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始无终-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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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晚上验证才通过。
徐飞把东西给陆伏成发过去,然后才语音道:“你看看要不要告李洋,就算事情波及不到季随云,李洋总能付出代价。”
过了两个小时之后,陆伏成似乎才看完,聊天显示上出正在打字的显示,陆伏成手伤后打字更慢了,徐飞觉得过了好久才刷出了新消息。
“先不用,这事一定不能让阿白知道。”
陆伏成心知肚明季随云其实是害怕这事被宋白知道的,否则季随云不会只对他的残疾明朝暗讽,也不会拿出那张两千万的支票。自从知道自己的手和季随云有关系之后,那张支票就更耐人寻味起来,季随云这是要赔他的职业生涯。
陆伏成不想让宋白知道自然不是因为关心季随云的心情,而是因为助纣为虐的伥鬼是李洋。那个看着很老实的,备用钥匙都给宋白的‘朋友’。
宋白已经经不起背叛和伤害,他甚至会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觉得要不是因为他陆伏成的手也不会被季随云毁掉。
光是知道陆伏成‘无意’中弄伤了手宋白就那么悲恸绝望了,要是突然发现自己也是‘加害者’估计当时就会崩溃掉。
陆伏成宁愿坏人全都不受惩罚,也要那个完全无辜的好人活的稍微轻松一点。
第134章
夜里下了雨,丝丝缕缕的湿润雨声透过没关严的飘窗传进卧室。季随云是个对环境非常敏感的人,气温稍降时他就忽地醒了,下意识给宋白又仔细掖好被角才起身。
宋白睡得不大安稳,蜷紧身子皱着眉,但不知道是吃药管用还是夜里季随云消耗了他所剩不多的体力,这会儿他睡得倒也算熟。
季随云轻手轻脚下床时宋白被惊扰般不悦地哼唧了几声,季随云只好又俯身过去拍着他轻轻哄了几句。
这会儿不过凌晨五点多,虽然是阴天,但天也隐隐亮了。南方的春雨又细又绵,缱绻悱恻到让看雨的人都变得奇怪。
宋白的眉毛也舒展开,他嘴里似乎是轻轻呢喃着:“唔……花香?……”
季随云轻轻笑了笑。
这几天花圃里陆陆续续有应季的花开花了,近郊的别墅绿化做到极致,下雨后空气里更有种好闻的味道。
季随云关好窗户后披上外套出了卧室。
宋白睡到快中午才醒。他醒来时还有点懵,总觉得好像有什么说不上来的事发生,他裹着被子盘坐着走了半天神,才猛地回过味来原来是自己脖子上空了。
不止是项圈被解开,缠绕在床柱上的锁链也消失无踪,光秃秃的床柱上只剩下细腻凹凸的花纹,干净的到仿佛那些东西全无出现过。
宋白慢慢下床,拢上外套打开卧室门出去。他不知道季随云又想做什么,是试探?抑或敲打?等着自己忘形露出“错处”,然后就能施以更残忍的手段吗?
“呀,我刚想上楼叫你呢。”季随云不在,方姨对宋白的态度亲昵自然许多:“院子里培育娇贵品种的花房好像是前几天翻修好的,季先生说让你去逛逛,玻璃房,下雨的时候在里面待着很舒服。”
宋白自从被带到这栋房子之后几乎连卧室门都没怎么出过,他要脸,哪怕知道季随云身边所有人都清楚自己是个脔宠的事实,宋白也不想被看到自己挂着狗链的样子。
方姨手脚麻利地去给宋白端饭,小砂锅里咕嘟着浓白的一锅汤。
宋白随便吃了点,对于方姨一直劝他去玻璃房逛逛的提议并不以为意。
“去看看吧,里面还打了个秋千,看书休息都很舒服呢。”
如果是季随云劝他去,宋白大可冷脸不说话逼季随云诺诺放弃,但是一个长辈,在耳边温声细语劝着,他总不好意思装作若无其事。
方姨还在说,宋白喝完碗里的汤,轻轻点了点头。
方姨一愣,随后便笑着风风火火去找来伞。
屋外的雨还在下,湿润的草木香气迎面扑来,宋白深深吸了口气。
玻璃房里花开的很好,一看就是专人培育照料出来的。台子上插了几束花,估计是室外花圃里开的应季花,都是些白晶菊、玉兰盒风信子之类的,用细窄的绸缎精致地绑着插在雪白的高嘴花瓶里,很漂亮。
“方姨,你弄的吗?你还会插花呀?”
方姨几句话含糊地带过,没说是季随云一早去花圃里摘好后亲自弄的。其实是季随云嘱咐了不让她说,季随云了解宋白,如果宋白知道是自己弄的,再喜欢都不会多看一眼。
宋白在玻璃房待了一整天,看得出他确实是很喜欢这种环境的,心情都放松了许多。
临下午宋白回屋时还问方姨:“那束三色堇可以让我带回卧室吗?”
方姨自然说可以的,只要他喜欢。
宋白便自己抱着花瓶走了。
晚上季随云回来,一眼就在卧室的床头柜上看到了那瓶花,他微愣后笑了,问宋白:“喜欢?”
宋白本不想和他说话,但季随云面对面磨他,近的都要鼻尖对鼻尖,宋白不出声他就一直耍混,宋白只好含糊地应了一声。
季随云抿了抿唇:“以后每天都叫人插花给你摆在卧室。”
宋白推着季随云肩膀扭过头让他离自己远一点,也不说好还是不好,别别扭扭的样子让季随云心软的要滴水。
“明晚有个不大的宴会,陪我去吧。”季随云洗好澡之后坐在床边温声和宋白说话:“人不算很多,你就当散散心。”
“不去。”简单明了。
“明晚司机来接你,我在会所门口等你,你穿件厚点外套,省的着凉。”
“我不去。”
“没得商量。”季随云凑过去亲了亲宋白的脸:“你不去可要出事了。”
宋白跟他讲不清,他反抗不了,被季随云弄的烦躁,抬手就去挡季随云的脸,结果力气大了一点,啪地一声响,像是给了季随云一耳光。
屋内的气氛有一时的凝滞,宋白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沉默着垂着眼,睫毛颤的厉害。
“没事。”季随云摸了摸他的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季随云知道他在害怕,怕自己又伤害他。季随云心头发紧,他不被宋白信任了,宋白不相信季随云舍不得。
“就算你是故意的也没事。”季随云没说后半句话,只要不是因为陆伏成,宋白做尽所有任性妄为无理取闹的事他都可以纵着,满心欢喜地纵着。
接下来季随云也没再提明晚的事,他铁了心要宋白去,只是告知而已。季随云温了水看宋白吃药,确认宋白咽下去之后才放心。
“乖。”季随云拆了颗糖喂给宋白。
宋白食不知味地把糖球在舌尖上转来转去。他不想吃糖,他想吸烟。
可他只是想想,陆伏成用左手指尖不知疼痛地碾碾灭他烟头那一幕太过触目惊心,宋白便又控制不住地想起陆伏成的右手。瞬间所有欲望都消失了,宋白只觉得掏心掏肺地难受。
夜里药效上来,宋白全身都难受,他脸上水肿虚胖了一圈,自己垂着眼似乎都能看到鼻梁旁高高隆起的肉。一定很难看,难看的令人作呕。
“我真的不想见人。”宋白在黑暗里轻轻开口,季随云在他背后搂着他并不怎么纤细的腰,还像抱着什么宝贝。
“你找别人陪你吧,我很丑。”
身后的人松开手,很快夜灯就亮起来。季随云翻过宋白的身子,径直看向他:“胡说什么呢?你怎么会丑?”
“身上肿了许多……可能鞋码都不合适了。”
季随云的语气很轻,像疼惜,像喟叹:“你只是生了点小病,不难看的。”
季随云整个钻进薄杯里,一点点亲宋白的小腹和腰肢,他后来甚至捧了宋白的脚握在手里,在脚背上在脚趾上亲了又亲:“多可爱,肉乎乎的,小馒头似的。”
宋白痒了,又羞耻的过分,在季随云手里扭来扭去。
“我看你哪哪都是最好看的,没人比你好看。”季随云道:“别胡思乱想,好好吃药,等以后减药了你就瘦回来了。”
“当然不瘦也可以,但要健健康康的胖,好吗?”
宋白闭上眼睛,良久之后下巴才轻轻点了点。
第二天宋白又去玻璃房,这次花瓶里零零丁丁插了几支金盏菊和酢浆草,搭配的很好看。宋白也喜欢。
方姨很上心地帮宋白搭衣服,季随云出门时刻意嘱咐了,不用图好看,穿着舒服最重要。
方姨之前并不觉得季随云对宋白有多少认真,但到现在她觉得季随云确实是有真心,季随云的爱很扭曲且病态,季随云的爱生涩且幼稚,可那确实是真的,比任何寻常的男欢女爱都来的浓烈仔细。
宋白的衣服又送了一批过来,更宽松舒适,鞋子也大了半个码。
第二天也下了一天雨,宋白到的时候季随云确实就在门口等他,而且不知道等了多久,黑伞下的季随云浑身都透着股潮湿的梅雨气息。
有几个人一直在季随云身边搭话,季随云时不时回应几句,冷淡且疏离的,面部线条都没有丝毫的放松。可当一辆迈巴赫缓缓驶过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看到季随云柔软了眉眼,脸上瞬间有了笑意。
季随云在侍者手里拿过伞,没有多说一句便冲那辆车迎了过去。
在所有人惊讶狐疑的目光中,季随云亲手接出了一个男孩子。
季随云像一个泊车的服务员,他替那个男孩子打开车门,把大半伞面都遮到那个人身上,甚至因为没有注意而湿了熨烫的笔挺的裤脚。
而让人更不解的是,他们都觉得那个男孩子算不上好看。大家都是跟娱乐圈牵扯的人,俊男美女看的太多,审美自然都是天花板。他们猜测那人的身份,也只想到他是季随云的远方亲戚抑或朋友。
“累不累?我送你进去,你先自己吃点东西休息休息,等我接待好客人就去领你。”季随云对宋白说:“不用拘束……你,是主人。”
宋白本就不太清晰的思维更加迷惑。
“季先生,这位小少爷是哪家的公子?”有老总问出了许多人的疑惑。
季随云握着宋白的手,丝毫不含糊:“这是我的爱人。”
季随云露出了一个堪称少年气的坏笑:“给面子的话你们可以叫声季夫人。”
所有听到的人无不哗然,宋白不知道,可他们知道,这场宴会,完全是季老爷子给季随云弄的相亲宴。女主角还在季家人的陪同下招待宾客,季随云直接带了个“季夫人”?
疯了。
第135章
季随云并不在意他们的反应,简单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便带着宋白率先向会所内走去。
“这……”那几位老总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们初闻季随云的话时被震惊冲昏了头,但此时凑到一起一寻思,都觉得季随云为了给老爷子添堵就随便搞个男人整这样一出未免太过失智。
老爷子相中的孙媳妇并不是本地人,她初中时才来上海上的,父母是相当有名的浙商。虞向华和季随云同岁,这女人的性子说起来倒是跟季随云有点像,极要强,眼睛里又容不得沙子,她大学才毕业便回国帮家里照料生意,做的稳妥且出色。无论是她本人还是背景,跟季家也算得上个门当户对。
女方不是个软柿子,那些老总摇摇头觉得今天晚上注定不会太平静。
宋白此时依然不知道自己到的到底是个什么场合,但他本能的觉得不太对劲,一路上所见的客人有许多年龄略长,对季随云的态度也大都是忌惮多于恭敬。
会所内温度适宜,季随云帮宋白把外套脱下来后交给服务生。
相貌清秀的侍者手里端着托盘款款走过来让客人选酒,季随云随手拿了一杯香槟,而后吩咐道:“帮我去端杯温牛奶。”
其实这种场合不会饮酒的人也大可以一杯香槟握到最后,手里端牛奶就太不端不正了,但训练有素的服务生只是微怔后便笑着应下。
宋白有些别扭,牛奶端过来之后他不太愿意去拿,季随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小孩儿脸皮怎么这么薄,便把手里的酒放下亲手帮他端牛奶,他倒不觉得丢脸,只想着宋白想喝的时候方便就行。
渐往内走,穿着考究精致的宾客越多起来,他们纷纷上来和季随云打招呼,因着摸不准宋白的身份,便谨慎的未去多问,但季随云手里端的东西又太过显眼,他们的眼神相当拘谨的刻意避开季随云的手,商场上的话题聊的干涩乏味。
微远处有一个女人也如众星捧月般,身边站了不少攀谈的人,毕竟就算她没有季随云未婚妻的名头,也是不可小觑的人物,单说他家得到的试点开放的食盐生意便积累了足够资本。
虞向华显然并没有把心思全然放在这些不痛不痒的人身上,季随云出现时她便发现了,那个站在季随云身边的男孩子她同样看的分明。虞向华脸上依然挂着完美的丝毫不透露情绪的礼貌笑容,跟身边客人说明后就向季随云走去。
宋白站在季随云身边略微有些焦虑,他以前不是没有被季随云带到过人前,但那些人对于他的身份显然是心知肚明,对待他的态度也是对“季先生的人”的热切殷勤,可这次有些客人虽然也能看出对他身份的明悟,可都拘束着故意装作不明不白,他们回避着,甚至像恐惧着在这种场合冒出来一位主角的情人。
这时有一个女人来到跟前,从身边客人刻意为她腾出的位置和恭敬态度来看,她的身份明显非常不一般。
她相貌不算美艳精致,但浑身自带一种矜持高贵的气质,若非要形容,就是那种封建社会端庄稳重的正室夫人的模样。她的头发盘在脑后,露出来的光裸的脖颈上戴着一串耀耀的蓝宝石,身上定做的高定礼服将她的身段淋漓尽致的凸显出来。
“我看看,我未婚夫是帮哪位小朋友端牛奶呢?”上来就是这样一句话,偏偏她还是带着笑说的,既彰显了身份,又戏谑般让氛围不至于太过刻板僵硬。
宋白却变了脸色,他在这样一个女人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他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可这细微的动作在外人看来一清二楚。
这不摆明了有鬼?身边几人不知道该退还是该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
季随云却开口:“虞二小姐在开什么玩笑?咱们不是早说开了吗?”
虞向华不以为然:“你说了我便听了听,后来想想我还是不太愿意。”她笑的端庄优雅:“随云,别弄得咱们好像对儿陌生人。”
她不等季随云回话,又将目光放在宋白身上:“我看过这小朋友的作品,就是本人不如镜头里好看。”
有知道前段时间艳照门内情的人全都不敢说话,只剩下一些一知半解的没多想,还以为宋白是季随云公司里的艺人。
宋白脸上失了颜色,他的嘴唇都在轻轻发抖,那一瞬间他就好像在光天化日下被人剥光了衣服戳脊梁骨,他甚至不敢起反抗的念头,这样一个从小接受伦理教义的孩子,这时连自己是被季随云强迫的都想不起来,他只知道破坏人家正室姻缘的情人叫小三,就该死。
季随云浑身的气场一下子凌厉起来,他本就不是会为眼前事委屈自己的人,更不会去委屈宋白,他根本不顾着人,不顾着自己和一个女人的面子:“我觉得他什么时候都挺好看的。虞二小姐,别觉得在老爷子给你搭的戏台上就能随你翻天覆地。”
季随云拉住了宋白冰冷的手:“我想你该学着怎么用更礼貌的态度去对待他,毕竟他不是供你评头论足的戏子,而是冠着我名字的,季家这一辈的另一个主人。”
“你明白吗?”
瞬间,周围五米内鸦雀无声。
无论季随云那话是演戏还是真情流露,按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