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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一品奸臣-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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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倒春寒,夜间凉,你在牢里待了这几日,须得喝些参汤驱驱寒才好。”
  对于梁氏的殷殷嘱咐,苏清朗没有回答,见婢女端来参汤,便伸手去接,将要碰到碗底,却故意偏移稍许,一碗刚刚煮出来的参汤便全都倒在了他的手背上。
  梁氏见此,吓了一跳,刚要站起,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去。
  赶紧跟旁边的婢女斥责道:“还不快点打盆凉水来,那么热的汤,烫出水泡来可怎么好?”
  见婢女们一个个手忙脚乱,又是端水,又是拿纱布的,苏清朗别过了头,将视线看向门外。
  片刻后,无视跪在面前想给他包扎的婢女,站起身来道:“二娘,我身上脏得很,先进去换身衣裳。”
  看他要走,梁氏赶忙道:“哎,这参汤都盛出来了,你先喝一些,待会儿就该凉了。”
  苏清朗停了一下脚步,背对着她:“没事,孩儿很快就会回来。”
  说着,他捏住手指,转过身,冲她放松的一笑:“二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爱干净,在那个臭烘烘的地方待了这么久,再不换身干净的衣裳,就要发霉了。”
  说着,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转身离开客厅,走到庭院中,却没急着回卧房,而是站在客厅墙角的一隅。
  见他良久不回来,梁氏果然坐不住,跟他府里的下人吩咐几声,便急着回苏府。
  苏清朗眼睁睁看着他们从偏僻处抬进来一个竹椅,让梁氏坐在上面抬出府去,站在墙角,紧紧捏着的手指,又用力收了几分,刚才被参汤烫伤的手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然而他却好像感觉不到一般,转过身靠着后方的墙壁,一阵沉默。
  良久,管家将梁氏送走以后,寻思着苏清朗也该换装完毕,于是急匆匆地去卧房找他。
  没想到,刚转过客厅,便见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身上还是刚才的那身衣服。
  管家吓了一跳:“大人,你怎么……”
  说着,有些心虚地看了看梁氏方才离开的方向。
  苏清朗看向他,淡淡道:“你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书房,苏清朗坐在书案边,自从苏清朗入狱,他的府中不知道被人翻了几百遍,好在得知他回来,管家命人连夜打扫了,此时看着还算整洁。
  他沉默片刻,抬头问:“是谁?”
  苏清朗向来聪明过人,而且比旁人多长了一颗玲珑心窍,他想瞒旁人什么容易,谁想瞒住他什么却是很难。
  但想到梁氏之前的嘱托,管家还是一阵为难:“大人,小人实在……”
  对上苏清朗冰冷的目光,他为难片刻,才老实回答道:“宫里的那位杜美人。”
  原来,那日苏清朗被人押入天牢,他家二娘都快要急疯了,动用一切力量,却始终无法帮助他什么。
  想到自己与那位杜美人,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尤其当初想撮合杜诗琪与苏清朗婚事的时候,曾照顾帮助她良多。
  如今杜诗琪在宫中正当盛宠,她的话,肯定能传到皇帝心里,于是他家二娘便入宫中求见杜诗琪。
  结果,人也见了,话也说了,杜诗琪非但没有帮她,还当着宫中众人的面,狠狠羞辱了梁氏。
  故意使坏,让梁氏跪在地上求她,青石板铺就的宫苑里,梁氏跪了几个时辰,杜诗琪都没有松口,好在后来李赛赛去了,才将大雨中伏在地上痛哭不已的梁氏带回了家。
  只是梁氏原本就有风湿的毛病,平时阴雨天里都疼得要命,经宫中那么一闹,病痛加剧,这些天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知道苏清朗今天回来,原本都不打算见他,但心中实在挂念的紧,便想出这么个法子,早早坐在府中等他。
  原本以为,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偷偷离开,便可瞒天过海。没想到,还是被苏清朗看出来了。
  管家道:“夫人只是一时旧疾复发,过些时日便没事了。”
  苏清朗嗯了一声,神情平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你先下去吧。”
  管家一怔,还是犹豫着向他施礼退出,一只脚刚刚迈出门槛,果不其然,还是被苏清朗叫住了。
  只听苏清朗在他身后缓缓道:“那件事,可以去办了。”
  自从牢里出来,门口拜见慰问的人不少,但都被一个个挡在了门外。
  管家自知苏清朗心情不好,不愿见任何人,便向人家道谢致歉,说自家大人身体不适,此时不宜见客。
  这种说辞,对于一般的客人倒也算了,像梅柳生这样的,大门行不通,便从别处下手,只翻了一道墙,便落入尚书府中。
  那时,苏清朗正坐在书房中发呆,见到梅柳生一愣,梅柳生看他无碍,便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又怎么样了……”
  苏清朗笑了笑:“梅兄来的倒是及时。”
  梅柳生抬脚走进来:“不及时,方才差点被挡在大门外了,我担心你,才翻墙进来的,本想来探病,却撞见有人装病。”
  苏清朗怔了怔,紧接着又是一笑,打趣道:“我说我们家的墙头怎么越发油光水滑了,梅兄这翻墙的功夫,练得倒是顺手。”
  他说着,站起身来,向梅柳生走近:“府里的下人不懂事,怠慢梅兄了。”
  梅柳生刚想说些什么,却见他手上一片红肿,便小心翼翼牵起他的手:“怎么回事?”
  苏清朗若无其事地答道:“不小心将参汤打翻了,不碍事,待会儿涂点伤药就好了。”
  正说着话,便见梅柳生牵着他的手,走到桌案边让他坐下,又在他的指示下,拿来医治烫伤的药膏,坐在他的对面,垂着眼帘,轻手轻脚地给他涂上,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夫人刚才来过了?”
  苏清朗嗯了一声,顿了顿,又问:“你也知道那件事?”
  梅柳生默默点头,又道:“清朗,我们不是有意瞒你的,只是怕你担心……”
  苏清朗却是一笑:“你们的好意,我岂会不知?我又没有怪你,还是说,在你眼中,我便是那样无理取闹的人?”
  苏清朗这个人,越是生气,面上就越是平静,梅柳生早就摸透了他的性子。
  梁氏对他而言,堪比那位早逝的母亲,此番因他受苦受辱,苏清朗是无论如何也要讨回来的。
  涂好伤药,梅柳生又拿纱布,一点一点地给他包扎好,淡淡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与我说一声。”
  苏清朗嗯了一声,又没好气地道:“我还没有那般没用,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闻言,梅柳生抬眸看他:“我不是怕你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而是怕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伤害你自己。”
  “清朗……”
  他顿了顿,将苏清朗的手,轻轻拢在手心里:“这次便算了,答应我,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先,你看,还有那么多人在意你的安危,你能安好,才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事。”
  苏清朗望着他静默片刻,良久,才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第153章 婚事
  万玉贞临死前留下的东西,乃是一方丝帕,上绣着一对鸳鸯,再加上并蒂莲花。
  本是寻常不过的样式,长安城中的姑娘小姐们,每逢佳节便要绣一副送给情郎当做信物。
  但这方丝帕,特别就特别在,除了鸳鸯和莲花,上面还绣着一个「琪」字。
  这宫中的人都知道,杜美人未入宫时,闺名就叫杜诗琪,而且曾经遭遇变故,家破人亡。
  无奈之下,只好投靠父亲好友,现如今的常禄寺卿贾德欣贾大人,本是一出堪比黄连的苦情戏,坏就坏在,那方丝帕,是从贾思齐的手中得来的。
  一方丝帕,无心的人捡到,权当擦汗用了,但被有心的人捡到,再稍加利用,便可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皇帝身边,有个名叫常德的內侍,深受苏清朗的恩情,一直想着该怎样回报,得到那方丝帕后,策划了好一出戏。
  先是让人在宫中散布消息,说杜诗琪在未入宫中之前,便与贾思齐青梅竹马,十分要好。
  待皇帝起了疑心之后,又设计让那方丝帕落入皇帝的手中,说是贾思齐入宫时,无意中落下被他捡到的。
  皇帝本来就因为万玉贞的事成了惊弓之鸟,如今见杜诗琪又有了与人私通的苗头,自然会更加留心。
  结果,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发现了杜诗琪与贾思齐私会,彼此苦诉相思的情景。
  当然,这个发现的过程有些复杂,在这中间,苏清朗暗暗使了不少力,不仅常德,就连太子都参与其中。
  最终,贾思齐因与后宫私通,被皇帝秘密处死,他爹为官时,做了不少贪赃枉法的事儿,刚查到他头上,还没抓人时,可怜的贾大人就被歹徒闯入府院杀死。
  而杜诗琪,虽侥幸没被皇帝杀了,但却下旨让她去什么乾清寺祈福。
  苏清朗琢磨着,后宫里出了一个万玉贞,就已经够丢人的了,皇帝如此做,也是为了保全颜面。
  说是让她去寺中祈福,指不定在哪个小树林里埋伏着刺客,就等着她出了宫闱便将她就地正法呢。
  果不其然,杜诗琪离开长安没几天,便传来了杜美人在去乾清寺的途中,遇刺身亡的消息。
  那时,苏清朗正坐在府中喝茶,梁氏腿脚好了,便来串门,坐在他的对面,不厌其烦地给他剥荔枝。
  管家来到跟前,附在耳边说了会儿话,苏清朗将杯盏搁下来,淡淡道:“知道了……”
  见他们交头接耳的样子,梁氏不满地白了他们一眼,嗔怪道:“鬼鬼祟祟,又在商议什么坏事情?”
  苏清朗看向她,立即举着双手无辜道:“二娘,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清朗向来秉承二娘的心意,只懂得雪中送炭,锦上添花,哪儿敢做什么坏事?”
  梁氏轻哼了一声,明显不相信:“你这孩子我还能不知道?打小儿就记仇,孙家那孩子不小心摔碎你一个花瓶,你就甩脸子给人家看,好几天都不搭理人家,这些时日,宫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苏清朗笑了笑:“那时候不是年龄小,不懂事么,你现在让子仲过来,摔我十个花瓶,我都不带眨眼的。”
  见管家离开,梁氏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以后,才压低声音道:“你老实告诉我,杜家那姑娘……”
  她还不知道杜诗琪已经遇刺身亡的消息,此时说来,自然指的是与贾思齐私通之事。
  苏清朗翘着二郎腿,呷了一口茶:“二娘,那可是后宫,又不是咱们家的后花园,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梁氏的神情,依旧带着十分的怀疑,片刻后,又感慨道:“反正二娘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也越来越管不动你了。”
  梁氏不知苏清朗已经知道她去求过杜诗琪的事,还当他做这些事情,是为害他入天牢的事报仇,却不知,后宫翻云覆雨,一番惊天动地,只为了给她出气而已。
  苏清朗也没说什么,倾身给她倒茶,道:“作茧自缚,咎由自取,自作自受而已,如何能怨得了旁人?”
  想到杜诗琪,梁氏又是叹气:“我只是觉着,杜家那位,好好的一个姑娘,怪可惜的。”
  苏清朗撇撇嘴,默了片刻,忽然道:“二娘,你真觉着,那位杜姑娘很好么?”
  梁氏看向他,只听他接着道:“我从第一次见到,就不喜欢她,二娘,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还要看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道:“你说她仁厚孝顺,可那天我见着她的时候,只因受到一点点委屈,她便打了我一巴掌,若这事儿放在平时倒也算了。可那时,她爹还关在牢中等着她救命,此举无疑是断了她爹最后的生路。”
  “若说她在意自己的尊严吧,为了贾思齐的仕途,甘愿出卖自己入宫,之后更是为了给贾思齐出气,害了一圈,把自己绕了进去,依我看,这姑娘生性凉薄,自私的可以,本就是没有良心,没有脑子。”
  他对杜诗琪的反感,不仅因为这些事,还因为她很像一个人。
  自私自利,对自己真正的亲人凉薄寡恩,但若遇到了所谓喜欢的人,又完全的幼稚天真。
  和他的那位好学生,宫里的那位公主如出一辙。
  虽身为男儿,再加上多年的教养,自知对姑娘家在行动上须得爱护体贴,但他心里,着实对这种姑娘喜欢不来。
  又听他家二娘道:“你这孩子,二娘从前是怎么教你的,怎可在背后议论他人,更何况人家还是个姑娘?”
  苏清朗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另一只手举起投降道:“二娘,我知道错了。”
  说着,又伸手将梁氏跟前,剥了一盘子的荔枝端过来,津津有味地吃了。
  他们两人,最近这段时间,难得有坐下来聊天的机会,见他吃得开心,梁氏自然也高兴。
  望了一会儿,才试探地道:“清朗,你不喜欢杜姑娘那样的,是不是因为喜欢……郡主?”
  苏清朗抬起头看她,又听她继续说:“你若当真喜欢李家那个郡主,二娘,会想办法的……”
  自从李妍妍的事情之后,他们家与常山王府素来疏远,梁氏对李赛赛,也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前些天,他家二娘入宫受苦,听说还是李赛赛将她带回来的,应是在那时解开了芥蒂,才会想到撮合他们的婚事。
  苏清朗无奈道:“二娘,我对赛赛,就像妹妹一样。更何况,你也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见他又要拒绝,梁氏道:“我看那孩子,好像挺喜欢你的,你们若当真两情相悦,我们做长辈的……”
  还没说完,便见苏清朗伸出手示意她打住,再次叹气道:“我对赛赛,真的只是兄妹的感情,赛赛对我亦是,二娘,你就别操心了。”
  听他这样说,梁氏顿时无比的惆怅:“你这个也不喜欢,那么也不喜欢,到底何时才能成亲?清朗,你今年也有二十四啦,旁人放在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见梁氏又提起娶妻生子的事,苏清朗十分的头大,连喝茶的兴致都没有了。
  苦着脸道:“二娘,你看子仲比我还大呢,他都没成亲,我着什么急啊?”
  梁氏白了他一眼,哼声道:“你们两个就相互的学吧,我看到什么时候才能成亲。”
  她说着,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了一下,有些审慎地看着苏清朗:“前些时日,林夫人与我说,侍读陈大人家的儿子,在国子监染上了断袖的毛病,该不会你们两个……”
  见她完全想歪,苏清朗扑哧一下,差点喷出水来,立即打住:“二娘!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十分头疼地揉了揉眉间,无语道:“好男儿志在天下,我们现在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等安稳下来,自然会成亲的。”
  “更何况……”
  他心知,此时不断了梁氏的念想,指不定哪天又会给他安排一场相亲。
  于是道:“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真的?”梁氏的眼睛明显一亮,追问道:“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苏清朗塞了片刻,道:“就……那天你安排我,在风雨亭跟杜姑娘相亲,在那里遇到的姑娘。”
  “当时匆匆一瞥,便记在了心里,怕唐突人家,便没问及姓名住址,这些天一直在查着呢!”
  梁氏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声让他若是查到了那位喜欢的姑娘,一定要记得通知她,她也好找人说媒,合一合生辰八字,搞得苏清朗暗暗叹气,又想到自己怎会联想到梅柳生那里,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见他家二娘兴致勃勃,恨不能明天就给他操办婚礼的样子,苏清朗愈加心虚。
  不过这个谎言倒是可以托置许很久,足以让他清净几个月的时间。
  梁氏正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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