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今日从我了吗-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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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菟姬似是铁了心,一直到封烺生辰前几日也未提过半句和封烺有关的话。
而封烺似是真如他所说一般一心扑在未来的王妃身上,再也没有来玉镜殿看过菟姬一眼。
二人的关系,彻底降至寒冰之下。
第103章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
虽不见面,但封烺的消息仍然通过八婆的六鱼和十灰源源不断汇报至菟姬耳里。
说是封烺往宫外跑得勤,三五不时就要去清雅楼喝茶或者冉芳楼听戏,因着谢婉莹不但文采斐然,最大的爱好便是听戏。
更不知何时起,宫内宫外俨然将二人视为一对,不论是谁都称赞一句金童玉女,直言婚事将近,马上大启就要迎来喜事了。
安和殿的太后娘娘自然也是收到这一消息,这个王妃的人选虽不是特别让她满意,但好歹让封烺的注意力从皇宫里分离了出去,她也就有更多的机会来把控一切。
因此,太后娘娘还特意让小安子将一枚发簪送去符离殿,这意思,不就是想让封烺转交给未来的王妃么?!
日日流连菡萏殿的萧杜煜自然也知晓此事,他将这一好消息分享给杜嫣怜,偶尔还感叹,谢才女是他见过最有才华的女子,配十三皇叔丝毫不逊。
这话让杜嫣怜醋了好一会,但一猜想玉镜殿的菟姬的模样,她又喜笑颜开。
早看出摄政王与皇后之间的猫腻,如今摄政王要纳妃,那岂不是意味着他玩腻了皇后,要将她甩开了?!
那个狐媚子定然是在玉镜殿以泪洗面、怨天尤人,要不是禁足还未解除,她定要去玉镜殿好好看看皇后娘娘的笑话!
直至九月廿七前一夜,窗外又开始淅沥沥下起小雨,菟姬捧着小荷包坐于窗边,怔怔看着窗外夜雨,眼泪毫无征兆落了下来。
十余天,每一天午夜梦回,她都能梦见封烺携着成为他王妃的谢婉莹前来拜见,她想伸手拉住封烺,但他拥着谢婉莹的身影愈来愈远,直至她彻底惊醒。
然醒后,却发现梦中的场景快要实现了。
梦靥缠身,她终是看清自己的内心。
为何要阻止封烺纳妃?
为何不喜封烺与女子接触?
为何要送封烺荷包?
因为她想将封烺占为己有。
谁也别想抢走她的封烺。
谁也别想抢走她的大灰狼。
生而为妖,菟姬在孤寂与无边思念里,带着满身伤痕学会了情爱一词。
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小荷包,菟姬忍不住嘴角嗜着苦笑轻抚荷包上的纹路。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在封烺决定扔下她后,她却发现自己早已爱上封烺。
也许,为时已晚。
雨声淅淅沥沥,将无边相思淹没,将初尝情爱的一颗心浸湿,将一切埋葬在凄清冰冷的夜雨中。
与此同时,并不知晓菟姬在默默伤心垂泪,封烺坐在清雅楼三楼内的雅间里正独自饮酒。
他不敢待在皇宫里。
怕忍不住思念,就又跑去寻菟姬。
白瓷小杯里的玉液微微晃动,每一圈微末的涟漪沾染道不尽的相思苦。
把玩白瓷小杯片刻,封烺听着窗外雨里传来破风声,
“如何了?”
带着一身风雨的二冬自窗户钻进来,大颗大颗的水滴沿着漆黑的衣角滴落在地,二冬神色不改单膝跪地,沉声禀告,
“回主上,查明了。坊间流言的确是谢婉莹所为。”
举杯将酒一饮而尽后放回桌面,轻轻叩了声响,这轻叩声让二冬心里一凛,知晓主上心情不大好。
半晌,见主上不说话,二冬小心翼翼开口问,
“主上,您这十余日不见谢姑娘,可是早就怀疑她了?”
懒懒靠在窗沿边,封烺将手伸出窗外,任由雨水低落在掌心,
“起初只想劳烦她帮忙,但她越界了。奢望不该有的东西,总会露出马脚。”
说到这里,封烺沉沉叹了口气,
“本王当她是朋友,她却利用闻人山君起了异心,未免太对不起她与闻人山君十余年的友情。”
跪在地上的二冬思忖片刻,小心翼翼转达今日收到的话,
“主上,今日谢姑娘寻到属下,说明日想来造访您,您看……”
冷冷勾唇,封烺将手收回,自怀里抽出雪白的帕子擦拭了下手心,随手将湿软的帕子扔在桌上,
“她能寻到你,说明她的本事还不止众人所见的这般简单。拒了吧,以后无需和她有过多来往了。”
若谢婉莹利用他,他无二话,但她却利用远在边疆守卫大启的闻人山君,利用那个用命在换大启海清河晏的闻人将军。
谢婉莹此人,城府过深,以后会做出什么惊天骇俗之事都不足为奇。
想起十余日前的会面,若不是他制止及时,那一脚可就实实在在揣在菟姬身上了。
还是早些断了来往为好,莫要叫她伤了小兔子。
一想到菟姬,封烺脑海里止不住地接连浮现她的一颦一笑,偶尔假装生气的模样,还有为了规避责罚撒娇卖萌的样子,甚至当初的面色惨白虚弱不已直至现在还能牵动他的心弦。
挥退二冬,清雅楼雅间里又只剩封烺一人。
外面虽淫雨霏霏,但街边仍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一派祥和之意。
这是他与闻人山君、带着大启无数热血男儿打下的安宁。
倚着窗沿,封烺用手撑着侧脸凝视夜空,小兔子再不开窍,他的理智快要压抑不住内心的暴虐与占有欲。
只想叼着小兔子的后颈,将她藏入怀里,一口一口将甜美的她吞入腹中。
说来,许久未捏菟姬滑嫩的脸蛋,不知这些日子她是否消瘦了?
思及此,另一只放于雕花木桌上的手的食指与拇指忍不住摩挲起来,就连嗓子也有些发干。
又喝了几壶酒,直至街上的人愈来愈少,狼眸浮现一层醉意,封烺这才起身朝雅间的寝居走,俨然不打算回皇宫了。
夜色伴着雨声渐渐退去,九月廿七,菟姬盼了大半个月的日子终于到了。
一夜未睡,菟姬坐在窗沿边的榻上看着小几上的小荷包发呆,雨停了。
今日是封烺二十六的生辰,若是未发生这一切前,她现在早已溜到符离殿去替他庆贺。
但封烺已有王妃,今日,他定然也是如这十余日一般和谢婉莹携手度过吧。
直至午时,端着食盘的萝北推门而入,将精致可口的饭菜放于菟姬面前的小几上,萝北一脸担忧看了下桌面上的小荷包,又将心疼的目光落在菟姬身上,
“娘娘,您好些日子没好好用膳了,瘦了这般多,奴婢心疼。”
第104章 生辰礼
从神游中缓过来,菟姬一脸恍惚执起玉筷,在碗里挑挑拣拣半晌,又将筷子放了下来,
“没胃口。萝北,原来相思之苦就是这般滋味么?”
猛地在菟姬身侧跪下,萝北红了眼圈,
“娘娘,您若是想送王爷的生辰之礼,便去送吧。不论如何,奴婢都是站在您这边的!”
自打跟了皇后娘娘,娘娘时长替她着想,还把她当成姐妹,萝北根本不在乎娘娘和王爷的身份,她只希望娘娘开心,只希望娘娘快乐。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因着学会了情之一字,日渐消瘦。
若是可以,她宁可娘娘回到以往那般无忧无虑!
王爷,真真是狠心!
圆眼中不自觉浮现一层水汽,菟姬轻叹一声示意萝北将饭菜端下去,
“拿下去吧,本宫没心情。”
不敢多劝,萝北攥着袖子一抹脸,红肿着眼爬起来将食盘端起来,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待门阖上,菟姬坐直身子,环视一圈室内后用妖术隐去身形,捞起小几上的小荷包放入怀里,自敞开的窗户翻身而出。
雨又下了起来。
直至天际擦黑,阴云又厚重了些。
实在不放心粒米未入的菟姬,萝北在厨房煮了热腾腾的白粥,将六鱼和十灰叫下来吃,她则盛了一碗晶莹剔透的白粥去往皇后娘娘的寝居。
就在六鱼和十灰因着最后一条小黄鱼大打出手时,萝北的尖叫声再度响起。
六鱼一甩碗筷猛然起身,十灰的筷子迅捷如闪电,捞起小黄鱼往嘴里一扔,连忙放下碗跟在六鱼身后朝殿内跑去。
待二人到了寝居门口,只见萝北一脸绝望跌坐在地上,好在手很稳,粥没撒。
快步过去蹲下来,六鱼一脸担忧,
“怎的了?出什么事了?”
带着欲哭无泪的神情换换扭头看向六鱼,萝北战战兢兢回答,
“娘娘她、她又不见了……”
心里一紧,六鱼接过被萝北紧紧攥着的食盘放于一旁,又将她扶起后,温声问,
“先前娘娘不见是因着出宫去寻主上,莫不是这回也是?”
一旁的十灰窜进寝居找了一圈,慢慢走出来点头附和,
“还真有可能,先前娘娘一直放在窗边小几上的小荷包不见了。”
脸色刷白,萝北只觉浑身无力,摇摇欲坠,语气也虚弱了几分,
“莫不是午时,我同娘娘说起王爷生辰之礼……”
听了这话,六鱼和十灰一脸恍然,今日九月廿七,还真就是主上生辰日!
“嘶”了一声,十灰摸着下巴犹豫道,
“难道娘娘真出宫了?说来,王爷自昨日就未回宫,好像一直在清雅楼……”
听着外头渐渐变大的雨声,萝北焦急不已,忽的将二人往外推,
“就别猜了!眼见着天愈来愈黑,还下这般大的雨,先在宫里找!万一娘娘还没跑出宫呢?!你们快些去!”
被推得一个趔趄,六鱼和十灰也不敢耽搁,连忙冲出殿门,一个纵身消失在逐渐厚重的雨幕中。
小跑到殿门处,萝北忧心忡忡看向夜空,忍不住在心里祈求,只盼皇后娘娘千万别出事。
上苍似是听到了萝北的祈求,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六鱼穿过重重雨幕带着一身水汽与寒气飞身而至。
萝北正欲凑上去开口问,六鱼还没站稳就急切道,
“找到娘娘了,你快些去拿伞,我带你去!”
却说菟姬,午时躲过六鱼二人带着小荷包冒雨跑出玉镜殿,但她刚想像上次那般偷溜出宫时,却在雨中止住了步子。
若是又像上次那般见着封烺与谢婉莹一起相谈甚欢,她该如何是好?
上回她不懂都已然那般伤心,若这回又是如此,她定然承受不住,还会在他们二人面前失态。
至少,菟姬不想让封烺见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想见到谢婉莹那副幸福甜蜜的模样。
在雨中踌躇片刻,菟姬决定去符离殿等封烺回来。
她天真地想,封烺总不会将谢婉莹带回皇宫吧?
而她这一等,便从午时等到戌时。
待六鱼搂着萝北飞身而至符离殿,天色彻底暗下来。
连忙举起伞想往台阶上冲,但六鱼一把拉住她,并朝院内的小亭指了下,
“娘娘在那。”
夜色与雨幕交织,萝北沿着六鱼指的方向看去,却只见到正单膝跪在亭外的十灰,苦着脸似是在对谁说着些什么。
小跑过去,见着眼前的情形,萝北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蜷缩在亭子角落里的不就是皇后娘娘么?!
只见她浑身被扑进亭子里的雨水打湿,就连每一根头发丝都在滴水,她低垂着头,浑身因寒冷不停颤抖,她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似是在护着什么。
忙不迭绕过不停劝解皇后娘娘的十灰,萝北三步并作两步扑进小亭,将油纸伞举在菟姬头顶,她眼圈通红,语气颤抖不已,
“娘娘,您怎的在这儿?怎的不进符离殿?”
听到萝北的声音,分毫未动的菟姬这才微微动了下头,费力侧过头看向很快被雨水浇透的三人,
“本宫,不敢进去……在这里就好,能第一时间知晓他回来了没有……”
嘶哑又满含委屈的语气叫萝北的眼泪汹涌而出,站在雨里的六鱼和跪在石阶上的十灰同样心里不好受。
原先那个活泼可爱无忧无虑的皇后娘娘怎的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仿若被捆住手脚,谨小慎微、战战兢兢,再也不见当初半点毫无顾忌。
哽咽啜泣,萝北伸手替菟姬将黏在面上的发丝拨开,又从怀里抽出干净的帕子替菟姬擦拭面上的雨水,
“娘娘,求求您回玉镜殿可好?莫要再等了,您这般模样,身子如何吃得住?!”
然菟姬摇摇头,拒绝了萝北的提议,反倒又往小亭角落缩了下,
“不行,不能回去。今日是王爷的生辰,唯有今日,必须等到他……”
大颗大颗的泪珠自萝北眼眶滚落,混迹雨水砸落在积了不少雨水的亭内,
“娘娘,您还是回去吧!明年、后年、大后年,总会有机会……”
话未说完,就被菟姬蓦然拔高的声音打断,
“没有机会了!”
不大明白皇后娘娘的话,萝北小心翼翼问,
“为何?”
借由夜色掩护,晶莹的眼泪悄然滑落菟姬的娇俏脸蛋,
“本宫和王爷最后的交集,只剩下今日。”
“明年自会有人替他庆生,再也轮不到本宫了。”
“他不来,本宫不走。至少让本宫将它亲手送给王爷,好不好?”
第105章 清雅楼听雨
这番话让萝北哭得更凶,但好在理智尚存,她抬手锤了把跪在一旁的十灰的肩膀,边哭边吼,
“王爷不回,你们就不会去找?!还不快去将王爷寻来!”
有了萝北的提示,十灰这才揉着肩膀爬起来,匆匆道了声罪,又转身拍了下六鱼的肩,十灰这才顶着大雨纵身而去。
夜雨磅礴,将所有情愫淹没。
依旧在清雅楼饮酒听雨的封烺丝毫不知晓宫内发生的一切。
微微将雕花木窗推开一条缝,豆大的雨水立即争先恐后往温暖的雅间里钻。
毫不在意瞬间被打湿的广袖,封烺端起温好的青瓷酒壶,将青瓷小杯斟满。
门口传来轻微的敲门声,封烺未起身去开门,而是看着窗外懒懒开口问,
“何事?”
二冬闷闷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入,
“回主上,谢姑娘仍在二楼楼梯口处等候。”
剑眉蹙起,听着这个名字,封烺只觉雅兴都被打断。
执起青瓷小杯将酒一饮而尽,封烺语调未变,只是带上了些不耐烦,
“她一直在清雅楼作甚?本王不是说了么?不见。”
“是。”
领了命,二冬利落转身回到二楼处,站在楼梯口朝不知何时让婢女搬来桌椅、坐在走廊旁的谢婉莹冷声道,
“主上有令,不见。”
微微咬了下唇,谢婉莹将桃花眼中的苦涩掩下,清丽脱俗的面上露出温婉的笑容,
“烦请、这位侠士,替我好好劝解王爷可好?我与王爷之间乃是清交素友,我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就让王爷这般讨厌。总要让我问个明白,不是么?”
不为所动,二冬面无表情立于楼梯口,不动如山,
“姑娘还是莫要让属下难做。主上的话从不说第二遍,主上是不会见您的。”
见二冬不讲情理,谢婉莹思忖片刻刚想继续游说,自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二楼的几人齐齐看去,便见个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喘着粗气自一楼楼梯飞奔而上,他衣角与每一根发丝都淌着水,待在二楼站定,身下很快就汇集了一小滩雨水。
微蹙眉头,二冬扬声问,
“十灰,你怎么来了?”
粗喘几口气缓过来,十灰一脸凝重边往前走边急声道,
“我有要事禀告主上!”
见着十灰不同于以往憨傻的严肃模样,二冬心里一沉。
十灰和六鱼早被派去护着皇后娘娘,能让十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