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今日从我了吗-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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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菟姬放下碗筷,封烺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感叹,
“说来,这还是本王与娘娘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年,心境上,到底与去年有些不同了。”
拈起桌上的筷子,菟姬盯着小碗里未吃完的笋丝,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玩,语气里带上了丝丝缕缕的羞涩,
“嗯,自是不一样的。今年,王爷可是同最重要之人一起守岁。”
被菟姬拐弯抹角夸她的话逗笑,封烺抬手轻柔菟姬的头,狼眸深如夜海,似是将漫天星光倒映出来,
“这重要之人,当得起大启在本王心中的分量。”
心跳加速了几分,菟姬慌忙扔下筷子,用手背贴住脸,试图让滚烫的面颊消退下来。
然在含笑狼眸的凝视下,菟姬几欲窒息。
好在封烺将目光收回,抬手替二人斟了杯酒,封烺端起酒杯正欲饮下,似是想起了什么,淡淡问道,
“说来,娘娘的生辰是何时?”
捧着青瓷小杯,将里头甘甜的琼浆一饮而尽,菟姬豪迈将小杯放回原处,砸吧了下嘴想也不想回答道,
“二月廿五。”
但话刚出口,菟姬心里一惊,只恨不能将方才的话吞入肚里。
二月廿五是她菟姬的生辰!
但现在,她是文夜兰,文夜兰的生辰在六月中旬里!
一时后悔不已,菟姬吓得酒都醒了大半,她背上不由自主漫上一层冷汗,仿若下一瞬封烺就要拆穿她一般。
然封烺只是再度抬手替她斟了杯酒,神色淡然微微颔首,
“好,本王知晓了。”
面色犹疑观察了封烺好一阵,直至封烺将疑惑的目光投过来,菟姬这才讪讪低头看向酒杯,装作什么事也未发生。
反、反正,封烺不问她就装作不知晓!
若封烺事后问起,她就撒娇避过!
单凭她这一身撒娇的功夫,她都在封烺面前逃过许多责罚了!
熟能生巧!
思及此,菟姬将此事抛于脑后,又变回方才那个没心没肺的小醉兔,端起酒杯缠着封烺想同他学划酒拳。
见着菟姬这幅娇蛮的模样,封烺心里爱极。
到底是他宠出来的,除了他,又有谁能受得了她如今的性子?
将菟姬抱入怀里,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封烺这才单手握酒壶将两只青瓷小杯斟满,
“想学划酒拳?本王教你便是。”
“但今日除夕,总归有个彩头为好。”
“不如这样,若本王赢了,娘娘便答应替本王做一件事,如何?”
第125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伸出白嫩的手指点了下唇,菟姬思来想去觉得她不吃亏,这才攥着封烺的衣襟高兴点头,
“彩头就彩头,本宫答应你便是!快教快教!本宫还想以后将萝北和六鱼十灰他们的钱全赢过来!”
无奈摇摇头,小兔子也就只会欺负十灰三人了。
话不多说,封烺将菟姬搂紧,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细细替她讲解起来。
并未过多久,只听了一半的菟姬有些不耐烦,她揪着封烺的袖子摇晃起来,
“先试试嘛!你一直说,本宫都快听睡着了!”
宠溺笑了起来,封烺伸手挑起菟姬的下颌,侧头在她唇畔轻啄一口,这才执起桌上的青瓷酒壶将两只小杯斟满,
“那娘娘,等会若是输了,可不能哭鼻子。”
满不在乎点点头,菟姬信心满满,方才说的规矩差不多都懂了,不就是划酒拳,她怎么可能会输?!
堂堂九桐山的妖,岂会输给一个凡人!
然菟姬满腔信心并未维持多久,在一次又一次输给封烺的情形中,菟姬被酒气熏得通红的面上渐渐浮现泫然欲泣之色。
上次比斗枪法是这般,这次划酒拳又是这般?!
封烺就知道欺负她!
见着怀里的小兔子红了眼圈,封烺连忙将青瓷酒壶放下,拥住她将细软的吻落在她的发间,
“怎的了?方才不是还高高兴兴的么?”
将白嫩小手伸到封烺腰间,菟姬狠狠掐了把他紧实的肌肉,憋着嘴耍赖,
“定是你使诈!怎的可能一直赢?!”
见她这幅娇俏可爱的模样,封烺只觉喜爱不已。
若说平日封烺待人总有些冷漠与漫不经心,那对待菟姬,封烺只差未将那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把玩。
就连贵为天子的萧杜煜,也无法让封烺这般对待他。
轻轻将小兔子搂紧,封烺任由她在他怀里捣蛋,狼眸投向院内照亮夜色的宫灯,语气低沉带笑,
“方才让你仔细听你不乐意,现在哭鼻子,已经晚了。”
说到这里,封烺握住菟姬的双肩让她坐直了,与他面对面。
天真无邪的圆眼中映照着他的面容,封烺藏青眸子暗了些,语气低沉又极其郑重,
“娘娘输给了本王,本王现在就要拿彩头了。”
见他这幅慎重的模样,菟姬悄悄咽了下口水,微微点头,
“本宫说话算话,你、你想要什么彩头,本宫允了!”
薄唇嗜笑,封烺面上带着温柔之意缓缓倾下身,用额头抵住菟姬的额头,鼻尖触碰着菟姬小巧的鼻头。
二人轻浅的呼吸在这一小方天地间交互,甜软的味道与青松气息交织交缠,封烺郑重道,
“娘娘,本王想向你讨一句诺言。”
面上绯红一片,菟姬只觉一颗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她朱唇微动,挤出如蚊蝇般细弱的声音,
“什、什么诺言?”
“本王想听娘娘说,要与封烺,一生一世一双人。”
低沉嗓音带着些微沙哑,其中是道不尽的缱绻情意,丝丝缕缕裹上菟姬的心。
原本飘忽不定的圆眼怔怔看向封烺,自他那双如落满星辰的藏青眸子中看到她的倒影。
满眼皆是她。
忽的露出一抹浅笑,菟姬红着脸往前稍微一凑,将柔软盖在封烺的薄唇上,未等封烺反应,很快又撤了开来。
伸手揽住封烺的脖颈,菟姬面上带笑,圆眼中水光潋滟,软软的声音里满是欢愉,
“这也能算彩头么?!这分明是理所应当的!”
“你难道还想逃离本宫?做梦吧!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是本宫的人!”
说完,面颊绯红的菟姬将头靠在封烺肩上,朱唇贴近他的右耳,格外认真说道,
“封烺,我想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是本宫,而是“我”。
不是文夜兰,而是菟姬。
愿他在知晓一切后,还能一如既往待她。
夜色朦胧,院内的宫灯在冬日夜风中微微摇曳,小亭的卷帘不知何时放了下来,隔绝了外界的寒冷。
小亭内笑语声时不时传出来,随即被夜风吹散。
冷月爬上枝头,夜已深。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簌簌小雪,给冬夜添了几分温柔。
小亭内,封烺与菟姬席地而坐,菟姬面色酡红,趴在封烺腿上睡得正香,玄色大氅盖在她身上,以免她着凉。
将见底的酒壶放在一旁,封烺低头将手放于菟姬头上轻抚。
一年前的这时候,他们同样是在一起把酒言欢,但他的心意,她却不知晓。
如今,她已与他两情相悦。
若是母妃尚在,想来也会同他一般无比喜欢这只小兔子吧……
这时,趴在他腿上的菟姬动了下,发出一声呢喃,封烺微怔,缓缓低下头将耳朵贴近菟姬的唇畔,恰巧这时梦语又现,封烺清楚地听到菟姬在叫他的名字。
俊美的面容上浮现温柔笑意,封烺小心将菟姬打横抱起,走出小亭,一个纵身施展轻功,朝玉镜殿飞去。
待将熟睡的菟姬放回寝居凤床上,封烺又坐在床边细细打量菟姬许久,直至桌上的烛火发出一声轻微的噼啪声,这才将封烺的思绪拉了回来。
替菟姬轻轻掖了下被角,封烺又倾身在她唇边浅啄一口,这才起身吹息了烛火,悄然退了出去。
阖上寝居的大门,封烺并未直接回符离殿,而是走向玉镜殿的书房,点燃烛火后执起梨花楠木笔架上的羊毫笔,寻来一张洁白的信纸后寥寥写了几笔,待墨迹干透,这才塞入信纸中。
书房里只有封烺一人,他环顾四周,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出一个名字,
“三江。”
只听屋顶传来一阵极浅的响动,随即书房的窗户被悄然推开,一道黑影呲溜一下钻了进来。
“主上。”
单膝跪地,来人是封烺数位暗卫中的一人,名为三江,擅长隐匿与跟踪。
与他高超的能力相反,三江长相极其普通,虽寡着张脸,但若扔进人群里,绝对是任何人都不会注意的存在。
抬手将封好的信递过去,封烺语气淡淡,
“送去兰达族,务必让族长亲自打开。”
若是二冬,定会心生好奇多问几句,但三江向来话少,主上指哪他去哪,决不多言。
接过信封往怀里一塞,三江话不多说,起了身原路翻窗而出。
将目光落在半阖的窗户上,封烺无奈摇摇头。
明明这些个暗卫都是一起长大的,怎的性子偏就天差地别。
二冬教出来的两个徒弟好歹还有点像他,三江这种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变成三句话都嫌多的闷葫芦。
想起信纸上的内容,封烺忍不住笑了起来。
到时候被小兔子知晓,她定会吓一大跳。
可万不能晕过去啊。
第126章 兰达族
时间是一条漫长无际的长河,待三江在大草原上找到游牧的兰达族后,孟春已流淌至末尾。
寡着张平平无奇的脸,三江在临时扎起的栅栏边徘徊许久,连挂满身的小零嘴都吃掉大半后,他才肯定,这的确是兰达族。
刚想抬脚翻过栅栏,身后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脚步声,连带着野兽的低吼传了过来,三江的脚悬在栅栏内,迟迟不敢落下。
他清楚,若他敢翻过去,后面那只盯着他的狼就会扑上来撕碎他的喉咙。
就这样,一人一狼僵持住。
三江不敢动,狼呢,敌不动我不动。
好在这个局面并未维持多久,一道清亮的女孩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黛月、黛月你又跑去哪儿了?!”
三江微微挪了下瞳孔,便见自栅栏内的白色帐篷后面跑过来一个扎着大麻花辫、头顶插着一根白毛穗子的小姑娘。
只见她身着洁白的羔羊裘,腰间系着银色的宽带子,脚踏棕皮小靴,右手臂只着里衣露在外面,带着些微飒爽之意。
见着三江这边的情形,小姑娘捧着脸尖叫一声,忙不迭加快步子跑了过来,她来不及管三江,直接翻过栅栏扑到后面那只额间一抹黛色的雪狼身上,努力用娇小的身子将狼藏起来。
默默收回脚,三江回身寡着脸看向小姑娘,也不出声,只盯着她一言不发。
小姑娘年纪轻,不谙世事,哪会往坏人方面想,只努力挡住不停拱她手心的雪狼,讪笑着仰头对三江说道,
“你、你好,黛月是不是吓到你了?你别怕,它不咬人的,咱们族里的小宝宝都和它特别亲!”
语言和大启有些不同,但若细听,会发现只在语调上有些差别而已。
然三江不说话,只低头看着逐渐流露出心虚神情的小姑娘。
“哎,你、你是来找人的么?找谁呀,等会你、你能不能别和其他人说黛月在这的事情呀……”语气里满是心虚,似是很怕让三江或是其他人发现黛月的存在。
从身上挂着的小零嘴里扯下一根麦芽糖,三江递到小姑娘面前,
“族长在么?”
小姑娘面上一垮,正欲开口说族长不在时,一道年迈但中气十足的声音自三江身后传了过来,
“央拉!你是不是又去找黛月玩了!都跟你说了多少次,黛月要做什么便随它去!哪像你这样成天缠着它的!”
回身看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面色红润的老者虎虎生威冲过来,他一身湖蓝衣裘,腰间系着银色腰带,同小姑娘一样将只着了里衣的右臂露在外面。
老者径直跨过栅栏,无视三江后拎起小女孩晃了几下。
连忙伸手捂住耳朵,央拉可是怕了族长的碎碎念,她葡萄一般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立即一指三江说,
“族长!他找你!”
说完挣脱了族长落在地上,身手矫捷跨上一旁高大的黛月的背,一指远方高喝道,
“黛月,走!”
呜咽一声,黛月甩开四只爪子化作一道银白闪电消失在原地。
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的族长往前追了几步,但这时候哪还追得上四条腿的黛月,他只得扯开嗓子朝央拉离开的方向喊,
“别让黛月跑太久!它才下了崽子!别到处野!早点回来!”
喊完,族长这才无奈摇着头回身看向三江,一脸纳闷问,
“小伙子,你找我?”
伸手自怀里掏出平整的信封,三江将其递到族长面前,
“主上找您。”
边接过信封,族长边示意三江跟上他,而族长这才发现三江身上挂了许多小零嘴。
这是有多爱吃?
带着三江走到最大的一顶白色帐篷面前,族长掀开门帘示意三江进去,顺口问了句,
“小伙子,这么爱吃?”
踏入装饰华丽的帐篷里,三江低头扫了眼身上的小零嘴,淡漠解释了句,
“救的人送的。”
挠了下花白的头发,族长想了一会才明白这话,原来是出手相救遇难者,然后对方赠与的谢礼。
无奈摇头,边拆开信封边在心里感叹封烺这小子身边还真是什么人都有,族长细细看起信封里的内容。
半晌,白帐篷里爆出一声哈哈大笑,叫帐篷外忙碌的族人纷纷驻足看过去,无一不是好奇是何等天大的好事能让族长这般高兴?
帐篷里,族长笑得一双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他将信纸用内力震成粉末,随意拍了下手后在原地踱步感叹起来,
“好小子啊,我还当他准备一辈子打光棍了!这怎的就拐了个小丫头在身边了?!
还想来找我讨好处?!哼,这么多年没回族里探望,光惦记着好处了!”
说到这,族长砸吧了下嘴,自言自语道,
“还挺会要东西的。刚好族里有,他信就来了。嘶,这小子莫不是早就算好了吧……”
又在原地转了几圈,族长兴冲冲走到三江面前,丝毫没有长辈的架子,一脸好奇问,
“小子,你有见过封烺拐骗的小丫头么?好看么?乖不乖?性子烈不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仙人才能将这匹桀骜不驯的狼给驯服了?”
被一股脑塞了这般多的问题,若是二冬等人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三江性子孤僻,寡着张脸想了会,微微颔首,
“好看。乖。不烈。”
见着三江这幅模样,族长啧了一声,一脸哭笑不得用手指指了下三江,
“好小子,定是封烺特意让你来的,我还偏就拿你这种闷葫芦没办法!”
又自顾自感叹了几句,族长这才想起正事。
走到三江面前站定,族长抬手掩住唇悄声同三江说道,
“你便回去同你主子说,他交代的事情我心里有数,让他放宽心。”
说完,族长扭头往外走,单手掀开门帘,族长回头冲还站在原地的三江喊,
“还傻站着作甚?!还不快随我去取你主子心上人的生辰礼!”
寡着张脸,三江抬脚快步跟上族长走出帐篷,顶着早已围上来的族人的目光随族长往兰达族里面走去。
草原上的日子过的飞快,转眼三日便过去了。
依旧挂着满身小零嘴,在兰达族众人的目送下,三江飞身跨上枣红大马。
扎着大麻花辫的央拉挤了过来,仰头看向马背上的三江,担忧问,
“大哥哥,你真的不带些干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