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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攀高枝-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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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斯蔚点点头,他走到门口,坐在椅子上穿鞋。
  “过几天考完试没课,我想去看看爸。”
  程淑然没说话,她的视线依旧落在报纸上,片刻之后,她完后翻了一页,才说:“桌上的三明治带走,路上吃。”
  鞋穿好,程斯蔚跟母亲道了别,打开门,看见停在门口的黑色SUV。今天天气很阴,深灰色雨云笼罩着整个源城,站在车边的小杨见到他出来,忙撑起伞朝他走过来,脸上带笑。
  “今天好像没太阳啊。”程斯蔚笑笑。
  “紫外线还是有的。”小杨脸上的笑容更大,一边迎着他往车边走,一边说:“多注意点总是没坏处,您说呢?”话说完,他替程斯蔚打开车门,伞面微微朝车顶倾斜,确保程斯蔚完全站在阴影里。
  “还是小杨贴心,怪不得我妈就愿意让你跟着。”
  “那也是我运气好,能入得了程总的眼。”
  对话是很熟悉的一来一回,他这边说一句,对面人会很快接上,语气轻松,贬低一下自己顺便再捧一下老板。车子发动,小杨很轻地踩了一脚油门,车速从始至终维持六十码,不紧不慢。
  到学校门口,贺莱倚着柱子等他,见到车开过来,伸手冲他打了个招呼。程斯蔚解开安全带,下车的时候说:“晚上不用来接,我去公寓住。”
  “我还是来吧。”小杨跑下去给他开车门,手里拿着伞,“程总说最近乱,让您回家住呢。”
  程斯蔚垂着眼,看跟他靠的很近的那双鞋,小杨穿了一双尖头皮鞋,鞋头擦得锃亮,比沈峭那双不知道洗了多少次的黑球鞋要体面得多。
  “我说话是不是很难懂?”程斯蔚抬起眼,笑了笑,说:“我刚刚说,晚上不用你来接了。”
  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贺莱看着程斯蔚走过来,偏头又瞥了眼车边的男人,问他:“你说什么了?小杨变脸变得那叫一个快。”
  “没什么。”
  “不过今天怎么是小杨送你?你妈给你安排的那位大哥哪儿去了?”贺莱从兜里掏出包花生米,撕开一个小口仰头往嘴里倒。
  “你对我家这么好奇?他去哪儿跟我有屁关系。”程斯蔚加快脚步,往教学楼走,贺莱啧了一声,抬腿跟过去,抱怨说:“你吃炸药了啊,我不就问问……不过我真有可能知道沈肖山大哥会去哪儿。”
  程斯蔚放慢脚步,余光瞥了眼慢吞吞嚼花生米的贺莱,三分钟过去,程斯蔚在教室门口停下来,转过头看他,说:“你到底说不说?”
  “……你想知道倒是开口问啊?”
  到了年中,公司基本都要开始做季度报表,各种坏账烂账应收账款都到了结清的时候,借钱容易要钱难啊。
  “你知道我小叔这几天在路西法花了多少钱吗?”贺莱转了两下手里的笔,冲程斯蔚竖起三根手指,说:“这个数。”
  程斯蔚没说话,贺莱瞥了眼讲台上口沫横飞的教授,接着说:“就他那破公司,平时哪能赚得了这么多?肯定是下面的那些伙计,又出去帮他砍人了呗。”贺莱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坐在他们旁边的男生一直支着耳朵偷听,在听到“砍人”两个字的时候,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刚好跟程斯蔚的视线撞在一起。
  “他讲故事呢。”程斯蔚弯着眼睛,“同学你好好听课吧。”
  停了几秒,贺莱搬着凳子往程斯蔚那边儿挪了挪,咽了口唾沫:“我跟他们下面一个主管关系挺好,之前一块儿打过球,昨天打游戏的时候听见他说今天早上要个活,挺难缠,要一直蹲点到晚上……”
  说到这儿,贺莱有一个十分做作地停顿,程斯蔚看了他一眼,贺莱笑着问他:“怎么样?要不要过去看看?”
  “看什么?”程斯蔚转过头,盯着黑板上教授快要飞起来的板书,开始明知故问。
  “你说看什么?”贺莱把胳膊搭在程斯蔚肩上,笑嘻嘻地说:“当然是去看看你爹我到底有没有认错人。”
  程斯蔚没说话,手支着下巴,在笔记本上胡乱抄了一行字,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重点,反正就那么抄上去了。贺莱还在旁边等他的回答,程斯蔚刻意忽略贺莱的视线,抄完最后一行板书的时候,在行尾用力地点了一个句号。
  “要去你自己去。”程斯蔚说。
  “别啊!你是不知道我最近有多他妈无聊……我爹这几天跟疯了一样,每天公司也不去就坐在家看着我,我游戏不敢打妞不敢泡,我都他妈快入定了。”这么一大串话说完,程斯蔚还不理他,贺莱直接把程斯蔚手里的笔抢走,说:“下午的课不上了,我找人给咱俩签到。”
  程斯蔚偏过头,看着窗外停在枝头的麻雀,说:“随便。”
  下午四点,天空阴的像是随时会引发一场暴雨,程斯蔚跟着贺莱往校门口走,快到门卫室的时候,程斯蔚突然停下来,贺莱回过头有些纳闷地看他,程斯蔚扬了扬下巴:“我家车在那儿停着呢。”
  “你妈什么时候管你管这么严了?”
  “可能是她又给谁下绊子了吧。”程斯蔚无所谓地说,“害怕别人弄死我。”
  贺莱没对程斯蔚这句话做出任何评价,他跟程斯蔚折返到学校侧门,跟门卫大叔好说歹说才被放出去。往前走了几百米他们两个才打上车,贺莱坐上车,看着手机报了个地址。
  “我还挺紧张。”贺莱在他旁边搓了搓手。
  程斯蔚看着有些发黑的靠背,把身体挺得很直:“紧张什么。”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这种场面,我以前听我爸讲过,前几年管得不太严的时候……”贺莱说到这儿,斜着眼看了眼司机,凑到程斯蔚耳边压低声音说:“胳膊腿儿乱飞的都有。”
  想到那双黑漆漆的眼,程斯蔚笑了一声:“别他妈乱扯了你。”
  “谁跟你扯了?你天天被你妈宝贝的跟个文物一样,外面的事儿你当然不知道。”贺莱叹口气,“少爷,外面的世界不像你想的那么太平啊。”
  程斯蔚看着窗外,语气轻松地骂了贺莱一句:“你知道个屁。”
  车子开到城郊停下来,贺莱下了车,走到马路对面的轿车旁,弯腰跟司机说了两句话,司机就开门下来,把车钥匙递给他。
  “你别这么看我。”贺莱解释说,“出租车压根儿别想开进去,直接就给你堵外头了。”
  车子停在桥头,程斯蔚看着贺莱坐在驾驶位上捣鼓,一会儿打开了远光灯,一会儿又不小心启动雨刷器。雨刷器在干燥的车玻璃上有规律地来回划动,发出有些刺耳的响声,贺莱低声说了句脏话,埋头在那儿找开关。
  “我不想去了。”程斯蔚说。
  贺莱这边还在找雨刷器开关,他找着一个按钮,按了一下之后,雨刷器停下来了,贺莱笑着扭头看他,问:“你刚刚说啥?”
  “我说,我不想去了。”
  好像从他遇见沈峭的那天开始,他就一直维持着一种很奇怪的状态,像是饮酒过度,整个人昏昏沉沉,做出的事也毫无逻辑。程斯蔚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旷课,跨越大半个城区去看人家讨债?
  并且,有可能肖山根本不是沈峭——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光是沈峭两次出现在程淑然的卧室里,就足够他鄙视唾弃沈峭一万次。
  “大哥,都到这儿了。”贺莱打开车门,一条腿跨出来,劝他说:“走吧,快点儿。”
  程斯蔚不说话,贺莱就又说:“过去看一眼,就确定一下那人到底是不是——确定完马上走,行吧?”
  “烦死了。”程斯蔚哑声说完,开门上了车。
  从小到大都难缠的程斯蔚被贺莱两句话劝动了,贺莱靠着车门笑了出来。
  “你笑个屁啊。”
  “回去我就给林峥讲。”贺莱扬扬眉,“我现在的谈判技巧已经高到能把程斯蔚忽悠上车的地步了。”


第12章 
  狭窄的楼道里站满了人,也包括电梯口,偶尔有到达十一楼的路人在电梯门打开时都会被眼前的场景吓一跳。
  “肖山,接着啊!”沈峭刚转过头,一瓶矿泉水迎着他的脸飞过来,沈峭迅速抬起手接住,坐在地上的男人冲他咧了咧嘴:“动作还挺快。”沈峭把水放到一边,低头就着一点辣椒酱又扒拉了两口米饭。
  “真他妈累啊。”男人把腿伸直,整个人躺在地上,他敲了敲身后上了锁的玻璃门,小声跟沈峭说:“你说头儿是不是傻了?从早上到现在,真就在这儿干等着人家自投罗网呢?”
  夹生的凉米饭有些难以下咽,沈峭拧开矿泉水,仰头咕咚咕咚往里灌,等把凉米饭完全咽下去,沈峭才低声说:“没什么,让咱们等着就等着。”
  “就你能忍。”男人踢了一下沈峭刚放下的饭盒,冷笑一声,“真是不把咱们当人啊,就算是让狗干活,是不是也得给狗吃肉,给咱们吃的这是什么?泔水吗?”
  沈峭沉默了一会儿,男人在地上啐了一口准备再说儿什么,楼道里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原本一脸不服气的男人飞快爬起来,在沈峭旁边站的笔直,见到人走过来,他笑着哈了哈腰,喊了声:“董哥您来了。”
  “有人说好像看见那老东西的小儿子了。”老董咬着根牙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一秒过后,沈峭攥在手里的手机嗡嗡震起来。
  “照片我发群里了。”老董收起手机,看了沈峭一眼,“你带几个人去外边仓库找找,找到了直接带上来。”
  分配完任务,走廊里的人哗啦走了一大半,老董伸了个懒腰,他今天中午酒喝的有点儿多,天热就开始犯困。正打算去隔壁房间躺一会儿,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他,老董转过身,才发现那人还站在原地。
  “有事儿?”
  沈峭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低声说:“看起来也就五六岁。”
  “所以?”
  “是不是没必要。”沈峭说,“大人的事儿,感觉没必要扯上小孩儿。”
  说完最后一个字,面前的男人噗嗤笑了出来,笑声很夸张,手捂着肚子,脸都憋成猪肝色。
  “肖山啊,你平时踩着人脑袋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活菩萨?”老董把牙签拿下来,手搭着沈峭的肩头,用沾了口水的牙签戳沈峭的肩膀:“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就别管别人死活了吧?”
  沈峭站着没动,老董低头笑笑,把牙签扔到地上,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沈峭的左脸。
  “把人找出来,这次的奖金给你翻倍,这可以了吧,肖山菩萨?”
  沈峭垂眼盯着鞋尖,低声说:“好,谢谢。”
  世纪大厦面临重建,原本空旷的广场上堆满了绿色铁皮箱,几个人绕着矮矮的砖墙走,手里夹着烟。沈峭从电梯里出来,往外看的时候只觉得夕阳余晖也刺眼,黑色地砖上都是金光,沈峭看着坐在门口台阶上的几个人,转身往后面走。
  找个五六岁的小孩,没几个人会上心,沈峭在仓库外的楼梯上坐下,伸手搓了搓脸,动作太大,手指不小心碰到眼角的伤口,钻心的疼顺着眼角飞到太阳穴,沈峭倒吸一口凉气。
  按照以前,这点儿伤早就改好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几厘米的伤口不但没好反而越来越红,隐隐约约有种要化脓的感觉。沈峭坐了一会儿,伸手把耳朵上的纱布扯下来,揉成一团直接按在眼角。
  眼皮火辣辣的疼,沈峭闭上眼,微张着嘴,大口喘气。
  直到耳畔响起很轻的脚步声,沈峭闭了气,感受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垂在身侧的左手攥成拳。
  “叔叔……你知道电梯在哪儿坐吗?”
  是一个小孩儿,穿着深色背带裤,膝盖上沾了土,露出来的手臂也挺脏,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这会儿还在吸鼻子。沈峭坐着没动,他看着小男孩从栏杆缝隙硬挤过来,站到他面前。
  似乎是没想到会看见一张如此狼狈的脸,男孩脸上有很明显的怔愣,他擦了擦鼻涕,一边盯着沈峭看一遍小声问:“你也摔倒了吗?”
  沈峭没说话。
  男孩伸手指了指后面一个土坑,哑着嗓子,像是告状:“那后面有一个坑,我过来的时候都没看到直接……直接掉到里面了,费了好大劲才爬出来,我的衣服和手都好脏……”
  “你爸是叫陈世伟吗。”
  小男孩的眼睛睁得很大,他看着沈峭,点点头:“我想我爸爸了,但是我妈不让我来,所以我自己偷跑出来的……但是我突然忘了去哪儿坐电梯。”
  沈峭站起来,下了一节台阶,跟小男孩站在一起。沈峭本来个子就高,原先只是轻微抬眼的小孩现在只能仰着脑袋才能看见他的眼睛,他看着沈峭,停了停才又问:“叔叔,你知道电梯在哪儿坐吗?”
  “嗯。”沈峭看了他一会儿,确定这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小孩之后,移开视线往下走,“我带你去。”
  “谢谢叔叔!”小男孩扶着栏杆下台阶,小小的身体颤颤巍巍,“我爸爸的办公室在十一楼,里面有好多好吃的,我到时候给你拿点。”
  “前面还有个大坑,要小心哇。”
  “叔叔,你的眼睛好像在流血。”
  沈峭转过身,差点儿把跟在他身后的小孩儿吓的摔到,微风穿过围墙落在身上,沈峭看着一脸天真的小孩儿,开口说:“别找你爸了,他欠钱跑了,办公室里也没有零食。”
  “啊?”小男孩的表情还是愣着的。
  “回去告诉你妈,这几天快点儿让陈世伟还钱,再不还,公司就带人找到家里去了。”沈峭的声音有点儿哑,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依旧一脸呆的小孩,顿了顿问:“记住没?”
  男孩摇摇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峭捋了一把头发,他往后看了一眼,确定没人过来之后,在小男孩面前蹲下来,伸手在那小孩身上摸了摸。
  “叔叔你——”
  “——你没手机吗?”沈峭手搭在膝盖上问。
  “有手表。”男孩晃了晃左手手腕,是一块深蓝色的电子表,点一下显示屏,就瞬间亮起来。
  沈峭愣了两三秒,随即让小孩把录音功能调出来,然后凑过去说:“叫陈世伟快点还钱,要不然小孩跟房子都别想保了。”话说完,沈峭站起来,看见小孩正瞪大眼看他。
  路那头传来男人嬉笑的声音,沈峭单手揪着小孩儿的后衣领把他拎起来,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用气声说:“还想见你爸妈的话就别出声。”还好陈世伟的儿子不算笨,听他说完,嘴巴紧紧抿着。
  踢开虚掩着的仓库门,沈峭扫了一眼,把小孩儿放下,正准备关门的时候,衣摆突然被攥住。
  “我害怕。”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峭反应过来,把口袋里揉成一团的纱布塞给他,压低声音说:“擦擦身上的土。”
  “肖山?你在这儿干嘛呢?”
  沈峭偏头看了一眼,右手搭在裤腰,低声回了句说:“撒尿。”
  “哦。”男人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歪着头问:“小孩儿你找着没啊?”
  “没有。”
  “唉,真他妈操蛋,先是蹲老子然后找小子,连个人影都没见。”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沈峭系上裤子拉链,余光瞥见男人站在他旁边,大方地脱掉裤子,“我都不知道老董想啥呢,公司都贴封条了,傻子才会跑回来,要我说,直接去他家把老婆孩子一带走,全解决了。”
  沈峭背过身,看着不远处仓库虚掩着的门,好几秒才说:“违法的。”
  “什么?”
  “绑架。”沈峭说,“犯法。”
  男人冷笑一声,他抖了抖手里的玩意儿,一边穿裤子一边往后面走。
  “咱们几个,有哪个算是干净的?”男人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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