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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一品奸臣-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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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清朗闻言,笑得弯了腰,翘着手指道:“小姑娘嘴真甜,不过本公子喜欢……”
  说着,又将腰间的香囊玉佩解下,扔给她道:“来,赏你的。”
  绫罗香囊,金丝绣线,美玉明珠,价值不菲,老者一见来人这么豪气,生怕自家孙女说错话得罪了贵人,于是赶忙走了过来。
  揽着自家孙女,向苏清朗施礼道:“多谢公子赏赐。”
  抬起身,看了看苏清朗的面容,道:“小老儿当年,曾随大师学过相面,今得公子相赠,无以为报,不如给公子看看面向如何?”
  苏清朗更有兴致,掀了掀衣摆:“那自然好,有劳阁下看看,在下何时成家,何时生子,何时升官,又何时发财吧?”
  老者直起身,仔细端详着苏清朗的面容,片刻后,煞有介事的道:“看公子的面相,应是大富大贵之人,此生桃花甚多,不过只有一桩才是公子真正的姻缘。
  若是公子能够抓住此次机缘,不久后便能得生贵子,至于升官嘛……嘿嘿,公子放心,公子一生前途光明,乃是王侯之相,以后定能升官发财,长命百岁。”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嗤。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太阳西升东落,你这老儿倒是有趣,好好的话,净会挑反的说……”


第70章 断命
  众人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角落处躺着一个道士,疯癫邋遢,敲着一只脚正在喝酒。
  说着,他直起身来,打量着苏清朗道:“你说他以后升官发财,长命百岁,我却偏偏说他以后活不长久,不知阁下相信谁的?”
  苏清朗并未生气,只是慢悠悠摇着折扇,回答道:“一个吉言,一个噩耗,你说我相信谁的?”
  疯道士闻言,又问道:“那阁下真的相信所谓面相占卜之术么?”
  苏清朗唇角露出笑意:“不相信……”
  顿了顿,又道:“我只知道,一个人的命途,终究掌握在自己手中,求神拜佛,不如相信自己。”
  疯道士哈哈大笑了几声,赞叹道:“小公子性情疏朗,倒也爽快,是个难得一见的秒人,今日老道士便为你看一看面相吧。”
  他起身走到苏清朗的面前,接着道:“所谓面相,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法术,不过察言观色,正如公子你,谈吐不凡,颇有贵气,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公子是个出身不一般的人,此为察言,仅是比较初级的面相。”
  说着,瞥了旁边的老者一眼,又道:“很多人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便自以为窥探天机,不过说些好话,骗些钱财罢了,毕竟以公子的出身和背景,若是不出意外,升官发财,娶妻生子,是理所当然的事,十有八九不会错的。”
  苏清朗哦了一声,似乎很有兴致:“既是如此,道长为何说出那番话来,非要断定我此生命不长久?”
  “这便是我所说的观色了……”
  疯道士一转身,一屁股坐到陆逊的身边,陆小哥被他身上的味道熏得皱了皱眉,赶紧挪动位置,跑去和孙子仲坐在一起。
  只见疯道士抬起手,给自己斟了杯茶,说道:“公子可知,咱们道家分为天宗和气宗两派?”
  苏清朗点点头,道:“略有耳闻。”
  又听疯道士道:“天宗观内,气宗观外,老道士正是气宗出身,从来不像天宗的那些人,自命清高,说起话来故弄玄虚,跟个半仙似的,实际一点根据都没有,我说公子没有升官发财的命,更没有长命百岁的机会,便是从公子周身的「气」中感知到的。”
  “公子聪颖过人,性情豁达爽朗,本该霁月清风,自由自在,奈何豁达爽朗中,却有一丝哀情在,周身的气质,沉圧郁积,似有牵绊在身,公子,若我所猜不错的话,你从前应是遭遇过变故,而且因此受过重创吧?”
  苏清朗原本还在悠然自得的摇着扇子,然而听到他的话,却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他望着疯道士,怔了片刻,又缓缓地点了点头。
  “公子应是远道而来,又走了些山路,刚才你们进来的时候,我便已注意到了,其他的人,并无异常,只有公子你,气息紊乱,脚步轻浮,虽是刻意掩饰,却仍让人感觉出劳累和疲惫,一般的年轻人,如公子这个年龄的,应不至于如此……
  公子身体已经虚脱至此,外表是个漂漂亮亮的花架子,内里却是空的,本该好生静养才是,何以风尘仆仆,赶如此远的路?”
  孙子仲闻言皱了皱眉,他有些厌恶的看了看疯道士。然而,又有些担忧的看向了苏清朗。
  起初,他以为这老道士故意诅咒苏清朗,原本是想反驳回去的,可是没想到,接着听下来,又觉着有些道理。
  于是,便干巴巴的坐着,隐忍着心中的不痛快,听到了现在。
  他不满沉声道:“清……既然累了,方才为何不说,在路上歇歇也是好的,勉强自己做什么?”
  苏清朗很是无辜,摊手道:“这一路上,只顾观赏风光,倒也未觉着累。况且,我们现在不正歇着呢么?”
  一旁的梅柳生,看了看他,没有接话。
  又见苏清朗展开笑颜,向疯道士拱手举杯道:“道长好眼力,前段时间,在下确实受了些伤,精神一直不大好,等办完了事,回头好生补补,应该就没事了。”
  疯道士唇角动了动,本想说些什么,然而对上苏清朗的目光,又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
  坐在座位上,抬手喝了杯茶水,陆逊见自己的杯子被他端起,刚想阻止,晚了一步,只能闷闷不乐的放弃。
  又见疯道士放下杯子,沉默片刻,开口道:“公子,你我难得一见,也算有缘,有句话,老道还是不得不说与你听。”
  苏清朗微微颔首:“道长但说无妨。”
  只听疯道士接声道:“所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公子,灵气太盛总归不是一件好事,有的人,前半生活得轰轰烈烈,后半生总要有所偿还。
  若是此时学会放手,或许还能留得长久,可若一直如此,公子就要想想,你自己究竟是否承受得住。”
  苏清朗点点头,淡然一笑:“多谢道长提醒。”
  却听孙子仲皱眉道:“什么慧极必伤,简直一派胡言,你这老道,分明装神弄鬼,故意唬人。”
  疯道士看向他,却也不恼,仅是笑了笑:“这位公子看着温雅,脾气倒是不小。不过,越是这样的人,便越是重情重义,能够与你成为朋友,想来也是人生中的一件幸事。”
  “那我呢,那我呢?”陆逊闻言,登时来了精神,满脸期待的望着他。
  “你么……”
  疯道士斜眼看向了他,摸着胡须道:“老道行走江湖几十年,却还从未见过,如公子般奇怪的面相,嗯……心地澄明,气数也不差,应能有所作为,而且以公子的性情,即便将来会遇到什么祸事,想来也能逢凶化吉,因祸得福,倒也是公子的福气。”
  苏清朗挥着折扇,淡然接声道:“道长只说,他傻人有傻福,不就行了么?”
  亭中的人听此,均是哈哈大笑了起来,陆逊的脸憋得通红,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又听疯道士看向梅柳生道:“至于这位公子……”
  他细细打量着梅柳生,片刻后,原本浑浊困倦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
  之后,又收敛神色,颇为赞许道:“这位公子贵气内敛,周身有龙腾虎跃之势,将来定会披荆斩棘,有一番作为。”
  梅柳生正襟坐着,没有给出一丝的反应,疯道士见此,又看了他几眼,随后转向苏清朗道:“这位公子气运极盛,与公子你的相辅相成,若是将来,能够从旁辅助拉你一把,或许公子你的命数,将会有所不同。”
  见他说得神乎其神,愈加虚幻缥缈,苏清朗扬了扬唇,转头看向梅柳生,半开玩笑的道:“那我以后,就有劳梅兄照顾了。”
  梅柳生看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苏兄方才还说不信,现在又来取笑我了?”
  苏清朗赶忙道:“岂敢岂敢,只是这位道长说得十分在理,令人不信也不行。”
  随后,再次向疯道士举杯道:“来,我再敬道长一杯,多谢道长指点迷津。”
  虽说感谢,却是取笑居多,疯道士见此冷笑道:“公子这时不觉着什么,只怕将来,还要哭着回来求我。”
  苏清朗哦了一声,又听他道:“罢了,这水有什么好喝的,老道还是去城里讨些酒水罢,你们的卦钱且记在账上,以后长安城中,咱们自有相会之期。”说着,拎起自己的酒葫芦,踉踉跄跄的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陆逊忍不住道:“他怎么知道我们……”
  见到亭中的其他人,咽了咽,又将话埋下去了。
  老者见那道士走远,想到自己被人当众反驳,失了面子,还差点得罪了贵人。
  于是对着那道士的背影呸了一声,骂道:“臭道士,疯道士,净会说些丧气话吓唬人,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仙了?”
  陆逊不服气的道:“可是,我觉着他说的挺在理的,你若是不服,刚才怎么不说?”
  老者被他噎了一下,立即做出苦瓜脸,解释道:“哎呦这位公子,老儿只是走江湖讨生活的人,能糊口饭吃就不错了,哪个跟他那种疯子计较,偷鸡不成蚀把米,没逮着狐狸还惹得一身骚,以后遇到这样的人,能躲则躲,千万不要跟他废话。”
  苏清朗轻轻一笑,意味深长的道:“这世上总是说假话的人多,说真话的人少,就像我,从前爱说真话的时候,人不爱听。
  从此以后,便只会说些假话哄人高兴,只是这真似假时假亦真,假似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又有谁能够分得清楚?”
  “就好比这世上之事,有人一腔热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有人却误将他们当成不怀好意的恶贼,有人处心积虑,媚上瞒下背主欺君,却偏偏有人承了他的情。
  不过饭后谈资,徒增笑料罢了,笑过骂过之后,一置哂之,又有谁会在意,又有谁会将他们真正放在心上?”
  他单手托着下颌,望着疯道士离开的方向,又淡淡道:“所以说,有些话,听过笑过便算了,真要放在心上,你就输了。”


第71章 谈心
  明月高悬,夜凉如水。
  苏清朗端坐在客栈的后院中,周围树影婆娑,在月光下,宛如水中藻荇交横。
  今日赶了一天的路,众人都已筋疲力竭,早早洗漱歇下,苏清朗沐浴完毕,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觉得四下无事,便招来小厮,要了一壶好酒,自己坐在石桌边,对月独酌。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头看去,只见梅柳生站在他的不远处。
  他弯唇笑了笑:“梅兄……”
  梅柳生的脚步顿了一下,又向他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问道:“苏兄,天色已晚,为何还不歇息?”
  苏清朗回答道:“睡不着,难得情景片刻,便来此处喝酒。”
  他拎起酒壶,抬手斟了一杯,又道:“不知梅兄你来,只要了一个杯子,梅兄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与我共用一个。”
  想起今日那位疯道士的话,梅柳生道:“酒多伤身,苏兄身体不适,还是少饮些酒。”
  苏清朗笑了笑,悠然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便是小心谨慎,兢兢业业,又能多活个几年?还不够自个儿为难自个儿的呢!
  人生在世,自在随心,只求个痛快就好,想吃什么便吃什么,想玩什么便玩什么,喝最烈的酒,爱最好的人,遵从自己的心意行事。这样,才不枉费来这人世走一遭。”
  梅柳生微微颔首:“话虽如此,还是要注意些。否则,岂不让那些关心你的人担忧?”
  苏清朗沉默片刻,又像是自嘲的一笑:“也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梅兄只当是犒劳我辛苦赶路如何?”
  说着,将酒杯端起来递给梅柳生,梅柳生抬手接下,仰头一饮而尽,喝完时,才想起这是苏清朗已经用过的。
  一时间,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不是尴尬,不是难堪,而是惊愕,甚至在这种惊愕中,还有那么一丝欣喜的因素在。
  他低了低头,故作镇定的将杯子放回到桌上,又见苏清朗斟了一杯,自己端起来细细品尝。
  望着苏清朗的目光一顿,心里的某些悸动,悄然滋生,梅柳生又收回目光,做贼心虚似的看向了别处。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苏兄,今早在客栈……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的,还请苏兄见谅。”
  苏清朗正在喝酒,闻言,端着酒杯的手一顿,望了梅柳生一眼,才将剩下的酒水喝完。
  将杯子放回原处,接声道:“我苏清朗此生确实负人良多,梅兄所说,皆是实情,为何要致歉?”
  “不……”
  梅柳生下意识的说出口,之后又偏过头道:“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苏兄有苏兄处事的方法,我虽不赞同,却也不能反驳。当时……可能确实是被苏兄的那个玩笑冲昏了头,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来,苏兄不必放在心上就好。”
  听他这样说,苏清朗沉默下来,又试探问:“在梅兄心中,男子之间……有那种情感,当真如此不可接受么?”
  想起苏清朗与谢玉的过往,梅柳生滞了一下,才轻轻地道:“并非如此……”
  他的声音很轻,甚至轻到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曾经,我看过一个男子,喜欢上自己青梅竹马的朋友,虽不知道那位朋友是否也喜欢他,但在我看来,他对那名男子的心意,丝毫不输给任何一个男子对女子的深情。”
  昔年,御花园中偶然邂逅,他躲在树上偷看,那个墨衣俊朗的男子,偷偷亲了树下沉睡中的白衣少年。
  惊鸿一瞥,犹如一枚莲花投入心湖,荡开了圈圈的波纹涟漪,再也忘不掉,再也忘不了,似一张画镌刻在心中。
  后来,他遇到过很多人,男的,女的,也看过很多的情事,却始终不懂,到底情是什么,一个人又为何会喜欢上另一个人。
  辗转求索,最终得到的,仍是那幅深刻在脑海中的画面,他想,如果非要有个答案的话,他们之间,应该就是情吧。
  身处世家的子弟,很难拥有自己的感情,即便是婚事,也是由父母长辈做主,多是考虑到权力和宗族,拿婚姻做筹码,当做彼此之间可以相互依靠信任的纽带,很多人,在未成亲之前,甚至都不曾见到过自己的另一半。
  在这样的情况下,从小陪伴在自己身边,与自己一同成长的好友,就显得格外重要,不知道未来的妻子是谁,也不知道未来的妻子长得什么样。
  但是,站在眼前的朋友是真实的,他们的感情是真实的,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及得到。
  在功利氛围浓重的世家中,这种感情,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比世上的任何东西都要可靠。
  他很理解谢玉,所以即便是当年,发现了他与苏清朗的事,也没有生出任何的厌恶和反感。
  苏清朗哦了一声,语气轻描淡写的道:“没想到,梅兄在这种事情上,倒是挺宽容。”
  梅柳生看向了他,沉默片刻,才试探的问:“那么,苏兄你呢?”
  “世人皆以为断袖余桃之情,乃是大逆不道,尤其苏兄这样的官宦子弟,家教最为严苛,不知苏兄对此,有何见解?”
  从前,他只知道谢玉是喜欢苏清朗的,却不知道,对于谢玉,苏清朗又抱着怎样的感情。
  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兄弟,还是随时都可牺牲的垫脚石。此时此刻,他想听到苏清朗的答案。
  只见苏清朗思忖片刻,又站起身来,身体微侧,似是有意避开梅柳生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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