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男主都爱上了我-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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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带着几名好手来到了南疆,又是迷了路又是被毒虫咬伤,却阴差阳错的进来村子。
期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听寥寥传言,小时候的白夏和他非常要好。
但不多久便是殷罗带人来找尖蛊。
为了把尖蛊翻出来,想把控整个村子,却遭到了民众的强烈抵抗,几名属下意会六皇子想要整个村子,他们都是进攻的好手,想要村子、城池的第一步就是把首领杀掉。
或是把人唬住,凶猛的杀人必不可少。
秦修远只是听闻当年是村里的一场灾祸,是他们神明般的祭司召唤出大蛊杀死的外乡人,又将外乡人炼成了蛊。
也是那时开始,他们的祭司手上总是捧上一株花。
当年白夏才多大?顶多是十一二岁再有天赋都不能操控那样的大蛊。
秦修远怀疑被逼无路的小祭司抱着必死的心召唤大蛊,后来是因为控制不住便拿出了尖蛊,没想到一被尖蛊寄生了。
白夏如此积极的寻找药蛊,可见被寄生的后并不好过。
偏偏殷罗变成白夏的蛊种后渐渐被自己做的坏事全部忘了。
所以白夏一定非常恨殷罗。
秦修远笑道:“祭司大人是我的蛊师,我自是听他的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无论是去哪里,都要经过他的意愿不是?”
呸。
什么听从他的意愿,刚刚怎么不听从?
在树屋的时候白夏就说不愿意,秦修远非要把他带出去。
如今碰上了殷罗,自觉干不过,便是说让白夏选了。
白夏一个也不想选,更不想回村子。
他怕被村民看见。
殷罗骑着马,阴沉沉的的走了两步,他一言不发的看着白夏。
仿佛要将他看出个洞似的。
秦修远对白夏选他志在必得,毕竟,就算白夏不喜欢他,却不会像恨殷罗那样的恨他。
殷罗的眼睛像野兽一样,盯了好一会儿,猛然发力,便是将白夏抢了过来。
白夏穿着厚厚的狐裘,包得严严实实的,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殷罗抱上了马。
秦修远方才为了哄白夏,让他不要哭,已经是将人转了个面,宽松的让人坐在马上,他正是志在必得等着白夏选人,没想到殷罗这么没德行,竟然趁他不备把人掳走了!
殷罗紧紧抱着白夏,死也不放手。
搂着白夏骑马的姿势并不是让白夏面向马头,因为骑马风大,便是让白夏面对他,将他其搂在怀里。
头上都是罩着挡风的狐裘。
他俯下身,就能嗅得白夏的气味。
温热的体温,以及真实的呼吸和动作,让殷罗仿佛是终于从地狱被释放了。
他一边骑着马,一边搂着他的说话。
“我错了,是我的错夏夏,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离开我………”
白夏最恨的就是他。
最不想的是和他有任何接触,甚至不想说话。
他现在没有了尖蛊加持,他已经孱弱不堪,殷罗是他的大蛊,反噬起来应该是相当厉害。
但是他并没有像当初面对玉璨一样小心翼翼,更没有要看他脸色的想法。
他的情绪会在殷罗面前失控,对他怨恨起来,已经无法做任何伪装。
白夏用手抓住他的衣襟,抬起头有些憎恨的看着他。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殷罗听见白夏和他说话,连忙要会他。
但白夏一点也不想听他说话,只是自顾自又说着,他冷笑,“骑快点、再快点,最好把我摔死在这里!”
他说话的时候还去拉扯殷罗,仿佛是要和他同归于尽一般,但是他力气小小的,是扯不动他的。
殷罗连忙骑慢了点,以为白夏怪他骑得太快了说的是反话,便是骑得慢了点。
骑慢了风也小了好多,也不嘈杂了,仔细听能听见白夏的呼吸声。
在冰冷的雪天里,凑近,也能闻到白夏的香甜的气味。
并非是蛊种对蛊师的觊觎,他一直以来很喜欢白夏,小时候就很喜欢他。
只是从前模模糊糊并不明白这种感觉。
“好点了吗?要不要我再骑吗,慢一点?”
根本不是骑马的问题。
白夏浑身都在疼。
他身体不好,从来没有骑过马,今日先是被秦修远掳在马上,如今换了个殷罗。
他们字以为是好好护着他了,但是马骑得那么快,马背也没有垫子,又是被风吹了一路,又冷又疼。
但最重要的不是骑马,是白夏不愿意跟着他们。
不想跟他们去村子,也不想去外面,他宁愿和玉璨在一起。
他有办法让玉璨听话,玉璨也对他好,也不会让他又任何难受。
“我好疼。”
到头来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殷罗听罢连忙停下了马。带着白夏去了一棵挡风的树下,很是紧张的问他哪里疼了。
白夏心中暗暗冷笑。
果然。
又来了。
又是这样。
好像很关心他、很心疼他一样。
可到底在他村子烧杀抢掠的是谁,弄死他的尖蛊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人又是谁?
待会儿,将他带回村子,让他被村民围观或是被当做妖怪烧死,到头来,是不是又在他坟前道歉?
白夏笑了起来:“我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疼,我难受极了。”
殷罗听他这么说着,仿佛也能感受他的疼和难受似的,心里堵堵的,一阵难受,很是紧张的说:“让我看看是哪里受伤了?哪里难受了。”
白夏咬着牙笑:“和你在一起我很难受。”
殷罗的身体一僵,心脏好像被狠狠刺了一刀般,好似鲜血随着白夏的难受一起流了出来。
白夏别过脸,一点也不想看见他。
他哑着声音说:“我知道你恨我。”
“知道还凑过来?”白夏笑,“可是知道我恨你,便是先来杀了我,以除后患?”
“不!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杀你?”他说得艰难,仿佛‘杀’这个字眼用在白夏身上都难以忍受,好像一说便是满眼的血红,他脸色霎时间苍白无比,“……我是不想你在外面有危险……我想保护你。”
他垂头,仔细一嗅就能嗅到白夏的气味中杂糅了其他雄性的气味,这种气味不是稍微碰一碰就会有的。
白夏被强大的雄性玷污了。
甚至应该是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他们都是做过。
在无人保护的森林里,失去的尖蛊的加持,白夏柔弱到连虫子都能欺负他,他失踪了这么多天,看气色和健康状况都是非常好。
这种情况一定是被某只大蛊喂养着,独占的喂养,其他家伙无法染指。
那么这期间白夏就会被喂养的家伙占有。
到底怎么占有不言而喻,白夏身上的气味就能代表一切,他被这只大蛊深深的玷污了,着气息中都会带着那下贱的雄性的气味的状况可不是一般的占有,仿佛是对自己的所有物做了标记,其余弱小的蛊种会受到威慑。
比如他嗅到这个气味,就会很愤怒。
就像自己的地盘被别的野兽入侵一样。
殷罗在嗅到这种气味的同时几乎寒毛直竖,他现在立刻、马上就像把那下贱的男人干掉!
但是他告诉自己要忍耐、忍耐,不能在白夏面前显露凶相。
白夏已经很讨厌他了,再把他吓得的话说不定再也哄不好了。
只能分外温柔的说话。
他这些天的所有的戾气和疯狂,好像在见到白夏之后全部都消失了。
他说:“我正在研究尖蛊,说不定可以帮夏夏培育一只听话的尖蛊,夏夏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
他没日没夜的研究,连边都没有碰到。
其实白夏不用尖蛊也可以,只要在他身边,他会保护他的。
“我带你回村子,你还是祭司,好吗?”他的睫毛又长又直,怔怔的看着白夏,“以后我会听你的话,什么都听你的。”
白夏看着他的眼睛,冷盯着他,“我只有一个要求,把我送回去,我不回村子,你也别带着我,只需要这样,这是我现在唯一想让你做的。”
“不行!”
只有这个不行。
“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
白夏冷冷笑了起来:“你还说什么大话听我的?这点都做不到,那到底要把我待会村子做什么?继续当祭司?还是做你们的傀儡?别急着反驳!你们一定已经控制了整个村子,现在到处都是你们的人,我过去,只是被幽禁而已!”白夏一股脑那身上的狐裘全部放开,露出满头的银发,他恼怒的大喊,“满意了吧!我因为你变成了这样、变成了妖怪一样的模样,你总算满意了吧?”
银发的白夏冰雪美丽,好像不染烟火的雪妖一样的洁白美丽。
殷罗睁大眼睛看着,想告诉他这没什么,想告诉他怎么会像妖怪像怪物,哪里会有妖怪是这样的,村民会将他奉为神明。
只有他稍微传个话,第二天村子里都会把白夏捧上天。
他贴近了些,想和他说什么,想哄哄他,让他知道自己错了,怎么罚可以。
但随即而来针刺般的危险已经袭来。
这一瞬间动作快极了,他连忙将白夏抱在怀里,带着人连连退了好几丈。
寻找声音看过去——
只见玉璨喘着粗气站在他面前,满身的杀意对着他。
而他怀里的白夏沉沉的目光终于亮了起来,好似要从他怀里挣脱,然后去那只下贱的野兽身边一样。
这气味如此的鲜明。
分明就是污染了白夏的雄性的气味!
殷罗此时此刻杀气毕现——
“是你——!”
第110章 我的药蛊19
尖蛊乃是南疆圣物,能活死人生白骨,玉璨因尖蛊而死,又因尖蛊而活。
他的身体似乎已经被尖蛊改造了,在森林里他能威慑一切的蛊种。
他只要存在,其他一切蛊种都会本能的惧怕。
因为殷罗是人,他的理智会战胜本能,并且因为白夏,他疯狂的勇气几乎能战胜他的理智。
如果是根据所闻的气味,很明白不可能战胜玉璨。
但是在交手上百招之后,他依然咬着牙硬撑着,并且挡在白夏面前,不让玉璨碰到。
如果白夏再消失,他几乎要疯了。
大约是因为年少时做了错事。
恩将仇报,害得白夏被尖蛊寄生这么多年。
如果再没有白夏,真的要疯。
他想弥补。
那年正是年少,正被白夏救了命。
那时白夏还不住塔楼,他爬在带着年幼的白夏爬上树,或是在河边玩耍,玩着少年人和孩童的快乐的游戏。
白夏虽然腼腼腆腆,但是经常笑。
白夏很开心,也喜欢听他讲故事。
其实母妃死亡已久,尖蛊也不一定能救治,可少年人的执念太过绝对,他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找到这件宝物拿回去救他的母亲,怎能半途而废。
他们是外来人,本就算是来抢东西偷东西,本该是偷偷摸摸,却因为村民的抵抗便强硬的闯。
没想到死了那么多人,他带来的人死了兄弟亲友,如此便杀性大起。
他当时才十四五岁,带来的人并不完全听他的,他母族的表戚也在,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他们疯狂的找祭司,想把白夏杀了,控制住村民。
他记得自己到了后来几乎忘记尖蛊这件事,他怕白夏被杀、怕白夏遇见危险,心心念念一定要找到他。
他比所有人都先找到白夏。
他当时在想,还好,白夏没事。
他只需要将人藏好,等拿到尖蛊后或是让人把村子整顿好,或是带着白夏回中原。
白夏很向往中原的。
他知道。
在他眼里,这么小的一个村子,里面没有白夏的亲人兄弟,也少有和人接触,最是亲近的阿嬷没有事,到时候他只需要好好道歉,告诉白夏理由,过些时日、过了气头白夏总会原谅他的。
十岁的小孩知道什么。
是糖就能哄好的年纪。
什么家国仇恨,不过是个小村子,这样的村子,他的封地里上百个。
将来他还可能继承大好山河的秦国,白夏要是喜欢,赏多少村子都是可以,给他封个郡王,在平原富饶之地做好闲散的王爷。
十四五岁的六殿下可是天之骄子,可谓一直是顺风顺水,从来没有遇见过别人不原谅他、憎恨他的事,他被众星捧月的捧得高高的,做了错事也是对的,母亲是皇后,父亲赏识他至极,哥哥们就是恨得牙痒痒的,也会好生伪装着捧他。
他的权势滔天,身份贵不可言,无人敢怨恨他。
白夏这么善良,一定会理解他是为了母亲要尖蛊。
高高在上的王权贵族,理解不了小村子里小祭司不容侵犯的尊严。
这可是他的领地。
即使是一个村子,那也是被自己庇护的子民,他生来便是祭司,被好好的供奉养育,供到了这么十岁。
如果保护不了村子,那么他存在的意义也没有了。
那么多条人命,怎么可能原谅。
那是他的村民。
可能昨日还想着给小祭司采摘水果,或是怎么守着本分才能让小祭司保佑自己更多一点。
甚至他们对外乡人那么热情友好,把上好的食物给客人吃,甚至为了救他们的命,把被自己奉为神明的祭司大人也请来了。
没想到转眼好了伤,拿起刀子就把人杀了。
如果白夏还能原谅,那和万恶的鬼怪没有什么两样,他死后必然会下十八层地狱。
他与村民的憎恨共情,身为庇佑村民的祭司的尊严招到侵犯,再加上是昨日还哄骗他的、那么要好的的“大哥哥”反差极大的背叛,他自然是要用命也要争这口气。
他真是有些能力,竟然召唤出邪恶的大蛊。
殷罗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错得离谱,只是觉得自己做得可能是“不对”。
直到在怪物群里看见了白夏。
他想冲上去把人救走,却被白夏满脸的眼泪和憎恨的眼神震撼到了。
那一瞬间浑身冰凉,好像突然就知道自己错了。
他什么也无法挽回般的错。
白夏惧怕着邪恶的怪物,一个人站在那里无助的哭着,想着突然有人伸手帮帮他也好。
但一看见殷罗,立马就不哭了。
他的憎恨战胜了对怪物的恐惧,并且与怪物立刻变成了同一阵营。
殷罗在呐喊中被无数怪物淹没,遮天蔽日般如潮水涌来。最后看见的是白夏冷冰冰的眼睛。
脸上满是眼泪,却不是在哭。
他从来没有见过白夏这么冰冷的样子。
殷罗猛然吐了一口血。
恍然间看见白夏在他身后一路的跑,要跑到那怪物一样的男人身边。
“玉璨,快带我走!”
殷罗双眸睁大——
好像什么也没改变。
恍惚间如是回到了八年前。
白夏尽力躲避他的、那个憎恨的眼神。
他踉跄退了两步,守着白夏的防线一瞬间垮了下来。
他看见白夏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的离开他的身边。
迫不及待的飞奔过去。
玉璨也连忙过来接他。
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抚摸背脊好好的哄。
在他面前冰冷的白夏,就像突然间换了性子,依赖的攀着那男人的肩头,有些亲昵的说着什么。
原来一直以来,在白夏眼里,他才是不可饶恕的怪物。
脸上是白色鳞片的,样貌妖异的玉璨,或是是更久远的从前从地里出来的非人类的邪恶大蛊,全部是白夏拿来对抗他的武器。
白夏和它们是一边的,他们一起对抗他。
白夏浑身都在抖,不知道是冷到了还是害怕,脸色苍白的被玉璨半搂在怀里。
白夏像往常一样的,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