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今日从我了吗-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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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公心道这泽芝娘娘见着怎么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看来娘娘是来求皇上撑腰的。
面上不显,他笑呵呵拱手说道,“娘娘这话生分了,哪还用奴才通报,皇上见了您高兴还来不及呢!恰巧摄政王要离开了,娘娘这边请,奴才这就带您进去。”
莞尔一笑,杜嫣怜带着一众奴才跟在大公公身后踏入院内。
承乾殿的院子自是与其他宫殿不同。
光是从院门走到殿前就能耗费一盏茶的功夫,往里走,院内种满绿竹,因着冬季,竹叶稀松,倒别有一番萧瑟之意,一条幽静玉石小道蜿蜒向前。
自踏入院内后,杜嫣怜半个字也未说。
但大公公已然从娘娘面上和身后狼狈不堪的宫女身上品出了点什么。
不敢多问,大公公只佝偻着背迈着并不慢的碎步往前走。
待二人绕过一座流水小亭,这才堪堪瞧见承乾殿主殿。
同样,主殿前也是重关击柝。
这森严的守备让杜嫣怜心里忐忑,她将目光落在前面大公公的背上,轻咳一声后娇声问,
“大公公,本宫记得前些日子外面还没有守卫,今日这是怎的了?”
专心引路的大公公在心里揣摩了下杜嫣怜的话,温声答道,
“皇上的心思奴才可不敢瞎猜,奴才只知皇上是前日下的令,至于为何加强守备,奴才就不得而知了。”
说完,几人恰巧也到了承乾殿殿门跟前,大公公上前轻叩门扉,
“皇上,泽芝娘娘来看您了。”
“嫣怜来了?快些进来!”
听门内萧杜煜的声音与平时一般无二,杜嫣怜这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推门而入,大公公引着众人踏入殿内。
只见殿内书案上燃着一方小炉,带着幽香的青烟正自炉内袅袅升起。
案前站着位一身明黄的青涩少年,这便是大启当今圣上萧杜煜。
而书案侧面,立着位年轻的玄衣男子。
只见他长发束于脑后,一双眸子颜色极浅,似是有异族血统,面容冷峻身量高挑,举手投足间的野性气息隐隐透露着危险。
狼眸扫来,这感觉叫杜嫣怜心里一怵,吓得倒退了步。
见着心上人,青涩的小皇帝面上一红,脸上幸福之意掩不住地往外冒,
“嫣怜,这位是朕的十三皇叔,也是先前朕同你说过的大启摄政王。十三皇叔,嫣怜便是朕的心上人……”
眼里含着泪,杜嫣怜弱柳扶风迎上前,挤出一丝微笑行礼道,
“见过皇上,见过摄政王……”
摄政王年纪比小皇帝无非大了七岁,离弱冠之年还差着好些年,但周身的危险气息却无时无刻提醒着这人绝不简单。
狼眸微眯,摄政王封烺打量一番杜嫣怜,淡淡开口,“这就是你不喜皇后的原因?”
提起皇后,未等萧杜煜反驳,杜嫣怜双唇微颤,美眸聚起水雾,她带着哭腔起身走上前,几乎要晕倒过去。
“皇上,您定要替臣妾做主……”
声音虚弱,一听便是带着道不尽的委屈,比窦娥还冤。
见心尖尖上的人梨花带雨,萧杜煜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杜嫣怜,满脸焦急询问,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将脸埋进那明黄的衣襟间,杜嫣怜小声啜泣一会,这才用着鼻音哽咽回答,
“臣妾今日去探望皇后姐姐,见着她殿内有些空荡,也是臣妾多事,说要送些东西给姐姐,
哪成想姐姐不但诅咒臣妾怀不上您的孩子,还以犯上为由,将维护臣妾的宫女打成这般模样……”
说完,杜嫣怜伸出细长白嫩的手指向身后的蜀锦,蜀锦的左脸颊在杜嫣怜的两巴掌下高高肿起,混杂着泪痕与血迹,瞧着有几分可怖。
一脸惊恐的蜀锦立即跪下来,匍匐在地哭着喊冤,
“求皇上明察!当时情形下,奴婢若不护住泽芝娘娘,恐怕受伤的就是娘娘了!”
替杜嫣怜拭泪的手一顿,萧杜煜脸色难看至极,从紧咬的牙关狠狠挤出句话来,
“这皇后,还真是当得无法无天了!”
第4章 挨罚
一旁的封烺面容冷峻,他不紧不慢开口问,“皇后真这般说?”
听了这话,杜嫣怜好不容易止住了的泪又往下淌。
红肿着眼圈从萧杜煜怀里退出来,她察觉到自己的僭越,勉强勾唇扯出一个笑容,
“是臣妾冒犯了。臣妾方才想了下,姐姐说的无错,的确是臣妾不好,皇上您日日流连菡萏殿,但臣妾这肚子,就是不见动静……”
听着心上人这番话,萧杜煜这颗心犹如被扔进了油锅一般,这火气不但没降下来,反倒还往上窜了几分。
伸手又将杜嫣怜拉入怀中轻拍背脊安抚,萧杜煜说出来的话却火气四溢,
“十三皇叔,您和太后总与朕说这皇后贤良淑德,我看,分明是个妒妇!”
说完,又安慰起杜嫣怜,
“嫣怜无需妄自菲薄,是这皇后太过分,今日若不惩治,来日定会骑在朕头上撒野!”
然杜嫣怜抬手轻掩萧杜煜的嘴,娇弱摇头道,
“皇上这话过重,姐姐许是心直口快罢了。也怪臣妾矫情,这等小事还要说与您。您就当从未听过吧,还请不要责罚姐姐。”
心上人千般好万般好,就是这性子太过善良,总让人欺辱了去,萧杜煜心疼不已,先前在杜府被嫡子嫡女欺负,如今进了宫,还要被那皇后欺压!
若说先前他没有立场来保护她,那如今他合该有理由保护自己的妻了吧?!
下定决心要给皇后一个教训,萧杜煜执起杜嫣怜的手放于胸口,柔声安抚道,
“嫣怜别怕,皇后这般对待你,皆是因为嫉妒你,这等妒妇不能放任,你无需替她求情,一切有朕。”
抬手招来候在殿门处的大公公,萧杜煜淡声吩咐,
“去将太医请来,好生替这小宫女包扎。”
得了令,大公公恭敬退了下去,而萧杜煜脸色沉沉牵起杜嫣怜的手正欲往外走,
“嫣怜,朕陪你去玉镜殿,朕倒要看看那皇后还敢如何嚣张?!”
“慢着。”
低沉磁性的声音自二人身后传来,封烺将手背于身后信步而来,明明看起来比青涩少年模样的小皇帝大不了几岁,但偏就带着让人胆寒的气息。
“本王同你们一起去。”
露出一丝迟疑,萧杜煜点头应下。
跟了去也好,倒叫十三皇叔瞧瞧他和太后选的到底是什么皇后!
没过多久,一行人浩浩荡荡跟在萧杜煜身后抵达玉镜殿。
玉镜殿偏僻萧瑟,萧杜煜见着这清冷的宫殿皱了下眉。
好歹也是一国之后,自己也并未亏待她,怎的会如此清寂?!
到底还是年少,小皇帝如何猜得着这后宫都是看他喜好行事?
抬手拦住想高声宣告的小太监,萧杜煜放开杜嫣怜的手,理了下明黄的袍子后径直踏了进去。
坠在后头的封烺见着玉镜殿的冷清模样后神色莫测,不紧不慢跟了进去。
殿内,刚将牌九桌架起的菟姬一脸欲哭无泪。
贵妃也太快了,她吃完饭还想来一把推牌九,没想到这就带着皇帝上门来了?!
匆忙让萝北将牌九收好,菟姬又端着坐回殿厅里的八仙桌旁。
待萧杜煜与封烺进来时,见到的便是执着白瓷小杯浅饮的菟姬。
那白皙无暇的手指与洁白莹润的小杯相比,竟丝毫不差。
见着众人,菟姬笑盈盈起身行礼,“恭迎皇上,怎的来玉镜殿也未通传一声?臣妾今日不修边幅,倒有些失礼了。”
狼眸划过一抹暗光,这如玉珠落盘的声音在封烺心里浅浅留下一道痕迹。
还真是,像只兔子一般可爱。
然带着些怒气的萧杜煜可不觉得这皇后哪儿好看,他踱步走上前,冷哼一声道,
“皇后真不知道朕为何而来?!”
一脸不解,菟姬用那双乖巧的圆眼看向萧杜煜,
“皇上这话从何说起?臣妾连皇上您的长相也是今日才有幸见到,如何猜得到您因何而来?!”
语调非常无辜。
说出话却能气死人。
就好比萧杜煜,一时被她气得忘了言语。
倒是封烺,五官深邃的面部浮现一丝笑意,皇城内人人都道温柔贤淑的文丞相之女会说出这等话。
有趣。
好在杜嫣怜悄然上前站于萧杜煜身侧,这才让萧杜煜回过神来。
体贴地拍拍杜嫣怜放于身侧的手,萧杜煜耐着性子沉声说道,
“嫣怜好心来向你请安,你不领情也就罢,竟胆敢诅咒她,还出手伤人!你安的是什么心?!”
起了身,菟姬将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举止端庄,那张可爱的脸上挂着疑惑,
“臣妾哪来的胆子敢诅咒妹妹?臣妾前些日子在玉镜殿无所事事,便寻了些医理之书翻阅,臣妾观妹妹脸色与书上所说一般无二,这才好心提醒,
至于出手伤人更是无稽之谈,臣妾好心替妹妹请太医过来调理身子,妹妹身边的宫女没规矩,臣妾命人指点一二,难道也有错?”
其他人怕天家之子,她这只从九桐山出来的小妖精可不怕。
见着皇后牙尖嘴利振振有词的模样,一时之间殿内众人心情各异。
唯独封烺,兴致盎然看着菟姬,越看越欢喜。
半晌,被菟姬堵得哑口无言的萧杜煜阴着脸一拍桌子,
“好一个指点一二!让嫣怜毁容的指点吗?!堂堂皇后,本该贤良淑德,打理后宫,你倒好,嫉妒嫣怜受宠,还想加害于她!”
简直要被萧杜煜的话给绕晕,无非就是萝北打了那个小宫女一巴掌,这也能和毁容挂钩?!
人类现在都这么脆弱了吗?!
一脸懵逼的菟姬刚想张口解释,许久未言的杜嫣怜却是带着哭腔开了口,
“皇上,想来是臣妾错怪姐姐了,姐姐一片好心却被我生生误解,您要罚的话,便罚臣妾吧!”
梨花带雨的架势简直将萧杜煜的心给哭碎,他连忙放软了表情轻声哄,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偏宠,
“嫣怜你无需害怕,若放任皇后惑乱后宫,以后不堪设想,朕今日定要替你做主!”
说完,他冷着脸看向一脸无辜的菟姬,
“皇后善妒,罚在列祖列宗面前跪拜三日反省,任何人不得送吃食给她!”
这莫名就被定罪是怎么回事?菟姬哑口无言。
扫了一圈所有人,玉镜殿从未如此热闹过,但所有人都是来看她笑话的。
除了一人。
那人一双极浅的眼眸像狼一般,瞧着让菟姬心里一怵。
虽然危险,但莫名让菟姬觉得安心。
一时没忍住,菟姬用可怜的目光看过去。
本没抱希望,没想到这五官深邃俊美的男子还真开了口。
“慢着,本王平日是这么教你意气用事的?”
第5章 可怜人
封烺突然开口,让萧杜煜面上一僵。
平日都是十三皇叔教导他,以至于每每封烺用这种懒散而又危险的语气问他话时,他都忍不住气弱几分。
见封烺有意介入,萧杜煜垂死挣扎片刻,
“十三皇叔,您觉得朕下令是重了还是轻了?”
这话直接让封烺气笑了。
踱步上前,封烺扫了一眼杜嫣怜,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在这等压力下,杜嫣怜忍不住瑟缩了下,封烺并未发难,而是用懒懒的语气继续道,
“皇上,抛开一切来说,为了个宫女让皇后去列祖列宗面前罚跪,您是想让大启都看您的笑话吗?”
说到这,封烺顿了下,看着杜嫣怜不紧不慢道,
“还是说,您想将这宫女纳入后宫?”
心里一惊,杜嫣怜连忙扬起笑脸靠近萧杜煜温柔劝说,
“皇上,臣妾不想让您为难,再者,姐姐身子瞧着也不大好,您就别罚姐姐了。”
将杜嫣怜视作宝贝的萧杜煜才不想纳妃,就连这皇后也是十三皇叔与太后双重压力下才不得不娶的。
若按照他自己的意思来,这后位合该是儿时救过他的杜嫣怜莫属。
不想杜嫣怜受委屈,萧杜煜沉吟片刻后勉为其难道,
“既然如此,那便免去罚跪,就在玉镜殿罚抄经书好了。朕观皇后有些闲了,抄点经书定定性子也是极好的。”
抄书而已,用点小妖术就能解决,菟姬松了口气,看来她没压错宝,这个人的确有些地位。
看着菟姬悄然放松肩膀,封烺只觉这皇后愈发有趣,传闻不可信,这哪儿是温柔贤淑的文家大小姐,分明是只古灵精怪爱演戏的小兔子。
见封烺再未阻拦,萧杜煜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执起杜嫣怜的手转身欲走,
“此事到此为止,皇后,若以后再犯,纵使十三皇叔替你求饶,朕也绝不会轻饶了你!”
撇了下嘴,菟姬故作委屈盈盈行礼,看着如潮水般涌出去的人群娇声道,
“臣妾不敢。皇上,您可要常来玉镜殿,臣妾对您可是一见倾心!”
刚迈出殿门的脚步踉跄了下,萧杜煜被这话骚得满面通红,活了这般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孟浪罄露。
就连杜嫣怜也未曾这般说过!
不敢回头,萧杜煜面颊泛红,握紧杜嫣怜的手有些狼狈地逃离出去。
见目的达到,菟姬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
敢欺负到她头上,一个个的日后等着被她报复吧!
而原本跨出门槛的封烺突然回头,恰巧就看到了菟姬面上还未隐去的得意。
看着她那生动活泼的可爱模样,他心念一动,神色淡然地转过头离开了。
并未与萧杜煜一起,封烺神色淡淡同他道了别,回了自己的符离殿。
刚踏入殿内,封烺朝横梁扫了一眼,一道黑影瞬息跪于他眼前,低声恭敬问,“主上可有吩咐?”
“去盯着皇后。”封烺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但凡试图接近她的人,都告知本王。”
封烺觉得自己许是魔怔,竟这般关心皇帝的妻。
可想起她那装出来的委屈模样,封烺狼眸一软,堂堂大启皇后,不该这般被冷落。
“是。”领了命,黑影又顷刻消失在原地,封烺走到桌边思忖了会,招来宫内的太监吩咐起来。
隔日玉镜殿添置了许多物什,不知是谁命人送来,就连随行的公公们都闭口不言。
但玉镜殿看起来总算比冷宫要好些了,菟姬摸着云锦的布料猜测,兴许是昨日那个狼一般的男子。
看起来虽有些吓人,但原来他是好人呐!
自此,菟姬连续半月未出玉镜殿,宫里传言皇后娘娘日日在玉镜殿内以泪洗面,只是为了吸引流连菡萏殿的皇上的注意。
但效果似乎不是很好。
太监宫女们提起这事,纷纷露出唏嘘的神情。
每每有借机往玉镜殿内送物什的宫女太监退下,无一不是面露惋惜表示皇后日日强颜欢笑,私底下定是将美眸给哭坏了。
否则如何能成天见儿眼眶通红,看着叫人心疼至极。
可怜了温柔娴淑貌美如花的皇后。
玉镜殿的奴才们更是将这等谣言信了十成十。
纷纷表示他们平日侍奉娘娘谨小慎微,就怕触了娘娘的伤心处,万一当场哭给他们看可如何是好?
皇后娘娘那般可爱,一哭可不就是要将他们的心肝脾肺肾全哭碎了去?
三人成虎,原本将信将疑的奴才们顿时揪着帕子抹着泪替皇后娘娘不值。
还好菟姬未听闻这些个谣言。
否则定要摔笔挽袖执着绣花鞋抽他们的嘴。
可别让皇上和那贵妃听了去,这万一又借机过来欺辱她,她可没闲工夫陪他们演戏。
妖术傍身,抄书这等事只需每日做做样子便可,九桐山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