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今日从我了吗-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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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回身应了句,被叫做大憨的红脸壮汉露出与他名字相符的憨厚笑容,同菟姬道别,
“小兄弟,下次注意啊,我先忙了。”
抬起爪爪同大憨道别后,菟姬抱着栏杆四处张望想找到封烺的身影。
然就在这时,一楼大厅门口处传来一阵喧闹,将楼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
菟姬自然也好奇伸长了脖子张望起来。
一如大憨所说,菟姬所在的这个位置最是能看清大门到右侧楼梯这个方向,一眼望去,尽收眼底。
只见自清雅楼大门走进一群丫鬟打扮的莺莺燕燕,而被她们簇拥其中的,是位婀娜多姿气度不凡的长发女子。
只见她身着绣着兰花的月白云锦长裙,长发如瀑,头上插着青玉钗,五官精致,清丽脱俗,犹如是从画里走出的仙子一般。
从底下众人发出的嗡嗡声里,菟姬勉强听到了“谢才女”三个字。
心里一沉,菟姬收回方才在心里夸她是仙子的想法,悄悄在心里变了只小兔子骑在谢婉莹头上踩!
酸味自心口蔓延全身,不论从外貌还是到才华,谢婉莹都要胜她太多,就好似宫里的从问眉,总让她觉得危险。
想到这里,菟姬心里一咯噔。
为何她会觉得危险,会觉得有种要被抢走什么的感觉……
未等她细想,谢婉莹已经在婢女的护送下踏上楼梯,提着裙摆朝二楼雅间走去。
攀着栏杆站起来,菟姬透过二楼熙熙攘攘的缝隙见着谢婉莹推开最左侧的一间雅间,还未踏入,她面上就浮现一丝欣喜,随即信步而入。
菟姬在门阖上前探身瞄了一眼,虽看不分明,但仍能见着在八仙桌上摆着一壶茶,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正欲执起桌上的白玉茶杯饮用。
是封烺。
他真的来与谢婉莹相见了。
心间又酸又胀,水汽不自觉漫上圆眼。
但菟姬很快将这股莫名的委屈压下去,她鼓着脸悄悄翻过栏杆,挤入二楼的人群里准备找个地方装扮一番。
就在菟姬埋头挤出人群,想循着墙角溜到谢婉莹二人隔壁的雅间里时,一只大手拍上菟姬的肩膀,严厉又熟悉的声音自菟姬身后传来,
“做什么?此处已被包下,不得随意进入!”
心里藏着捣蛋的念头,菟姬浑身一激灵,险些被吓出兔耳。
随即菟姬面露喜色,回身叉腰仰起头吩咐,
“二冬,隔壁房间,本宫要用!”
第101章 搅局
雅间里。
并不知晓菟姬已经偷溜来了清雅楼,封烺神色淡然端着白玉茶杯浅酌一口,
“来了?”
不过二字,但语气间满是熟稔。
露出清浅的笑容,谢婉莹盈盈走到封烺对面坐下,素手伸过去端起茶壶替自己斟了杯茶,
“些许日子未见了,王爷近来可好?”
这副模样,二人显然相识已久。
“尚可。你呢,可有给闻人山君寄信?”
端坐于桌前的封烺将手搭在桌面上轻叩,几日前他翻阅画像时见谢婉莹的画像也在其中,想着相识之人是非少,便顺手挑了她。
听到“闻人山君”这个名字,谢婉莹一双桃花眼里水光潋滟,掩嘴轻笑,
“他呀,怕是不愿见着我写的信吧?每次回信都说文绉绉,叫他看不懂。”
想起远在边疆守卫大启的闻人山君,封烺无奈摇头。
闻人山君是闻人家的异类。
闻人家世代都是文人,从曾祖父到他爹,哪一个不是大文豪?唯独闻人山君自小嫌文爱武,因此不知被他爹罚抄了多少经书。
但闻人山君性子倔,还偏就凭着一身武技考取武状元,并在数年前随封烺去往边疆,一战成名。
而谢婉莹,正是闻人山君的青梅,并倾心于他。
只可惜闻人山君榆木脑袋,这么多年了,仍是不知晓。
“你把心思藏在诗句里,闻人山君如何能明白?对他,你该明说。”
封烺算是为数不多知晓谢婉莹心意之人,但他以往心系大启,从未将这等事放于心上。
如今他也心有所属,竟能或多或少明白谢婉莹的感受。
或许,他该和小兔子直说,而不是用这等法子来让她……
低头思忖的封烺并未察觉,坐于他对面的谢婉莹面上的笑容僵了下,桃花眼也暗了几分。
可当封烺抬起头看过来时,谢婉莹又恢复如常,面带浅笑一派温婉之意。
白皙素手执起白玉茶壶,姿态优雅替封烺斟满茶,
“莫说我了,你不也一样么?这世上竟还有大启第一美男的摄政王无法拿下的女子,还要劳烦我来替你刺激她,你怎的不同她明说?”
“若你说了,这世间断然不会有女子能拒绝你。”
将茶壶放下,谢婉莹垂下的桃花眼里划过一抹暗恨,语气却带着调笑之意。
想起宫里那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封烺只觉一颗心都软了下来,
“本王希望她是出于真心想与本王在一起,本王不希望她以后后悔。”
听着封烺语气里快要溢出来的温柔,谢婉莹只觉刺耳无比。
未等她开口,封烺又用略带歉意的语气道,
“只是抱歉,连累你名誉受损。太后挑选的那些女子里,唯有你是知根知底的。”
桃花眼浮现笑意,似是被封烺的话取悦,
“名誉不过过眼云烟,都是身外之物。倒是你对那位女子这般好,还真真是叫我欣羡不已。”
说到这,谢婉莹话语间带上几分漫不经心,
“若闻人山君这般对我,我定是不会让他伤心的。”
并未察觉谢婉莹话的本意,封烺想起好友的性格,失笑道,
“闻人山君那家伙,对兵书沙盘或许会认真,对女子么,还需点醒一番。”
轻抚了下长发,谢婉莹语带欣羡,
“要是闻人山君对我有半点像你对心上人这般该多好?闻人山君就是个大木头。”
见谢婉莹一脸幽怨,封烺正欲开口替闻人山君正名,一阵微弱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剑眉微蹙,这次会面他吩咐过二冬不得让任何人打扰,为何还会有人来敲门?
坐于对面的谢婉莹并未想太多,未等封烺阻止,径直起身走过去将门打开,
“何事?”
谢婉莹微微低头,便见门口站着位手端糕点盘的小丫鬟,这小丫鬟长相平平,但一双圆眼分外灵动,瞧着让人心生怜爱。
只见小丫鬟抬头乖巧一笑,说话之声似珍珠落入玉盘,分外动听,
“奴婢是来送吃食的。”
这道声音传入室内,落入封烺耳里,叫他一直在桌面轻叩的手指一顿,猛然站起身走过来。
刚想侧身让小丫鬟进来,谢婉莹察觉到封烺的动作,扭头一脸疑惑问道,
“怎的了?”
并未理会谢婉莹,封烺在门口站定,俯视眼前的小丫鬟半晌,又神色无常走回座位,
“无碍,让她进来吧。”
这小丫鬟自然是菟姬了。
方才在旁边雅间门口被二冬阻拦,菟姬威逼利诱一番后跑到雅间里换了身丫鬟服饰,又利用妖术易容,这才气鼓鼓端着糕点盘跑了过来。
若她还不来打断二人,他们是不是就要定下嫁娶之日了?!
而敲开门后,见封烺未认出她,菟姬心里愈发酸涩。
她的易容分明很拙劣,为何封烺会认不出她?还是说,封烺不想认出她来。
踏入雅间,菟姬憋着气将糕点盘放于桌面,歪头朝坐下来的封烺温声道,
“您要吃糕点么?”
狼眸微动,封烺俊美的面容上神色淡淡,不动声色说,
“不必了,本王只爱吃兔子糕。”
缩在袖子里的手握了下拳,菟姬心里骂骂咧咧,面上笑盈盈答,
“是么?可惜兔子糕已经没有了。”
这话落在一旁的谢婉莹耳里,便是菟姬这个小丫鬟丝毫不尊重客人,她面上浮现不满,轻声斥责,
“你是新来的丫鬟么?怎的这般不懂规矩,仔细我去告诉你掌柜的!”
本就不喜谢婉莹,见她这般维护封烺,菟姬心里愈发不悦起来。
圆眼滴溜溜一转,她恭敬小跑到谢婉莹身边弯腰讨巧,
“这位姑娘,是奴婢不懂事,您万不能告诉掌柜的,若克扣了工钱,奴婢可就没饭吃了!”
说完,她端起桌上的茶壶想替谢婉莹倒茶谢罪,但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怎的,茶未倒进白玉茶杯里,竟直接浇在谢婉莹的月白云锦长裙上!
惊叫一声跳了起来,谢婉莹满面慌张抬手想拂去衣裙上的热水,而菟姬也露出慌乱的神情,攥着袖子扑过去想替谢婉莹擦拭干净,嘴里是满满的歉意,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未烫着您吧?奴婢知错了!”
虽未烫着谢婉莹,但在封烺面前失礼,却叫谢婉莹面上羞红一片,只恨不能将这小丫鬟拖下去杖责一番!
而且,这小丫鬟的动作一直妨碍了她,心里不耐更甚,谢婉莹抬手狠狠一推,将她推倒在地,
“别碍事!还不快去替我将婢女找来!”
然菟姬见着谢婉莹失态的神情心里得意洋洋,甚至还演上了瘾。
手脚并用爬过去,菟姬跪在地上拽着谢婉莹的衣裙假装哭泣起来,
“您别怪奴婢!奴婢今日还是第一次在清雅楼当值!奴婢真的知错了!”
第102章 争吵
只觉衣裙都快被小丫鬟拽掉了去,谢婉莹急得不行,竟不顾一切抬起脚想将菟姬踹翻在地!
然她刚抬脚,一直未说话的封烺终于开了口,冷冷淡淡道,
“够了。”
连忙将脚放下,谢婉莹从失态中回过神,拽着裙摆侧过身,一双桃花眼泛着泪光,
“你、你别看……”
跪在地上的菟姬可见不得她的装模作样,死死拽着她的裙角不放,甚至还想爬过去抱住她的腿。
无奈叹息一声,封烺起身走上前,弯腰拎住菟姬的后衣领将人提起,转身打开雅间的门,朝外候着的婢女们吩咐,
“进去帮你们主子。”
说完,他拎着菟姬不放,径直走向隔壁雅间,推门而入。
将菟姬放在椅子上,封烺扫了眼桌上皱成一团的男子服饰,语气冷冷淡淡,
“你来这作甚?”
面上浮现一丝惊喜,菟姬晃了下腿,仰头笑眯眯道,
“王爷认出本宫了?”
然封烺并未像以往一般露出温柔之色,反倒愈发冷硬起来,
“本王问你,来此作甚?”
从未被封烺这般严厉对待过,菟姬瑟缩了下,左手抓着桌角,怯怯回答,
“你、你不是要和未来的王妃见面么?本、本宫过来看看……”
剑眉蹙起,封烺伸手捏了下鼻梁,狼眸里满是不耐之色,
“以后有机会,本王自会带王妃来拜见您。你何须让她在本王面前出丑?本王虽不会因此对她心生嫌隙,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到底会觉得不堪。”
见封烺不像以往那般宠她,反而因那个叫谢婉莹的指责她,菟姬圆眼里聚满水汽,憋着嘴委屈喃喃,
“你真的要纳妃?”
明明小兔子近在眼前,但封烺却觉得与她仿若隔着千山万水。
为何她就不愿认清自己的心?
逃避永远无法解决问题。
狼眸划过不忍,但很快被冷凝取代,他见着菟姬低垂的头,将想揉一下的想法压下去,强行转过身背对菟姬,语气附满寒霜,
“自是要纳妃。倒是你,方才的举动太过失礼,随本王去跟谢姑娘道歉。”
指甲嵌入木桌角里,菟姬丝毫感觉不到疼,因着她一颗心已经被摔得粉碎。
有些事情,似是只隔了一层纱,只需她伸手揭开便能看清一切,但那层纱似乎总距离她一步之遥,永远也触及不到。
心里五味陈杂,菟姬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她想和封烺回到以前,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她不想封烺纳妃,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吸了下鼻子,菟姬用哭腔说道,
“本宫才不去同她道歉!你别纳妃好不好,别丢下本宫……”
放于身侧手握紧拳,封烺几乎动用所有的理智来压抑住想回身拥住菟姬的冲动,还不是时候,还不能这般快心软。
“为何不让本王纳妃?”
为何?
是啊,为何……
答案呼之欲出,但菟姬想起他为了那个女子让她道歉的话,忽的又将话咽进肚里。
“不知道!本宫绝不会同她道歉!本宫讨厌她!”
抓起桌上的衣物朝封烺的背扔去,布料轻轻软软,砸在封烺背上后滑落在地,瞧着无力且无助,一如菟姬的心情。
“既然娘娘不想道歉!就请回吧!勿要打扰本王与未来的王妃相谈甚欢!”
封烺的话犹如一柄利剑直插菟姬的心,一时之间愤怒与委屈在心中交杂,她从雕花木凳上跳下,攥着袖子一擦眼泪,朝封烺的背影高声喊,
“回就回!本宫祝王爷和未来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完,菟姬不等封烺反应,回身夺门而出。
而菟姬的话同样将封烺的心戳得鲜血淋漓。
在原地站了许久,封烺一时有些迷茫。
他这般做,到底是对是错?
但他们二人并非寻常人,他是大启的摄政王,菟姬则是大启的皇后,若他们真正想毫无顾忌在一起,就必须做好一起跌入地狱的准备。
天下无不透风之墙,若他们能在一起,注定是要受尽天下千夫所指。
他不想在未来某一日,菟姬会哭着对他说,她后悔了,她其实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喜欢他。
若注定一起跌入地狱,那他便要知晓她的心意,然后将她纳入怀里,再替她撑起所有的一切。
他不敢赌,因为心爱之人是她,所以他不敢。
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隔壁换好衣裙的谢婉莹寻过来,他才松开拳。将淌下鲜血的手心藏于袖里,神色无常走向谢婉莹。
与此同时,再次在封烺面前受了委屈的菟姬红着圆眼冲出清雅楼,沿着原路用妖术溜回了宫中。
玉镜殿因菟姬的消失早已乱作一团,但又不能被其他宫殿发现皇后娘娘不见,以至于萝北三人在玉镜殿内焦急不已。
悄然将皇宫翻找了一遍,六鱼和十灰回到玉镜殿,搔着头对一直在院子里踱步,满面绝望的萝北说道,
“没找着。娘娘定是出宫了。”
这也就是说,皇后娘娘是独自一人溜出宫去了。
眼前一黑,萝北险些晕厥过去,好在六鱼连忙扶住她,
“要不,我和十灰出宫去找找?”
“那你们还不快去!”
站稳后的萝北面色惨白,若皇后娘娘出了什么意外,她也不会独活的!
然就在六鱼和十灰准备纵身飞去时,身着丫鬟服饰的菟姬提着裙摆红着眼圈带着满面泪痕从院门口跑了进来。
只觉已然散去的魂魄归了位,萝北连忙迎上去,“扑通”一声在菟姬面前跪下,
“娘娘!您去哪儿了!奴婢快要吓死了!”
弯腰将萝北拉起来,菟姬握住萝北的手往殿内走,话语间满是委屈,
“去自找罪受!本宫再也不要见摄政王了!”
虽不懂娘娘怎的又表示再也不见王爷,但见娘娘这幅凄惨的模样足以证明这次宫外之行不大顺利。
朝身后傻愣着的六鱼和十灰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悄然退下,就怕娘娘见着他们想起王爷,因而迁怒他们。
王爷哪比得上皇后娘娘?!
就该将王爷拖过来打一顿然后跪在娘娘面前道歉!
还是要磕头的那种!
不过,这次菟姬似是铁了心,一直到封烺生辰前几日也未提过半句和封烺有关的话。
而封烺似是真如他所说一般一心扑在未来的王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