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今日从我了吗-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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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本王便是。倒是你们可以同王老说说,这药方子是谁开的。”
面面相觑,萝北和萝南对视一眼后都有些莫名,萝北在娘娘得到医治后就恢复正常,她站出来同王老说,
“王大人,这药方子是太医院谢大人开的……”
嘶了一声,王太医捋着胡须一脸疑惑,
“老臣还以为是哪个偷学的小徒弟开的,既然是谢大人,那不应当啊……”
坐于床边,细细用小勺舀起棕褐药汤轻轻吹凉,将小勺送到菟姬唇边,狼眸一瞬不瞬盯着菟姬。
似是有感,又或许是渴了,菟姬缓缓张开唇,而封烺趁机将药汤喂下去。
重复这个动作,封烺丝毫不见不耐烦,反而还有闲心对王太医说,
“王老放心,本王会彻查。”
想想也是,有王爷在,又何须他这个老太医操心?
见封烺与菟姬之间氛围甚好,王太医眯了下眼睛露出慈祥的笑容,随即一摆手将其余人全部赶了出去,
“行了,喝下这碗药后就无大碍了,都散了吧,别打扰病人休息!”
退出寝居时,王太医不忘回身替封烺关上门,这才满意扶着圆乎乎的肚子带着大家去到偏殿休息。
寝居内陷入寂静,只能听到瓷勺与瓷碗相碰撞的声音。
不多会,一小碗药汤见底,封烺从怀里抽出一方绣着暗纹的洁白帕子替菟姬擦拭嘴角药渣,瞧着她眉目渐渐舒展的模样,封烺忍不住笑了。
见她傻乎乎的模样便知道,定是好了些的。
嘴唇乌青渐褪,封烺的手指隔着帕子流连在菟姬软乎乎的唇畔舍不得离开,就在这时,只见菟姬蝶翼般的睫毛微微抖动,缓缓睁开眼。
将手收回,封烺又恢复成往日冷俊淡漠的摄政王,
“娘娘醒了?”
然这话刚出口,一脸虚弱,圆眼中带着迷茫的菟姬忽然朱唇一瘪,哇哇哭了起来。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停滚落,她抬起软弱无力的手将封烺往外推,嘴里呜呜咽咽低喃,
“你、你不是不管本宫了么,还来作甚?你就、嗝、就让本宫死在这好了……”
所有淡定从容与冷漠被菟姬的眼泪击溃,封烺强作镇定的面具龟裂开,狼眸泛着心疼,他抓住菟姬的双手试图让她冷静,
“休要胡言乱语。本王怎会不管你?本王这不是来了么?”
哪成想这句话火上浇油,菟姬不但没停下,反倒哭得更凶。
分明才刚醒,身子虚弱得很,但菟姬通红的眼眶,如同小兽的呜咽声,就是在强烈谴责封烺。
这下可好,惹急了兔子,还真要咬人了。
“你、你以为本宫不知道,这几日、嗝、你都没来过,萝、萝北说的本宫都、都听到了,你、你就是不管本宫了!”
怕她情绪激动晕过去,封烺只得先轻声哄着,又拿帕子将她面上斑驳的泪痕擦拭干净,待她哭声渐弱,这才语调苦涩解释,
“娘娘与本王交好,无非是想在宫中求个后盾,如今你已与皇上有夫妻之实,有了皇上做你的后盾,便不需要本王了。”
啜泣的声音一顿,红肿的眼睛与狼眸直视,语气略略心虚,
“没、没有……”
每提醒自己这个事实都要闷痛一阵的封烺未反应过来,握着菟姬的双肩沉声问,
“没有什么?”
“没有夫妻之实!没有!”
苍白的脸颊泛起红意,藏青眸子像狼一般死死盯着她,叫她背上一凉,脖颈一缩闭眼喊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
那一夜,菟姬刚踏入卧虬殿时有些慌张,萧杜煜与以往的趾高气扬不同,态度温和了些。
但再温和,就算温柔到能掐出水来,菟姬也没兴趣。
样貌、身材、气度,样样比不上封烺,差劲!
菟姬心里有些鄙视,竖起萌萌小中指的那种鄙视。
这边菟姬在心里疯狂吐槽,那边萧杜煜碍于面子没有动。
二人相视无言,气氛略尴尬。
就在萧杜煜主动上前想将菟姬拥住时,菟姬一边在心里尖叫“你别过来!”一边在想用什么妖术能够不伤害天子又能让自己躲过一劫。
就在萧杜煜的指尖快要碰到菟姬时,菟姬伸手在萧杜煜眼前一挥,萧杜煜有些茫然,不太明白菟姬的举动。
时灵时不灵的眩晕术关键时刻失灵了!
好在菟姬沉得住气,抬手一个手刀劈下,将比她高不了多少的萧杜煜给劈晕!
当然,逃过一劫的菟姬没有趁夜溜走,万一皇上第二天追究起来可就糟糕了。
将睡成死狗一样的皇上拖到龙床上,菟姬又在他身上施加了个从狐妖姐姐那儿学来的“美梦成真”,这才放心爬下宽大的龙床。
“美梦成真”并不是将梦境变为现实,而是用妖术控制人的梦境,然后让人以为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菟姬就是想让萧杜煜误以为二人有了夫妻之实,然后就不会再来找她麻烦。
也不会计较自己将他打晕的事情。
大概。
之后么,菟姬就缩在卧虬殿角落冻了一夜,天未亮就夺门而出,跑回玉镜殿。
先前打了雪仗受凉,再加上冻了一夜未睡,回来可不就轰轰烈烈病倒了。
含糊将打晕萧杜煜和用妖术的部分略去,菟姬哼哼唧唧红着脸将经过道出来。
坐在床边的封烺沉默良久,忽的展颜一笑,露出释然的神情,
“你是用幻术避过,对吗?就像上次让泽芝贵妃身上爬满虫子一样?”
第37章 秋后算账
透着病态白的脸颊又红了几分,菟姬小心翼翼瞄向封烺,悄么么问,
“你、你怎么知道虫子的事情……”
幻术是妖术的别称?
看菟姬宛如一只受惊的兔子,封烺被刀刀凌迟许久的心瞬息痊愈。
你已经做出你的选择,就别怪本王下定决心将你一起拖入地狱。
再也不放手。
微微勾唇,封烺狼眸中的危险淡去几分,抬手替菟姬将凌乱的鬓角理好,这才低声回答,
“你的事,本王一清二楚。”
心脏仿若漏了一拍,随即剧烈跳动起来。
捂着不对劲的心口,菟姬背脊泛凉。
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他知道自己是妖怪?!
糟了糟了!
不会被送去御膳房做成麻辣兔头吧!
她也不敢问啊!
好在封烺并未多说,只扶她躺下,替她将被子掖好,但那双狼眸里的侵略之意毫不掩饰,隐隐有些危险,
“你好好休息,有本王在,以后绝不让你陷入危险之境。”
心里毛毛的,菟姬乖巧点头,缩回被子里将头埋起来。
只要别把她送到御膳房的砧板上。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自此,玉镜殿恢复往日热闹,十灰与六鱼继续在菟姬身边保护她,摄政王白日过来晚上回符离殿,甚至将奏折全搬了过来。
无法,谁让重获生机的皇后娘娘愈发闹腾,若没有摄政王镇压,娘娘怕是要将玉镜殿的房顶给掀了。
又一日,六鱼与十灰如往常一般喜气洋洋在玉镜殿院子里表演完胸口碎大石,收获皇后娘娘敷衍的掌声后满意回到屋顶。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落在二人身后,
“走,干活。”
满脸喜滋滋的六鱼吓得险些摔下去,被黑着脸的二冬一把拉住,
“光长个子不长本事!教你的东西都喂狗了!”
一旁十灰指着六鱼的鼻子嘲笑,结果二冬扭头将他一起骂,
“你还笑?一天到晚和六鱼胡闹,我脸都被你们俩丢光了,还不快跟上!”
身形一闪,二冬丢下两只怂包飞走,十灰与六鱼面面相觑,连忙施展轻功追上去。
按奈不住,六鱼开口问,
“哥,出什么事了?”
暗卫之间没有师徒之称,有的只有兄弟。二冬一手将六鱼和十灰带出,自然就是他们的哥哥。
面无表情瞥了眼六鱼,二冬的声音与平日没什么两样,
“主上有令,将谢大人带去符离殿。”
既然是主上的命令,六鱼没有再细问。
待他们将谢大人直接从太医院架走,来到符离殿径直将人甩在院内,谢大人还有些茫然。
“各位,是出什么事了吗?”
看着周围三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谢大人下巴痦子上的那根毛抖了下,宫里谁人不知除了御林军外还存在另一方叫人胆寒的势力。
他们藏于黑暗,隐于阴影,由先皇钦点来保护摄政王,且仅听命于摄政王的存在,就是这群暗卫。
虽然人数不多,但各个武艺高强,有传言若摄政王一声令下,这些暗卫甚至会直取皇上首级……
关于摄政王会篡位的消息在坊间早有流传,据说若不是太后压着手里的政权,怕是皇上刚坐上龙椅就已归西而去。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谢大人谄媚笑起来,
“敢问,是王爷要看病吗?”
下巴上的痦子因夸张的笑容被拉扯,挪了下位置,看得六鱼心里一阵恶心。
“看病?若让谢大人替本王看病,本王怕是时日无多。”
慵懒低沉的声音自殿内传来,二冬三人立即单膝跪下,齐声道,
“参见主上。”
一身藏青常服的封烺跨出殿门立于台阶上,他冷冷看着底下不知所措的谢太医,语气听不出喜怒,
“谢大人,你可知本王为何让人将你带来符离殿?”
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寒冬褪去初春将临,明明天气不太热,但谢大人额际不知为何泛起一层汗珠,
“回王爷,臣不知……”
“你会不知?前些日子谢大人殚精竭虑,一人揽下太医院所有事情,在宫内奔波以至于连回太医院的时间都没有。你说,本王是不是该赏你?”
冰冷浸骨的声音自头顶传入谢大人耳里,谢大人本就胆子不大,此番更是吓得浑身颤抖匍匐在地,冷汗已经打湿了他的后背。
咽了下口水,谢大人的声音颤巍巍从喉咙里挤出来,
“回王爷,臣,受之有愧……”
“愧?谢大人敞开说,本王也好奇。”
冷汗沿着谢大人额头滴落在地,那一小块泥土很快变成深褐色,
“臣不该、不该耽搁皇后娘娘的病情……”
然只听封烺嗤笑,一张单薄的纸张被他随手扔到谢大人面前,
“谢大人医术高明。不需看诊就能开出方子,这等惊才绝艳的医术,不做御医可惜了。”
太医院内,以御医为首、众太医随之,御医便是众太医力争的位子。
封烺句句话如山一般压在谢大人身上,谢大人绷不住,开始磕头求饶,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臣再也不敢了!”
不多会,浅褐泥土上溅起斑驳血花。
周围几人冷眼旁观,封烺也没有出声制止,直到谢大人身前的土地晕染成大片深褐,封烺才懒懒制止,
“谢大人悠着点,若你磕晕过去,太医院可没人能救你。”
额头抵在地上,谢大人哽咽起来,
“王爷,臣知错了,求您饶了臣吧……”
懒懒挥手,六鱼与十灰上前将谢大人架起,二冬捡起方子伸到谢大人眼前,封烺的眼神如看死物一般,
“谢大人何须求饶?本王没有怪你。本王只是想知道,是谁让你开的方子?”
呆愣住,谢大人额头的鲜血缓缓滑落,直到沿着下巴将痦子上的毛打湿,他才仰头看向王爷,语气慌乱,
“王爷这话什么意思?臣当然是听奴才们描述皇后娘娘的病症才开的方子,臣可没有做违背医德的事情!”
然二冬将方子怼到谢大人脸上,语气也不大好,
“谢大人,您做的事不都在方子上写得清清楚楚么?!”
被二冬这么一说,谢大人定睛细细打量起药方子,嘴里不由喃喃,
“没错啊,寒水石清热……咦?这、这红花怎么会在上面?!臣没有开红花!”
第38章 痊愈
将药方子甩在谢大人脸上,二冬起身看向封烺。
封烺立于原地不动如山,他忽的笑起来,
“谢大人医术精湛,娘娘风邪入体,你开寒水石和红花?一个清热无热可清,一个活血……”
说到这,狼眸微眯,语气也低沉几分,
“若本王没记错,红花还有另一种效果。怎么,不过一夜,贵妃娘娘就着急了?”
瘫软在地,谢大人浑身大汗淋漓,颤巍巍辩解,
“王爷,臣没有开过红花!寒水石是臣开的没错,但是臣、臣哪来的胆子敢开红花!臣一心向着皇上,绝对没有与贵妃娘娘……”
然封烺不想听他废话,不能动贵妃,但打断她一条臂膀足以。
回身走回殿内,云淡风轻的声音遥遥传出,落在谢大人耳里,
“谢大人殚精竭虑多年,是该告老还乡了。二冬,替谢大人备好上路的银两,务必安全送达。”
脸色灰白一片,谢大人如何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他奋力往前扑,十指深深陷入泥里,试图爬进殿内求饶,
“王爷,臣冤枉,臣冤枉啊!”
二冬走上前,抬脚踩在谢大人的手上,
“谢大人放心,上路后,该给您的银两,一分也不会少。”
无力张了下口,谢大人终是放弃求饶,满脸灰白任由十灰与六鱼如拖死狗一般将他拖下去。
数日后,当值的王太医从忙碌中回过神,询问起太医院里的小学徒怎么好些日子未见到谢太医。
正打理药草的小学徒仰起头,一脸疑惑回答,
“王大人您不知道么?谢太医前些日子辞官,听说还得了摄政王一大笔赏赐,高高兴兴返乡了。”
“辞官啊……行了,继续忙吧,别偷懒。”
叹息一句,王太医无奈摇头提起药箱,缓步往外走。
今日要替皇后娘娘复诊,他得早些去,免得让摄政王挂心。
三月初春,在王太医精湛医术与封烺严厉的紧盯之下,菟姬这场轰轰烈烈的病总算好全。
而萧杜煜沉浸在杜嫣怜的温柔乡里,直到菟姬好了也不曾知道她生病一事。
且这期间,他也生了几次想让菟姬侍寝的念头,但不是被杜嫣怜察觉后因愧疚放弃,就是因封烺以各种课业为由挑灯至天明。
长此以往,萧杜煜也就暂时歇了对菟姬的兴趣。
春日烂漫,玉镜殿院内的植物开始抽芽,桂树也偶尔飘落数片枯叶,以来给新长出的嫩芽挪位置。
终于从凤床上解脱出来的菟姬就差没绕着玉镜殿狂奔三圈。
连王太医都说她好了,封烺偏不信,又将她绑在床上三日,这才允了她下床活动的恳求。
站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迎着春日骄阳,菟姬恍若新生。
再躺下去,怕是身上兔毛里面都要长跳蚤了!
而封烺,他白日边批改奏折边照顾她,与她有关之事皆是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晚上回到符离殿还要继续看奏折,照顾变成兔子的她。
思及此,菟姬面颊不自觉泛起红晕。
这家伙,还……挺靠得住的……
“娘娘,您起了?饿不饿,奴婢去帮您取些吃食!”
带着欢欣的声音传来,菟姬扭头一看,萝北与六鱼从偏殿走出来。
只见萝北两手空空,而六鱼则抱着一大篮子衣物,显然是要送去浣衣坊。
用意味不明的眼神打量了会萝北二人,直到盯得六鱼浑身不自在,菟姬才摸着下巴露出了然的笑容,
“算了,你们去忙吧。王爷呢?”
“找本王何事?”
刚说着,封烺自院门外踏入,恰巧听到了菟姬的话。
圆眼滴溜溜一转,菟姬小跑过去拽了下封烺的袖子,掩住唇低声道,
“你还记得,前些日子答应本宫的一个要求么?”
狼眸划过一抹暗光,封烺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