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男主都爱上了我-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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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烟也知道白夏很忙了,他在扬州的生意也有些,也忙着收尾。
到了二十九,忙忙碌碌的日子总算停了下来,白家这边的生意也是,柳生烟带了些好吃的糖果去找白夏。
冬日里天黑得早,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白夏也吃了晚膳。
他没进门便被巧儿拦在了门外。
巧儿冷冷淡淡地说:“表少爷,我们家大少爷已经睡下,您请回吧。”
柳生烟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瞧着手里的糖。
那是从西域来的高级货,甜而不腻,香软可口,刚刚得来的新物,想和白夏分享一下。
没想到白夏睡得这么早。
但是白夏身子不好,柳生烟很是知道。
如此并不觉得白夏不妥,只是觉得自己来晚了,若是大声些,恐怕会把白夏吵醒。
如此一想,便连忙退后,笑笑和巧儿道别。
“那我明日在来,明日是年关,我恰好带个礼物给夏夏。”
他转过身刚是迈开步伐往外走。
便见贺凖迎面走了过来。
贺凖身上有些湿意,夜间的年关二十九,方才下了粉沙一般的细雪,贺凖不知是从哪个地方回来,恐怕是沾了雪,衣服都是有点湿。
像是野狗般的不着调,即使进了白家,穿上了锦衣华服,也不像个少爷,总之是难以入眼的粗人。
但是这个粗人却从他眼前经过,直径走向白夏的房里。
巧儿冷淡的撇了一眼,却是习以为常般的没有拦。
柳生烟怔怔的看着,“他怎么能进去?”
巧儿冷冷的说:“少夫人与大少爷是夫妻,自然是可以进去的,那既是少爷的厢房,也是少夫人的睡处。”
第137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8
贺凖入了房中,见白夏坐在榻上还没睡,周围是燃得正旺的炭火。
白夏拿着账本,还在灯下一点点的细看。
往外面端了一盆热水过来给他泡脚。
白夏本来只是喜欢泡泡脚,并不需要人洗,但是贺凖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懂,总是喜欢帮他洗脚。
蹲在跟前,单膝往下,像个忠心耿耿的侍卫。
白夏的灯盏将他半个侧面映照,他高挑的鼻梁与刀削般才下颚骨呈现出森冷禁欲的气质,但是轻轻垂下的双眼很是温柔。
盯着白夏一双白玉似的脚,手指拿着柔软的巾布,将那美丽的双脚一点点擦拭。
放在水里,像是透明似的,水在烛光些呈现半透明的金黄色,那双脚真是好看得不像话。
像是封在琉璃中的贵重宝物。
趾头圆润莹白,指甲修得整整齐齐,他的手轻轻碰到,像是碰着细嫩的豆腐似的。
好好洗了洗,换了盆温热的水,等泡得有些暖和了,再用干布细细的擦干,将烘得暖暖的袜子给他穿上。
白夏往里面缩了缩,贺凖将毯子帮他盖上,那毯子提前在火边烘烤了,盖上也是暖暖的。
又是泡了脚,能暖好一会儿。
做好了一切,贺凖这才去打了桶热水,自己洗澡。
回来时,见白夏还在看账本,便说:“小心眼睛,快睡吧。”
白夏精神已经用到了极限,也无法再多看什么,便是听从贺凖的说法,去床上睡觉。
贺凖见白夏听话的放下本子,找就先一步上了床帮他暖了被窝。
他身体热,一会儿就将被窝暖透了。
白夏过来时,钻进被窝里是暖洋洋的。
贺凖把白夏搂进里边,在外边护着他睡。
自打贺凖给白夏暖床之后,白夏睡得很好。
基本上沾了枕头,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贺凖放下帘帐,熄灭了床前的灯,在昏暗的帐篷里看着白夏。
这些时日白夏也不那么理会他,多是和柳生烟说话。
白夏那个表哥真是个烦人精,像个狗皮膏药似的,厚着脸皮老是过来蹭饭,跟个登徒子似的,眼睛总是往白夏身上看。
明明是妾室的侄子,却说是白夏的表哥,还喊白夏的乳名“夏夏”。
之前贺凖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柳氏和白夏关系好,柳氏嘴上说得能出花似的,但实际上对白夏不好。
这么多日子他总算看清楚了。
他其实是柳氏弄来,给白夏添堵的男妻。
如果不是他,白夏是会娶京重大贵女的。
巧儿说得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不能帮助白夏做什么。
生意上帮不了,家里也帮不了,白夏让他不要操心这些,让他安心的想做什么做什么。
他怎么能安心?
多想有些用处帮帮白夏,总觉得他很累,一个人扛着难以想象的大担子。
好想替他分担些。
贺凖将白夏揽了揽,又是更亲近的揽在了怀里。
他在黑暗处,微微吻了吻白夏的头发。
也不知道白夏喜不喜欢他,对他好像很好,但是没有感受到白夏是喜欢他的。
也许只是夫妻间的相敬如宾。
但是他。
已经是很喜欢白夏了。
白夏跟他的宝贝似的。
……………
柳生烟回到院子里,更游魂似的被魇了半响。
也不吃饭也不喝水,不知在想什么,盯着虚空魔症了般。
直到柳氏过来找他吃饭,才是应答了一二。
吃饭时,柳氏总算旁敲侧击的问。
“白夏那边如何了?姨娘见你老是往那边跑………瞧着很上心似的。”
柳氏见柳生烟不说话,见他低头吃了几粒米饭,没有胃口的样子,突然就说,“你别太多去姓白的那里,他那边阴气重,怕你被妖精魇住了。”
柳氏不说还好,一说,柳生烟心里一股厌烦油然而生。
“姨娘总是说‘姓白的’,好像夏夏没有名字似的,那边怎么就阴气重?我见贺凖是活蹦乱跳的。”
柳氏一听着话,心中一咯噔,完了。
她的阿烟也魔症了般,又是被白夏迷得神魂颠倒,竟是说出了这么不正常的话!
喊什么“夏夏”?平时装装样子也罢,私下里也这么喊了!还帮着那妖孽说话!
柳氏故意说:“贺凖活蹦乱跳好啊,他身子好,给白夏冲喜是冲得好极了,我看白夏是要长命百岁了。”
柳生烟皱起了眉头:“怎么偏偏给夏夏娶了他?没人了吗?若是男妻,有的是人选,竟是个如此粗鄙的人。”
柳氏阴阳怪气笑:“我倒是把你给忘了,若是当时想起,正好把你抬进白家,给白家大少爷做正妻。”
柳生烟抿着唇不说话,柳氏突然就把筷子重重一放,发了大脾气。
“我寻思着明日也是好日子,便把你许给白夏做妾好了!”
柳生烟皱眉,“我怎么能做妾?”
柳氏气得心肝都疼了起来,就差拧着柳生烟的耳朵一巴掌打醒他。
“敢情你是真的想给姓白的做正妻啊!!柳生烟你这蠢货!我们柳家是欠了白家什么吗?他父子两把我害成了这样,你竟也要眼巴巴的撘进去!?难怪啊难怪!三天两头往东厢房那边跑,我以为是忙着给敌人使绊子,忙着从人手里把我们柳家的东西抢回来,没想到是被美色迷了双眼了!亏我还把希望全部寄在你身上,没想到你是如此不顶用!”
柳氏指着鼻子骂:“姓白的那小子邪门得很,你自己好好想想,头脑清醒些,仔仔细细捋一遍,他和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是不是嘴上说得好听极了?可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柳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跟炮仗似的噼里啪啦骂了过去。
“是不是你这逆子透的底?你老爹都要急白头了,雪缎的路子如今突然被公开了,几家商家抢昏了头!就在今日,你是不是还给那妖孽去买糖了?可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可是一口气把雪缎的生意,全部吞了下来,手脚麻利的还给京中的权贵通了气!”柳氏几乎气哭了,“往日里你最是聪慧清醒,怎么到了白家,全昏头了呢!你这孬货,赶紧滚回去!”
柳生烟好似猛然间当头一棒,头破血流般清醒起来。
这些时日混混沌沌好像在云里雾里般,被糖衣炮弹迷昏了眼。
如今突然清醒,回想起自己和白夏的点点滴滴,竟然每一处都是像下了降头。
白夏这些所作所为,怎么如此眼熟?
细细一回忆,这不就是自己给别人下套时,一模一样的路数吗?
那么突兀又自然的喊着“表哥”,几句话就和他好像亲密无间般的,两三天就让他掏心掏肺,看似处处顾着他。
实际,每一句话都在给他下套。
从他口中零零碎碎一点一点抠出又有的信息,又是将他哄得晕头转向。
只是因为白夏太漂亮了。
那双眼睛、那个样子对着人,没有人不上当的。
年前那么庞大的生意往来,他竟然管理得妥妥当当,还能抽出时间来忽悠他。
他竟然还以为白夏是个病弱的、不谙世事的贵公子,纯白得像一张纸,要人好好保护,要人好好的帮着他才能生存下来小少爷。
白家今年可是又长进了一大步,那生意路数,那钱财无不让人眼红,可是长进了,却比之前更低调了。
就好像白夏知道有人盯着他。
柳生烟猛然一惊。
突然想到了贺凖。
白夏对贺凖这么好,是不是就是知道上头在盯着。
便是将计就计,故意如此稀罕这个男妻?
在外人面前好似与人恩爱得不得了似的。
什么关心照顾、什么相敬如宾。
全是假的。
都在演戏给别人看。
第138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9
今年柳生烟厚着脸皮在白家过年。
年夜饭还是要和柳氏吃的,白夏带着贺凖一块,连巧儿等一众丫鬟也带上了,丫鬟当然是没有和主人一起吃饭,但是白夏给他们开了小桌。
这是白夏的丫鬟的特权。
白夏吃饭的时候瞥见柳生烟坐在柳氏身旁,不似那几日那么殷勤了。
柳生烟这两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开始反击了。
白夏以为他是个蠢笨的家伙,没想到就这么几日,居然让他费了神,虽是被他拿到了雪缎的路子。
但白家有一名茶,乃是皇家贡茶,如今柳家也分了一杯羹。
伙计们怨声载道,把柳家恨死了,大过年的都想着回去、都想着阖家团圆美美满满的,媳妇都在家里热好炕头,望眼欲穿了,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大的事,真是彻夜陪着熬起来。
白夏倒是没有熬夜,但是整日忙了起来,到吃年夜饭的时候才是出来,他的院里不停的有伙计来汇报,来来往往的忙得快疯了,白夏一天内知道的信息多到脑袋要炸的程度。
但是此刻尘埃已定,贡茶终究是被柳家分了一杯羹。
到底是什么场面都见过的。
此时此刻如此平静的坐在一起吃饭,还能和和乐乐寒暄两句。
白夏面色如常,好像一点也不知道这些事似的,只有贺凖分外敌视柳生烟。
都是这个男人,害得白夏费了那么多神。
还有脸在白家过年。
柳氏笑道:“初二是夏夏的生日,族中叔伯们商量,给你办个寿宴,弄热闹些,把亲戚朋友都请过来,也让小贺见见家里人,你觉得如何?”
初二,白夏就满十八了。
白夏立刻回绝了,“不办。”
柳氏这话说得巧,还带上了贺凖,说是让贺凖见家里人,白夏说不办便是不想让贺凖见家里人似的。
柳氏笑盈盈,“那姨娘便如往常一般,给你做碗长寿面吧。”
白夏说:“初二要去贺凖家里,去给姐姐拜年。”
不仅是贺凖,连柳氏和柳生烟都愣了一下。
几乎没有人想起“回门”这回事,白夏身子骨弱,病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和贺凖说话,按日子,早就过了回门日,但是正月初二,是回娘家探亲的日子。
一般都是门当户对才是如此,要么是极为宠爱自己的妻子。
一直不说话的柳生烟突然说了话,“你身子这么弱,这几日都是风雪,冻坏了怎么办?”
柳氏对着柳生烟暗暗翻了个大白眼,面对白夏又是笑盈盈,“烟儿说的对,小贺,你也劝劝夏夏,他的身子你是知道的。”
白夏不等贺凖说话,便说,“我是想去看看姐姐。”
他说得这么笃定,柳氏无话可说。
贺凖这一刻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好多次像这样的瞬间,让他觉得和白夏在一起真的组成了一个家。
白夏对他真好。
去贺家的时候他一定会把白夏护得好好的,一点也不让他受冷。
吃完饭,把和贺凖一起回去,柳生烟在门口拦着,“夏夏,我有话和你说。”
白夏看了他一眼,让贺凖先回去。
贺凖并没有听从,“我等着你。”
贺凖听话得像被驯得妥当的家狗,一般白夏说什么也都听,除非是这样,别的男人居心叵测。
但他也没有怎么剧烈的反抗,而是很乖巧的说等白夏。
这种程度的不听话白夏是能够容忍的,但他知道柳生烟接下来说的话十有八九与贺凖有关。
便让贺凖远远的等着。
白夏笑得别有深意,“表哥这两日想必过得极好。”
报了雪缎被抢的仇,让白夏吃了个小跟头,那么出其不意的,连白夏也没有反应过来便是中了他的计谋。
白夏深觉自己小看了他。
这个男人没有想象中的蠢笨。
柳生烟过得一点也不好。
他知道被白夏记恨了,因此一点也不想提那些事。
他脑子里一直在想另外一件事。
白夏和贺凖。
“夏夏,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对贺凖没必要如此上心,你已经娶了男妻,谁也不会为难你。”
白夏当场变了脸色,神情冰冷极了,“表哥在说什么?我与贺凖是夫妻,我对他好是人之常情,他那么好,我是喜欢他极了,你竟是让我别那么上心?你安的是什么心?可是要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我虽是病着,你虽是我表哥,但也不能容忍你如此!”白夏冷冷的说,“你少打贺凖的主意。”
白夏像是气极了般别过脸,连忙是要走了。
柳生烟立马跟上,心说他怎么可能和那个狗男人有什么?白夏真的是误会了,他就是眼瞎也能不会打那种狗屁男人的主意。
他一边跟着一边说,“我是在想他怎么能配得上你?你自己想想就是不搭,他何德何能与你成了夫妻?夏夏,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比你更清楚上头的局势,你没有必要活的这么累。”
白夏暗暗冷笑,你就是我的敌人,动了我白家,居然好意思说不是敌人,有种吃了给我吐出来。
同时又想,我做得这样好,到底哪里出了纰漏,连柳生烟都觉得他在演戏?
白夏看起来生气极了,一言不发的走,等到见着了贺凖才想缓慢了下来,贺凖连忙来接他,把白夏软软地、纤细的手握在手心里暖着,眼睛如刀子般盯着柳生烟。
柳生烟站在原地终于定住了,冷冷的看着贺凖,贺凖只盯了他一眼,便带着白夏回了东厢房。
他们两个走着,还牵着手。
旁人无法安插进去。
初二那日去贺家拜年,白夏准备得分外充足,带了足足一车的礼物,自己和贺凖坐在马车里暖着,摸着汤婆子和贺凖说话,大致知道贺凖的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贺凖的姐姐早就听说了弟弟今日要回家,早早备好了饭菜,在门口等着人。
只见远远的,一辆富贵行来,不一会儿就停在了门口。
姐姐左右张望,盯着那辆马车,见着马车的帘子动了动,已经往前赶了两步。
紧接着帘子一动,贺凖便从车上下来了。
姐姐笑开了花,对面的贺凖和热切的喊了声“姐姐”。
姐姐将他上下