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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品奸臣-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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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清朗嘿嘿一笑,又往皇帝的跟前跪了跪,谄媚解释道:“皇上恕罪,只因那日这位贾公子在酒楼中,说微臣是个卑鄙肆行,厚颜无耻的狗官,微臣见他说得义正言辞,情深意切,心想着他敢如此说,想必是个正直忠耿的好官,是以举荐到皇上跟前。”
  贾思齐闻言脸色大变,冷汗一下就出来了,薛其山和苏浙善两个,也听出了苏清朗话里的意思。
  然而他们可不认为,是苏清朗突然良心发现,想要忠君爱民了,不过是贾思齐自己不长眼,犯到苏清朗手上,这两人狗咬狗,倒是给他们留下了一个好机会。
  于是薛其山拱手道:“皇上,这贾思齐先前公然议论苏大人,此罪不能不罚。”
  苏浙善也道:“皇上,此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未免朝廷颜面有失,还请慎重处置。”
  苏清朗望着苏浙善,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老爹毕竟是老爹,虽然嘴上嫌弃,但关键时刻,还是护着他的。
  于是抹了一把眼泪,伸出手扯了扯苏浙善的衣摆,道:“爹……”
  苏浙善额间的青筋暴起,强忍着把他踹飞的冲动,拼命将自己的衣摆扯出来,咬牙道:“你给我闭嘴!”
  苏清朗立即闭嘴不言了,又见皇帝看向了贾思齐,眼神中带着那么一丝考虑。
  皇帝虽然昏庸,却也不是傻子,那日贾思齐在酒楼中大骂苏清朗,今日若是将他提为状元,这让礼部尚书的脸以后往哪儿搁?
  纵使他有右相秦翦撑腰,但在朝中二品大员,和一个小小的贡生中间,皇帝心中的论断,自然不言而喻。
  于是,愤然冷哼道:“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构陷朝廷命官,不赐他死罪就不错了,还想让他当状元?”
  贾思齐一慌,赶紧跪在皇帝脚下,身体抖得跟筛子似的。
  苏清朗见此道:“皇上,贾公子也是年少轻狂,对微臣又有些误会,不能全然怪他。”
  皇帝沉默了下来,斟酌片刻,最终叹气道:“罢了,念在你父劳苦功高,为国尽忠,前有秦相为你保证,后有苏卿为你说情,朕便不与你计较,从今以后,当吸取教训,如有再犯,朕绝不容情!”
  最终,在苏清朗的「举荐」下,贾思齐退居榜眼,而状元郎的殊荣,则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梅柳生的头上。
  状元人选定下,苏清朗又被皇帝留下来说了会儿话,再出来时,只见梅柳生正等在御花园门口的柳树下。
  他迈步走过去,袖袂生风,自成一派风流,拱手道:“哎呀,刚刚别过,就能再次遇到梅兄,真是……好巧好巧。”
  梅柳生静静地立着,望着他向自己走来,英武的眉目间逐渐浮现出醉人的笑意。
  他含着首,沉声答:“不巧,我在等你。”
  苏清朗一愣,又听梅柳生继续道:“今日之事,多谢苏兄仗义直言,暗中相助。”
  苏清朗又是一呆,满朝文武皆知,他苏清朗只会搬弄是非,落井下石,何曾有过仗义直言,暗中相助?
  而且自己刚才明明举荐的是贾思齐,一直在为他说话,这个梅柳生,莫不是得了状元太过兴奋,以致脑子秀逗了?
  他挥着折扇道:“梅兄误会了,状元之位,乃是皇上所定,亦是皇上所选,与在下没有半分关系。”
  这句说的倒是实情,如果皇帝当真想让贾思齐当状元的话,以贾思齐的条件背景,再加上相爷先前的上书保证,刚才在金銮殿中就可以定夺了,何必大费周章跑到御花园里,来找他这个刚刚和贾思齐发生过冲突的礼部尚书?
  苏清朗是什么人,右相秦翦身边的一条狗,别人家的狗咬了人,还能骂上几句,若是被自家的狗咬了,还能怪自己不是东西?
  所以,他先前的那番言论,看似是遵从皇帝的旨意,随便举荐了一个状元人选,实际却是顺水推舟,给皇帝一个台阶罢了。
  梅柳生笑了笑,抿唇道:“不管如何,我都要感谢苏兄。”
  其实吧,苏清朗对梅柳生的印象,比贾思齐那小孩好多了,有能力,有主见,头脑清冷,懂得方寸。
  官场不比其他,混杂的染缸一个,凡事诸如贾思齐这种,心比天高,命比纸贱。
  没事儿的时候吹吹牛皮,有事儿的时候,就是一个缩头怂逼,空有一肚子的诗书,没胆量,没骨气,活该万年老二给人家当炮灰。
  再如陆逊小哥这种,说话不经大脑,性子比后山的竹竿还直,若不是看他有些才华,又有他家舅父当左相的裴延撑腰,这种人放在折子戏中,刚刚出场就被人搞死了。
  他打量了梅柳生几眼,问道:“既已知道我的身份,梅兄,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
  人要脸,树要皮,他苏清朗的名声堪比大粪臭,却也心地宽广,从不曾在意过。
  只是那日,他这个祸国奸臣,好不容易遇到个能说上话儿的,被问姓名时,脱口而出的却是「称呼在下一声苏兄便好」,不是不能告知,只是不愿给这短暂的相遇徒增某些遗憾罢了。
  梅柳生似乎有些疑惑,片刻后,才浅笑答道:“我还记得,我还欠苏兄一顿好酒……”
  苏清朗怔了怔,忽然笑了起来,折扇一合,敲在他的肩膀上,道:“好,就凭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苏清朗交定了!”
  梅柳生语气温雅,问道:“那……明日在下于酒楼设宴庆祝,不知苏兄可愿赏个脸面?”
  苏清朗问:“赴宴的都是些什么人?”
  梅柳生答:“我在此地并无亲友,人不多,就几个与我一同赴考的书生。”
  苏清朗想了想,还是摆手道:“罢了,我明儿还有些事,况且你我独聚,还能图个清静些。”
  顿了顿,又问道:“还不知梅兄住哪儿,你若是得空,我明日晚上再去贺你。”
  梅柳生道:“城中新月客栈,一定等候苏兄大驾。”
  两人一同走出御花园,路上只顾赏景儿,倒也没说什么话,很快来到宫外,只见白玉石桥边,停着一辆马车。
  苏清朗道:“抱歉,梅兄,我今日还有地方要去,恐怕与你不顺路,不然还能送你一送。”
  梅柳生笑着回答没事,只见苏清朗向他告别,转身抬脚乘上马车,沿着皇城的长街,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行去。
  而他,站在宫门外,望着马车越行越远,片刻后,又回身望向身后巍峨高耸的宫墙,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11章 相府
  从后宫出来,苏清朗来到丞相府,因苏大人是常客,因此连通报都不必要。
  来到正厅前面,刚要迈步走入,却见一个杯盏飞了出来,他连忙闪身躲避。
  看了一眼落在地上摔碎的杯子,又抬眸笑道:“相爷,这是在跟谁置气呢?”
  右相秦翦面色不善的坐在首位,下方还跪着一个贾德欣,贾大人当朝四品,此时形象全无。
  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像是受了十分的委屈,一张柿子皮风干的老脸上,好似梨花带了雨。
  苏清朗眼神定住片刻,才慢慢道:“原来是跟清朗置气呢。”
  见到苏清朗,秦翦的神情收敛了许多,压着怒气问:“殿试结果出来了?”
  人都已经跪在这里了,还来问他结果?
  苏清朗撇嘴失笑,简短答道:“梅柳生第一,贾少爷第二,陆逊第三。”
  秦翦闻言皱眉,他和裴延在官场相持多年,此次科举考试,都想安插自己的人进去,他亲自出面,向皇上保荐,本是冲着状元郎去的,不料中间却横生出这种岔子。
  梅柳生是谁,他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总归没有贾思齐用着顺手就是了。
  贾德欣心里很是委屈,扁了扁嘴,向秦翦拱手道:“相爷,您要给下官做主啊……”
  秦翦瞪了他一眼,怒道:“你给我闭嘴!”
  贾德欣吓得一抖,跪在地上跟个癞皮狗似的,又听秦翦道:“苏大人,不知对于此事,你有何解释?”
  苏清朗站在厅中,手中握着折扇道:“相爷问我有何解释,我却要问贾大人,要让相爷做什么主?”
  顿了顿,又道:“我拿钱办事,讲得是官场规矩,情也说了,人也荐了,皇上自个儿不用,我能有什么办法?”
  贾德欣吸了吸鼻子,往下缩了缩,道:“苏大人,我们贾家八代没有出过状元郎,今日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这状元之位,本来应该是小儿的。
  可是现在,却落到一个黄口小儿的头上,你人也骂了,东西也收了,银子也花了,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啊。”
  苏清朗挑了挑眉,呼啦一声展开折扇,板着一张脸道:“贾大人原是在心疼那些银子,要不这样,这事儿呢,我也没办成,您送的那些东西呢,我也没动,回头让人悉数给您送回去?”
  这送给上司的东西,就如同肉包子打狗,岂有要回来的道理?
  更何况,苏清朗这里有一份,秦翦那里就有十份,若是苏清朗退回来了,岂不是虎口拔牙,从秦丞相的口袋里拿钱?
  贾德欣虽然心里不痛快,却也不敢得罪他们两个,只能忍着肉痛道:“不不……先前小儿得罪了苏大人,那些东西……算作下官给大人的赔礼。”
  苏清朗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告状告到相爷这里,我这不是怕贾大人觉着我这个尚书,仗势欺人心里屈得慌么?”
  听到苏清朗这夹枪带棒的嘲讽,就知他对之前贾思齐在酒楼得罪自己的事耿耿于怀,秦翦不由皱眉,一阵头疼。
  半是威严的道:“行了,都少说两句,大家同坐一条船,就该同心协力,在本相面前吵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苏清朗扁了扁嘴,摆出十分委屈的表情,道:“相爷,不是清朗刻薄,而是今日实在憋屈的很,那薛其山和徐进联起手来坑我,相爷您又不在,我一个人,哪里能是他们的对手?”
  话,听着像是诉苦,实际却是在指责,秦翦心中明白,他虽在这里质问苏清朗的不是,但在这件事情上,其实他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
  虽然先前已经向皇帝上书举荐贾思齐,但也是在科考和殿试之前,而且还是秘密为之,朝中的很多大臣都还不知道。
  他原先以为,这样一来,既可以达到目的,将贾思齐提拔上来,还可以跟科考避嫌,省得总是有人说他仗势欺人,掌控朝政。
  到时候,该收的钱照收不误,等到殿试这天,直接来个告假失踪,把事情丢给苏清朗,在他右相秦翦的面前,谁敢心存不服?
  只是没想到,苏清朗这小子太过滑头,居然也跟他玩这招,更没想到,会因此打乱了计划,落得个满盘皆输。
  他叹了口气,道:“本相也未曾知晓,竟会出现这种岔子,那薛其山与徐进,向来不涉党争,没想到今日却站在裴延那边。”
  苏清朗想了想自己的老爹,又想了想那位因为太过耿直,最终只落了个探花的陆逊小哥,顿了顿,没有说话。
  又见秦翦向贾德欣说道:“事已至此,已无计可施,能得个榜眼不错了,回去吧。”
  贾德欣心里好似灌了醋,又好像浇了一层油,疼了又酸,酸了又疼,往前跪了跪:“相爷……”
  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秦翦横眼一瞪,立即意识到错误,强忍着眼泪下去了。
  见贾德欣离开,不用秦翦招呼,苏清朗便寻了个位子,自顾坐了下来。
  只听秦翦道:“这次的事便算了,下次不可再如此莽撞,分不清轻重缓急。”
  苏清朗默了默,片刻后,回答道:“是……”
  顿了顿,又话锋一转道:“相爷,其实清朗今日所为,也并非完全是为了一己私仇,更多的,还是为了相爷您。”
  秦翦哦了一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又听苏清朗道:“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世上之事,最可怕的,不是站在对面的敌人,而是那些藏在背后未知的危险。”
  “贾德欣此人,依我看,就是个两边倒的墙头草,今日依仗相爷你我的权势,甘心归附我们这边,若是哪日……形势颠倒过来,他若存有二心,将我们的事泄露出去,只怕我们会输得很惨。”
  他顿了顿,又言道:“清朗年幼时,曾在长安街上见到一位训蛇人,起初青蛇尚小,训练表演起来,可帮他赚取大把的银子,后来那条蛇越长越大,直到笼子都装不下的时候,胃口也越来越大,某些天训蛇人病重,再也无法挣钱,亦没有生肉喂它,再次打开笼子时,那条蛇便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听到苏清朗的话,秦翦一阵沉默,须臾后,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随后想到了什么,向他问道:“苏大人一番言论,本相获益匪浅,只是不知这个故事,若是放在苏大人的身上,又当如何?”
  苏清朗看了一眼秦翦,又收回目光,淡淡答:“相爷应当知道,我与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亦或者说,我苏清朗只是你家公子手里养的一只猫儿,与贾思齐,本就不同。”
  秦翦冷哼一笑,又听苏清朗道:“相爷,从来都是养虎为患,枉做东郭先生的人多,当日在酒楼中,贾思齐的那番言论,便是最好的例子,他们父子既是为利而来,他日亦会因利而走。
  我们大业未成,凡事都得处处小心,这贾思齐虽说是个人才,但若养不嘉,成了反咬主人的狗,他倒还不如一个蠢材。”
  顿了顿,看了看秦翦的脸色,又补充道:“这次的事,算是给我们提了个醒儿,日后这贾氏父子,我们还是提防些好。”
  秦翦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又问:“那个梅柳生……”
  苏清朗闻言,微微抬眸,不解的问:“相爷如此问,是要……”
  倏忽想到什么,又老实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何来历,先前您只让我关注那些京中的贵胄子弟,因此都没有发现此次科考,前来应试的举人中还有这号人物,不料此次殿试,倒是让他一鸣惊人……”
  既是自己的吩咐,当然不好向他人发作,秦翦心中窝火,有些阴郁,有些沉重。
  又见苏清朗想了想,不屑的一笑:“其实这小子,也算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此次科考,皇上不愿得罪相爷您,也不想恩宠太过,拂了裴延的面子,横竖薛其山选出来的,只有他们三个人,只好把他拉上来了。”
  秦翦嗯了一声:“听桓儿说,你之前见过此人?”
  苏清朗听此,眸光微动,又很快恢复正常:“不是裴延那边的人,亦不是我们这边的人,文辞通畅,举止得体,倒也是个人才。”
  秦翦接着道:“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就把他变成我们这边的人,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人才么,自然多多益善。”
  苏清朗点了点头,又迟疑道:“只怕左相大人那边,与我们抱着同样的打算。”
  秦翦不屑冷哼:“不过一个状元而已,他若当真不识抬举,投靠到裴延那边,我们有的是法子治他。”
  屈指敲了敲桌面,再道:“这个梅柳生,你先前既已见过,此事便交给你去办,有你出手,本相倒也放心。只是,贾思齐的事情搞砸了,由于事出有因,本相不予计较,这件事情,你可不能再让本相失望。”
  原来是在向他施压……苏清朗扯唇一笑,道:“正好,我明日与他有约,届时相爷的意思,清朗一定转达明白。”
  两人又在厅中说了会儿话,直到傍晚,眼见着太阳落了西山,苏清朗这才起身告辞,却被秦翦叫住了。
  站在正厅的门口,只听秦翦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不是滋味的道:“桓儿这几日身体不适,你去看一看吧。”
  苏清朗一怔,点了点头,回答道:“是……”


第12章 秦桓
  桓儿便是秦桓,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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