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第一女将军-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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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不自觉地收紧了握着银月长/枪的手,难道是,北今吗?
沈如晦难道也与北今勾结在了一起?
这么多年,他们究竟在背后做了些什么?他们为什么可以无视家国仇恨为北今做事?哪怕两万私兵也可以拱手让人,若是北今得到私兵,其后果他们真的不知道吗?
山顶之上,层层叠叠的树木之后藏匿着几十位黑衣人,他们正在有序向山下走去。
他们以叶榆为首,叶榆的目光越过繁茂的树木,看向池鱼的方向,树木将池鱼的身影遮盖得彻底,只是她却能清晰的感知到池鱼的方向。
她冷声对身旁的黑衣人道:“今天,务必要把池鱼的首级给我留下。”
“是。”黑衣人低声应下。
见黑衣人全部撤到山下,叶榆钻进树木之中离开了紫山。
宋王府。
宋王府已经被池鱼的士兵团团包围起来,叶榆远远地看了一眼,便没再想着从宋王府外围进去。
她想起沈如晦曾告诉他,宋王府好像有一条密道,若是她想来宋王府住几天,两人可以偷偷地从密道跑出来玩。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但是沈如晦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着她。
她一直不明白,他究竟爱得是谁,是叶榆,还是叶桑?
她曾一直以为,他爱得是叶榆,对她的好不过是顺手的事,又或者说,只是同情,可当她取代了叶榆,却又发现,他对她,和对死去的叶榆不一样。
所以呢,他发现了她其实是叶桑吗?
她冷冷一笑,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穿过密道,来到内室。
宋王府虽然已经被池鱼的士兵看管起来,但沈如晦将整个宋王府的人都召集起来,布置在了内室之外,不允许池鱼的士兵靠近。
故而,他的内室还算是清净。
沈如晦正在作画,见叶榆的到来立时愣住了,后知后觉地将画藏到身后,脸上浮上了一层不正常的薄红。
他结结巴巴道:“你怎么突然来了?你这是顺着密道进来的?我就知道,你还是记得我说的话吧。”说着,他又羞涩地笑了起来。
叶榆的神色柔和下来,自来熟地寻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他柔声问道:“你前些日子答应我的传国玉玺呢。”
沈如晦闻言,神色立时变得僵硬而又失望,他欲言又止地问道:“所以,你一直都是为了传国玉玺?”
“也不止这些吧,也为了看看你。”叶榆道。
沈如晦坐到叶榆对面,没有丝毫要为她去取传国玉玺的意思,他不安地问道:“你要传国玉玺做什么?当年沈瑞来找我时,虽然没有将传国玉玺的作用告诉我,但是以他那般癫狂的状态我也猜到了一些。”
“所以,你是不是……”在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他抿了抿唇,最后半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叶榆与他多年的交情,一眼便看出来沈如晦在想些什么,他轻笑一声道:“你在想什么呢?我只是欠了别人人情,受人所托来找传国玉玺罢了,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沈如晦望着叶榆,心里失望又难过,事到如今,她还是没有一句真话,那日她来寻他,让他对池鱼撒谎,要将池鱼置于死地,而她与池鱼同时在找传国玉玺,若是他没有做大逆不道的事,又怎么可能,各自为盟。
他垂眸讽刺得轻笑一声,不是在讽刺别人,而且在讽刺自己,他在她眼里算是什么呢?
是他咎由自取,是他自甘下贱罢了。
他又笑了起来,好似不知道她在说谎,“原来如此,我去拿传国玉玺。”
他走到书架旁,拿开书册,打开暗格,取出一个盒子来,他带着盒子走到叶榆面前。
叶榆接过,起身抱住了他,他一愣,他以为他终于得到了她的回应,他扬起笑容,刚要说话,小腹却突然一痛,一把尖利的匕首深深刺入了他的小腹之中。
他不可置信地缓缓低头,便看见鲜血染红了两人交织在一起的衣袍。
疼痛蔓延,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搅和在一起,扭曲,剧痛,连着他的神志也不清醒起来,意识逐渐抽离,他浑身无力地将下巴磕在叶榆的肩膀之上,他苦笑道:“春……我一直心悦你。”
叶抬手环住沈如晦的腰身,似乎是在感受着他身上最后的温暖,缓缓道:“我也心悦你。”他的声音温柔,握着匕首的手却更加用力,在他的腹中搅动,“可是,我更爱我自己。”
沈如晦忍着痛意,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他抬起手想要最后再抱一抱她,可是他却没有力气了,他的手无力的垂下,叶榆也放开了环绕着他的手,他无力地倒下,轻声笑着,像是得到了解脱一般。
他低声呢喃,意识逐渐涣散,“其实,我一直知道你不是他……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桑。”
他的气息逐渐消散,说到最后,他的气息全无,
叶榆俯身蹲下,轻轻撂下他半磕的眼皮,低声回应道:“我知道。”
下辈子,别遇到我。
对不起,为了我的秘密,和我的命。恨我吧,记得我的自私和薄情,下辈子,别遇到我。
她在心中道。
叶榆俯身在沈如晦的脸上落下一吻,拿起传国玉玺,起身离开。
她与真正的叶榆是一母同胞的双生的兄妹,但是当她出生时,天生异象,她被断定为不详,算命先生说,她以后会毁了她父亲的仕途,毁了左相府。
他们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都不知道她是男是女,便把她扔在了培养死士的牢笼之中。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得了高人指点,她的父母派人把她接了出来,她从左相府的大小姐变成了死士又变成了叶榆的影子。
他们让她学习叶榆的一举一动,模仿他的神态举止,让他们两个如同一个人一般。
后来他才知道,那位高人说,叶榆以后会有一个生死劫,所以他们把她接了出来,把她打造成另一个叶榆,好在那个时候替他去死。
叶榆很天真,他知道她与他的关系,他却无力改变,所以他对她很好,有好吃的都第一时间给她。
可是他不知道,她身上的每一处骨肉,都要与他一样,她多吃一点,便要多费力去减掉一点,还要忍受那对夫妇的辱骂。
沈如晦便是这个时候来到她的生命里的,她随着叶榆一同出去踏春,她悄悄地离开人群,碰到了沈如晦。
那时的沈如晦,身体很差,面色总是惨白的,十分炎热的天气,也要穿着极其厚的衣服,一步一咳,那些公子哥都嫌弃他,却又不敢得罪他。
他自知没趣,便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呆着,十分巧合的碰到了她,他对一时间见到两个叶榆感到惊讶。
她玩心顿起,告诉了她与叶榆的关系,就连她是个女孩也告诉了他,她也不知道他信没信,但是从那以后,他经常去寻叶榆,两人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密友。
她嫉妒得发疯,为什么,无论如何,她总是差叶榆一步,她想要毁掉他们,毁掉一切。
她会偷偷趁叶榆不在,假扮叶榆去与沈如晦说话,叶榆知道后,也没有阻止她。
她看着沈如晦眼里温柔的神色,不知道他是不是爱上了叶榆还是爱上了她。
第77章 借兵
但那又如何呢; 她最重要的,还是要活下去,她从不相信鬼神; 但是她如今却要借助鬼神之力除掉叶榆。
在又一次踏春之时,他们遭遇了刺杀; 真的是很巧; 原来叶榆真的会遭遇生死劫; 而他的生死劫; 就是她。
她杀了叶榆; 并且取而代之,在他闭上眼的前,她叫出了人生中第一个,也是最后一声,‘哥哥’; 那个傻子听后; 真的心甘情愿地为了她去死。
还说; 这都是他欠她的,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真是好笑,她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活下去,这些也都是他欠她的; 用他说?
也是那时; 她遇到了那个人; 他说; 他可以帮她,报复那对夫妇; 只要她加入他们; 她答应了。
从那以后; 她取而代之了叶榆,因为她一直学着叶榆的行为举止,那对夫妇并没有发现她这个冒牌货,甚至因为刺杀,对她越发好了起来,一切都是这么顺其自然。
她代替了叶榆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了当年的接生婆,还有知道她身份的所有人。
只是,沈如晦看她的眼神却变了,她曾经也疑惑,他究竟爱上了谁,可是她现在切切实实地明白了,他喜欢的是她,他也认出了她的身份。
她没有能力对他动手,只能编造理由疏远了他,没想到他还是那么好骗,信以为真,留下一枚同心结便离开了她。
她是对他有那么几分情意,可那又如何,没什么比得过她的命。
这么多年,他一直为她所用,她对他若即若离,只要一句话,他便会贴上来,为她所用,但是她真的没想到,他会瞒了她这么大一件事。
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
如今知道她秘密的,只剩下,池鱼了。
她冷笑一声,下意识地去摸藏在袖子之中的同心结,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那枚同心结已经遗失了。
她失落地收回了手。
……
等池鱼回来,宋王府已经建起了灵堂,挂起了丧幡。
池鱼此次一战,凯旋而归,并且士兵无一伤亡,都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她难得放晴的心情又雷雨交加。
她飞快地跑进灵堂之中,便看见棺材之中面色惨白的沈如晦,他的小腹之上插着一把匕首。
池鱼取出那把匕首,上下打量了几眼,与伤了陶乐然的那把匕首一般无二。
是同一个杀了他们。池鱼几乎是一瞬间便想到了,池鱼猛地抬起头,冷声道:“搜,去搜!”
“这是我们王爷的府邸,哪怕他如今没了,你们也不能放肆!”宋王府的下人们拦在士兵身前,愤怒地哭喊道。
宋王府的小厮丫鬟一齐都上了,士兵被拦下,也不好硬闯。
池鱼冷笑一声,走到前面,扬声道:“放肆?本郡主就放肆了,今日,这宋王府,我搜定了!”
“若是你们识点抬举,你们为沈如晦办葬礼本郡主也不拦着你们,若是不识抬举,连灵堂都给你们砸了!都给本郡主让开!”
宋王府的下人们身子晃了晃,不甘心地为士兵让出一条路来,他们真的很怕池鱼发疯,毁了沈如晦的尸身。
虽然沈如晦算不得清醒之人,但是心地还算良善,宋王府里不少下人都受过他的恩惠,他们一直把这份情记在心里,虽然做不了什么,至少也要让他安静地入土为安,或许他的心愿活着难以实现,至少死了之后,得了安宁。
他们自发地散去,跟在士兵身后走进宋王府各处,监督他们的搜查,盯着他们不会毁坏宋王府的物品。
池鱼手下的士兵很温柔,只是搜查了王府各处,搜查完后还会把物品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只是,搜遍了宋王府上下都没有池鱼想要的东西。
中间发现了宋王府的密道,池鱼进去看了看,依旧没有任何发现,无功而返。
数日后,京城。
池鱼回京的路上,又淅淅沥沥下了数日雨,一路上,她看到许多好不容易长起来的庄稼被水淹没,呈现出萎靡的状态,池鱼不禁轻叹,今年又是一个灾年。
只是,还未等她到达京城,便传来闽江堤坝决堤的消息。
因着进入春日,闽江附近大雨连绵不绝,闽江水位急剧上升,导致堤坝决堤后,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洪水,闽江周围十几个府城皆遭受了程度不同的灾祸。
郎城与闽江一府之隔,也遭受了水灾,大部分农田被毁,池鱼被郎城派来的人紧急叫回来了郎城,只得给晋安帝飞鸽传书告知事态紧急。
又派了人去往京城借粮,前些日子为了带走春远,池鱼与沈羽购买了一批粮食也紧急运了来。
池鱼与沈羽回到郎城时,发现郎城的状况比想象中的要好,或许是因为曾经遭受过天灾,预感到今年收成不好,提前存了些粮食,也只有十几人伤亡,五六个人失踪。
因为应对即时,失踪的人已经被寻回。
只是因为灾祸的不稳定性,池鱼还是要暂且留在封地一段时间。
只是没过几日,一位不速之客找上门来,正是江愈。
江愈来到郡主府时步履匆匆,人也消瘦了许多,眼下青黑,眼神也没有以往那么明亮了,下巴上也零星冒出了胡茬。
池鱼听到他来,一刻也没敢耽误,立时出来接见,她来到前厅,指挥着丫鬟为江愈倒茶,她笑了笑道:“郡主府里不少东西都被我卖了,换了银钱去买粮食,府上的好茶也被我卖了,只剩下这一包陈年的茶无人愿意要。”
“我也不爱喝茶,也没想到你会来,倒是怠慢了。”
池鱼的语气疲惫又疏离,江愈自嘲地轻笑一声,只是他却无暇多想了,他摆了摆手道:“不在乎那些了,能润润嗓子便够了。”
池鱼用了点茶,她虽然对茶艺并无造诣,却也敏感地品出了这茶的味道比以往用的茶差了一些,但是也无伤大雅,她抬眸看向江愈,调侃着问道:“你寻我来有何事?这风尘仆仆的,一脸被妖精吸了阳气的模样。”
江愈无奈地摇头轻笑,他做官后比以往深沉了许多,以往那个骄傲的纨绔子弟了,“还不是因为水灾的事,闽江堤坝决堤时,人人都怕惹上麻烦,没人愿意接下这个烂摊子。”
“只有我自告奋勇接下了此事,我本想着,如果赈灾的钱粮不够,我可以拿自家的银钱补贴一些,结果到这来,发现一切都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如今洪水泛滥,今年闽江周围十几个府城注定颗粒无收,有两个人多的府城的赈灾的粮食已经快要见底,可是这赈灾的钱粮有限,从各地运来又需要时间。”
“我便想着从粮商那里买一些,但这小粮商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活,有余粮的大粮商看我资历浅又想趁火打劫,坐地起价。”
“这粮食是有钱也买不到,我便想着,用强制手段征粮,用正常的价格将粮食买来,所以,我想向你借郎城军一用。”
池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她垂眸沉思道:“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这般举动无异于得罪了这些粮商,若是以后出了事,他们不再出手相帮,如何是好?”
江愈勾唇一笑,胸有成竹地道:“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商人,一个粮商倒下了,还会有另一个粮商取而代之,而且取而代之的粮商也会知道,只要看朝廷眼色,便可以一帆风顺,不看,就会与倒下的粮商一样。”
“再者,等此次天灾过去,再让交粮的粮商几分利,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小伎俩罢了。”
池鱼拍了拍江愈的肩膀,一脸欣慰道:“你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鲁莽的小傻子了,原来脑子这个东西还是可以后天再长的。”
江愈翻了个白眼,拍点池鱼的手,一直紧绷着的心也松快了些,笑容也变得轻松,“胡说什么呢,小爷我一直智勇双全,英明神武,才富五车的好不好!”
池鱼摆了摆手,“好啦,不与你闹了,一会儿我派一百人给你。”
江愈神色认真地看向池鱼,正色道:“还有一件事,你能不能在我去买粮食的这段时间,帮我盯一下,其他人,我信不过。”
池鱼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大难当前,只要我能帮上忙,做什么都可以。”
“谢谢你。”江愈低笑着向池鱼道谢。
“在乎那么多虚礼做什么。”池鱼回道。
两人一时无言,江愈望向池鱼欲言又止,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