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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一品奸臣-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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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苏清朗思忖片刻,又站起身来,身体微侧,似是有意避开梅柳生的注视:“我……”
  他顿了顿:“从前,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却也不觉得它是一件坏事,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我们不该为所有人立下决定。”
  “世人以为断袖之情有违伦理,不过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中,希望世事可以顺着自己所习惯的方向发展罢了,而我,虽不能理解他们的感情,却要做到最起码的尊重。”
  梅柳生侧首望着他:“后来呢?”
  苏清朗默然片刻,渐渐低下了头:“后来……”
  后来,他知道了谢玉对他的情,起初只是觉着震惊,他从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要与谢玉面对那样的处境。
  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以为生死相交的患难兄弟,他把谢玉当作挚友,当作知己,却唯独没想过,会成为他的爱人。
  谢玉说:“清朗,很恶心吧,我们一起读书,一起玩乐,甚至住在一起,可我一直,对你抱着这样的想法。”
  那天,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谢玉的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他从未见过谢玉这样沮丧,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绝望。
  恶心么,没有,即便知道谢玉对自己的「不怀好意」,他的心里,也没有多少的抵触和厌恶,更多的,是震惊,还有恐惧。
  他知道,在那番话说出来以后,他与谢玉,要么彻底决裂,老死不相往来。要么,他像个女人,从此与谢玉相亲相爱。
  再后来,他意识到,他对谢玉终究是不同的,不同于孙子仲,不同于许瀚文和柳靖之,他不想谢玉离开,所以甘愿为此改变。
  于是,背弃父母,背弃一直以来的礼教,一脚迈进了别人眼中的泥潭,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忐忑而欢喜的期待着他们的幸福。
  他淡然一笑,颇有些苦涩的味道:“后来,我遇到了一人,是他让我明白,相爱不分男女,只要两情相悦,便值得人生死相许。”
  梅柳生闻言更加沉默,生死相许么……
  他低着头,将神情掩藏在黑暗中,淡淡道:“苏兄遇到的那位朋友,想来也是个性情中人。”
  苏清朗微微一笑,又转过头看向了天际的明月,似是感慨般,喃喃道:“是啊,他很好……”
  梅柳生抬头看他,只见苏清朗一袭雪白清艳的长袍,站立在晚风中,袖袂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恍若绝代风华的仙人。
  时隔多年,他还是这副少年的模样,好似上天将他遗忘在旧时光,明亮耀眼,容貌出众,让人看了一眼便再也难忘。
  在那个杏花飘飞的季节,在那个鲜衣怒马的年代,他曾是个路人,偶然路过他的世界。
  即便撞见了那样的事,即便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在他与那个人的故事中,他也只能是个路人,连留下些许半点痕迹的机会都没有。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在他消失的那些年里,那个人陪伴在他的身边,见证了他不曾看过的一切。
  甚至在当年他离开前,无比笃定的事情,也因那个人的存在,而发生了改变,他们之间,原来早已不是一厢情愿。
  他只是个路人,也只能是个路人,即便这次回来,站在他的身边,也不过是个下棋人,顶多还是他们故事的一个旁观者。
  他一直这么告诉自己,却无法忽略心底的声音,为何他的眼中,只能看到那个人,明明站在他身边的,是他,不是谢玉。
  有些故事,看着看着,便当了真,入了迷,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当年,在他与他的故事里,还有他这个第三人……


第72章 闹剧
  睡到半夜,突然觉得有人推他,苏清朗睁开眼睛,只见一个人影站在自己床头。
  身高七尺,浑身漆黑,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跟个石像雕塑似的,一动也不动。
  苏清朗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半夜见了鬼,正要叫出声,却听那人冷漠开口:“公子叫你。”
  约莫着声音有些熟悉,再看来人的行头,怀中抱着宝剑,一副月黑风高随时杀人的样子,正是梅柳生的护卫承影。
  这个梅柳生,不好好睡觉,让自家护卫到处乱跑吓人是想要造反么?苏清朗起床气很大,心里不由闷闷的腹诽。
  他穿上衣裳,走出门时,正好遇到了匆忙路过的陆逊,于是伸手拉住,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陆逊懵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两人同路而行,朝着客栈的门口走去,只见梅柳生正等在那里。不远处,孙子仲一边穿着外袍,一边朝这里走着。
  “梅兄,到底怎么了?”陆逊打了一个呵欠,苦着脸问道。
  梅柳生看了苏清朗一眼,道:“那些人追来了。”
  陆逊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那些人是谁。而且,也根本不知道把他们逼得一路跑的那些人是谁。
  只见苏清朗沉默片刻,道:“你们先回去睡着,我出去一趟。”
  说着,就要往客栈的外面去,却被梅柳生和孙子仲同时伸手拉住了。
  孙子仲虽不知道,苏清朗先前为何急着赶路,不过从他刚才的态度中,已经猜出一二。
  他与梅柳生对视一眼,之后向苏清朗道:“清朗,不要冲动,那些人,我们避开他们便是。”
  梅柳生也道:“苏兄,他们为了找你,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此种情况下,还是不要与他们正面冲突的好。”
  苏清朗心中憋着气,脸色绷得像一块寒冰,却是一动也未动,孙子仲见此,转而去握他的衣袖,苦口婆心道:“清朗,你是此行的钦差,我们都是跟着你来的,岂能放你一个人去见他们……你若不想让那些人撞见我们,现在就动身离开。”
  苏清朗默然片刻,最终道:“叫上人,我们现在就走。”
  客栈的后门外,承影打开门栓,让苏清朗他们偷偷离开,护送的兵将,还未醒困,一个个呵欠连天。
  他们避开客栈的正门,溜到马厩中,牵了马匹,一路朝着山林的方向行去。
  坐在马背上,苏清朗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百十个官兵已将客栈团团围住,手中举着火把,明显是在找人。
  他皱着眉,低声咒骂道:“脑子有坑,什么毛病,老子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呸!”
  转过头,只见陆逊小哥直勾勾的望着他,就跟中邪了一样,便不再言语,敛住神色,策马奔行。
  陆逊看了苏清朗一会儿,又晃了晃脑袋,在心里告诉自己,刚才一定是听错了,他们温雅可亲的苏大人,怎么可能会骂人?
  刚行了不过半里,便听身后有人高喊道:“找到了,找到了,人在那里……”
  再回头一看,这下好了,打草惊蛇,人流攒动,举着火把的兵将,宛如一条火龙,迅速的朝着他们蠕动。
  “苏大人,怎么办?”陆逊一见这阵仗,赶紧看向了苏清朗。
  苏清朗思忖片刻,大喝一声:“跑!”
  话音落下,一群人不顾身后的呼喊,便朝着山林的方向奔去。
  耳边,呼啸着山野的清风,梅柳生策马行着,侧头看了苏清朗一眼。
  银白的月光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见到白衣清贵,以及风吹衣袂的猎猎声。
  不知为何,心中的沉闷放松了不少,他的唇角勾出微不可查的笑容,继续专心致志的骑马,好似现在不是在逃命。
  前方的路途,隐约闪烁着火光,苏清朗猛然挽住缰绳,马匹发出恢恢声,只见山林中包围似的,涌上来一群官兵。
  团团将他们围困在中间,不一会儿,一个蓝衣男子走了出来,向他施礼道:“苏大人……”
  来人身姿挺拔,腰间挂着长剑,明显是个练武的,他来到跟前,继续道:“公子担心大人安危,特命小人一路保护,无意惊扰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原来那日,苏清朗拒绝了秦桓的好意后,秦少爷又担心苏大人在路上遇到危险,于是便命人暗中关照。
  吃穿用度,一概安排停当,就连走的路,过的河,也要经过检查,就如温室里的小花儿,生怕苏大人受到半点风吹雨打。
  不料,苏大人心细如发,一个没放姜的包子,让他彻底露了馅,为躲避秦桓,无奈之下,只好换下官服,加紧赶路。
  秦府的人断了苏清朗的行踪,一个个吓得跟孙子似的,生怕苏大人在路上出了事情。
  于是持着公子的命令,找当地的官员协助,翻天覆地的找了一整天,终于在晚上,找到了苏清朗的踪迹。
  本以为能够逃出升天的苏清朗。没想到,仅仅一天的时间,就被秦桓的人追上,于是心情很是不爽。
  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道:“原来是你们,我还以为,是那些个不怀好意,杀人夺命的盗匪。”
  蓝衣人听出他话里的奚落意思,无奈笑了笑,毕竟连自家公子,在这位苏大人面前都要吃亏,更何况于他们?
  只听苏清朗顿了顿,又道:“你也看到了,在你们没来之前,我走得好好的,也没发生什么意外,现在,可回去了?”
  蓝衣人收敛了神色,向他拱手道:“大人,我等奉公子的命令,前来保护大人,还请大人……”
  还没说完,便听苏清朗冷冷一笑:“本官奉皇上之命,前往边关公差,你们若要阻碍,便是违抗皇命。”
  蓝衣人又道:“大人放心,我们只是保护大人,绝不会耽误大人的行程,大人若是不想见到我们,我们便在暗处。”
  猴子尾巴夹蚌壳,甩都甩不掉了,苏清朗微微蹙眉,片刻后,冷然的语气道:“既然如此,那便杀了我吧。”
  众人一阵惊愕,没想到苏清朗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梅柳生看向他:“苏兄,你……”
  蓝衣人亦是吓得不轻,赶紧道:“小人不敢。”
  苏清朗又是冷冷一笑:“我说什么你们都不听,这世上还有你们不敢的事儿?你回去告诉秦桓,窗户纸,牛皮糖,他今年几岁?这不放心,那不放心,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能顺了他的意?”
  蓝衣人一时尴尬,连声道不敢不敢,又听苏清朗道:“有什么事儿,等我回去,自会向公子说明,现在,请你们离开。”
  “这……”
  蓝衣人仍旧有些犹豫,却听那群官兵中,传出来一个声音:“苏大人一路奔波,想来辛苦,半夜又出了这样的闹剧,不如这样,大家先到府衙中歇息一晚,一切,等明日再议如何?”
  苏清朗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站了出来,向他施礼道:“下官宜州府衙,参见苏大人。”
  想到梅柳生曾经说过,宜州地界有条河流,乘船过去后,可以省下好几天的路程。
  苏清朗有些犹豫,下意识的看向了梅柳生,见他默然点了点头,便转过视线,向那名官员道:“如此,便有劳府衙大人了。”
  众人下了马,一路朝着宜州府衙的方向行去,走在路上,只听陆逊兴致勃勃的道:“诶,你真是宜州府衙?”
  对方满面笑容,回答道:“是……”
  官职虽比陆逊高了几阶,但言语间却很恭敬,向来他已知道陆逊与裴延的关系。
  又听陆逊道:“可是,如果我所记不错的话,府衙乃是当朝三品,而那个秦桓,连个功名都没有,如何调得动你?”
  府衙大人闻说此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面露尴尬,磕磕巴巴的道:“这,这个……事关苏大人的安危,有什么调动不调动的,皆是本府自愿的,自愿的。”
  陆逊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显得很受感动,片刻后,又疑惑问道:“真是奇怪,这秦公子,看起来很是关心苏大人啊。”
  这下,府衙大人彻底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拍着胸脯咳嗽了几声,恍若未闻,连忙挤过前面的人,向苏清朗招手道:“苏大人,下官府中尚有一些燕窝,不知您现在饿不饿,回到府中,让人给您做燕窝粥好不好?”
  陆逊瞪着眼睛望他,片刻后,转头看向梅柳生:“他怎么了?”
  梅柳生皱了皱眉,耐着性子,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陆大人,你前段时间是不是遇到了蔡钧蔡大人?”
  陆逊满面笑容,笑得跟朵盛开的菊花一样,回答道:“是啊,我想进刑部么,舅父告诉我,要多跟蔡大人学,所以前段时间,我去拜访了蔡大人,蔡大人为人正直和蔼,我跟着他,与他学了不少的东西。”
  梅柳生的唇角,微微抽了抽,片刻后,转头看向了前方的人,意味深长的:“哦……”


第73章 挟持
  第二日,在苏清朗的坚持下,秦府的人最终离开了府衙。
  宜州地处西北,距离长安数百里,且农业发达,向来是南唐重要的粮食产区。
  府衙大人姓余,名淮中,从前只是宜州某个县衙的小县令,几年前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被相爷看重,荐到皇帝跟前,一下从七品芝麻官,提拔为朝中的正三品大员。
  府衙之中,苏清朗从屋里出来,由于昨天折腾了半宿,现在还没醒困,因此看起来精神不济,颇为疲惫。
  刚走出门口,便见府衙大人迎了上来,哈着腰拱手道:“苏大人……”
  苏清朗正伸着懒腰,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见到来人是余淮中,于是笑了笑:“余大人,有何贵干?”
  余淮中脸上笑眯眯的,差点抖掉了几条褶子,向他道:“苏大人第一次来到宜州,下官及其他几位大人,特意准备了一些土产,希望大人笑纳。”
  苏清朗摇着折扇的手一顿,回过味来,脸上绽放出笑容:“甚好,甚好。”
  只见余淮中侧了侧手,向他道:“此处说话不方便,大人请跟我来。”
  两人一路避着人,来到府衙的后花园中,只见假山奇石之中,竟还开着一个山洞。
  见余淮中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苏清朗稍作迟疑,撩开衣摆,弯下腰身走了进去。
  山洞内,横七竖八摆着几个箱子,余淮中屁颠颠的走过去,将木箱的盖子打开,笑得一脸谄媚:“大人,请看。”
  金银珠宝,翡翠玉饰,璀璨夺目,塞得一箱子都是。
  苏清朗见此,不由心生赞叹,宜州不愧是物华天宝的好地方,随便一出手,竟是如此阔绰。
  只是,这余淮中撑死了只是个三品小官,每月的俸禄就那么一点儿,想要凑齐这些东西,不知道要搜刮多少民脂民膏。
  他站直身体,又听余淮中道:“大人,这些都是小人们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以后,在相爷面前多多美言。”
  望着箱子里的东西,苏清朗笑得眯起了眼,扇子也摇的十分欢快:“好说,好说。”
  他顿了顿,又抛出一个问题:“只是,本官现有皇命在身,需要前往边城,这么几箱东西,带着也不方便啊。”
  “这……”
  还未说话,就听苏清朗道:“要不这样,过些时日,便是相爷的寿辰,你们想必也要送些贺礼,不如放在一起吧。”
  余淮中哎了一声,又露出一张奸笑脸:“是,正好送礼的队伍,后日就要出发了,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安排妥当。”
  两人一同走出假山,余淮中首先告辞,下去忙活给几位大人准备早膳的事,只留下苏清朗一个人,在园子里闲逛。
  现在已是盛夏,花团锦簇,草木长得郁郁青青,宜州地界,虽比不上长安皇城的景儿,倒也别有一番秀致的意境。
  正走着,忽然见到不远处的窄廊里,站着一个人影,身姿挺拔,墨色衣袍,负手而立,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假山的方向。
  正是与他同行的梅柳生。
  刚才与余淮中走进来时,走的是侧门,正好被假山挡着,他都没注意到这里有人。
  因此苏清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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