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今日从我了吗-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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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眸浅淡,封烺轻抚菟姬的头,语气里满是心疼,
“你别激动,依你便是。但他们二人未护住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受了怎样的伤,他们二人便加倍承担。”
趴回柔软的被褥中,菟姬秀眉皱起,
“是本宫自己要去的,你罚他们作甚?!再者,本宫若不去,他们可是会被处死!”
“身为暗卫,本就将死亡视为家常便饭。”
薄唇微启,封烺的话有些无情,但他手里的暗卫向来如此。
暗卫皆是孤儿,且没有名字,他们由前辈带领成长,直至合格后便能继承暗卫之名。
“不过是‘六鱼’这一名,已经换了三人。”
神色淡然,封烺似是说着寻常之语。
沉默了下,菟姬心里有些闷痛,但她没有立场对暗卫一事指手画脚。
憋着嘴,菟姬细声细气反抗,
“其他人本宫管不着,反正六鱼和十灰你不准动!特别是六鱼!本宫还指望将萝北嫁出去呢……”
无奈笑起来,封烺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茶,端来床边,
“八字差一撇,你倒是操心起这等事……来,喝点水,你嗓子都哑了。”
攀着封烺的手腕,菟姬仰头浅饮一口润了下嗓子,紧接着又继续哼唧,
“本宫就是要六鱼和十灰,你不准换不准换不准换……本宫现在就要见到他们!”
随手将茶杯放于床侧的小桌上,封烺哪受得了菟姬这般撒娇,立即下了令,
“将他们带上来。”
寝居内两道男声应下,不多会,三江与四支带着三人出现在寝居内。
一阵血腥味传来,菟姬拍拍封烺的腿,示意他掀起床幔,
“怎么血气这般重?快让本宫看看!”
依言将床幔掀开,菟姬侧过脸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一脸惊讶,
“咦?!萝北你怎么也在?你不是在玉镜殿么?你怎么了,怎的这般狼狈?”
缓缓抬起头,萝北面色血气尽褪,鬓发被汗水打湿黏在脸颊上,但她仍扬起笑脸,恭敬回答,
“娘娘受了罪,奴婢怎可安心呆在玉镜殿?奴婢本可替娘娘承下这罪,是奴婢失职,奴婢甘愿承受双倍责罚!”
一旁低着头的六鱼与十灰闻言也沉声道,
“属下失职,愿受以双倍责罚!”
满脸惊愕,菟姬右手握拳锤了下封烺的腿,
“怎么就罚他们了?!先不说六鱼和十灰了,萝北那小身板能承受的住?!”
然封烺只是伸手碰了下菟姬的脸颊,狼眸微动,语气低沉而又满含心疼,
“那你又能受得住?是谁先前哭得像个孩子?”
面上一噎,菟姬无力反驳。
虽然她一百岁了,但这个岁数在妖精里面也才将将成年……
缩回被褥里讪讪笑了下,
“这种丢脸之事就别提了……倒是他们的伤,你快些替他们医治呀!”
说完菟姬又叛逆将爪爪从被褥里伸出,锤了下封烺的腿。
略紧实,手感不错!
趁菟姬缩回爪爪时捏了一把,封烺边感叹爪爪真软边命三江与四支替三人上药。
被占了便宜的菟姬将头整个缩进被褥里,借着漆黑一片掩下爆红的脸蛋。
与其乐融融的符离殿不同,此时菡萏殿气氛有些低迷。
由太医处理好背上的鞭痕,杜嫣怜柔弱趴在床上,柔荑握着坐在一旁的萧杜煜的手不放,
“皇上,臣妾疼……”
第70章 真相
轻叹口气,萧杜煜微微用力回握杜嫣怜。
今日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措手不及,他险些都要被十三皇叔的怒火给吞噬殆尽。
十三皇叔甚少真正动怒,最多也就是罚他抄抄书。
但像如今一般越过太后与他,直接行刑一事,已多年未见。
以至于他此刻格外疲惫。
未得到萧杜煜安抚之语,杜嫣怜杏眸含泪看向他,见萧杜煜面上满满的疲累,她心思百转,寻找应对之法。
将面上的委屈掩下,杜嫣怜冷汗涔涔挤出一丝虚弱的微笑,轻柔对萧杜煜说道,
“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若臣妾不贸然相信荣太妃的话,恐怕也不会让您难做了……”
美人主动将错揽了过去,萧杜煜面色缓和了些,他倾身凑近杜嫣怜,执起她的手放于唇边轻吻,
“嫣怜,以后这等事,你可万不能再参和……朕,怕自己保不住你……”
心里一沉,杜嫣怜杏眸里烦闷之意浮现,但她垂下眼帘,仍是一副乖顺的模样,语气娇软如泣,
“臣妾……本想帮皇上分忧,却不想反而给您添了堵。想来也是臣妾蠢笨,被人利用……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盯着寝被上由金丝绣成的大片芙蕖,萧杜煜犹豫片刻,微启薄唇低声道出心里话,
“嫣怜,现在寝居就只有你和朕二人。你同朕说,你是不是想让皇后死?”
杏眸微动,杜嫣怜慌忙抬起头,一脸泫然欲涕嘶哑喊起来,
“皇上!臣妾的确不喜皇后娘娘,但臣妾绝没有想让皇后娘娘死的念头!”
见杜嫣怜激动,萧杜煜怕她牵扯到伤口,连忙扶住她轻声安抚,
“是朕糊涂了,朕不该这般说。嫣怜别急,仔细伤势……”
然杜嫣怜柔荑紧紧攀着萧杜煜的手腕,杏眸中泛着受伤之意,
“皇上,您信嫣怜,好不好……”
语气卑微而又满含祈求,让萧杜煜心碎不已。
是他不好,嫣怜处处替他着想,如何又会对一个深居简出的皇后心生杀意?
许是他多想了。
俯身在杜嫣怜额际落下一吻,萧杜煜面带愧意替她掖了下被角,
“嫣怜你好好养伤,朕不打扰你,晚些时候朕再来看你。”
挤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杜嫣怜将慌乱掩下去,乖巧趴回被褥间,
“恩,皇上您去忙吧,臣妾无碍的……”
见心上人这幅柔弱可人的模样,萧杜煜将心里的疑虑彻底打散,他又安抚了杜嫣怜几句,也允诺赏了不少东西来作为补偿,这才替她放下床幔,起身离开菡萏殿。
寝居回归宁静。
未过多久,门扉被悄然推开,一道瘦小的身影钻了进来。
悄然跑到床边跪下,蜀锦掀开床幔一脚,低声禀告,
“娘娘,皇上去承乾殿了。”
一扫方才的柔弱,杜嫣怜疼得面上扭曲,她抽着冷气笑起来,让她姣好的面容看起来格外可怖,
“本宫已经这般惨了,就不信皇上还有心思往那两个小妖精的宫殿跑!”
观察了下杜嫣怜的脸色,蜀锦小心翼翼讨巧道,
“娘娘,皇上一颗心都在您身上,自然不会惦记其他人。”
然杜嫣怜非但没有露出感动之色,反而嗤笑起来,
“蜀锦,若皇上真一颗心都藏着本宫,那凌波殿和落翘殿就不会传出喜讯了。”
说到那两个小妖精,杜嫣怜忽的痴痴一笑,似是畅快至极,
“好歹除去了她们肚子里的种,不枉费本宫遭受的这场罪。”
“皇上靠不住,这男人的心啊……有些事,还是需要本宫亲自出马。”
“你看,虽然失去了两个野种,但本宫这苦肉计,倒也暂且让皇上忘却了它们,不是么?”
面上划过一丝忐忑,泽芝贵妃这番举措到底太过大胆,只是不知那荣太妃有没有和盘托出泽芝贵妃……
思及此,蜀锦呐呐问,
“娘娘,您说那荣太妃被赐死,会不会在死前将您……”
杏眸一横,制止了蜀锦接下来要说的话。
朝蜀锦微微招手,示意她凑过来,杜嫣怜附在蜀锦耳边轻声责骂,
“这件事以后就烂在肚子里,若有第三人知道,本宫决不饶你!再者,你怕什么?荣太妃绝对不会出卖本宫!”
见蜀锦面露疑惑,杜嫣怜心情甚好悄声解释,
“你莫忘了,本宫寻到荣太妃时是以自己不孕为借口,她自是巴不得一个不受孕的妃子受宠,甚至是坐上后位,好让太后断子绝孙!”
重新趴回被褥里,不由轻笑着感慨,
“若不是清明节时,本宫无意在青禄湖旁偷听到荣太妃祭拜池妃的那番话,还真不知晓这次计划要如何才能完美脱身……”
“也怪她恨意太深,活该做了本宫的替罪羊……”
得意的低笑声回荡在寝居内,二人不知晓,房顶上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略过,消失在菡萏殿上空。
夜幕垂垂,紫霞遍布天际,符离殿染上暮色,成荫绿树也陷入沉睡。
偏殿内一片昏暗,唯独左侧房间内八仙桌上燃着烛火,二冬单膝跪地呈上小纸卷,封烺随手接过,一目十行。
半晌,他不屑一笑,将小纸卷放于烛火上点燃后扔在地上。
待单薄的纸张燃烧殆尽,封烺抬脚一碾,破碎焦黄的残片化作灰烬彻底滚入灰尘中。
“倒是越来越聪明了,”语气淡然,仿若这件事稀疏平常,“这样也好,对本王有利。”
跪在地上的二冬不懂,只低声询问,
“主上的意思是?”
薄唇微勾,在微微摇曳的烛火中,封烺藏青狼眸暗了几许,
“无需处置她。放任不管便是。”
若是可以,他倒希望这人再闹出些什么动静来。
能够绊住萧杜煜,让他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关注皇后。
长此以往,兔子总归会落入他的手中。
自荣太妃消香玉损后,皇宫又恢复到往日的宁静。
烁玉流金的夏季伴随着鸟语蝉鸣姗姗来迟,从问眉与徐离蓿也从小产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先前在宫内谣言四起时,从问眉笃定了小产是因皇后所为,但当她从宫女口中得知一切后,只沉默片刻后神色如常。
仿若将这件事一并忘却。
而徐离蓿得知此事后心生愧意,待走出小月子,她立即带着宫女前往玉镜殿。
第71章 休养
自菟姬背上的伤势好了大半后,她再也没有理由赖在符离殿,而被封烺亲自送回玉镜殿养伤。
不过,虽是回来了,但与在符离殿时并无两样。
依旧被封烺限制下床。
而封烺再度将奏折搬来玉镜殿,只为亲自盯着菟姬,就怕她仗着好了大半偷溜出去瞎闹。
愤愤锤了下床,菟姬觉得自己都快和这凤长在一块了!
将床幔掀起一角,菟姬透过缝隙偷瞄正端坐于书案前批改奏折的封烺。
不得不说认真的封烺极为好看。
封烺本就生得俊美,他带有一半异族血统,五官深邃鼻梁高挺,此刻他紧盯奏折,侧脸线条分明,菟姬怔怔看着他,忽的有种想上前触碰下他面颊的冲动。
就在菟姬看得出神时,封烺似是察觉到。
将羊毫笔放回梨花木笔架上,封烺侧头看过来,狼眸不由染上浅淡的笑意,
“醒了?”
面上浮现粉红,菟姬猛地缩回手将缝隙盖上,并掀起被褥缩了进去。
只听闷闷的声音自凤床上传来,
“早就醒了!睡了这么多天!谁还睡得着呀!”
起身走向凤床,封烺抬手将床幔掀起,看着床上躲在被褥中、缩成一团糯米糕的菟姬淡淡笑起来,
“无聊了?要不本王陪你下棋?”
糯米糕耸动了下,菟姬的头从被褥中伸出来,她嘟着嘴看向封烺,满脸抗议,
“天天就知道下棋!本宫见着棋子都快吐了!你就不能帮本宫从宫外买些小话本来么!”
将床幔系好,封烺随手一指堆在床脚的各种蓝色线装书籍,
“这些你都看完了?”
看也不看那堆书,菟姬面上带着不满边伸出右手不停锤床,边控诉封烺,
“你都不看看那些是什么?!本宫要的小话本可不是这些!”
扫了眼露出封面的《黔游日记》,封烺想起前几日六鱼和十灰一脸猥琐护着藏在胸口的书本的模样,无奈伸手揉了下额角,
“那些书……不适合你看。”
“怎么就不适合本宫看了!本宫……唔,已经到了可以看这些书的年纪了!”
似是觉得和封烺讨论这些不妥,菟姬面上通红,连说话也少了几分底气。
深邃五官上划过一抹不自然,封烺轻咳一声将此事画上句号,
“总之,娘娘不准再求着十灰和六鱼出宫偷买那些书,若再让本王发现,不止玉镜殿、连整个皇宫的茅房都要被他们承包。”
想起十灰和六鱼满脸绝望的模样,封烺只觉惩罚还不够。
定是他们在菟姬面前说了什么,否则天真烂漫的小兔子岂会知晓这些?!
愈想心里愈是不平,封烺甚至觉得惩罚力度轻了,干脆将整个皇城的茅房都包给他们二人!
不知封烺在心里已然给十灰他们判了重罪,菟姬悄悄在心里骂骂咧咧!
怎么就不能看了?!
当初还在文府当小丫鬟的时候都没人管她看什么书!
现在入了宫,连《金瓶梅》也不让看了?!
那如果被封烺知晓她曾看过《XX十八式》,他岂不是要疯?!
悄悄在心里鄙视了下封烺,菟姬正欲缩回被褥中,背上忽的一阵痒意传来。
自背部的伤势慢慢愈合,这种微痒的感觉总时不时出现,而她也一如以往一般扭头看向封烺,乖巧求助,
“王爷,痒痒。”
微微勾了下唇,封烺在床边坐下,隔着单薄的寝被将手悬在菟姬背部上方,
“哪个位置?”
嘿嘿一笑,菟姬谄媚往封烺这边靠近几分,
“左上,肩膀附近!”
伸出一根手指,封烺一脸严肃,缓慢将食指落在菟姬的左肩上,帮她缓解因愈合而出现的瘙痒,
“如何?”
发出一声喟叹,菟姬嘴角微翘,连一双圆眼都眯了起来,
“甚好甚好!不愧是王爷!”
听了这话,封烺有些哭笑不得。
不就是帮忙挠痒痒么?
怎的她还露出一副救了她命似的表情?!
待菟姬止了痒,封烺替她掖了下被角,正欲起身继续回书案前批改奏折时,殿外传来萝北清脆的声音,
“恭迎乔妃娘娘!”
剑眉微挑,俊美的面容上浮现一抹玩味之色,他回头看向菟姬,低声询问,
“徐离蓿来了,娘娘可要见她?”
说来,他可没忘记菟姬在落翘殿受了委屈的神情。
那般被朋友冤枉的可怜模样。
叫他心疼不已。
若要他说,这等朋友不要也罢。
但他不能替菟姬做决定。
如墨长发散在枕间,菟姬微微蹭了下,小脸便被长发盖住,看不清表情,
“嗯……让她进来吧。”
虽然知晓当时她不是故意的,但菟姬的委屈也不是假的。
只要想起那种被朋友误会的场面,她就觉得这颗心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
煎熬而又痛苦。
不过,既然是朋友,那她总归要给对方一个机会,看她此次前来到底是为何。
对于菟姬的决定,封烺不置可否。
将床幔放下,封烺走过去殿门推开一条缝,只见徐离蓿带着一众宫女跪在院内,而她低着头,并未发现殿门被人打开。
立于殿门一侧的萝北见着摄政王露面,连忙行了一礼,
“王爷,可有何吩咐?”
踏出殿门,封烺一甩广袖将手背于身后,神色有些冷漠,
“皇后娘娘允许乔妃探病。至于奴才们,都在院内跪着吧,谁也不准起身。萝北,你替本王盯着他们。”
说完,封烺大步迈下台阶,绕过奴才们往偏殿走去。
连忙起身,徐离蓿清秀的面上带着歉意的笑容,她朝封烺的背影缓缓行了一礼,随即迈着莲步踏上台阶,推门走进殿内。
殿内燃着安神的檀香,徐离蓿悄然绕过雕花屏风,伸手推开寝居房门,提着裙摆踏了进去。
宽敞的寝居内一片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