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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品奸臣-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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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阅兵,其实城中还能上得了台面的主力,也就只有常山王父子,以及他们手下的巡防军。
  校军场中搭着帐篷,皇帝与太子坐在中央,而苏清朗,由于怕皇帝见到他又要问东问西,便隐了行踪,与梅柳生挤在一处。
  同在帐中的人,均是梅柳生现在的同僚,见到苏清朗,一个个脸上的神情复杂,坐了没多会儿,便寻借口逃到了其他的帐篷。
  想到梅柳生现在翰林院做事,与徐靖褀的大哥同属一处,于是苏清朗问道:“对了,徐靖褀的事……之后可有人为难你么?”
  梅柳生自然知道他话中所指,无所谓的笑了笑,答道:“没有,徐大人为人还算公平。只是,他弟弟的死毕竟与我有关,平日里见面有些尴尬,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就是了。”
  听他这样说,苏清朗这才放下心来,不过想到刚才那些人的反应,又苦笑着道:“不过,梅兄与我混在一处,只怕以后的处境,会更加难过了。”
  却见梅柳生摇了摇头,抬头向他道:“苏兄,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无论世人眼光如何,我都认定苏兄是我的朋友,他们若是不懂,我也无可奈何,毕竟人活一世,无愧于心就好,何必再看他人的脸色?”
  “好!”苏清朗折扇敲着手心,又因动作牵扯到伤口,微微皱眉,伸手摸了摸右肩的受伤处,这个细节,落在梅柳生的眼中,他停滞片刻,又移过视线,望向了别处,校武场中,小王爷李吉策马引弓,三支铁箭破空而出,齐齐的刺中了数丈外的红心,引来众人纷纷的叫好声。
  苏清朗神情恍惚,缄默无言,一动也不动的望着场中的身影,仿佛回到了曾经的某个时候。
  犹记得当年,朝廷举行武试,在这个武场之中,也曾留下那人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身影。
  坐跨一匹汗血宝马,一手引弓,一手射箭,墨色的衣袍随风翻飞,五箭齐出,全都射中了靶心。
  当时不过十六岁的光景,比小王爷还要小几岁,岁月如歌,辉煌依旧,即便放在如今,也无人能及他的光彩。
  良久,只听梅柳生道:“那日,我去见了常山王,王爷曾经提到你。”
  苏清朗哦了一声,道:“只怕以王爷的性情,会将我贬损到十万八千里吧?”
  梅柳生摇了摇头,顿了一下,十分笃定的回答道:“王爷说,他只是觉得可惜,苏兄本不该这样的……”
  苏清朗闻言,沉默下来,眉目间闪现出些许的忧伤,然而注视着场中的身影,又好像找到了些许的勇气。
  他笑了笑,不甚在意的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与选择,只要无愧于心,就没什么好可惜的,所谓悔恨,所谓惋惜。
  若能将往事挽回半分,我也愿认错赎罪,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好人,只是我苏清朗命该如此,已不可能再回头,唯有一往无前的走下去,哪怕前面是个死局,哪怕将来万劫不复。”
  一段话,听得梅柳生胆战心惊,他侧首望着苏清朗,只见他眉眼中的笑颜愈加淡然,带着些许的冰冷。
  他喃喃的说着,似乎掩着半分的哀伤:“梅兄,不是每个人都能凭着自己的心意而活,当你站在我这个位置,就会明白,所谓初心,所谓过去,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第65章 拦行
  因宣国之事,朝中不少大臣上书直谏皇帝,要求为翌王殿下李承嗣举行祭祀。
  皇帝虽然心中不悦,但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分,毕竟翌王殿下当年,甘愿牺牲自己,前往宣国为质,结果突发意外死在路上,至今连尸骨都不曾收回,对于皇室来说,实在有损他们朝廷的颜面,因此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于是礼部尚书苏清朗,鸿胪寺少卿孙子仲,再加上梅柳生与陆逊小哥,奉皇帝之命,出京赶往边城。
  长安城外,苏清朗骑了一匹白马,徐徐行在队伍的前头,只听旁边的孙子仲道:“清朗,你伤刚好,骑马能行么?”
  苏清朗哈了一声,挑眉道:“我骑马可比你在行多了,不信,咱俩现在比比?”
  望着他嚣张跋扈的样子,孙子仲微微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倒是陆逊小哥,显然文弱书生一个,不怎么会骑马,坐在马背上东倒西歪,跟个豆芽菜似的,走他身后的兵将一头冷汗,生怕陆逊小哥一激动,从马背上摔下来,摔出个三长两短,他们没法儿跟裴延大人交待。
  几人出了城,走了将近一里路,却见不远处的山坡上建着一个凉亭,亭外等着几个人。
  见为首的乃是秦相府的管家,于是苏清朗策动坐骑,朝着凉亭那边走了过去。
  翻身下马,向对方拱手道:“这荒郊野外的,秦管家怎会在此?”
  秦管家微微颔首,向他施礼道:“听闻苏大人出城办事,小人奉公子之命,前来为苏大人送行。”
  苏清朗看了看他的身后,并没有见到秦桓的身影,于是奇怪道:“公子为何没来?”
  管家一时尴尬,解释道:“公子……公子身体不适,在府中静养,不能来送苏大人了。”
  闻言,苏清朗暗嗤一声,不就是做了坏事,被自家老爹抓住,如今正在府中闭门思过么?
  只是他没有想到,秦桓如此大胆,在得知贾思齐那日在梅府大放厥词的事情后,居然暗中派人刺杀朝廷命官。
  所幸贾思齐命大,只是受了重伤,据说被一位仁慈善良的好姑娘救了去,不然贾大人一把年纪,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怪可怜。
  这件事情,贾家以为是他所为,秦相爷又命人严守消息,所以到头来,苏清朗替人背了黑锅,受罚的却是秦桓自己。
  见相府有意瞒着,苏清朗也就装作不知,于是笑了笑:“原来如此,只可惜此次行程紧张,不然我还能去相府探望探望。”
  顿了顿,又道:“如今正要换季,稍不留神就要生病,烦劳管家回去提醒公子,千万注意身体。”
  管家点了点头,又听他微微笑着道:“不过,有您秦管家在,我也就放心了。”
  管家听此,赶忙道:“苏大人哪里的话,公子那里……您又不是不知道,公子虽然表面温和,实际执拗倔强,小人根本搭不上话,幸好有苏大人在,若是公子知道,苏大人如此关心自己,想必会非常高兴。”
  他说着,侧手列了列,向苏清朗道:“听闻苏大人前往边城办事,公子担心大人伤势未愈,若是一路骑马,想必十分辛苦,于是命小人给苏大人送来了自己的马车,还请苏大人务必收下。”
  相府公子的马车,岂是一般人所能比的,宽阔敞亮的车厢内,铺着貂毛软垫,中央的矮桌上,茶具棋盘一应俱全,一鼎莲花香炉上徐徐燃着紫烟,珠玉垂帘,宝石镶嵌,前方四匹香驹并驾齐驱,形貌脚程均是万里挑一,马车的四角上,还坠着四串金铃,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若是乘上这样的马车,知道的,以为他们赶往边关迎接翌王殿下的尸骨,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送他苏清朗和亲。
  苏清朗满头黑线,僵硬笑了笑:“这……用不着如此吧……”
  管家又道:“苏大人此次元气大伤,需要好生调养,公子已从各地寻来珍奇的药材,百年灵芝,千年人参,还有上好的鹿茸,均放在马车的后厢,服用的方法与剂量均是按照御医的吩咐,写好药单与药材放在一处,大人不必麻烦再找。”
  苏清朗听了不禁想,这个秦桓,都被自家老爹惩罚闭门思过了,还能想着这些事,可见惩罚太少,思过还是不够。
  他苦着一张脸:“我都已经好了,何必再麻烦做这种事?而且从长安到边城千里迢迢,乘马车得走到什么时候?你且将这些东西带回去,我会与公子说明的。”
  “这……”管家犹豫了一下,才迟疑道:“自从大人受伤后,公子一直忧虑在心,如今大人出城办事,公子不能随同左右,只能为大人做这些事,这片苦心,希望大人能够理解,也好让公子安心。”
  认识这位管家这么多年,苏清朗到今日才发现,此人是属牛皮糖的,一旦沾上,甩都甩不掉。
  不远处的陆逊小哥,见到苏大人一直跟人说话,未见从中脱身的迹象,似乎被对方给缠住了。
  于是压低了声音,向旁边的梅柳生道:“哎,那不是秦相府的管家么?”
  梅柳生目光深邃的望着两道人影。随后,又撇过头去,闷声道:“不知道……”
  又见陆逊小哥望着那辆华贵无比的马车,忍不住赞叹道:“听闻秦公子与苏大人关系匪浅,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梅柳生闻言,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只见苏大人叉着腰,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势,正与相府的管家周旋,再看看那辆预备给苏清朗的马车,关怀入微,周到齐全,知道的是为好友送别,不知道的,还当是哪家的老妈子送闺女出嫁。
  想到那日贾思齐的话,以及苏清朗遇刺那天,在苏府见到秦桓的情景,梅柳生只觉着胸口发闷,跟堵了一块石头似的。
  陆逊见他不言,又试探的看了看前方的孙子仲,见对方并未注意到他们,于是再次压低声音道:“诶?都说苏大人与秦公子,是多年相交的好友。可是……即便是朋友,也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么?”
  梅柳生斜斜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冷着脸策马往前走了走,在孙子仲的旁边停下来。
  刚拉着缰绳站稳,却见孙子仲沉默片刻,翻身下马,朝着苏清朗和秦管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来到跟前,首先向苏清朗开口:“清朗,我们该走了。”
  苏清朗看向了孙子仲,扯了扯唇角,又看向了秦管家,明显的,让他摆平这个麻烦。
  只听孙子仲叹了口气:“秦管家,我们此行负有皇命在身,不是去游山玩水,请你回去禀告秦公子,他的心意,清朗已经收到了,只是不方便带着,既是朋友,就该为对方着想。
  而不是打着关心的幌子,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别人身上,他若当真为清朗好,便多考虑自己的言行,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不要令清朗为难。”
  孙子仲既是苏清朗的好友,秦管家先前自然接触过,知道此人,虽然表面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实际难相处的很。
  其实说起秦桓与孙子仲,曾经也算得上是朋友,当年在国子监的时候,两人甚至住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秦桓温和谦逊,孙子仲博学恭谨,两人志趣相投,性情也很合得来,因而彼此的关系虽比不上苏清朗,但身为同窗的情谊还是有的。
  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自从五年前开始,也就是那桩逆反案结束以后,苏清朗与秦桓的关系并未发生改变,孙子仲与苏清朗也并没有反目成仇。
  相反,由于之前对谢玉的承诺,两人的来往比之前更加紧密,但秦桓与孙子仲这两人,却彻底的断了联系。
  苏清朗曾以为,是孙子仲误解了秦桓,以为那桩逆反案,秦桓才是始作俑者,而他则是被人逼迫,后来又觉着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很多时候,孙子仲对于秦桓,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仇恨,还有一种出于保护他而生出的忌惮。
  是他觉察出秦桓的异常,所以才会刻意的阻拦和隔离,还是已经知晓了他们的关系,却装聋作哑,一直不动声色的关心?
  关于这点,苏清朗不得而知,见孙子仲没有跟他提起,也不曾表露过半分,他也就心怀忐忑的继续装傻混日子。
  见到孙子仲皱眉一脸厌恶的表情,又见苏清朗叹气无可奈何的处境,秦管家最终妥协,带着相府的人告辞回去。
  望着相府的人越走越远,苏清朗与孙子仲,还站在凉亭前没有回来,陆逊小哥再一次接近梅柳生,向他问:“哎,听闻贾思齐先前在你府上大闹了一场,说苏大人与秦公子是那种关系,是不是真的呀?”
  梅柳生几近崩溃,望着陆逊小哥心情沉重,叹了口气:“陆大人,骑马的时候,不能交头接耳,更不能分心,你本就不善骑马,若是不小心摔下去了,该如何是好?”


第66章 劝说
  众人行了半日,仍未到达驿馆,见天色已晚,便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苏大人风流骚包,向来是个爱干净的,于是刚在客栈歇下,便让人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躲在房里洗去一身灰尘,最后整理仪容从门中走出,却见好友孙子仲正等在外头。
  苏清朗的脚步一顿,随后向他走过去,打着呵欠问道:“子仲舟车劳顿,不去房中休息,怎得守在我这里看门?”
  孙子仲看向他,微微颔首:“我有话想对你说。”
  苏清朗一怔,淡定的把呵欠打完,无奈耸了耸肩:“好吧……”
  闪身列开,将孙子仲请到房中,此时内室摆着一个浴桶,桶中的洗澡水还未来得及清出,脏秽衣服散落一地。
  苏大人向来脸皮厚,况且孙子仲又是自己亲密无间的好友,因此被人撞见这个场面,仍是神态自若,招呼小厮过来收拾。
  孙子仲欲言又止,本想与苏清朗说些什么,但看到房中有第三个人在,便咽了下去,默默坐在凳子上,静候小厮离开。
  苏清朗单手支颐,翘着二郎腿,坐在孙子仲的身边,由于刚刚沐浴出来,口有些渴,便抬手拎过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
  抬眼见到小厮倒完脏水,又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衣服,赶忙起身阻止,向他道:“衣服放在这里,你先出去吧。”
  小厮站直身体,向他道:“老板娘说,大人一路奔波,想必已经累了,她可以为大人清洗衣服。”
  见到对方如此周到,苏大人简直受宠若惊,惊完以后,最终,还是淡定的回答道:“算了,多谢老板娘好意,衣服我自己洗,不劳烦你们了。”
  小厮这才告退离开,苏清朗将衣服叠好,放在木架上,转身向孙子仲走了过去。
  “子仲,你算算以我们如今的行程,要多少日才能到达边城?”
  孙子仲想了想,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约一个月罢。”
  苏清朗唔了一声,思忖道:“若是回程押着一个棺木,想必行程会更慢,只怕回来时已是盛夏了。”
  孙子仲闻言问:“清朗,很想早点回来么?”
  “当然了……”苏清朗摆出一副当然的表情,又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指不定哪天我就被人一浪拍下去了,不好好看着怎么行?”
  听到他的回答,孙子仲偏过了头,语气冷淡淡的:“我不觉得皇城有什么好,如果可以,宁愿你永远都不要回来。”
  苏清朗静默下来,望着他道:“子仲此言我听不太懂,你到底想说什么?”
  自从上次迎接宣国使臣,孙子仲就有一肚子的话想跟苏清朗说,奈何一直没机会,现在自当抓住时机。
  他顿了顿,又道:“清朗,你能不能跟皇上请离,哪怕调往外地都好,再也不要回长安来。”
  苏清朗翘起腿,撑着下颌:“说说看,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孙子仲低下了头,声音很轻:“我……秦桓不怀好意,我不想让你跟他在一起了。”
  “就为这?”
  苏清朗挑了挑眉,回答道:“子仲,只有小孩子才分好与不好,你我都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喜欢谁,不喜欢谁,接近谁,疏远谁,再也不能全依自己的心意而定,你入职官场多年,想来也学到不少东西,到如今的格局,还是限制于此么?”
  “可是……”
  孙子仲一时情急,差点说漏了嘴,他停滞片刻,最终道:“高官厚禄,权势地位,对你而言,真的那样重要么?”
  苏清朗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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