为质,那么现在就好办了。
池鱼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也无心多留,便起身告辞了,玉生烟也没有挽留,她要研究研究怎么做桂花糕去了。
池鱼刚踏进定国公府的大门,便听到了一阵吵闹声,她侧耳听了听,是姜娇玉的声音。
“你长本事了你,啊?敢背着老娘跟狐朋狗友出去喝酒了是吧!你忘了上次喝得酩酊大醉差点闯祸的事了!把老娘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池彤弓!给我站哪!”姜娇玉手持鸡毛掸子,追在池简身后,大声呵斥道。
“娘子,我真没有,也没进去!”池简抱着脑袋乱窜,边跑边求饶,转眼便窜到了池鱼眼前。
姜娇玉长在边疆,也是从小习武的,虽然算不上顶尖,但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到了京城一身本领一直没有落下,追在池简身后一点也不落下风。
池鱼:“……”造孽。
她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池简被追得头疼极了,回头看到站在大门口的池鱼一愣,他这副囧像被孩子看得清清楚楚,他顿觉脸上无光,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便被姜娇玉追上,一鸡毛掸子抽在了屁股上,虽然不疼,但是她平日里犯错认怂习惯了,下意识便跪到了地上。
池简:“……”他的老脸。
姜娇玉:“……”头疼。
池鱼:“……”这是她能看的吗。
池简轻咳一声,眼神闪烁地看向姜娇玉,一张脸皱成了菊花,他低声试探道:“娘子,孩子在呢,给我留张脸吧。”
姜娇玉一听更生气了,挥舞着鸡毛掸子,怒声道:“留脸,留什么脸!也让咱们女儿看看她老娘是怎么管教丈夫的,她也学学!”
池简刚要反驳,就见大门口又进来一个人影。
池简:“……”他的脸还能捡起来吗?
池谨:“……?”他看到眼前的情况一头雾水,带着一脸疑问转头看向池鱼,两人无声的交流。
池谨:什么情况?
池鱼挤眉弄眼:爹爹闯祸了。
池谨撇撇嘴:我们怎么办?
池鱼继续挤眉弄眼:我哪知道。
一旁处在水火之中的池简看到他们两个挤眉弄眼得气得牙痒痒。
逆女,逆子。池简在心中咬牙切齿。
姜娇玉到底还顾着池简的面子,却又拉不下脸来,佯装愤怒地喊了一声,“给我起来,还不嫌丢人吗?”
池简如蒙大赦,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上前握住姜娇玉的双手,笑得贱兮兮地讨好道:“媳妇儿,你相信我,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是那种人,我最听你的话了,我真的没去酒楼,是他们逼我去给他们放风的,怕被他们妻子抓到。”
“为了表明我的决心,我表面答应给他们放风,背地里还告诉了他们的娘子。娘子。你别生气了。”
姜娇玉闻言,气立时消了几分,只是还是别别扭扭地不肯看他。
池简见状得寸进尺,上前拿过姜娇玉手里的鸡毛掸子,嬉皮笑脸道:“娘子,你消消气,你要是把我打坏了,谁保证你下半辈子的幸福是吧?”
“哼。”姜娇玉轻哼一声,表示原谅他了,只是看到呆愣愣站在一旁的池谨,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颇有几分指桑骂槐,又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地对池简道:“你这一天天的别总给我出去鬼混,连你儿子婚事都不管,一天天的只有我操心,我有几颗心够这么废啊,你也上心着点。”
“他这么大年纪了,也没个媳妇儿,连个心仪的姑娘都没有,说出去我的脸往哪放。”
池简自然是唯姜娇玉的话没有二话,连忙点头应下,拥着她的腰身带着她向府内走去,姜娇玉走了几步,后知后觉地回过头瞪了池谨一眼,柳眉倒竖道:“你,没找到媳妇不许回家,给我滚出去,看着你就烦。”
池谨:“……”他这是造了什么孽,要受这无妄之灾。
一直到池简与姜娇玉走远,池谨还没在这无妄之灾中回过神来,直到池鱼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大笑声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回眸怒视池鱼,想要拂袖离去,却被池鱼拽住衣袖,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哥,我有个事与你说。”
“今日玉生烟将你们两个的事都与我说了,当然,我也知道你暂时不想让娘亲知道,我都明白的,不过嘛,你也知道,我这人嘴向来没个把门的……”
池谨眯了眯鹰眸,挣脱池鱼的手,警惕道:“你想要什么?”
池鱼嘿嘿一笑,兴奋地搓了搓手,像是一个奸商一般,“当然,妹妹我所求不多,一百两银子,保证守口如瓶,童叟无欺。”
“五十两。”池谨头不抬眼不睁,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嘿,是我在威胁你,你没有与我讨价还价的权利。”池鱼昂着头,回道。
“四十两。”池谨淡淡地抬眸看了池鱼一眼。
池鱼抿抿唇,忍痛认下,“五十两就五十两!现在给,不能跑。”
内心却腹诽道,铁公鸡。
池谨冷着脸在身上摸出一张五十两递给池鱼。
池鱼抬手去接,她拽了拽,结果没有拽动,抬眸便看见池谨死死盯着银钱,一脸要了他命的模样。
池鱼清了清嗓子,假模假样地小声威胁道:“娘亲……”
池谨立刻松开了手。
第54章 套路
池鱼当日得了玉生烟的消息; 下午便马不停蹄地去了十八地狱。
十八地狱一如既往的阴暗潮湿,蛇鼠横行。
池鱼黑色的长靴在鲜血浸泡出的泥泞之中踏过,原本沉重地脚步声变得虚无缥缈; 她来到春晓的牢房前,吩咐狱卒打开牢门。
牢房里靠墙之处有一破床; 春晓坐在床上; 抱着双腿; 蜷缩在牢房的角落之中; 一张脸紧紧地埋在墙角的黑暗之中; 她衣衫褴褛,身上布满污渍,头发普通杂草一般,枯燥杂乱,炸在空气之中。
似乎是对狱卒时不时的造访已经习以为常; 听到栓住牢门锁链的相击声; 没有任何反应; 依旧麻木地蜷缩在角落。
随着‘砰’的一声,牢房门被打开,池鱼被狱卒恭敬地迎入牢房之中,她崭新的黑靴踏入牢房; 一肥胖的老鼠恰好在她脚下跑过; 池鱼一落脚便踩在了老鼠的身上。
老鼠发出凄厉的哀鸣; 春晓似有所感; 她回眸看向身后,入目便是池鱼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许是那日池鱼的审问的恐惧深入骨髓; 她下意识地颤抖着向角落靠拢。
池鱼踢开脚下的老鼠; 走到春晓面前,她摆了摆手,身后的狱卒识趣地离开,她蹲下与春晓平视,“我呢,近日来得到一个有趣的消息,我想你应该十分感兴趣。”
春晓眼神惊恐得微颤,她死死地掐着大腿,逼迫自己不露出分毫破绽,给池鱼钻了空子,只是她的恐惧已经覆盖过疼痛,无法令她清醒。
“是这样的。”池鱼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不紧不慢地开口,“有人告诉我,你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十二岁,名叫春远,你父母去世得早,继母去世得也早,你从小与他相依为命。”
“只是你的祖母习嬷嬷不喜欢他,因为他不但与你们没有血缘关系,还要吃用你们的,所以一直没有对外说出你们的关系,只说她有一个孙女。”
“但是,”池鱼话锋一转,“他是你为数不多的亲人了,所以你很珍惜,你们被你上面的人一同带到京城,他要你做事,所以留下了你的弟弟为筹码,所以,无论我们怎么逼问,你都不说出真相。”
“你既然知道了还来找我做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有把柄在他手上,我不会供出他来的。”春晓的眼里的恨意不加掩饰,她似乎是有些疯癫了,说罢又疯疯癫癫地呓语,“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们不会落到如此地步,我们不会相隔一方,不会生死不知,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贱人。”
池鱼嗤笑一声,讽刺道:“你怎么这么傻啊,一天天的翻来覆去只有这么两句话,你要明白,若不是习嬷嬷想要害我,她也不会被我杀掉,你们也不会流离失所。”
“是习嬷嬷自作自受导致了你们的今天,不是因为我。想要害我就要付出代价,没有杀人不需要偿命的道理,是她不考虑害我的后果,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她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而又阴森,像是恶鬼的低语,“我杀了你的祖母,你想要报仇,我不在意,只是如今你已经复仇失败,该我报复你了,你想好了吗?”
春晓警惕地向角落里蜷缩,眼里满是防备,“你要是杀了我,你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我知道啊,所以我与你做个交易怎么样,你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我把你弟弟救出来如何?”她的声音低沉,似是引诱似是胁迫。
春晓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转眼又陷入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