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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深宫娇缠-第100章

小说: 深宫娇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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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从京城来的?那你们可知。。。。。。陛下的伤势如何了?”
  男子和女子皆是愣了一下才转过身,随即无奈地摇头,同她说他们只是街巷里讨生活的小老百姓,顶多就听说书先生说过几句,知道陛下伤势有些重,只是堪堪保住性命,其余的也没了消息。
  沈如霜讪讪笑着,也不知方才为何会忽然起身,还问出这般没头没尾的问题。只好解释说是她听了流言一时好奇,随口一问罢了,挥手与他们道别。
  坐在门口收拾院子的李大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笑着斜睨了沈如霜一眼,打趣道:
  “姑娘,你怎么又找人打听了?虽说他是咱们的陛下,但到底也没那么相干,你用不着如此着急呀!皇宫里金银财宝享用不尽,咱们都是讨生活的,一日不干活就揭不开锅,你就算是担心,总不能进宫亲眼看看吧?”
  话音刚落,沈如霜的眸光就变得有些深沉,一听到回去就心尖发颤,回眸时不太自然地朝李大娘笑笑,喃喃附和道:
  “是啊。。。。。。不可能去看他。。。。。。”
  作者有话说:
  晚上十二点前更完结章哦,周五开始更新番外,宝子们有想看的内容可以在评论区和微博(@安如沐呀)告诉我哦!
  目前番外暂定四个部分,微博上有简单介绍,等我明天为每个部分单独写个小文案,到时候也可以在微博上看哦~


第139章 正文完(精修)
  从那以后; 沈如霜就把这个道理一直记在心里,既然不可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回到皇宫,那就没必要多问多想; 否则就是自寻烦恼,落在别人眼里也觉得奇怪。
  毕竟她现在和街坊邻居一样都是平民百姓; 再也不是曾经的皇后了,天家的事情再大也大不过柴米油盐,要想把小日子安安稳稳地过好,每日的一茶一饭都要精心准备; 院子里收养的猫猫狗狗也需要她照料。
  这也是平淡日子的好处,想要悠闲的时候可以懒散地躺一整天,但若是想要忙起来; 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不少事情做,每做完一件事还格外欢欣自在,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收获和成果。
  所以沈如霜为了不让自己有闲心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特意把生活填的满满当当; 不过大半个月的功夫,院子里种下了各色各样的花花草草,她还亲手给小猫加餐,吃的当真比人还好; 个个木桶般圆滚滚的,一看到她就撒娇地翻肚皮。
  市井里的日子花不了太多银钱; 她身上的银两足够随意挥霍一辈子; 于是每旬都抽出时间去一趟市镇,除了去驿馆查问是否有京城来的信之外; 还会买些菜谱和厨具; 研究美食佳肴分给街坊邻居; 关系也更为融洽,每日都窜门闲谈,偶尔有年纪相仿的姑娘来她的屋子小住几日,她也不会是孤零零一个人,总能找到人与她一同谈笑解闷,分享点滴所得。
  有一回她在市镇上看到一家琴行,一眼就被摆在中央的琵琶吸引了目光,蓦然间想起她幼时就格外喜欢琵琶,原本也有一把琵琶是外婆传下来的,尽管材质不仅不名贵还有些低劣,琴弦断了好几根,家里都没银钱换上新的,阿娘还是手把手地教她弹奏,让她在艰苦的童年也能找到一丝欢乐。
  那时候买不起琴谱,也没什么师傅教导,她皆是逮着机会就照着乐谱一笔一划记下来的,包括那些流传在街巷之中叫不出名字的小调,她也凭着记忆写了下来,十几年攒够了厚厚一沓宣纸,装订成册后宝贝似的带在身边,后来进了皇宫也一直收着。
  只可惜,那本琴谱的一角在当初的争执中被萧凌安烧坏了,琵琶也在她怀着阿淮逃离皇宫的时候烧毁在大火之中,从此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碰过这些东西。
  如今生活悠闲舒心,她的心境也变了许多,追忆起过往的种种遗憾,当即就买下琵琶和琴谱,一路抱回了小院里日日弹奏。
  琴谱上的曲子大多是阳春白雪,她练了一段时日还是不太习惯,干脆就暂且放在一边,随性弹着多年前阿娘手把手教她的城南小调,身姿在午后的暖阳下伴着琴音摇晃,清丽纯澈的双眸微微眯起。
  还记得当年在京城中弹奏的时候,无人喜欢这首曲子,难得遇上宫人愿意真心欣赏,萧凌安又只想独自将她占有,逼着她此生只能弹给他一个人听。
  虽然她琴技不如乐师,境界不如文人墨客,但她亦是懂得琴音只为知音而弹,萧凌安始终不懂得她的心意,所以无论如何相逼,至今也没能听到。
  思及此,沈如霜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又莫名其妙地想起和萧凌安相关的事情来了,赶忙整理着飘飞的思绪,不悦地撇撇嘴。
  这些日子还是会听到街头巷尾议论起宫中兵变,难免会提到萧凌安受伤的事儿,她已经习惯了每次都按捺住想要上前询问的欲望,可耳朵还是不自觉地仔细听着,将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像是要从每句话中找到新的消息。
  京城山高水远,城北又比城南闭塞许多,所以她无论听了多少次还是那些车轱辘话,到最后只要听了开头一句都能猜到末尾一句,甚至是那些人要感慨些什么都料到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每一回都不禁凑上去听着,想着万一这回就有新的消息了呢?万一因为她一时疏忽错过了如何是好?
  沈如霜自己也说不清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心中安慰着兴许是知道了萧凌安还好好活着,她也能更加放心地在姑苏待下去,否则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倒霉的还是稚嫩的阿淮,定会被当做傀儡丢出来顶替。
  抑或是告诉自己,在她一生最美最好的七年光阴之中,萧凌安无论好坏都浓墨重彩地来过,他们之间的纠缠也太深了,想要在短短数月内完全忘记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偶尔想起来也不算是什么,总有一天会完全放下的。
  她只要安安心心过好眼下的日子,然后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又过了一段时日,街头巷尾谈论萧凌安伤势之人变得越来越少,渐渐地就再也听不见声音了,毕竟这件事情离他们太远,有时候甚至都不大听得懂来龙去脉,家长里短终将把每个人的生活填满。
  沈如霜的心底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失落,愣怔地在院子里伫立了片刻,等到日暮之时才收拾碗筷进了屋。
  后来她也渐渐不多想这件事了,除了曾经的习惯改不掉和莫名其妙想起同萧凌安的过往之外,日子过得简单平静。
  直到她收到从京城来的两封信,波澜不惊的心绪才再次泛起涟漪。
  一封来自阿淮,一封来自玉竹,她还没看完泪水就簌簌地落下,打湿了轻薄柔软的宣纸,抬眸望向京城的方向,眸光变得犹豫和踌躇。
  *
  冬去春来,一晃眼大半年过去了,萧凌安还是没有收到半点沈如霜的消息,伤口就算恢复得再慢也愈合了,连伤疤都淡了很多。
  当初他刚受伤的时候,总是妄想着能够以此引霜儿回来,他不信自己与她夫妻多年,他都性命垂危了,霜儿还是不愿意回来看一眼,难道就不担心他真的有什么好歹吗?
  他等了一旬也没有消息,但他不肯甘心,偷偷将每日送来的汤药都倒在了盆栽之中,让刚有好转的病情变得更加严重,一度到了意识模糊的时候,还让周恒之把消息夸大了传出去,务必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件事。
  可是事与愿违,他依旧没有得到霜儿的消息,最后这点心思还被周恒之和安公公看了出来,一个苦口婆心每日在跟前劝阻,另一个冒着性命违抗圣旨,不仅没有把消息一波又一波地传出去,反而想法子让这件事平息了。
  萧凌安此时高烧不退,浑身滚烫,心神更是凌乱得没有力气思考,用最后一丝力气摔碎了药碗,厉声斥责了这两个人,还威胁说要一个杖毙一个流放。
  谁知二人都没有退缩,周恒之只告诉他一点,他是大梁的陛下,若是再这样闹下去,天下都会因为他而动荡,万一皇后娘娘并不在完全安全的地方,他这么做只会间接害了所爱之人。
  萧凌安气得险些一口心头血从喉间吐出来,费劲地把这股怒火压下去,冷静下来后不得不承认周恒之言之有理,就算他再想找到霜儿,也不能做任何可能伤害她的事情,后来又撑了三日还是没有消息,这才开始好好吃药调理。
  只不过,自从完全和霜儿断了关系,朝中的暗流又全部平息之后,萧凌安有了许多空闲的时候,心中愈发空虚消沉,一年过去后清瘦了不少,情至深处时只能借酒浇愁,甚至连看见阿淮都会想起沈如霜的面容,有时候连他也不敢见,生怕挑起心底的愁绪。
  阿淮倒是巴不得这个坏蛋父皇别来烦他,虽然每次面上都是乖巧地配合他考察功课,但心里认定是父皇对不起阿娘,如今阿娘走了多半是父皇的缘故,倔强地从未主动找过萧凌安,孤单的时候就一个人玩耍。
  可他毕竟是个孩子,看到重华宫的世子表兄有萧凌月疼爱,心里难免羡慕又失落,加之贤太妃只是顺带着照顾他罢了,恒儿才是她的亲生心头宝,时常有些疏忽的地方,阿淮就更加寂寞了。
  他知道玉竹姐姐是真正关心她的人,也是阿娘的心腹,心想着若是阿娘知道他一个人在宫中因为想她而难过,她远在天涯也不会好受,所以每次都不让眼眶里的泪水落下来,在玉竹面前永远是笑嘻嘻的天真无邪模样,只能一个人在深夜用被子蒙着脑袋轻声抽泣。
  玉竹细心照顾着阿淮的起居生活,衣食住行,连功课也免不了操心,有一日发现阿淮的寝殿有轻微的哭声,早上伺候他更衣洗漱的时候摸到枕头上一片湿润,后来偶然间看到阿淮一个人对着御花园的石头说他想阿娘了,这才彻底没绷住,用手帕捂着嘴偷偷落泪。
  她实在看不过去,阿淮太过懂事乖巧,连哭诉和难过都只会一个人忍受,她又不好直接揭露这孩子小心翼翼做下的这一切,保护着他的自尊心,只能写信把这些都告诉了沈如霜。
  这时候阿淮也学会了写字,坚持要亲自给沈如霜写信,用歪歪扭扭如同小蝌蚪一般的字体告诉阿娘自己一切都好,让她好好在外面待着,他过得锦衣玉食,不会经常想阿娘的。
  这两封信同时到了沈如霜的手中,她一看就都明白了,仿佛都能看到阿淮偷偷抹泪的模样,心疼得连饭也吃不下,一遍遍抚摸着他的来信,整夜整夜睡不着。
  身为阿淮的娘亲,她终究是愧对于他,若是这孩子怨怪她也就罢了,这样她心里还能好受些,偏偏阿淮懂事得让人心疼,让她愈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光是写信根本不能缓解这孩子心中的思念和忧愁,他这个年岁又是开蒙读书和明白事理的时候,若是一直压抑在心里,难保不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她也想让这孩子知晓阿娘心里有他,思念阿娘可以放心大胆地说出口,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真正让沈如霜犹豫的是,她若是回去了,还能不能回来,又该怎么样与萧凌安再次相见。
  这件事情在心中盘桓了很久,沈如霜觉得不能再这样任其发展下去,让玉竹旁敲侧击打探萧凌安的心思和消息,小心翼翼地谈起关于她的事情,其中亦是包括如果以后还想走,他是否还会同曾经那样全天下将她抓回来,逼着她在宫里过笼中之鸟的日子。
  玉竹不及萧凌安心思深沉,只稍微涉及了这些事儿就被萧凌安听出了异样,三两句话一绕就招架不住了,心中懊恼悔恨地以为沈如霜会暴露踪迹,做好了打死也不开口说出实情的准备,抱着必死的决心跪在萧凌安面前。
  谁料,她只望见萧凌安伫立在高台之上,身影单薄落寂地映照在冰冷的地上,阴翳浅浅将她笼罩,笑容是近乎麻木的酸苦,黯淡的凤眸中尽是疲惫和倦怠,手指一下一下地在檀木桌上敲击出空荡荡的回响,轻声道:
  “你不必怕,她自由了。”
  *
  当沈如霜收到玉竹的回信时,她很是怀疑这句话当真是萧凌安亲口说的,反反复复检查着信纸,生怕这是萧凌安使了手段让人替换掉的,为的就是用花言巧语引她回去,然后重蹈覆辙。
  可这确实是玉竹的字迹,连信纸的边缘都有着她们约定好的暗号痕迹,就算萧凌安要模仿,也不会如此相像吧?
  沈如霜做着最后的挣扎,脑海中回忆起最后一次看见萧凌安时是什么模样,记忆变得模糊又零碎,似乎是已经忘记了许多细节。
  她只是隐约记得,那个时候追到停鹤居的萧凌安已经虚弱无力,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恳求与释然,相较从前没有了凌厉和果决,言行举止似乎都很小心在意,如履薄冰般生怕做错事说错话了,她会生气再也不理会他。
  最后一次萧凌安来停鹤居的时候,他似乎说,想让她回去和阿淮过除夕,哪怕是以后想走也不阻拦。
  当初她以为这是一句哄骗她的玩笑话,萧凌安最会骗人了,手段和圈套层出不穷,她这些年没少吃亏,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决,从未想过他是认真的。
  如今经过一年的冷静思考和积淀,再加之玉竹这封信上所说的内容,沈如霜现在才觉得说不准此话有几分可信,她冷落了萧凌安这么久,二人之间几乎彻底断绝,他若是真的悔悟了,就应该选择放手。
  既然如此,她总要试一试。
  沈如霜在第二年秋,收拾了包袱从城北启程,并不急着立刻去京城,而是悠闲自在地一路走一路欣赏着风光,等到越往北天气越冷,过了小半月后进入了深秋,刚好是阿淮的生辰。
  她回宫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为的就是给阿淮一个惊喜。
  从萧凌安身上得来的青龙玉佩她一直带着,凭借此物轻轻松松地进了宫门,关照那些守卫先不要通传萧凌安,兀自先去了凤仪宫想看看阿淮。
  未曾想萧凌安还是惦记着这个孩子,在阿淮生辰这一日早早结束了政事,守在偏殿内陪着阿淮玩耍说话,尽管阿淮并不是很想搭理他,甚至好几回都冷冷地将他堵了回去,萧凌安也没有分毫愠怒,始终耐心冷静地陪在身边。
  沈如霜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捂住了瞪大双眸要叫出声的玉竹,关上门后才出现在二人面前。
  “娘。。。。。。娘亲。。。。。。”
  阿淮率先看到沈如霜,惊讶又惶恐地望着她,还揉了揉眼睛掐了自己一把,细嫩的小胳膊都留下了红痕,这才反应过来一切都不是梦,泪水瞬间布满了白皙的小脸蛋,跌跌撞撞地朝着她跑去。
  沈如霜本以为自己这段时日修身养性,已经不会因为寻常事情动心落泪,可是在看到阿淮因为跑的太着急而险些摔倒的时候,还是禁不住红了眼眶,紧紧将这孩子搂在怀中。
  经过一年多的成长,阿淮比原来高了许多,身上也愈发修长结实,不再是原来圆滚滚一团的模样,眉眼长开了不少,乍一看去更多像萧凌安,可那分灵动纯澈的气韵却像极了她,让原本冷厉的面容变得柔和秀美。
  阿淮在沈如霜怀中撒娇打滚,过了好一会才放开手,转头对上萧凌安深沉的双眸,讪讪笑着勉强将阿娘放开,把怀中的位置让给父皇,还识趣地退了出去。
  “霜儿,你可有想过朕?”
  萧凌安麻木黯淡的眸光刹那间有了光亮,心绪是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激动和欢喜,心口猛烈地起起伏伏,眼眶酸涩地抚摸着沈如霜的脸颊,直到实实在在触及光洁细腻的肌肤和殷红的唇瓣之时,才敢相信他的霜儿真的在眼前。
  他死死将沈如霜揽入怀中,手掌禁锢着她的脊背不肯放开,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融入骨血,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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