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宠他吧-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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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颂歪了歪头,被子蹭到侧脸,疼得他“嘶”了声。
蒋奇谦立刻伸手想掀开他的被子,“怎么了?”
裴颂:“别动!我没事。”
蒋奇谦动作一顿,将手收了回去。
裴颂隔着脸皮,用舌头舔了舔碰疼了的地方。他这才想起来,蒋哥似乎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那天他们双唇短暂的碰了一下,连亲吻都算不上,但毕竟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进展。站在裴颂的角度来看,他们对彼此的好感应该已经心照不宣了。
可站在蒋奇谦的角度,他从京乔桥回来,面对的就是家里空无一人、电话被拉黑、微信被删除以及哪里都找不到人的事实。
他不知道裴颂已经知道了他结婚的事,他甚至不知道裴颂以为他没结婚的事。在蒋奇谦看来,他只是不小心跟一个小辈暧昧了下,还没来得及婚内出轨,这个小辈就消失了。
而陈想也说过,自己消失期间,只要他提起裴颂,蒋奇谦的回应都是避开。也就是说,陈想跟蒋奇谦之间是没有消息互通的。
裴颂咬着指甲,思考良久后得出结论:舅舅不知道自己离开的原因,很可能还以为自己是被他的亲密举动吓跑的,或者以为自己是被他突然的爽约气跑的。
想明白这些,裴颂压力突然小了些。这几个可能对他未来的计划施展影响都差不多,只要蒋奇谦对他没有防备,裴颂就有让舅舅沦陷的决心。
要是把蒋奇谦最近的心路历程出一份百分制的卷子,裴颂至少能拿个90。
剩下10分,一半是扣在蒋奇谦没弄明白裴颂的反射弧为啥那么长,第二天都上了他的车了才反应过来被吓跑。另一半是扣在以前裴颂对他说的做的种种乱人心弦的事,是有心还是无意。
原本经过在超市里的试探,蒋奇谦基本能确定裴颂是故意来的,可他要是故意的,又怎么会被吓跑呢?按他的性格难道不是应该蹬鼻子上脸的扑上来吗?于是舅舅又陷入自我怀疑。
只能说舅舅对裴颂有了解,但不多。
良久的沉默,医务室内落针可闻。
蒋奇谦干咳一声:“小颂。”
裴颂仍是应他:“嗯?”
“那天晚上……抱歉。”反正裴颂也看不到,蒋奇谦隔着衬衫摸了摸胸口一条很不起眼的突起,“你想当没发生过,还是不想看见我,我都可以配合。”
裴颂勾了下嘴角,他猜的果然没错。
“但是突然消失这种方式是不可取的。”蒋奇谦的声音严肃下来,“你至少应该跟一个人交代清楚你的去处,不要让大家联系都联系不到……”
这一点裴颂确实理亏。但他不想听蒋奇谦的教训,扁了扁嘴,夹着嗓子:“蒋哥~”
蒋奇谦戛然而止,“……”
裴颂委委屈屈,声音娇出水来:“我脸好痛啊……”
蒋奇谦:“露出来我看看。”
“不,太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丑的样子。”裴颂伸出一只手,“给我冰水。”
蒋奇谦盯着从被子下面伸出的手腕,正常男生的粗细,清晰圆润的腕骨,皮肤是健康的冷白色,青色的血管延伸到手掌,与手腕衔接的内侧一突一突的跳动——似乎跳得有点快?是在紧张还是在害怕?
不过看起来有在好好吃饭。
“蒋哥~冰水~”裴颂的手心向上招了招。
蒋奇谦回过神来,“等着。”
他把用医务室的纱布把冰水裹了几层,直到没有冷凝水渗透出来,才放到裴颂的手心上。
蒋奇谦问:“还回去上班吗”
裴颂把水拿进去冰脸,脸颊终于不是那么火辣辣的疼了,“当然上!”
不上他的计划怎么实施。
蒋奇谦又问:“下午还有考试吗?”
“没有,明天有。”裴颂伸直了腿,舒坦的平躺下来,从外面看终于不是鼓鼓囊囊的一大团。
蒋奇谦怕他瘪得难受,主动提出离开:“既然你没事我就走了,别憋着了,出来透气。”
他站起身,却一步都没迈出去,被一只手拽住衣角。
裴颂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一只手捧着冰水贴在脸上,另一只手拉着蒋奇谦西装下摆,眼眶泛红,可怜得像只被抛弃的小狗,耳朵都耷拉下来:“别走。”
蒋奇谦看见他的伤,心脏一揪一揪的疼。眉心微微蹙起,他的手抬起又放下,“谁动的手?”
裴颂气愤:“周翊涛!”
蒋奇谦:“知道了。”
裴颂眼睛亮亮:“你要帮我打回去吗?”
“不管。”
第49章 氛围到了
裴颂嘴巴上能挂个油壶似的撅起来,“蒋哥不疼我了。”
蒋奇谦不走了,转回身来,帮他拿住冰水敷脸,“还要怎么疼你,嗯?”
裴颂眨巴眨巴狐狸眼,问他:“你愿意疼我吗?”
“我疼的人挺多的,多你一个不多。”蒋奇谦坐到床边,把西装的领带松了些。
裴颂看着他扯领带时扬起的颈部线条口齿生津,接着他的动作把领带下摆从西装外套里缓慢的抽出来,“今天怎么穿西装?”
蒋奇谦握着冰水的手紧了紧,塑料水瓶在层层纱布下发出清脆的变形声:“谈合作要穿正装。”
“蒋哥穿西装很帅。”裴颂乱揉着领带下摆,揉出很多细小的褶皱后又指腹抚了抚,褶皱依然在。他抬眼的同时把领带往自己的方向微微地扥了扥,声音没有一丝诚意还透着些许狡黠:“哎呀好像展不平了……”
蒋奇谦避开他的眼睛,视线游离的落在雪白的床单上,鼻尖闻到裴颂脸上淡淡的碘酒味,“小颂。”
“说不定能抻平。”裴颂再次用力,领带一端是他的手,另一端是蒋奇谦的脖子,哑光的厚绸缎绷直,蒋奇谦离他越来越近……
蒋奇谦喉结滚动,冰水敷不下去了,毫无声息的掉落到堆成一团的被子上。他一把扯回领带,裴颂被他的力道带得向前一扑,两人的距离一瞬间趋近于零。
温热的鼻息在两人之间翻涌,蒋奇谦的眸子像亘古不变的永夜突然落入星辰,倒映着裴颂恍若一半天使一半恶魔的脸。
裴颂感觉到后脖颈落入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中,他垂下眼,眼见蒋奇谦的嘴角紧紧地抿了起来,试着用殷红的舌尖润了润嘴巴,后脖颈果然被用力的捏了捏。
“蒋哥,”嘴唇光念出两个字,唇表之间就已经有了轻微的触碰感,裴颂低喃道:“蒋哥…我想亲你。”
裴颂把蒋奇谦的眼镜摘下来,用鼻尖蹭他的鼻尖,舍不得闭上眼便就垂着眼皮留着一条缝,看蒋奇谦紧张的下半张脸,他竟觉得很过瘾。
后颈的力道更大了些,实际上蒋奇谦另一只手的手心已经有了深深的指甲印,裴颂说的每一个字落在他心上,都像被猫不轻不重的挠了下,挠的他浑身燥热发痒,头脑被燎原之火所控。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话音淹没在唇齿间。
蒋奇谦突然一用力,裴颂被后颈的大手猝不及防的后仰。他松开裴颂,抹了一把脸,向来平稳的声线多了一丝颤抖的哑意:“小颂,我还没离婚。”
裴颂笑容微僵。
“你…”蒋奇谦想说等等他,半个月后离婚证就下来了。
但他有什么资格让他等呢?不说年长十一岁的岁月,他还有个每周要去照顾的女儿,颂颂那么粘人,他真的能给他想要的吗?
蒋奇谦说:“对不起,是我没控制住自己。”
裴颂的笑容恢复自然,只是多了些自嘲的意味:“我今天听了好多对不起。”
蒋奇谦拿起床上的眼镜,刚想戴上,就被裴颂一把夺了过去。裴颂的表情有些发狠,眼镜随手一丢,按着蒋奇谦肩膀便欺身而上,跨坐在他的大腿,双手捧着他的脸,不让他扭头。
“舅舅。”裴颂噙着坏笑,只是眼睛里有蒋奇谦看不懂的、掺杂着悲凉伤痛的情绪。
他说:“我叫你舅舅,你是不是就把我当亲外甥了?”
“……”
“所以我之前不愿意叫你舅舅,”裴颂拇指按住他的嘴角,小指拨弄着他的耳垂,“但我改主意了,我就要叫你舅舅。”
裴颂抬起他下巴,把唇印上去。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亲吻。由裴颂主动,撵开他的唇,将舌尖探入,遇到的却是蒋奇谦紧闭的牙关。
裴颂转而去摩挲他的唇瓣,压着、吮着,将干燥的唇濡湿,用犬牙轻轻的咬。裴颂嘴角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来,淡淡的血腥味,被故意涂抹在蒋奇谦的双唇。
须臾,裴颂抬起头,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蒋奇谦低垂着眼睫,鲜血的红色把他冷冽的贵气衬得更加艳丽。
“舅舅,”裴颂再次重重的吻了他,艳丽的红,分走了一半,“和外甥接吻的感觉怎么样?爽吗?刺激吗?有禁忌之恋的欲罢不能吗?”
裴颂的笑容美丽又恶劣,像是一朵盛开到衰败的花,他舔走他唇上的血:“我有,我现在就想和你……”
蒋奇谦抬眼看他,一手环上他的腰一手托起他的大腿,稍一用力,裴颂就被他就着跨坐的姿势抱了起来。
裴颂盘上他的腰,轻笑:“舅舅喜欢这个姿势?”
蒋奇谦把他放到床上,裴颂不肯松腿,他就只能伏在他的正上方,手臂撑在裴颂脸侧,“下来。”
“不要。”裴颂像个树懒抱在他身上,故意把呼吸喷在他耳蜗:“舅舅亲我一下我就放开。”
蒋奇谦软了语气,哄着他:“颂颂,乖。”
裴颂心尖一片酥麻,撇撇嘴,不情不愿的放开他。
蒋奇谦站起身,理了理衣服。
裴颂还小,可以不懂事,但他不行。他不能明知道自己是个火坑还仗着裴颂的喜欢把他拉下来。
“我还没离婚,你这样做是什么行为你知道吗?”
裴颂嬉笑一敛,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知道。”
蒋奇谦找到眼镜戴上,就听裴颂说:“但我不改。”说着他还坐起来,对着蒋奇谦气势汹汹的宣战:“你等着吧,我不会死心的。”
蒋奇谦静静地看他,目光在他嘴角的渗血的伤口处闪了闪,片刻后,撩开帘子离开,“下周来上班。”
裴颂重重的哼了一声,锤了下床。蒋奇谦的脚步声却没有半秒的犹豫或停留。
裴颂也没必要在这里呆着,他把冰水贴上脸颊,拎着一兜子“小雪人”冰激凌离开医务室。
蒋奇谦把车开出学校,随便停到某个路边,从储物的卡槽里拿出包只剩一半的烟,刚想点燃,就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嘴唇格外鲜艳。
没有血迹,单纯是被蹂躏的。
他抬手摸了摸,手心处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指甲印赫然在掌心掐断了表皮,血液印出两个弯弯的月牙。
把烟丢到一边,蒋奇谦解开领口,将细细的帘子抽出来,六颗茶色的碎钻闪闪发亮。他放在唇边似乎想吻一吻,但最终还是放下了,启动油门,绝尘而去。
裴颂回到出租屋,把受伤的脸简单处理一下,接到了中介的电话,“裴颂,有个特别符合你要求房源,周末有空来看看吗?”
裴颂:“最近没时间了,年后再说吧。”
中介:“年后房价要涨的,最好现在定下来。”
裴颂拒绝了他,“抱歉,真的没时间,年后买房也会找你的,放心”。
他必须很快的攻略下舅舅,舅舅老婆都跟小孩介绍情人的存在了,肯定很快就会找蒋奇谦摊牌,他要在他们摊牌之前让蒋奇谦喜欢上他,这样舅舅才不会难过。
在这样的节骨眼,裴颂哪有心思继续挑房子。
他给脸擦着药,又继续琢磨:其实舅舅难过也没啥,又不会死。充其量就是喝酒买醉、无心事业、焦虑失眠、黑眼圈加重、脱发变秃……到时候他说两句多哄哄,说些漂亮话,在蒋奇谦心灵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不是更简单吗?
那现在难道就坐以待毙吗?裴颂翻开一本书发呆。
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有违裴颂的舔狗准则。趁虚而入只能是B计划,在现在实施的A计划失败后也可以进行,但A计划错过了时机就没有机会了。裴颂要选最保险的策略。
也不是爱到不能自拔……只是舅舅那么帅,他不想看到帅哥变秃罢了。
嗯,就是这样,颜狗本能而已。
给自己找完理由,裴颂看了眼考试安排,暂时安下心来复习。
第50章 中计
考试为期三天半,考完才周五上午。裴颂不想等到下周二去上班时再见到舅舅,考完试把头发的颜色给补了,回到出租屋便收拾好轻便的行李,打车去了蒋奇谦家。
蒋奇谦还没下班,裴颂上次把门禁和钥匙都还了,要不是门卫还记得他,他连小区都进不来,现在在楼道里等至少暖和一些。
蒋奇谦习惯性加班,裴颂宰门口等了一会儿,觉得太浪费时间,干脆把行李放在门口,直接去了“飞来”。
飞来还是老样子,裴颂张扬着一笑脸,迎面就看见门神似的两位研发,“哈喽陆哥松哥!好久不见啊。”
陆仁吹了声口哨,“哟,还以为你不来了。”
裴颂笑嘻嘻进来,脚步轻快:“哪能啊,期末忙着考试呢。”
贾奕松看了眼时间:“都快下班了才来,来干嘛?”
裴颂已经快速略过两人,在蒋奇谦办公室门口朝他们招招手:“来接亲爱的舅舅下班咯!”
贾奕松与陆仁对视,同时看见了对方眼里的震惊:“舅舅?!”
蒋奇谦早就听见了裴颂嚣张的话,靠坐在皮质转椅上有些无奈:“也不敲门。”
办公室里很暖,裴颂把外套脱了,明明有挂衣服的衣架,他却偏偏把衣服扔在办公桌上,盖住蒋奇谦的键盘鼠标,自己挤到蒋奇谦和办公桌之间。
蒋奇谦不得不向后挪了挪,挪到一半,就被对面的小坏狐狸踩住了椅子的滚轮。
“别动,”裴颂嗔怪地看他,“跑什么跑。”
蒋奇谦推了推眼镜,“没跑。”
“才怪。”裴颂用脚尖把他的椅子勾回来,微微俯身,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舅舅怕我?”
蒋奇谦拿开他的手,把眼镜摘了下来,“不怕。”
假话。他确实不太敢面对小狐狸精气场全开的裴颂,仅仅对视,就会让他的脑袋吸了迷魂烟似的晕眩。所以还是别戴眼镜了,看不清晕比被诱惑到晕更能让他接受些。
裴颂瞥了一眼被放在一旁的眼镜,觉得嘴角的伤口突然疼了起来,“怎么没戴我送你的眼镜链?”
蒋奇谦抿了抿唇,“不方便搭衣服。”
裴颂不屑的切了一声,“借口罢了。”
“不是……”
“就是!”这次裴颂没有领带可拽,就拽他卫衣的抽绳,“明明只要你这张脸摆在这里就很搭!你就是不喜欢我送的礼物,就是不喜欢我,就是讨厌我,就是不想见我,我就是没人待见没人在乎的可怜虫!”
裴颂控诉声越来越大,渐渐红了眼眶。
蒋奇谦既怕外面听到,又怕裴颂真的觉得他自己真的没人在乎,一时情急,起身捂住了他又要继续大喊大叫的嘴。
“小颂……”蒋奇谦真是拿他没办法,懊恼的把头发全都顺到脑后,而后握住他略显单薄的肩膀,“很多人在乎你,你别这么想。”
蒋奇谦本来就比他高,此时裴颂半坐半靠在桌边,更是比他矮了一个头。
裴颂抬起蕴着水光眼睛看他,音量被他的手阻碍了大半,弱弱的问:“你也在乎吗?”
蒋奇谦似乎料到了他要这么问,放下捂着嘴巴的手说:“当……”
裴颂却捞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按回自己的脸上,期待的看着他。
蒋奇谦只好继续捂着他的下半张脸,硬着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