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始无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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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难受。他不知道宋白怎么就连梦里都不安心了。
第二天陆伏成给经理打了电话。经理似乎是松了口气一样,还生怕他反悔,直接就把合同给他用微信传了过去。机票也定好了,时间很紧,就在晚上九点半。
“哈尔滨冷,多穿点。”宋白蹲在衣柜前,把厚衣服和围巾手套一件件叠好塞进行李箱。“我查了这几天哈尔滨的气温,比辽宁都冷十度…唉,我在上海待久了,过年回家想想都头疼。”
陆伏成第一次不太知道该怎么接下宋白的话。
宋白也不在意,他只是自己想说。
“哈尔滨能有什么两个月的项目啊…”宋白把行李箱合上,自己笑了起来:“可别是让你去弄冰雕。”
陆伏成从后面抱了抱宋白,怀里的分量很小,这样柔软单薄的一个人。
“舍不得我就留一留,机票还没退。”
宋白摇了摇头。他磨了磨牙,装作凶狠:“你得功成名就!知道不?”
陆伏成笑着亲他,点了点头。
第15章
宋白去机场送了陆伏成,本来陆伏成不愿意,他们住的地方离机场太远,宋白这么一折腾,晚上回家都要凌晨。可宋白实在是坚持,那模样甚至带点“你不让我送就是不爱我”的意思。
陆伏成心里其实也开心,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
宋白跟着陆伏成进机场大厅,又陪着他托运了行李取完登机牌,找了个离安检很近的位置坐了。
“在外面也要每天想我。”宋白把头偏着靠在陆伏成肩膀上。
陆伏成郑重地点头,他的话很真诚,但说出来确实腻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我不在外面的时候,也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宋白笑了,小虎牙尖尖的露点儿头,他说:“我也这样想你。”
陆伏成过安检时宋白一直在隔离线外看着他,人已经看不见了,过了很久他才转身离开。
夜深了,走在路上能感觉到属于南方冬天的衣料无法抵挡的凉。宋白坐在网约车的后座,一块接一块地往嘴里塞着奶糖,这是宋白不开心的时候,想陆伏成的时候,克制不住的嗜好。
到家确实已经凌晨了。宋白跺了一下脚,在微弱昏黄的声控灯下把钥匙插。进锁眼。他怕黑,这时在狭小的单元楼里莫名开始紧张起来,也难怪陆伏成不想让他去送。
宋白赶快推开门进屋,还没来得及开灯就在门把手上拧了几下反锁。他还没松一口气,一颗心瞬间提起来。下午出门时大开的卧室门此刻紧闭着,在门缝里透出柔和的奶白色灯光。
宋白呼吸急促,手指哆嗦着去拧防盗门的锁,他想赶快跑出去,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去哪都好。
这时卧室门打开了,高大英挺的男人逆着光站在那里,用一种让宋白恐惧之余甚至感觉不可思议的质问语气开口。
“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你现在还要去干什么?”
宋白的背紧紧靠着门,这样仿佛可以带给他一丝微弱的安全感。他眼睛似乎带着暴戾嗜血的红颜色,色厉内荏地冲季随云吼:“你这是私闯民宅!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季随云偏着头轻而短促地笑了笑:“行吧,可犯法的是我,你哆嗦什么?”
他的语气带着点轻松调笑,似乎是因为心愿要达成,心情并不算坏:“像个小姑娘一样。”
宋白只感觉到冒犯和屈辱。他上小学时经常被欺负,因为总有人觉得他像个女孩子,二三年级有男孩子给他取外号,上厕所时一见到他就起哄。后来在陆伏成的保护下宋白才没留下心理阴影,但宋白还是很讨厌别人拿他的长相和性格说事。
“你给我滚!”宋白看着季随云的眼神活像在看什么垃圾,冷冰冰地吊着眼梢 。
季随云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主儿,更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落面子。他自觉得屈尊降贵在这里等了四五个小时已经算难得的宽容和耐心了,也就是宋白这样给脸不要脸。
“现在不给你家设计师求情了?”
宋白受不了他把陆伏成挂在嘴上,冷笑道:“季先生除了拿他威胁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季随云摇了摇头:“是我对你太温和了。”他冲宋白一步步走过去,宋白根本无路可退,只能用倔强的眼神盯紧季随云。
“辽宁好像下雪了?”季随云凑到宋白耳边:“路很滑吧,别光顾着谈恋爱,得常打电话关心一下你母亲买菜别摔到啊。”
宋白的身体一寸寸被冻僵,然后一寸寸被人打断碾碎。
“陆伏成也不让人省心,父亲心脏不好还惹上一身官司。瞒能瞒多久呢?冯正麒是个不吃亏的,我也是,你记住,是我帮了你,要点报酬不正常吗?”
宋白一口气深深吸进去,长长吐出来,眼睛里黑黢黢的,没有了伪装的倔强和冰冷,反而透出股茫然的柔软:“别的可以吗?别的什么都行,我有喜欢的人了,真的没办法跟您在一起…”
季随云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你这样的…我真没见过。我不是逼你跟我在一起。”他的手慢慢抚上宋白的腰:“你只陪我两个月就行了,你不说我不说,陆伏成不会知道的。”
宋白闭上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时候他回来了,没有案底没有黑历史,又年轻有为。你们接着过日子,有什么不好的?”季随云丝毫不觉得这有问题。说到底这个社会没有什么是不能拿来交换的,你有没有尊严,你到底守没受得住你想要的东西,上位者一句话就能否定。对于季随云来说,似乎见得多了,道德伦理上的约束对于他来讲,淡的连看都看不见。
宋白的眼睛终于睁开了,声音很轻,可他却觉得每一个字都用力到震破喉管,咽一咽都是满口血腥味:“不许跟他说。”
季随云知道,宋白妥协了。
他的手顺着宋白的衣摆伸进去,重重地在腰侧揉捏,光是碰到那细腻温热的皮肉,就让季随云呼吸都粗重起来。
宋白一直没有挣扎,他只是过于僵硬了一点,只是抖的厉害了点。
直到季随云揽着他往卧室带的时候宋白终于克制不住地抵抗了:“别这样…不要这样…”宋白紧紧扣住季随云的胳膊:“这次放过我好不好,季先生,我求你…”
季随云把他的胳膊硬生生扯下来:“不行。”其实宋白还是太不会掩饰了,季随云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除非你跟我说,我应该怎么样?”
宋白咳嗽了几声,低着头硬挤出半句:“您带我去开房吧。”这句话说出来没有想象中难,宋白想,可能是跟在陆伏成的卧室里被侵犯和在酒店套房被蹂躏比起来,还是后者更容易接受。他已经不知不觉间就把接受度放到了如此之低。
季随云有点洁癖,今天来这里本身就是拿来磨宋白自尊心和下限的意思,正好宋白开口,季随云就接上了话:“这是你说的。”
这一次比起上次来又难熬许多,宋白很清醒地感受季随云的动作。身心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躲都没办法躲。
季随云似乎很喜欢他的腰,大多数时候,季随云的手都留在宋白腰间。
“放松一点。”季随云两指在宋白身下扩张,被夹的动都没办法动。
宋白闭着眼睛,眼角有细细的水线往鬓角淌。他试着去放松身体,可用处并不是很大。实在是没办法过心里那一关。
宋白甚至根本没办法把他想象成陆伏成。
套房的灯对于宋白来说太过明亮了,闭紧眼睛都能感觉到光穿透了眼皮。陆伏成只会开床头一盏昏暗的小灯,一层薄被覆盖住两个人。
“啊——”宋白感觉到一阵猛烈的疼痛,是季随云猛的又捅进一根手指。。
“你不专心。”季随云皱紧眉,直起身子在床头柜摸出了一个小瓶:“你自己选,是要疼,还是来点rush。”
宋白摇摇头,眼泪屏障一样覆了眼睑,没往下落,只是显得眼睛灰蒙蒙的。
季随云知道他的意思了,心头一阵火起,恼恨宋白的不识好歹。于是所有故作的温柔全做废,他沉下腰不再犹豫地第二次占有了宋白。
宋白克制不住地尖叫了一声,又很快咬紧唇。他的心理和身体都无法承受的战栗起来。宋白伸出纤细雪白的一截手臂支着季随云的胸膛往外推他,可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季随云被催出了火气,扯着宋白头发把他脸朝下摁过去,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个盒子。
“你上次忘记带走了,还给你。”
那条蓝色的Hermes领带一被拽出来,宋白就停止了动作。他看着季随云把自己的手腕用领带牢牢缠了好几圈,宋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紧了它,彻底没了挣扎。
季随云折腾了宋白大半夜,冲澡出来的时候手机响起来,临时出了点事,他连宋白手上的东西都没解就离开了。
宋白听见门关的声音挣扎着从疲惫和困意中清醒过来,他用牙扯着一点点把领带解下来,很专注小心地重新叠好放在枕头旁边。
“成成,我不疼,也不是很害怕。”宋白在微信上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但又一个一个删掉。
“成成,你到了吗?我好想你,一个人睡好害怕。”
回信很快到了。
“飞机才降落,你赶紧快早点休息,明天给你打电话,千万保护好自己,我不在家不要生病。”
宋白的腰部往下没什么知觉了,只是身后似乎还含着什么一样肿胀着疼。他轻轻摁了摁自己的心口,没有再回复陆伏成的微信。
他很疲惫,可睡不着,也没办法爬起来回家。宋白点开之前存过的,陆伏成给他唱过的歌,放了很大声推在枕头边,慢慢睡着了。
宋白想,一切都会好的。只是两个月,两个月陆伏成就回来了,然后他们可以开开心心的一起准备回家过年。两家人凑在一起,热闹的不得了。
谁能不喜欢热闹。
第16章
天蒙蒙才亮起来的时候宋白就起来了,他在床边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昨天季随云似乎很急,推他进来之后套房的窗帘都没有拉,天慢慢的彻底大亮,温暖的光从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投在宋白的脊背上。
这里是宋白对上流生活贫瘠的认识里最贵的酒店,三十九楼的总统套房,昨晚季随云压在他身上的时候,宋白就仿佛灵魂出窍一般神游。黄浦江内巨大的探灯能照进来,电光火石一样映在宋白脸上,冰冷苍白,再低一些的就看不见了,宋白只知道下面一定很热闹,各种灯光已经掩盖了星月的自然光。没人知道那远离普通人生活的地方其实并不神秘,再贵的酒店也没办法让季随云对他做的事变得稍微干净一点。
宋白赤着脚下床时头有点晕,眼前发黑的往浴室边走了几步。他突然顿住了,脚下踩到黏腻软烂的东西,宋白的眼睛猛的瞪大一圈,跌跌撞撞跑进浴室吐了个稀里哗啦。宋白感觉自己的尊严在季随云的眼里,低贱廉价的像随手扔在地上的套子。
宋白红着眼睛用花洒把脚掌冲了一遍又一遍,喉间的恶心良久才压下去。他整理好自己之后花了很大的勇气才出了浴室,拿好东西头都不回地走了。
中午的时候陆伏成打来电话,宋白正趴在家里陆伏成工作的折叠小桌上睡得迷迷糊糊。他昨晚没睡好,回家后才勉强放松精神。
宋白看到来电显示,从昨天支撑他到现在的坚强瞬间就被人抽走了:“…成成。”
“睡午觉呢?嗓子怎么沙了?”陆伏成只听宋白吐出两个字,心里就开始担心:“千万别感冒,你一生病就很不容易好。”
“没事的。”宋白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找了找之前跟陆伏成说话开心时的语气:“今天天气很好,我趴在你的小桌子上看了好长时间的名著呢,阳光暖洋洋的。哈尔滨很冷吧,是不是很羡慕我?”
“酒店热的我睡不着。”陆伏成笑:“还有,你是晒太阳才发困的,还是看书看困的?”
宋白骂他瞧不起人。
“阿白,我才来了一天,想你想的有点受不了。”陆伏成的语气却深沉下来,一本正经。
宋白愣了一下,随后故作轻松道:“你可不能这么爱我。”
陆伏成有些不易察觉的羞赧:“昨天太累了,晚上胡思乱想做梦。我梦到你在我眼前哭,哭的特别可怜,我想给你擦擦眼泪,碰都碰不到你…”陆伏成疼醒了,脸上冰凉的眼泪。
“你真矫情。”宋白的语调轻松短促,隐隐约约掺杂着些少年的窃喜和骄傲。但他在庆幸,陆伏成看不见他话音刚落就忍不住的眼泪。
宋白就是这样,也可能世界上所有脆弱的孩子都是这样。摔倒时要看看身边有没有爱护自己的人,没有的话就扑喽扑喽土装作无事发生过,一旦有那个疼自己的人,非要哭个昏天黑地。
可宋白现在只能强忍着,他已经把宝贵的东西拿出去了,不能前功尽弃。一次两次还是一月两月,其实分别也没那么大。
“成成…”
“哎,怎么了?”
“成成。”宋白越念越快:“成成成成成成成成…”
“我永远爱你。”
陆伏成听到这一句,第无数次甘愿为宋白死去又活来。
陆伏成的电话让宋白的心里好受了一些,宋白愿意为了陆伏成牺牲一些东西,所以只要陆伏成还在他身后,宋白就不会垮掉。
他强迫自己吃了点东西,把家里好好的收拾了一遍。宋白并不神经敏感也不洁癖,但就是觉得昨夜季随云在这里待了一会儿,整个屋子都变脏了。
季随云只说要宋白陪他两个月,也没提个确切的时间。宋白总觉得脖子后悬着一把屠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他这一个下午时间越过越紧张,天黑下来之后更是生怕手机响。
幸好这夜躲过去了。很平静的一个晚上,有人来敲过一次门,是陆伏成给他订的车厘子。特别甜,刷完牙之后嘴里似乎还有水果的味道。
宋白上高中的时候就特别爱吃车厘子,可在东北卖的特别贵,他舍不得拿不多的生活费花在这上面,只有陆伏成,这个男人为自己买一本专业书都舍不得,却舍得为宋白成斤的买车厘子。宋白爱含着一颗去向陆伏成要一个亲亲,两个人一起分。甜的腻人。
宋白去上班了。季随云给他带来的负面影响大多还是心理方面,季随云并没有真正伤害宋白的身体。
李洋看出宋白工作时的心不在焉,道:“这都休了两天了怎么还一副魂不守舍的肾虚样?你家成哥把你的魂儿带走了?”
宋白把新烤出来的面包切了一点放进试吃的小碟子里,摇摇头:“前几天下雨好像着凉了。”
李洋盯了他一会儿,暧昧地呦了一声:“伏成可算长点出息喽。”
宋白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宝贝你宝贝的要死的那副样子我总觉得不像谈恋爱,就差给你供起来做仙儿了,”李洋一派欣慰:“现在那大傻子终于知道给你做标记了。”
宋白透过锃亮的餐刀的反射,模模糊糊看到自己冒出衣领的锁骨上一点点梅子色痕迹,喉头一动,生理性的有点想吐。他冲李洋勉强笑了笑,把试吃的西点飞快端出去交给服务生去摆。
宋白把衣领狠狠向上拽,他看到这块痕迹的一个念头很血腥,他恨不得拿餐刀把这块皮肤整个割下来。又克制不住地会想,要是成成给自己留下来的该多好。
下午店里人不太多,宋白捧着杯热水喝了一下午。他简直是在脑海里三跪六拜地求神拜佛让季随云忘了他,但他昨天躲那一天已经是难得了。
快下班的时候那辆迈巴赫又停在了稍往前辅路的一侧。穿校服裙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