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今日从我了吗-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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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着腰窝站起身,六鱼偷瞄了破涕而笑的萝北一眼,伸手拽起一脸“无辜被波及”的十灰跟在二冬身后走了出去。
免了军棍包揽茅房,怎么觉得亏了?
扫了眼立于床边、一颗心也跟着飞出去的萝北,封烺抬手示意她也退下。
待寝居内只剩封烺与菟姬二人,封烺才在床沿落座,狼眸沉沉看着菟姬,轻声问,
“娘娘方才说骗本王,是为何?”
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菟姬低头不敢看封烺,只无意识又开始扣挠寝被上的云纹,
“就、就是关于本宫……”
“嗯?”
低沉磁性的疑问自封烺喉间发出,菟姬怯怯抬头,见封烺俊美的面上满是耐心,不知怎的,她忽的不怕了,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交代。
自然,菟姬将妖精的身份掩了下去,而在如何假装受孕这块闪烁其词。
待菟姬最后一个字落下,寝居陷入一片寂静。
泄了气似的垮下肩膀,菟姬只想钻进被窝里将自己藏起来。
闹出这般大的事情,只不过源于她想报复杜嫣怜。
现如今被封烺知晓,他定会对她很失望吧。
垂着头看向寝被上被她圆润指甲挠得发线的云纹,菟姬正沮丧,却听一阵轻笑自身前传来。
抬头看过去,菟姬并未见到封烺嫌恶的神情,反倒看到他深邃五官舒展开来,露出罕见的温柔笑容。
略微懵逼,菟姬攥着身上的斗篷无措问,
“你、你干嘛笑话本宫……”
莫不是觉得她大费周章只为让杜嫣怜气一下、最多被打一顿这等事很可笑?
忍不住捏起拳头,正待菟姬羞愤而起想将人轰出去,却听封烺低沉磁性的声音里含满释怀,
“原来娘娘怀孕与小产皆是假的,想必娘娘又是用了东瀛幻术吧,不过,这幻术能骗过王太医,还真真是神奇……”
将举起的小拳头默默缩回斗篷里,菟姬悄悄在心里骄傲哼唧,东什么瀛幻术没有,九桐山妖术倒是格外好用!
并不知晓菟姬心中所想,封烺见着菟姬微翘的额发,伸手轻轻替她抚平,这才又继续说道,
“娘娘骗得本王好苦,娘娘便是这般不信本王么?若你之前将计划和盘托出、本王助你的话,此番杜嫣怜早已不在宫中。”
见封烺并未生气,菟姬焉下去的小心脏又开始活蹦乱跳,她圆眼滴溜溜转了下,嘟囔起来,
“本宫本意也不是想让杜嫣怜怎么样,只是她欺人太甚,本宫以牙还牙罢了……”
“再者,本宫对付她,还用不上你……”
在封烺藏青狼眸的凝视下,菟姬的声音愈来愈小,直至完全消失。
拉住斗篷边角裹紧自己,菟姬将小脸藏在软和的斗篷里偷偷看封烺。
他坐得笔直,俊美深邃的五官带着些微异域风情,此刻他凝视着菟姬,似是在看稀世珍宝。
见着封烺不说话,菟姬突然又忐忑起来。
从斗篷下伸出白嫩手指,轻轻一戳封烺放在床沿的宽大手背,
“怎的不说话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本宫的气?”
垂下狼眸,封烺将灼热的目光收回,落在被菟姬戳过的手背上,语气淡淡,
“娘娘欺骗本王,本王合该要讨些好处,以及,娘娘不顾自身安危,也该受罚。”
第94章 讨要好处
悄悄咽了下口水,菟姬心道封烺果然是生气了。
掀开寝被缩进去,菟姬努力将自己往床里靠,她只露出小半张脸,带着点紧张问,
“王爷打算如何惩罚本宫?”
见她如受惊的兔子,封烺一颗心浸泡在糖水里,丝丝甜意渗入他冰封多年的心里。
朝凤床上微微倾身,封烺本就低沉的声音又低哑几分,
“闭眼,本王先讨些好处。”
见他这般霸道,菟姬心里忽的生出期盼起来。
虽不明白她到底在期盼些什么,但菟姬仍配合着将圆眼闭上,心如擂鼓等待封烺下一步动作。
一抹温热的触感落在菟姬的额际。
菟姬只觉呼吸一滞,心跳险些要停止!
顾不上答应封烺的话,菟姬慌忙睁开眼,甚至伸出手试图去推开封烺!
然想象中的暧昧情形并未出现,封烺不过是将食指与中指落在她的额头罢了。
白皙的面颊上浮现两抹红云,菟姬撑着床板又往里缩了下,将她和封烺的距离拉得更开,这才捂住跳得飞快的心口呐呐问,
“你这是何意?”
缓缓收回方才放于唇边吻过的手指,带着薄茧的指腹上似是还残留菟姬额际的温度,叫他忍不住摩挲手指,有些留恋。
见菟姬一副懵懂的模样,封烺觉得,或许是时候该下狠心了。
将她拖入他所在的地狱之中。
坐回原位,封烺面上神色莫测,反问起菟姬,
“娘娘希望这是何意?”
面上一噎,菟姬没想到封烺会这般问,一时之间心湖被搅乱,呐呐片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什么叫她希望是何意?
她最初的目的是想祈求封烺庇佑,如今得偿所愿,合该点到为止便是。
但不知怎的,她总希望若能和封烺更近一些就好了。
这个念头在与封烺相处期间总时不时冒出来,但都被心生怯意的菟姬给压下去。
她总怕被做成麻辣兔头。
以至于她从未细细想过封烺之于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一如封烺此番所问,她到底希望,封烺对她所做的是出于怎样的心思?
心间繁杂一片,心湖此番已卷起滔天海浪,菟姬面上浮现复杂的神情,就连圆眼里也不知何时聚集水汽。
而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如一柄刀利落插入封烺的心里。
的确,她现在是皇上的人,想真正做出改变,是极其艰难的一件事。
轻叹口气,封烺暂且放弃逼迫菟姬认清自己内心一事,他起身从一旁的小篮里拿出干净的帕子,走回床边倾身替菟姬擦拭起泛红的眼圈,
“你不想说,不说便是,何苦将自己逼成这副模样?暂且这样吧,本王方才的动作没有任何意义,你别多想。”
从封烺话里听出无奈,菟姬只觉一颗心缩了下,似是被一只大手轻轻捏住,叫她满心藏着的连自己都未弄懂的话,险些破口而出。
封烺仿佛看穿了似的,他从床旁小桌上拈起一块蜜饯,塞进朱唇微启的菟姬嘴里,这才伸手轻轻一刮菟姬小巧的鼻子,轻笑道,
“先暂且略过这个话题吧,好处本王是讨到了,至于惩罚,娘娘可有想法?”
悄悄松了口气,菟姬顺着封烺的话将搅乱心绪的话抛在脑后,攥着寝被一脸担忧问,
“惩罚?本宫觉得,只要不是打扫茅房便好……”
未料到菟姬会这般说,狼眸浮现一抹笑意,忍不住伸长手在菟姬额际轻轻一敲,
“别总和六鱼十灰他们学。娘娘您的惩罚,便是去学做兔子糕好了。”
兔子糕?
说来,她自从和封烺混熟后,就鲜少去御膳房拿兔子糕了。
还有些想念那甜滋滋的味道。
不过,封烺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后背浮现一层冷汗,菟姬伸出白嫩的手指挠了下脸颊,用略带心虚的语气问,
“王爷,您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已经知晓……”
见菟姬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封烺起了逗弄的心思,他故意将面上的笑意掩去,语气带上了些漫不经心,
“张大人做的糯米糕,本王虽不是从小吃到大,但这么多年了,岂会吃不出来?娘娘莫不是以为,真在上面撒层糖粉,就算是娘娘亲手做的了吧?”
若是可以,菟姬恨不得现在就在床板上打个洞钻底下去。
一脸羞愤抓住寝被蒙住头,菟姬面颊滚烫悄悄在心里哼唧,原来封烺早就知晓,那他先前还让她每天做!
定是想让她费些神跑腿!
简直比九桐山那几只焉坏的狼妖还要过分一百倍!
坐在床沿的封烺见菟姬躲了起来,心里极为愉悦,用手指关节抵住唇畔,轻笑出声,封烺上前掀开寝被,让正在心里腹诽他的菟姬露出头来,
“娘娘,你欠了本王这么多次兔子糕,合该要亲手做来还给本王。”
“本王便罚你,去和张大人好好学兔子糕。”
既然是惩罚,那便不能随意糊弄过去。
在凤床上休息了两日的菟姬换了身轻便的豆绿衣裙,还将长发挽了个双螺髻,瞧着格外娇俏可爱。
带着从六鱼处知晓一切的萝北从偏门溜了出去,菟姬悄悄在心里骂封烺。
说什么娘娘还在小月子里,万不能被旁人瞧见出了玉镜殿,若娘娘想快些受完惩罚,还是可以偷偷去寻张大人的。
更过分的是,封烺为了不让她撒娇躲过惩罚,还下了令,说娘娘未学会兔子糕前,不得去符离殿寻他!
凭什么?!
若她不去,那住在凌波殿的从问眉可不就去了?!
只要一想到在她奋力学做糕点的时候,从问眉带着亲手制成的可口吃食去寻封烺,她便觉得一颗心仿若被扔到油锅里烹炸一样!
丝毫未察觉到这是吃醋的表现,菟姬觉得这是她阻止封烺踏上背德之路的责任!
唯有快些将兔子糕学会,才能去符离殿去将封烺与从问眉之间扼杀在萌芽中!
痛定思痛,菟姬这才清早溜出玉镜殿,匆匆往张大人的住处赶去。
身后的萝北见着娘娘连背影都透露着紧张,俨然猜到了些什么,她掩嘴一笑,小声打趣,
“娘娘,这兔子糕就这般好吃,总让王爷惦念?”
话里有话,可惜菟姬听不懂。
或许不是听不懂,而是情史一片空白的菟姬根本没往那处想。
边赶路边思考,菟姬“嘶”了一声,
“瞧着气度不凡,怎的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喜欢吃软黏黏的糕点?”
第95章 学做兔子糕
险些因菟姬出人意料的话摔跤,萝北稳住身形,悄悄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将话稍微说明白些,
“娘娘,莫不是因为做糕点的人?”
猛地停下脚步,菟姬回头一脸惊讶看向萝北。
略略欣喜,萝北正感叹娘娘可算明白过来,却不想娘娘语出惊人,叫她险些气得背过气,
“看不出王爷对张大人有这般深的感情?本宫还当王爷不将任何人和事放在眼里,那本宫可要好好学,万不得败坏张大人的手艺!”
是您!是想吃您亲手做的兔子糕!
忍不住在心里咆哮起来,若是可以,萝北恨不能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剖开给皇后娘娘看!
可六鱼交代过,说王爷的确有意想知晓娘娘的真实想法,但旁人不得插手,只能让她自己想明白。
压下心里的激动,萝北沉默片刻,试探问,
“娘娘,六鱼先前说,王爷不大喜欢甜食……”
继续往前走,听着萝北提起六鱼,菟姬不由想起六鱼十灰一身臭烘烘蹲在玉镜殿房顶的模样。
露出一脸嫌弃,菟姬放慢脚步低声对萝北道,
“你最近少和六鱼来往,他成天和十灰一起打扫茅房,身上臭的不行。昨日他们还蹲在房顶上呢,本宫不用看就闻到他们在哪。你仔细也变臭了。”
见话题被菟姬带偏到十万八千里外,萝北悄然在心里叹息。
王爷,不是奴婢不帮您,实在是娘娘太单纯了。
除非奴婢明说,否则娘娘定是猜不到的。
好在张大人的住处就在眼前,主仆二人左瞧右看,确保无人后小跑上前,轻轻推开门钻了进去。
其实宫内的厨子和太医都不能住在宫里的,但张大人因着年岁已高,又是个无妻无子的,摄政王念在他当年救过自己,便做主替张大人在宫内寻了个远离后宫的住处,安顿下来。
在认识菟姬之前,张大人可是封烺为数不多的棋友。
三五不时总要独自跑来寻张大人下下棋。
张大人的住处自是比不上各个宫殿的规模。
但不大的院内种着一棵茂盛的香樟树,树下摆着张方形石桌,四周种着花花草草,此时金菊正盛秋意浓浓,别有一番温馨之意。
听着院内的动静,白发苍苍面色红润的张大人挽着袖子从厨房走出来,见着娇俏灵动的皇后娘娘和小宫女后笑了起来,连他嘴边花白的胡须都染上喜悦。
“王爷昨日才同老臣说起这事,娘娘今日就来了?”
哈哈一笑,张大人迎上前朝菟姬弯腰行礼,
“皇后娘娘万福。”
连忙上前扶住张大人,菟姬白嫩的面容上露出羞涩之意,带着歉意说道,
“以往劳烦您做兔子糕,没想到如今还要麻烦您教本宫,叨扰了。”
拍了下圆润的大肚皮,张大人摆摆蒲扇般的大手,不甚在意带着二人往厨房走,
“不妨事,老臣还嫌在宫里太过清闲,平日除了去御膳房做做糕点,也就没什么其他事情了。”
“娘娘来的正是时候,老臣刚把食材摆好,快些进来吧!”
步入厨房,室内宽敞整洁,各种食材摆在灶台前,叫人眼前一亮。
话不多说,菟姬和萝北将袖子挽起,随着张大人一起做兔子糕。
其实兔子糕的制作过程并不难,但难就难在最后定型之时,若不把控好火候与力度,便做不成晶莹圆润的兔子,只能是一坨黏糊糊的四不像。
一个时辰不紧不慢流逝而去,厨房一扫先前的干净整洁,各种锅碗瓢盆堆在灶台上,和着水的面粉黏糊糊残留在里头,瞧着有几分狼狈。
将又一次失败的兔子糕放在一旁,菟姬沾了不少面粉的面上浮现恼怒之色。
用右手挠了下脸,不自觉又在白嫩面颊上落下一道白痕,菟姬扶着灶台看萝北,只见她一双巧手从锅里端出小碟子,里面正趴附着晶莹剔透的小兔子!
长叹口气,菟姬肩膀垮下来,圆眼中浮现欣羡之意,她见萝北喜滋滋端起兔子糕递给张大人检查,喃喃道,
“怎的就本宫做不出来……”
夸了萝北一番,张大人笑呵呵走到菟姬身边,指着她锅里的水,
“娘娘,您这水是不是有些多了?”
连忙低下头一看,又对比了下萝北锅里的水,菟姬挠着脸颊嘿嘿一笑,
“好像、是有点多……”
温和指点菟姬一番,张大人眯着眼一脸慈祥打量菟姬,若要形容,就好似在替谁观察未过门的小媳妇。
见菟姬低头揉搓面团的模样,张大人满意点点头,伸手拿起搁在砧板旁的水壶替菟姬干裂的面团加了点水,
“这兔子糕,没点耐心还真做不出来。娘娘性子好,若换了他人,早不耐烦了。”
噘着嘴揉搓加了水后、软和许多的面团,菟姬面色不忿,嘟嘟囔囔道,
“本宫性子可不好,不但性子不好,连手艺也不好。要不是被罚,本宫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厨房……”
捋了把胡须,张大人想起昨日特意跑来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皇后娘娘受伤的模样,不自觉笑出了声。
停下手里和面的动作,菟姬疑惑歪头看向张大人,她说的话这么好笑?
点了下面团,示意菟姬的动作别停,张大人没有继续指导菟姬,而是随口扯了一句闲谈,
“娘娘今年多大年纪了?”
“一……”
险些脱口而出一百岁,菟姬随即想起自己现在可是文夜兰,连忙语气一转,略略心虚,
“一、一十八……”
并未察觉菟姬内心丰富的想法,张大人拈了些面粉洒在菟姬手里的面团上,状似不经意提起,
“王爷今年二十有五,很快便要二十六了。”
这话接得有些生硬,好在菟姬并未察觉,而是停下手里的动作,脑筋一转极快反应过来,
“王爷生辰快到了?!”
缓缓点头,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